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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霓字数:69000第一章罗俐国的小郡主端木蓉,好不容易在爹爹广怀王的允许下前往“雾都书院”求学,对于此趟的游历,她心底可是充满希望与憧憬。

自从大哥端木煜于数年前离乡背井前往汉土游历察访时起,端木蓉心底便升起一丝渴望——她也要自由自在到处行走,看遍五湖四海、游尽千山万水。

无奈她是个姑娘家,想去哪儿行动都受了限制,让她好生不平。

既然无法学大哥远离罗俐国四处游山玩水,至少地可藉由求学之便满足贪玩的心。

广怀王知晓女儿有去书院求学的念头时,诧异她何时变得这么知长进,居然懂得用功了。

不过再怎么有上进之心到底还是姑娘家,若让她单独到雾都念书,他还真是不放心。

为此,他与王妃伤神了好一阵子,始终下不了决定。

再者便是煜儿的下落不明已让他们几乎一夕白发,如今蓉儿又成天以这档事对他们争辩不休,让他们又恼又火。

难道这丫头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们已经失去一个儿子,可不想再失去一个女儿啊!想想煜儿离家已将近五年,蓉儿转眼间也十八了,是该我个好人家将她嫁出去,这时候她去求什么学、念什么书呢!但蓉儿继人的本领深厚,著实让他们两老烦不胜烦,最终还是答应她的要求了。

既然劝不动她,就让她去吃吃苦头好了,也好让她明白,一个姑娘家在全是男人的地方生活是多么困难。

吃足了苦头,她自然会回来。

但书院收女弟子还是头一回,何况是位郡主呢!于是广怀王特地书了封信给雾都书院的夫子平先生,请他破个例,好好照顾端木蓉。

一得到允诺,端木蓉开心不已,她快乐的背起行囊,在婢女小芊的陪同下,准备快乐地踏上旅途。

广怀王派了护卫跟随,但端木蓉不希望好好的一段旅程被那些跟屁虫破坏,因此早在护卫等候在她寝居前时,便与小芊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出王府。

“郡主,我们要不要歇会儿?”

小芊捶捶双腿,头一次穿著简便的裤装,还真是别扭。

“也好。对了,小芊,离焦县还有多久啊?”

坐下来的端木蓉看了看微西沉的日阳。

“我也不知道,令天可能到不了了。”

小羊皱皱眉头。

“可是我们错过宿头,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怎么办?”

端木蓉双手托腮,开始哀声叹气,心想若是天一黑,她们仍我不到可投宿的地方,那该怎么办?会不会遇上……那种东西?

“那我们……郡主,您快想个办法啊!”

小芊开始发抖了。

“行了,你别再郡主、郡主的挂在嘴上,会泄漏身分的。”

端木蓉紧抱著双臂,毛骨悚然地向四处望了望。

眼看天色愈来愈暗了,头一次置身荒郊野外的端木蓉,耳听著晚风吹刮著树叶的声响,已控制不住地打起颤。

“那我要喊您什么?”

小芊憨傻地问。

“就喊我小姐吧。我们以女儿身去念书已经非常不合时宜,所以我不想再带著“郡主”的声势,这样人家会以为我是故意去招摇的。

”端木蓉有所顾虑地说。

这些都是出门前娘亲交代她的。

“哦。”

小羊虽然不太明白以“郡主”的身分去念书有何不好,但主子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只好遵命行事。

不过现在!她担心的是晚上该怎么度过才成,总不能就睡在大树下吧。

“小芊,趁天色还没全黑,我们继续走,找个地方栖身一晚。”

端木蓉下定主意地站起来。

“继续走?”

小芊却不赞同,

“郡……小姐,再往前走路就更窄了,如果一个不注意,会迷路的。”

“那我们往回走吧。”

反正说什么她都不要睡在荒地。

“那更不行,这一路上我们走了大半天,也没看见任何可安身的地方。”

上小芊认为更是不妥了。

“那……”

端木蓉气恼的一跺脚。

“说什么我都不睡这儿!”

看郡主执意要找个安身的地方,小芊只好退一步,说道:

“好吧,那我们就继续走,但我们得沿路做记号,如果真的迷了路,才有机会找著路。”

她虽然看似没啥脑筋,不过出门时可是身兼王爷与王妃千交代、万嘱咐的压力,说什么她也要以郡主的安危为要。

“小芊,还真难得,你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开窍了!”

端木蓉笑咧了嘴,露出可爱的小酒窝。

“这……”

小芊搔搔脑袋,一脸赧色,

“也没有啦!”

