龙阳十八式作者:繁华子第一回浪荡子踏雪寻玉梅苦情儿春闺被愈寒话说巴蜀地方有个叫主父堰的浪荡子,年未弱冠,生得丰神秀骨,恭美姿仪,面皮白净,友人疑其敷粉,曾以之为赌下注。
时及盛夏,同啖热汤,大汗出,乃以衣袖自拭,面色皎然如旧。
那帮损友有喜有哀,倒是当事者摸不着头脑。
主父堰自命风流,无心仕途,爱色如命,常流连于青楼楚馆之地,朝秦暮楚,乃坊间有名的寡情负心人。
其乃家中幼子,父母兄姐俱疼爱有加,祖上积蓄甚丰,自然放任不管。
与之交好的,多为花魁绝美之人,主父堰放荡久了,竟看得倦了,便寻思着要静养一阵子。
这日外面大雪,冷得透骨,他于房中独坐,翻了会儿书,突觉情动,满腔欲火,如烈焰般,那里按捺得住?将手摸进裤内,握住粗硬如铁的男根,那热铁肿胀起来,足有七寸半,乃是主父堰心爱之物,摸了阵,偏生泄不出,胀得痛苦至极。
正苦于无处宣泄,忽抬头看兄长的小仆琴童抱着张古琴经过,那琴童年方十六,倒生得唇红齿白,有几分俊俏。
主父堰看琴童俊俏,心中暗想道:
“我素闻娈童之妙,却未曾试过,今日这腔欲火,暂且借他一泄,倒也是美事。”
因招手道:
“琴童,进来一下。”
琴童听他招呼,忙道:
“小少爷有何吩咐?”
主父堰道:
“你且走近,我自有好处给你。”
琴童不敢忤逆,将古琴放于桌边,乖乖走近。
主父堰见他眼睛闪亮,越发俊美可人,那还压得住,起身拉过便推到榻上。
琴童反手推拒,口中道:
“小少爷,休要胡闹,少爷等着奴婢给他送琴呢!”
主父堰抱着琴童,接唇道:
“乖乖我的心肝,别急杀我了,让我弄弄。”
翻过琴童身子,解开裤,握着孽根便要往屁眼里肏。琴童虽清秀,却未经过龙阳,而主父堰不知娈童不同于妇人,竟认作一般,直捣进去,尽力一送,进去一半,只把个琴童痛得死去活来,伏在榻上,呻吟如死。
主父堰见他痛得紧,心下怜惜,按住他的颈子啧啧亲道:
“好孩子,暂且忍一下。”
轻拔出一点,再一送,全根没入。
琴童哎呀一声,痛得没顶,到此份上,也只能任其捣鼓了。
主父堰初时慢慢抽送,琴童道:
“小少爷,慢点动,痛杀我了!”
那声音软糯如酥,听在主父堰耳中,无疑火上浇油,动作也愈加激烈,加紧抽送。
琴童初时只觉痛极,渐觉有趣,屁股内滑溜如玉,倒也爽利,哼哼啧啧地扭着身子。
主父堰知他情动,手握那两条美腿,将其翻将过来,正面上交。
受此刺激,琴童大叫道:
“少爷,慢点,奴婢顶受不住!”
语音未落,竟泄出了精水,只是那男根还硬挺着。
主父堰笑道:
“我这屌弄得你爽不爽啊?”
琴童初经人事,那里听过这等直白下流的话语,只把那张芙蓉面羞得通红,屁股内骚水横流,热烫得主父堰快活难耐,直叫道:
“乐死我也!用手扳开一点,我着实肏你!”
琴童听其言,用两手扳开两片嫩白臀瓣,凑近迎趣。
主父堰心下荡漾,结实抽送几十下,顶得琴童哀叫连连,方大叫道:
“心肝儿,我要泄了!”
一泄如注。
搂着琴童躺下,主父堰道:
“大哥也曾这样对你么?”
琴童忙道:
“少爷是正经人,不会与人取乐的。”
主父堰佯怒道:
“那小琴童便是骂我没正经了?”
琴童面色一白,道:
“请小少爷恕罪,是奴婢逾矩了。”
主父堰笑道:
“休怕,我与你说笑罢了。方才不是说要送琴吗?快快去吧。”
琴童红脸指指下身,道:
“小少爷好生拔出了,奴婢才可离开。”
主父堰拍拍额头,笑道:
“敲我这记性,光记挂着行乐了,倒忘了这事,你且夹紧了,我也好拔出。”
琴童听话地收紧屁股,主父堰拔出孽根,精水流出,湿了床褥。
琴童挪身穿好衣,抱琴急急走了。
主父堰沾了点精水,送入口内,只觉甘美,自有一番情趣。
望望窗外飞雪,不觉间已停歇,他欲火尚未消散,披上狐裘,往窑子去了。
按下此浪荡子不表,再说城西有个教书的,姓邢名愚玑,姿表瑰丽,须眉若画,初见其人,莫不认为其神情秀彻,风姿详雅,却不知其性子阴冷,乃是个两面三刀的狠角色。
“情爱一事,世间男女多无法参透,看对眼儿,便有若鬼迷心窍,拘泥于那一寸温情,深陷其中。”
邢愚玑讲这话时,正压在学生碎靳身上,狠命干他。
愚玑猛一挺身,顶得碎靳连连讨饶:
“先生,不要……啊……”
愚玑面色如常,温文儒雅,身上的雪白狐裘齐整。
若不看他与碎靳相连的下身,单听其语气,会以为他是正经教书,哪里想到是在行闺房之乐。
倒是碎靳被欲念所累,情潮未退,屁眼捣鼓有声,紧巴住愚玑不放,其内暖润滑腻,不可明状。
“闭嘴。”
愚玑文雅地笑道,亲了口碎靳的后颈。
碎靳微微颤抖着身子,紧咬下唇,把欲溢出的呻吟堵在口内,像死人一样趴在桌上,身下咯得痛,也不敢言,任愚玑在上面动作。
愚玑面不改色,胯下那条长约八寸许的大屌,每下俱是没根,抽出亦是整根,只把碎靳弄得五内俱焚,想叫唤却又不敢。
邢愚玑抽送了几十回,低吼一声,将精液全数射进碎靳的后庭,立刻拔出。
白稠的精水顺着碎靳两弯雪白的腿流下,碎靳瘫倒在桌。
邢愚玑伸进两指,冰冷指尖使碎靳打了个寒颤,他回头道:
“……先生?”
邢愚玑没搭理他,由碎靳后庭轻轻拉出一条丝线。
碎靳手抖得厉害,紧抓桌沿,青筋暴现。
邢愚玑沿着丝线拉出一串粉白珍珠,粒粒大如拇指盖。
待到全数拉出,碎靳已满身冷汗,几欲倒地。
邢愚玑掂着那串珠子,擦干上面的淫水,收进袖内,整整衣裳,对趴着的碎靳道:
“今日,是最后一次。”
碎靳听了,方要回头询问,邢愚玑早翻窗离开,面前哪还有人影,只余满地白液,映着外头雪影,白得刺目。
第二回风流种欲念难消冷心人断情绝爱上回说到邢愚玑离开城西,踏雪往窑子去了,他那老相好正在等他。
邢愚玑的相好名雪舫,本是富家千金,奈何家道中落,惟有卖身青楼,干起了对人欢笑背人愁的买卖。
两人相识,多少有点天涯沦落人之感。
邢愚玑行到紫堇楼下,听那雪舫于房中吟道: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
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
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
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
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
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
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声调凄切,谁家春闺怨妇人,为那离人伤春悲秋。
邢愚玑正欲上楼安慰一番,却听一男子在房里道:
“我的亲亲,别老吟这些伤心曲儿,让我好生疼爱你罢。”
雪舫吃吃笑道:
“还不是官人您要奴家吟的,倒怪起奴家来了。”
男子笑道:
“是是,小生这便向心肝儿赔罪,快点儿,急杀我了!”
只听雪舫惊呼道:
“官人莫急,哎呀,官人……啊……不要……嗯……啊……”
最后,化作一句甜腻长吟,闻者莫不面红心跳,两股战战。
邢愚玑悄推开门,花厅无人,只地上落满粉色与白色衣裳,上绣细碎花瓣,屏风上搭拉着一件雪白狐裘,毛色纯净,价值不扉。
“官人……啊……慢些儿个,太大了,怕是要弄坏的……”
屏风后传来莺声燕语,讨饶声声,惹人怜爱。
“我的乖乖,看你这番可人样,叫我怎生忍得?”
那屏风乃纱制,半隐半现,邢愚玑凑近看,屋内的春凳躺了两人,皆是赤条条。
上面的是雪舫,手撑着春凳两边,双腿分开跨坐于上,一足并起,搭于下面人的大腿,一足悬空,放于身侧。
雪舫发丝尽散,垂落于地,遮住下面人的脸。
邢愚玑走出屏风,敛手站立一旁,静静看着。
雪舫觉出有人,睁眼看是相好的,刚要叫,邢愚玑竖起食指示意其噤声,雪舫方闭嘴。
与之欢好者,便是主父堰,他肏完琴童,欲火一发不可收,出来觅食了。