“那我们走吧。”

端木蓉拉著小芊的手,就著夕阳顺著小径继续往一刖走,每到一个岔路,她们就在树干上做下记号。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瞧见一座小庙在不远处的坡地。

端木蓉开心地大叫道:

“小芊,你看,有庙耶!今晚我们不用睡在野地了。”

小芊也兴奋地猛点头,

“我们的决定是对的,”

“我已经走得好累了,快进庙里吧。”

端木蓉扬起嘴角,朝小庙奔去,但当她一推门而人,整个人却定在门口,笑容也随之隐去。

小芊差点撞上她的背。

“怎么了?小——”端木蓉立刻拉了拉她的衣袖,要她住口,

“有人。”

“有人?!”

小芊这才探进小脑袋一瞧,庙里头果然躺著三个大男人。

“那我们该不该进去?”

“这……”

端木蓉懊恼不已,

“早知道我们该换男装再出门,现在这副打扮该怎么办是好?”

“小姐,我看我们还是离开好了。夜已深,男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如果这些男人心怀不轨,那可就糟了——“嗯……好吧,我们走吧。”

端木蓉也觉得不妥,转身想离开,突闻一这沉厚的男人嗓音扬起。

“既然来了,又为何走呢?”

她们猛地回首,见其中一名男子已翻身坐起,一脸灿烂笑容。

“呃……我们……”

端木蓉拉了拉小芊,面对陌生男子过分亲切的笑意,有些无所适从。

“外头太凉了,快进来吧。”

男子眯起眸子淡然地扬起一抹笑,却还是给人一种诡谲感。

“小姐,人家既然这么热心,看来又不像坏人,我们就进去吧。”

小芊早被男子俊逸的外貌吸引,再说对方浑身散发著一股书卷味,怎么看都像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富家公子。

端木蓉心想,短时间可能找不到第二处可安身的地方,于是同意小芊的说法,进人庙内。

这座庙看似荒废许久,香火已不再,四周还有不少蛛网,四壁苍凉。

端木蓉进人后便先到佛像前合十行礼,才转往陌生男子面前说道:

“这位公子,打扰了。”

“哪儿的话,出门在外,本该相互照顾,只是……”

男子眉一挑,眼中满是笑意。

“只是什么?”

端木蓉歪著脑袋问。

“只是就你们两位姑娘家跑到这荒郊野外,实在是太危险了。”

男子凿刻般的面容,潇洒得让她们两人一阵迷乱。

端木蓉害臊地垂下小脸,嗫嚅道:

“我们本想换上男装再出门,但因为时间匆促,所以……”

还不是为了躲爹爹派来保护的侍卫,害得她与小芊拿著几样重要的东西便溜出来,直到出了府邸大门,才知道两名女子在外游荡当真很危险。

原来她们打算到了镇上时再买男装换上,但又为了要避开那些追来的侍卫,她和小芊连购衣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踏上前往雾都书院的途径。

“这样吗?”

男子眸光一阵闪动,随即把另两人唤了起来,

“于阳,姬默,起来了!”

于阳将蒙在脸上的布毯掀开,当端木蓉两人瞧见他的容貌后,吓得紧抱在一块儿。

“抱歉,于阳就是这副样子,看习惯就好。”

男子朗声一笑!转首对于阳说:

“早叫你把那一脸落腮胡剔掉,你就是不止月,只露出一双眼瞪人,害两位小姑娘直以为你是野兽。”

“公子,这胡子可是我的标记,怎能剔呢?”

于阳伸了个懒腰,看向端木蓉她们,

“这两位姑娘是……”

“他是我的护卫。对了,还没请教两位姑娘芳名?在下姓骆,单名一个云字。”

男子的咀角漾出浅笑。

“我叫端木蓉,这位是我的贴身女婢小芊。”

端木蓉老实说道。

“端木!那姑娘与广怀王府可有渊源?”

一直不动声色的姬默坐起身,他那副邪冷的样子直让端木蓉看得胆战。

那种发自内心的骇意,似乎比她乍见于阳时更甚。

“呃……”

端木蓉的嗓音在发抖。

“姬默,你也醒了?”

骆云笑了笑,转首对端木蓉道:

“他是我的密友,这回陪著我一道,打算去雾都。对了,我也好奇,广怀王可是令尊?”

在罗俐国,姓端木的不多,广怀王端木遨的大名更是时有所闻,况且瞧眼前这位姑娘谈吐与气质都不凡,定和端木遨有某种关系。

“是的,公子认识家父?”