紫堇楼花魁雪舫虽艳丽媚人,但与主父堰之前所交之人相比,稍嫌逊色,只是床上功夫实在了得,把个浪荡子拴得死紧。
这会儿,主父堰闭目仰躺于春凳上,两腿微张,膝盖抬起,双手托住雪舫温润如玉的屁股,胯下孽根插于那隐秘花园。
那雪舫下体若刚出笼的馒头,软绵绵,白胖胖,摸上手润滑如丝。
主父堰按住雪舫,往死命里肏,顶得雪舫面色潮红,紧咬下唇,贝齿间不时漏出低哑呻吟,听在主父堰耳中,分外受用,愈加不顾她好歹,任意狂浪,那有半分惜玉怜香之心。
狂干百来下,待云收雨毕,雪舫已瘫软于凳上,主父堰亦气喘吁吁,靠着歇息。
邢愚玑快步上前,将雪舫抱起,雪舫睁眼道:
“先生……”
被邢愚玑制止。
轻抱至榻上,盖严实了,亲额道:
“好生歇着罢。”
雪舫点头,闭目睡去。
这边厢主父堰光身躺着,屋内虽有火炉,却还是觉得冷,不愿睁眼,道:
“宝贝儿,帮我盖条棉被。”
话音未落,一只手伸过来,冰冷透骨,按在孽根上。
主父堰冻得哆嗦,大屌竟又竖起,他道:
“心肝,你怎么……”
他睁眼,看到面前站着个姿表瑰丽的美男子,先是一惊,随即暗道:
“常听人言道,我已是长得极好的,却不曾想还有如此精彩人物。”
邢愚玑温雅笑道:
“这位兄台,雪舫疲累至极,让小生为你效劳罢。”
主父堰被那笑迷了眼,以为是龟奴,方欲起身,被邢愚玑按下,握住那条屌,主父堰“哎呀”一声软倒在凳上。
邢愚玑笑得温和谦恭,主父堰胯下被其侍侯得正爽,闭眼道:
“你手上功夫倒是不错,以前怎没见过?啊……对,就是那里,嗯……”
邢愚玑收敛笑意,面罩寒霜,另一只手由袖中掏出一撮银色丝线,细幼得几近看不到。
主父堰仰躺于春凳上,双手平放身侧,两腿微曲。
邢愚玑将线慢慢穿过其膝弯,连住手腕,于胸前绑个活结,搌在手中。
主父堰觉其停下,胯下不满,睁眼道:
“你怎……”
邢愚玑冷冷一笑,手上一拉,那线收紧,将主父堰捆绑起来。
主父堰想要挣扎,奈何那线虽幼,却强韧,勒进皮肉,只把他痛得孽根软下去了。
“堆雪之臀,肥鹅之股,乃全身最美最佳之所,所谓后庭之花,隐秘之所,便于那两卞臀肉间,楚楚可怜。”
邢愚玑边讲边抬起主父堰的左腿,将其翻转于春凳上,以手抚臀,肌滑若凝脂,触之心荡神驰。
至龙阳处,则啧然水滑,却是精水流下,润湿之故。
主父堰惊吓之余,扭动手脚,奈何两边手与足,皆相连绑缚,两腿大开作跪拜之姿,动弹不得,惟有破口骂道:
“何物狂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快快解开,我还饶你一命!”
邢愚玑伸进一指,畅通无阻,内里滑不溜手,妙不可言。
饶是阅人无数如邢愚玑,亦觉下体涌起热潮。
主父堰吃痛,哼唧道:
“痛杀我也!你暂且记住,终有一日,我必双倍奉还!”
邢愚玑冷声道:
“今肉随砧上,你倒还伶牙俐齿得紧!”
再并一指,只把个风流种子痛得唉唉直叫:
“别动了,真会痛死的!”
邢愚玑抽出手指,把主父堰的穴摆得端端正正,解开裤带,直接将鸟子撞进去。
才进了个头,那主父堰哪受过这等对待,早痛得哭爹喊娘,失声叫道:
“不行了,我要死了,真要死了!”
闭目合眼,竟真晕死过去。
邢愚玑对奸尸没兴趣,遂拔出大屌,上面沾了红白之物,煞是撩人。
细看主父堰的屁眼,竟开裂流血,内中流出无色骚水。
邢愚玑啧啧称道:
“人虽没用,倒有个绝妙后庭花!”
遂解开主父堰,由梳栊取了支三指宽的玉势,借着红白物的润滑,插进主父堰的屁眼。
主父堰吱了声,手足颤动下,又死过去了。
邢愚玑抚上其青白脸颊,眯眼道:
“等你慢慢习惯后,我再弄它一个翻江倒海。”
主父堰昏迷中似有知觉,微微颤抖。
第三回痴情女梦醒春情阁小书童初陷云雨劫上回提到主父堰被肏得晕死过去,待其幽幽醒转,发觉安然躺于榻上,旁边的雪舫,光着脊背,煞是可人。
主父堰欲动身子再来一炮,想抚摩下那片雪背,却疼痛难忍,那隐秘私处像被刀子割般,疼得欲死。
将手往下摸去,面色一白,原来屁眼内塞了东西。
身为男子,最屈辱的莫过于此了,主父堰恨意难消,几欲咬碎满口银牙,暗道:
“便是寻遍天涯,我也定要抓到你!”
不想雪舫看其丢丑,起身欲走,却撕裂般痛,惟有紧咬牙根站起。
扶助床栏,两股战战,寸步难行,无奈下挪到屏风后头,伸手往屁眼抠进去,只把他痛得泪涕横流。
抠了半天,只弄得满手血水,那玉势竟似长在里头,纹丝不动。
主父堰撕了几条白布,包住下身,再扯过屏风上的狐裘,遮住光溜的身子,咬牙坐于春凳上,对门外叫道:
“十三娘可在外头?”
过了一阵,房门开启,门开处,走进一位半老徐娘,艳红锦袍,薄施粉黛,一双丹凤三角眼微眯,端的是风情万种。
这便是紫堇楼老板,当年红透京师的优伶十三娘。
十三娘摇着团扇,绕到屏风后,见主父堰白着面皮坐于凳上,身下有几滴血,忙走上前,道:
“爷,出了何事?”
主父堰忍痛道:
“只是跌了一跤,莫要声张。”
望望榻上,雪舫睡得正熟。
十三娘毕竟在风尘中打滚惯了,晓得不会这样简单,但那是客人的事,与她无关,她道:
“爷有何吩咐?”
主父堰道:
“烦请十三娘为我雇顶小轿,就停于后门,让两个龟奴将我抬上去。”
十三娘答应下来,摇着团扇出去了。
未几,十三娘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健壮龟奴,一人一边,把主父堰抬了出去。
十三娘探头望向榻上,道:
“小心着点,那位爷可不是好相与的。”
雪舫身子一僵,玉面滑下两行清泪。
主父堰寡情薄幸,她早已知晓,但却还是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十三娘轻叹口气,掩上房门,下楼去。
雪舫转头望向窗外,不觉间,又飘起纷扬白雪,拍打窗台,星星点点,仿似她的心情。
却说主父堰乘着小轿离开紫堇楼,一心想着回家将那玉势取出。
好容易熬到家的后门,打了赏钱,在雪地里站得挺直,冲门内大叫道:
“长春,长春,快出来扶你爷爷我!”
里面跑出个白胖小子,圆滚滚,肉嘟嘟,倒也可爱。
胖小子见了主父堰,忙过来道:
“少爷,昨日您上哪去了?大少爷找您呐。”
主父堰不耐烦道:
“别管了,快扶我进去!”
长春讷讷应着,手扶于主父堰腋下,将其提起。
“大哥找我何事?”
主父堰忍痛问道。
长春挠挠脑勺,道:
“不晓得,不过我还从没见过大少爷生那么大的气。”
主父堰听了,心中暗道不好,忙问:
“大哥现今正在何处?”
长春道:
“今日说是钱庄有急事,一大早便出去了。”
主父堰暂且放下心来。
进到内房,主父堰将长春打发走,躺在床上,后庭钝痛,闭眼,跟死了没两样。
睡得迷糊,听到花厅传来细微声响,竖耳倾听,却是两人正在办事。
只听其一道:
“先生,少爷他……”
耳熟得紧,细想下听出是自家书童苕紫的声音。
另一人道:
“好孩子,莫操那份心,你家少爷现在,可是有心无力呢。”
主父堰一听,火冒三丈,欲爬起,却痛得紧,瘫倒在床。
这当口,花厅两人弄将起来,衣裳落地声听得主父堰下身发紧。
只听那人道:
“乖孩子,暂且忍耐下,别发出声音呐。”
苕紫“嗯”了声,便没了声息。
那人又道:
“将手搂住我的脖子,对,好孩子……”
一阵亲嘴声,啧啧作响。
主父堰听得欲火升腾,只恨下体疼痛难耐,不能乐一番。
他挪近隔间的纸门,舔破一点,将眼凑近。
花厅的躺椅上,坐了两人,一是苕紫,脱得精光。
那苕紫也是个眉目清秀的童子,此时愈加魅丽。
另一人背对纸门,衣裳齐整,看不见容貌。
只听那人吟道:胭脂红,花镜彤,美人懒起梳妆笼。
玉容娇,欢情好,五陵公子,朝秦暮楚,笑、笑、笑。
秋霜降,花迟暮,伤心黄菊泪蛟透。
身失依,心断欲,满腔情意,一把黄土,罢、罢、罢。
苕紫道:
“先生为何吟诵如此伤悲之词?”
那人道:
“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休要分神,等下莫要开口……”
“是……”
苕紫似被迷得入骨,诺诺应道。
那人盘腿若老僧入定般坐于躺椅,将苕紫抱上膝,跨腿于两侧。
他道:
“今日是先生与你上的第一课,你可好生学着点。”
声音若早春二月的杨柳,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饶是情场老手的主父堰,光听那嗓音,便差点把持不住,往下身一摸,那条大屌早已竖起,亵裤湿了一片。
苕紫一个小小书童,早已失了魂,软搭于男人身上,任那人为所欲为。
“饱暖思淫欲,这淫嘛,虽为卫道士所不齿,却乃是人之根本,娈童艳女,香肤柔泽,貌丽颜清,谁人不爱。”
那人微微转动身子,边道,边扳开苕紫那两片白嫩臀肉。
那红艳后庭张吸着,正款款相邀。
男子倒了点槐花油在手,涂进去,接着解了裤带,掏出孽根。
主父堰细看,那大屌长约八寸许,竟比自己还长,看得主父堰眼红不已。
苕紫把手往那阳物一摸,又热又硬,心下暗惊,想道:
“为我家少爷换衣时,看他已是极大的,不想还有更大的。”
那人把阳具拿在手里,对准苕紫屁眼,用力挺入。
苕紫哎呀一声低唤,似是被针刺了下,身子抖动起来。
那热铁并未全进,尚留三寸些许在外,苕紫疼痛难忍,又怕出声,惟有紧咬下唇。
那人摩挲着苕紫若青芽的性器,渐令其受用,那痛感也消下几分。
那人见苕紫已觉爽,便再挺进,那根八寸多的家伙全数进入,苕紫脚也软了。
那人将苕紫两腿交叉围于自己身后,手托起臀部,开始上下抽送起来。
苕紫乃是童身,哪里经受得住,不一会便目光迷离,竟已半昏迷,只那手还紧紧巴住男人的脖子,不肯放松。
那人将苕紫操了个透,末了,方泄了一回,而苕紫已无精可泄,陷入昏迷。
那人将苕紫轻放于躺椅,小心盖好锦衣,整好衣装,转身往里道:
“这招叫做莲花式,乃取自观音莲花座之意,你可学会了这招式?”