她很惊讶地问。

“广怀王响誉整个罗俐国,我又怎会不知呢?”

骆云肆然低笑,看著她的眼睛猛然一亮。

果然,她是端木遨的掌上明珠,

“公子,您太客气了。”

端木蓉被他盯得脸儿嫣红。

倒是小芊对骆云印象颇佳,甜甜地看著他笑问,

“公子刚才好像是说要去雾都?”

“没错。”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也要去那儿!”

小芊开心地说。

“小芊!”

端木蓉睨了她一眼,气地的多事。

小芊立刻垂下眼。

“不知端木姑娘是要去雾都的哪儿?”

骆云问道。

“我们是要去雾都书院。”

既然小芊都已泄漏了她们的去处,她若再隐瞒,就太说不过去了。

“去书院?找人吗?”

他再问。

“不是,我是要去念书的。”

端木蓉看了看他,已猜测到将自己去书院的目的说出来时,他们所会产生的反应了。

“念书!”

姬默掩嘴轻笑,

“果真是富家千金,居然会有这种奇特的想法。姑娘家到外地念书,岂不笑死人了!”

“你——”端木蓉被他那种近乎苍冷的笑,弄得浑身一颤。

“姬默!”

骆云对住他的眸子蓦然一凝,立即让他止住了笑。

姬默仰高下颚冷哼了声便别开脸。

“蓉郡主的上进心真是让在下自叹弗如啊!”

骆云扬唇一笑,立刻将场面给拉了回来。

“也不是,只是我喜欢到外面看看,念书不过是借口。”

端木蓉羞涩地低下头,毕竟贪玩对一个姑娘家来说也不是件好炫耀的事。

骆云笑出磊落嗓音,清俊的脸上溢满了对她的激赏。

“真是难得,我头一次遇见姑娘家这么坦言不讳。在我认识的女子中,哪个不是做起事来扭扭捏捏,心里想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一个如同蓉郡主这般诚实又大方。“端木蓉因他这番话而心乱如麻,一抬眼又对上他的墨沉黑瞳。她赶紧别开脸,急忙找个话题,忽略他意味不明的眼神。“真不好意思,夜已深还把你们吵醒,你们继续休息吧,我和小芊会自己安顿,不打扰了。”

说完,端木蓉便拉著小芊走向破庙的另一头。

骆云朝她们走了过来,并命令于阳将他们方才用来做睡垫的软被扛了过来。

“蓉郡主乃千金之躯,怎么能够睡在这种地方,这些软被你先拿去用,可别著凉了。”

他一使眼神,于阳立刻上一刖为她们将软被铺好。

之后他们两人对她们微微颔首,又回到原位。

端木蓉不好意思地道:

“这样不好吧,软被还是你们拿回去用。”

“姑娘,你这样未免太见外了,我们随便睡就行了,蓉郡主不用担心!”

他漂亮的唇线一扬,俊眉轻挑,逸出笑意。

端木蓉这才走至小卒身旁,对她道:

“既然对方坚持,我们只好接受。”

“既然如此,小姐就睡吧,天亮了再好好谢谢人家。”

说完,小芊转首看了看奇怪的三个人。

赶了一天的路,端木蓉还真是累了,躺上软垫,她闭上眼,没多久便沉睡。

*****************天方亮,还沉浸在梦乡中的端木蓉被一阵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才恍然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猛一起身,瞧见骆云正一脸笑意的看著她,让她吃了一惊。

她立即转首,满脸嫣红地躲开他灼热的视线。

“小芊,起来了……快起来……”

端木蓉轻轻地拍了下小芊的脸庞,偏偏她像是睡死了,怎么也叫不起来,还真让她难堪。

“是我们吵到你了?”

骆云走近,带笑的嗓音飘进端木蓉的耳里,激汤著她的心,她想假装没听见都难。

“我们本就该起来了,否则会误了人书院的时间。”

她还以一笑。

骆云看著她那巧笑倩兮的容颜,眸子随之眯起,灼利的目光胶著在她身上,眸光似乎已移不开。

姬默将一切看在眼里,他抱手环胸,嗤冷地说道:

“还真厉害,不愧是狐狸精,才一晚的工夫,就把你的魂给勾去了。”

端木蓉闻言愣了下,不明白他话里的尖锐为何而来。

“姬默,你不过是陪伴我去雾都,可没身分说这种话。”