第四回风流书生情难自禁娼优狡童争奇斗艳上回提到那人面向主父堰所在之处,主父堰定睛细看,顿觉怒火冲天,却是紫堇楼的那个混蛋。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此仇人乃生平最为痛恨之徒,主父堰忘了身下伤痛,推开纸门便往邢愚玑扑将过去,终是体力不支,脚下一软,眼见便要倒落在地。
那邢愚玑不知何许人也,似是料准了主父堰的行动般,悠闲站立,待到主父堰软倒,自动向其投怀送抱。
主父堰被其抱住,又气又急,青白面色亦发红,欲挣脱却不得,惟有挂于其身上,双手紧掐住其之臂膀,似要生生捻断,只是力量终小,奈何其不得。
邢愚玑突微笑,那笑比屋外的雪更冰。
主父堰被其抱住,渐不再挣扎,却闻到邢愚玑身上散发的清幽冷香,那沁人香气,似掺了春药般,又像会勾人魂魄,令人不禁为之心神荡漾,魂摇影动。
闻着那冷香,主父堰的怒火也消散了些,风流毛病又犯了,心中暗道:
“这么个人物,若能让我好好操上一番,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心下想着,那手竟摸上了邢愚玑的脊背。
邢愚玑似是摸透他的心思,冷冷一笑,手潜进主父堰那翘臀,两指伸进臀缝,使力一捅,主父堰痛叫一声,屁股又开花,两腿间留下红稠的血水。
邢愚玑手一挥,将其扔到花厅的春凳上。
主父堰一屁股坐在凳上,后庭阵阵锐痛,只把个风流公子痛得面容扭曲,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想于那罪魁祸首跟前丢丑。
邢愚玑见其忍痛的样儿,整整衣裳,伸手自颈后拿出把折扇,
“啪”一声打开来,闲闲摇着,微笑道:
“又见面了,请容在下自报家门,在下姓邢名愚玑,字天菱,又字青炀,乃尘世中一平凡夫子,幸得你家大公子青睐,聘为西席,今后烦请小公子多指教。”
主父堰听其乃是他大哥请来教书的,心中怒火又起,那脸变得愈加扭曲,他咆哮道:
“你所加诸于我的屈辱,终有一日,我必会奉还,现在,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言毕,忍着刺痛,慢慢于春凳上爬起。
邢愚玑将折扇收起,轻打在主父堰肩头,笑道:
“在下还有一事相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主父堰此刻只想他快快消失,不耐烦地挥开扇子,冷然道:
“有屁就放!”
“啧啧。”
邢愚玑似是有心要激怒他,把扇骨轻敲另一只手,道:
“在下遗失了一根玉势,长六寸,宽三分,玉质上乘,毫无瑕疵,乃无价之宝,其最妙之处在于——”他停下,瞟了眼面色铁青的主父堰,缓缓道:
“最妙的,便是,那玉势由何人插入,亦只能由那经手者抽出,事关那玉势于制作时下了点工夫,内有乾坤。”
主父堰本就不爽,听其话语,气得脸都绿了,抖着手,指向一脸悠闲的邢愚玑道:
“好啊,你真好啊,你……”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身子又痛得紧,两眼一翻,竟晕厥过去。
邢愚玑将其抱回内室,小心盖上锦被,低笑道:
“这反应倒挺新鲜,看来有得玩了。”
望望外头,雪渐小,邢愚玑站起身,用手抚平鬓发,微笑着出去了。
踏雪走到城里最红的男娼馆斋麟苑,斋麟苑位于紫堇楼斜对门,平日老死不相往来,自个儿做生意,可今儿个倒热闹,两帮子人站在门口,互相对骂。
只听一妓骂道:
“看你那平板身材,过得两三载,却是空长夜,脸带疮!”
一童亦不肯多让,回道:
“瞧你的花面芙蓉,往水里擦洗遍,却只留个珠黄脸!”
又一妓骂:
“无耻下流种,竟将男作女!”
一童亦骂:
“合着是卖肉,你少婊子立牌坊!”
十三娘立于楼上,扶着栏杆往下看,见到邢愚玑,眼眯成弯月,招手道:
“青炀,这烂摊子,你可要看着办!”