骆云俊脸一沉,所吐出的每个字虽然很轻,却有如坚石般冷硬严酷。

姬默气恼地瞪了路云一眼,随即冷哼了声,转身走出小庙,还故意将庙门用力关上。

被这阵声响震醒的小芊突然坐起,望著端木蓉惊愕地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快点起来,我们也该出发了。”

小芊揉揉眼睛,赶紧将骆云借给她们的软被折叠好,捧去还给对方。

“骆公子,昨晚真的很感谢你们,有了这些被于,我们睡得很舒服。”

她一双眼直盯著他瞧,仰慕欣赏的表情明白挂在脸上。

端木蓉见状,立即将她拉了过来,睨了她一眼,

“别看了,该走了。”

“哦。”

小芊这才如梦初醒。

“我们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端木蓉向骆云颔首致谢后,便和小芊一块儿离开了。

才出庙门不远处,她们看见姬默站在路口,似乎正等著她们。

“公子有事吗?”

端木蓉戒备地看著他。

这位叫姬默的男子长相过分邪气,对她们又有著某种不满的情绪,让端木蓉不得不提防他。

“我劝你别和咱们公子走得太近,这对你完全没有好处。”

姬默眯起眸子,一字字地警告著,给人一种矫揉造作、心机深沉的感受。

“我……我没有啊,你瞧我们不是要离开了?”

端木蓉实在是摸不透他的话中意。

虽然他们的目的地同是雾都,但是那地方不算小,想要再见面不容易。

姬默弯起唇线,道:

“他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端木蓉已被他的说词弄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既然他没说就算了,祝你们一路平安。”

姬默的眸光轻轻闪动,笑意这才涌现出来。

看他这副诡异的笑容,端木蓉不禁寒毛直竖,握住小芊的手也蓦然紧收。

“谢……谢谢……”

与小芊相觑了眼,端木蓉拉著她绕过姬默,继续上路。

走了一段路之后,小芊终于忍不住说:

“刚才那位姬默公子真的很奇怪。”

一想起他那副阴阴冷冷的笑,与动作中的诡异,她便忍不住打从心底发毛。

“以后你都要有这种心理准备,咱们出门在外,遇到的人可不像在府裹那般单纯,说不定进了书院,遇上的人更复杂,咱们千万得小心。”

说完,端木蓉想了想,觉得两人的女子装扮当真是不妥,于是又道:

“待会儿到了焦县,一定要买件男装换上,至少可以避免掉一些麻烦。”

“也对,如此一来,我们在行动上也可以方便些,说话也可以粗鲁一点了。”

小芊开心地一笑。

“你这丫头已经是够粗鲁了,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端木蓉忍不住敲了下她的脑袋,终于露出了以往的开心神情。

“痛啊!您是郡主,怎么可以乱打人?”

“郡主又怎么样,我偏偏就要打你!快回来……你还跑!”

端木蓉咧开笑容,在小径上与小婢女玩起追逐游戏。

“你瞧她们,真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姬默眉一挑,对著身边正专注地看著她们的骆云说道。

“你刚才究竟向她们嚼了什么舌根?”

骆云摇摇纸扇,突地一问。

姬默愣住,脸色骤变。

“别忘了我们此次出来的目地,尽量不要打草惊蛇,而你竟为了这么点小事吃味,没这个必要吧!”

骆云微眯著双眼看著姬默,眼神冰冷,表情带著几分邪味。

“我……我知道。”

姬默不情不愿地应了声。

“走吧。”

骆云眯眼望著端木蓉主婢两人消逸的方向,也随之迈步。

于阳扛起所有的东西也跟著上路,走了一会儿他回头,发现姬默仍停驻原地,一脸的倔强,于是调侃道:

“快走吧!公子可是主人的义子,又是正常男人,跟你不过是玩玩的,识趣的话就别惹恼他。”

姬默柳眉一蹙,双拳捏得好紧,看了于阳一眼后,认命上路了。

******************春日迟迟、采蘩祁祁,好个春暖花开三月天。

端木蓉与小芊在焦县买了男装并将它换穿上。

在如此多娇的天候里,穿著一身轻杉长挂,的确是方便多了,两人都感到无比轻松与自在,就连行为动作间也放开不少,渐渐露出小女孩的玩性。

“郡主,离雾都大概只剩下一天的脚程了,走快点的话,说不定晚上就能到了。”

小卒恨不得有对翅膀可以立即朝那儿飞去。

“你怎么又喊我郡主了!对了,我们现在穿著男装,可也别再喊我小姐,知道吗?”