邢愚玑微微一笑,往斋麟苑看去,二楼亦站了个青年男子,生得面似何郎,腰同沈约,神凝秋水,玉影翩翩,一派自然风流之态。
那双灿若星子的眼盯住愚玑猛瞧,似要将其挖出个洞方肯罢休。
邢愚玑与十三娘挥挥手,往斋麟苑去了。
青年抽身进去,关上房门,将上得楼来的愚玑拒之门外。
“烟儿,又出了何事?”
愚玑站于门外,轻声道。
风烟冷笑道:
“不劳您费心,邢先生!”
愚玑晓得这小冤家吃醋,笑道:
“烟儿呐,你我相交几载,若是为着昨日在下留宿紫堇楼一事而气,那可就冤枉在下了。”
风烟不吭声。
愚玑继续道:
“你素知在下只将雪舫当成小妹,又怎会与其发生关系?”
过了阵子,风烟打开门,将愚玑拽进去,扑倒在花厅的桌上。
风烟双手撑于愚玑身侧,面有愠色道:
“烟儿气的是先生回来了,却不来见我,只顾着往新东家那边跑。”
愚玑低笑,手摸上风烟的腰,啧啧称奇道:
“烟儿这腰,愈发纤细了,可盈得一握?”
言毕,将手伸进衣襟,只觉肤质润泽柔滑,似羊脂白玉般,滑不溜手。
风烟粉脸飞红,轻捶愚玑的肩头,愚玑握住那细腰,将风烟扛到床榻边。
风烟站于榻边,弓身,手撑于床沿,回头吃吃笑着,满面春风道:
“先生何故如此心急,连风度亦丢了。”
邢愚玑边解其衣裳边笑道:
“谁叫烟儿如此诱人,让在下好生渴慕。”
把那浅青袍子撩至腰腹,褪下裤儿,露出个白生生的屁股。
愚玑摩挲着,至龙阳处,则柔软滑溜,骚水似是早已湿透。
愚玑伸进两指,风烟已承受不住,道:
“请先生直接进来,烟儿实在挂念得紧!”
愚玑唇角扬起,那笑竟似带了森然,他道:
“既然如此,在下便直接上,你可莫要出声。”
风烟轻点头。
愚玑掏出已然坚硬的大屌,往那洞口撞进去,风烟吃痛,却不曾发出声响,只两条腿颤抖。
愚玑吻上其后颈,点点红印,手亦套弄着风烟勃起的玉茎,使其慢慢适应。
愚玑的孽根静止于风烟后庭,风烟情动,难耐地扭扭身子,愚玑低低一笑,道:
“这人呐,无论表象如何,最能探明其真性子的,便在于床第之间,男欢女爱,也就愈加有趣得紧。”
言毕,手握住风烟的腰,将那大屌旋了一下,抽出四寸许,再狠狠撞进。
风烟一手撑住身子,一手捂住嘴,只是细碎的呻吟却漏出。
愚玑边狠干他,便轻声细语道:
“这三春驴的招式对你消耗挺大,若是顶受不住,在下便换一招。”
风烟眼角含春,玉琼荧荧,轻点头。
邢愚玑就住此姿势,将风烟拦腰抱上床榻,愚玑盘腿坐于榻上,风烟背对其慢慢坐下,将那高翘孽根纳进体内。
愚玑道:
“好孩子,学得很好,双羊抱树就是这样。”
说着,双手抱住那纤腰,由下往上,狠狠顶上去。
风烟仰头,死死咬住下唇,承受着灭顶快感。
屋里干柴烈火,正干得热火朝天,屋外亦不容多让,十三娘听不下去了,骂道:
“都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丑罢?就为了个熟客,搞得堂子里乌烟瘴气,这生意还做得成吗?”
第五回痴孩儿了却相思债美丈夫设计报冤仇上回说到十三娘河东狮吼,众家兄弟姊妹俱噤了声,本欲看热闹的人见没得看了,又看十三娘一脸要吃人的表情,也便渐渐散去。
十三娘摇着团扇,顺了顺气,冲那帮龙阳冷冷道:
“斋麟苑的,与你们风大老板说,莫再吃些无谓干醋,邢青炀没有心的,我十三娘也不算什么,他又怎会心系于某人呢?”
音量不大,屋内的风烟却听得分明,咬牙顶受。
邢愚玑体力惊人,那鸟子撞了百来下,坚硬如故。
抽出那大屌,上头淫水霏霏,还冒热气,青筋闰纹,真个若腾云蛟龙。
风烟软倒在其怀内,眉眼含春,千娇百媚,泪光点点。
邢愚玑微微一笑,身子前倾,令风烟趴跪于床榻上,自己跪于其后,把手搂住那纤幼腰肢,来了招白虎飞腾,狠命往那已渐红肿的屁眼撞进去,一下到底。
风烟被撞得往榻上跌去,邢愚玑将手一紧,搂在怀里,另一手摸到前面去。
风烟那精巧阳物阳气不济,一下抽去,龟头软耷拉,可怜地被邢愚玑握在手。
风烟见先生不动,转头望向其,满面疑惑。
“方才在下弄得烟儿不爽利么?”
愚玑拭去那泪,轻声道,似是对情人蜜语般。
风烟闭目摇头,那泪却掉得愈凶。
愚玑搂过其脖子,亲了个嘴,似自语,又似劝言道:
“合着两人相处,一方若无心留恋,则难以相持下去;而一方欲拼命挽回,最终亦会是一场空,烟儿,你可明白?”
风烟含泪点头,低咽着。
捏了会那精巧鸟儿,风烟喘息渐粗,待其硬将起来,邢愚玑便开始挖穴,风烟头枕在被上,手掰开后穴,愚玑出入通畅,每次进入,那鸡巴又咂又跳,越发胀得大了。
又抽了上千下,方泄了一通,邢愚玑言道要休息,也不清理,就着精水模糊的床铺,搂着一头便睡了。
望望熟睡的邢愚玑,风烟动动酸软的身子,那纤长十指慢慢摸上其颈子,收紧,邢愚玑似是毫无知觉。
风烟怔怔望了会儿,手颤抖着松开,腮边滑下两行清泪,双手垂落于那人的胸膛,伏于上低声呜咽着,低低道:
“我明白,早已知晓了。我早就打算放弃了,但……”
话未完,已泣不成声。
半晌,邢愚玑睁眼,目光冰冷,柔情蜜意荡然无踪,那眼神,若透骨之剑,冰寒刺骨。
却说这边厢,主父堰被那邢愚玑气得厥过去,半天方悠悠醒转,睁眼已是四更天,屋内漆黑一片。
主父堰觉着身子通爽多了,忍痛爬起,拿过一边的火褶子,吹亮,点上床边的蜡烛。
待到屋里亮堂起来,主父堰拿过铜镜,褪下裤儿,照了照下体,屁眼血肉模糊,收缩得紧,手指轻探进去,已痛得猛吸气,惟有停手。
摸到男根处,曾几何时,那雄赳赳的大鸡巴,竟没了任何动静,只把主父堰肉痛得紧,连连磨牙。
穿好衣裤,吃力地挪步到花厅,苕紫面向外间侧躺,身上盖着锦被。
主父堰见其闲适样儿,气不打一处来,喝叫道:
“天杀的野蹄子,还不快给你爷爷我起来!”
苕紫连吱都不吱一声。
主父堰气急,把手去抓他脊背,触手处,却冰凉透骨,主父堰疑惑,推其一把,苕紫顺势翻倒于地上。
主父堰上前探其鼻息,竟气息全无,死透了。
主父堰吓得不轻,几欲夺门而出,细看那苕紫尸身,红印点点,腿间精水粘糊,一望即知搞过何事。
虽不知其死因为何,但若在此处被大哥发现,自己怕是会连骨头都不剩。
主父堰眼珠子转了下,有了主意。
只见其拿过床单子,裹紧了尸身,忍着钝痛咬牙塞进床底,躺椅上的精水血迹也清理干净。
收拾妥当,主父堰靠于床边,觉着喉咙干渴,便冲外面叫道:
“长春长春,快与我滚进来!”
长春在下房听到叫声,忙披件破裳,窜进主父堰房里,边撮手边吐白气儿道:
“少爷有啥吩咐?”
主父堰眯眯那双桃花眼,笑得诡异:
“长春啊,你爷爷我要喝冰糖燕窝,你快去准备!”
长春狐疑地看向主父堰,被其笑容弄得浑身不爽,抖抖震地往外走。
待到长春身影消失于门口,主父堰冷笑道:
“邢愚玑,本少爷倒要瞧瞧,你有何通天本领,能逃得过本少爷的五指山!”
第六回美妇人寒夜心难锁俊郎君误入迷魂阵话说主父堰将苕紫尸身藏好,静等邢愚玑回来,却是一通好等,冰糖燕窝都端上桌了连其影儿都不见。
看外面天色,已渐泛白,主父堰心中打着小九九,惟今之计,便是使下身能痊愈,不能近色,倒不如直接给他一刀干脆。
正胡思乱想,门外轻轻脚步移近,只听莺声燕语,脆脆道:
“小叔,可曾睡下?”
主父堰听得身下一股热流往上涌,大屌硬将起来,亵裤胯间,顶起,那痛竟全忘到九霄云外了,咬咬牙,压低声音道:
“二嫂快请进!”
门开处,走进一位俏生生玉人儿,但见其:两道烟笼新月眉,一双含泪桃花眼,头上倭堕髻,足下红弓鞋,身形纤巧,体态轻盈,一袭月白滚边银鼠裘,衬得若仙子下凡。
这女子便是主父堰那夭亡的二哥指腹为婚的妻子姚明月,主父堰初见其是在二哥灵堂上,望着扑倒在棺木前低声抽泣的女子,他暗自寻思:
“此等妙人,竟要为个死人守寡,真真是暴殓天物!”
姚明月似是知晓,抬起枕于棺木的头,望向一边的主父堰,唇角似有若无地一笑。
姚明月出阁前,与娘家的小厮有着不清不白的账,谁知会被逼着嫁个死人,自然心有不甘,巴不得有人去招。
眉来眼去的,两人便勾搭上了,只是主父堰心中始终对二哥颇有忌惮,未曾做到最后,顶多是亲嘴摸乳,抚弄穴儿。
那姚明月的屁股,乃极品,玉白柔滑,吹弹可破,特别是臀缝深邃,引人遐思。
主父堰正猜着这姚明月来的目的,姚明月轻笑着挪到床前,道:
“小冤家,今儿个嫂子要住你这了,外面冷,快给嫂子暖暖。”
若是平日,此等艳遇,主父堰早就扑将上去,按在榻上一通乱肏,往牝户内插了,只可惜此刻却是有心无力,方才腹下热流,也被后庭锐痛打压下去。
“心肝啊,我现下身子不爽利,这不,还让长春给炖了燕窝补补,宝贝儿你今儿就先回去,等我好了,再跟你弄几抽儿。”
主父堰陪着笑道,心中将那邢愚玑的祖宗八代都问候过了。
姚明月挑眉冷笑道:
“我看是小叔你贵人事忙,别以为弄得隐秘,你可是连小琴童都搞上了!”
主父堰一激灵,急急道:
“心肝儿,你方才说什么?”
姚明月扭腰摆臀,哼了声,往门口走去,也不睬主父堰。
主父堰又气又急,想爬起来却痛得动弹不得,心中怕得要死:
“大哥对我终日留连青楼已颇有微词,让他知道我连娈童都玩上了,可如何是好?”
满腔怒火,却往邢愚玑身上倒:
“都是那该死的挨千刀的,遇到他就事事不顺,等你回来,看本少爷如何收拾你!”
气恼间,亦不忘由枕下摸出本《春宫式》,翻看着。
话分两头,按下主父堰不表,却说邢愚玑与风烟戏耍一番,干脆在斋麟苑睡了一夜,天刚明,邢愚玑醒来,悄悄离开了。
自此后,再也不曾踏进斋麟苑,风烟拼命欲挽回,却失败,此乃后话。
言归正传,邢愚玑出得斋麟苑,顿觉神清气爽,对门儿的紫堇楼亦尚未开门,楼上窗子突开了,雪舫伸出头来,对邢愚玑微微一笑,道:
“先生,要走了?”
邢愚玑笑着点头,道:
“有事?”
雪舫低头道:
“烦请先生帮忙传个话,有人帮奴家赎身,请先生转告他,希望有缘能再见。”
邢愚玑当然知晓“他”是谁,答应下来。
雪舫凄然笑道:
“请先生千万帮此忙,奴家感激不尽!”
邢愚玑点头,离开了。
身后,雪舫在吟唱:[南歌子]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凉生枕簟泪痕滋,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翠贴莲蓬小,金销藕叶稀。
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此女与主父堰的露水姻缘,最终亦无疾而逝,下嫁商贾为妾后,郁郁寡欢,终至得了干血之症,此,亦乃后话。
邢愚玑踏雪往主父堰家走去,半途遇见主父堰他大哥主父罘的轿子。
主父罘方料理完钱庄的帐子,黑着张俊脸,歪在轿内养神,等着回去找弟弟算帐。
邢愚玑认出轿帘上印的商号,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少东家?”
邢愚玑靠近轿子,往窗子里喊道。
主父罘睁眼掀开轿帘,看是西席先生,勉强笑道:
“邢先生起得好早,怎么在这里散步啊?”
说着,示意轿夫停轿,将邢愚玑让进轿内。
轿子宽敞,两个大男人在内,并不觉拥挤。
邢愚玑看主父罘面色不善,与主父堰肖似的面容,隐含杀气。
邢愚玑问道:
“少东家,莫怪在下多嘴,出了何事?”
不提还好,一提主父罘就来气,狠狠道:
“不就是那不成器的东西!平日逛逛窑子,捧捧戏子,玩玩烟花女子,倒也罢了,可他倒越发长了进了,竟玩起小倌!我不打死他,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邢愚玑暗自冷冷一笑,把玩折扇道:
“少东家此言差矣,这男女之事,男男之事,女女之事,挑明了,便是肉与肉,本就互通有无,这烟花女子能玩,为何就不能亵玩小倌?”
主父罘回道:
“这便是先生的不对了。寻常正经人家,哪个会对同性存有欲念?况且那小倌媚人之处,在那肮脏透顶之所在,怎能说是与男女之事互通有无?”
邢愚玑笑道:
“照少东家所言,这男女之事就洁净了?”
主父罘愣了,一时哑口无言。
邢愚玑道:
“这便是症结所在,既然少东家认为,世间男女,皆无一处洁净,那少东家又在执着于何事呢?”
主父罘道:
“但男女之交感,乃是天性使然,虽不能言是洁净,却与同性之交大相径庭。”
邢愚玑摇头笑道:
“少东家啊,在下实在说你不过,也罢,各人皆有各人想法,勉强了就没意思了。”
那笑,竟比早春二月之风更搔人心痒。
主父罘望其笑容,一时忘了答话,呆坐默然,却又是一个痴人。
那主父堰,还毫不知晓自己已逃过一劫,兀自算计着如何搞垮邢愚玑。
繁华子评曰:风流风流,在那一个“风”字,若要做到淫而不乱,色而不恶,风流而不下流,那又将是另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