端木蓉受不了地摇摇头。

小芊搔搔脑袋,

“那就喊你﹃公子﹄罗。”

“对,真聪明。”

端木蓉敲了下小芊的脑袋后往一刖跑开。

“唔……公子,你打我!”

小芊立刻追了上去。

“别闹了,我们得加紧赶路才成,我已经睡客栈、睡破庙睡怕了,最好今天能赶到雾都。”

一思及昨夜的情形,她便觉得浑身不对劲儿,那三个人怎么看都好怪异,以后还是不要碰头好。

不过想想,那位叫骆云的男人还真特别,或许他会在她心底留下好一阵子的记忆。

才往前走几步,端木蓉便觉得身后有抹影子,连忙回头,却又什么也没看到。

真是奇怪了!

“小芊,你有没有觉得有人跟踪咱们?”

她蹙眉低声问道。

“有吗?”

小芊转身看了看,不禁失笑,

“您太多虑了,这条路上就这么几个人,谁会有闻工夫跟踪咱们啊!”

“可是我总觉得有点儿怪!”

端木蓉打了个冷颤。

“我觉得您自从出门后,就变得紧张兮兮,这样不好的,该放松心情,否则若是生了病,让小芊怎么办呢?”

“你放心,我不会的,你瞧,我不是好久没生病了。”

端木蓉睨视著她,取笑起她的多心。

“呸呸呸!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小芊煞有其事地直摇头。

端木蓉大笑了起来,

“真是受不了你,还真迷信耶!”

“我不是迷信,从今后只有我们两人可以相互照顾,您一定要保重。”

她不放心地说。

实在是郡主从未离开过王府,这次出门又故意甩开护卫,可让她负担更重了。

“是。”

端木蓉紧拉住小芊的手,

“那就别再耽搁了,得快点才成,我们一定要在天黑前赶至书院,这样你也可放心了,对不对?”

小芊点点头。

于是两位小姑娘兴匆匆地直往雾都迈进,压根儿没注意到在前方等著她们的危机。

第二章端木蓉与小芊两人在日落时分赶至雾都。

她们终于知道为何此地名为雾都,原来这儿净是雾气朦胧。

此处住家不多,举目望去烟波浩浩,有如一幅美丽画作。

“公子,好美啊!”

此刻她们置身芦苇丛中,感觉更是如梦似幻。

“真是美!”

端木蓉喟叹了声,即便在遇到困难时心底产生了一丝丝后侮,此刻也已烟消云散了。

“我看我们不虚此行了。”

她拨开芦苇丛,走到湖边。

“是啊,这种景色在我们那儿压根儿看不到。”

自出门后就提心吊胆的小芊,这下也毫无怨言了。

“也对,若大哥看了,一定也会有和我相同的感触。”

端木蓉深吸了一口气,带著湿意的空气令她好畅意。

为什么同样是在罗俐国境内,景色差别这么多,若是她没出这趟门,可能永远不知道罗俐国还有这么一处世外佳境。

想地大哥向来以周游列国、欣赏各地风景为乐趣,如果知道国内就有这么一个特别的地方,一定会同她一样兴奋不已。

只是不知一别近五年的大哥,可找著了娃娃?

“公于,雾都书院还有段距离,咱们得快点,否则天一黑,又得住破庙了。”

小芊首先从美景中回神,看了看周遭静谧无人的环境,眉头不自觉又蹙起。

“也对,是该继续赶路了上经提醒后,端木蓉也以要事为重,欣赏美景的兴致就暂时收了起来。待她们好不容易依循地图,找到了雾都书院,打算上一刖敲门时,书院大门竟敞了开,广怀王府的侍卫萧蝎及一干下属就站在门内迎接她。“属下恭候郡主多时了。”

萧蝎作揖行礼。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端木蓉惊讶又气恼地皱起眉。

“您有意甩开我们,我们为了不打扰郡主,只好偷偷跟上,还请郡主见谅。”

萧蝎恭谨地说。

“好了,我已经平安到了这儿,你们可以回去了-。”

她瞪了他们一眼。

瞧他们如此浩浩荡荡地来到这儿,岂不是打扰了这里念书的学生吗?

“我们得遵照王爷的命令,留在这里保护郡主。”

萧蝎坚持道。

“什么?!”

她才不要!如果他们留在这,那她还念什么书,一天到晚提防著他们跟前跟后就忙坏了。

都是爹,下这什么命令,分明是让她为难嘛!雾都书院的夫子平军从屋里出来了,

“老夫平军拜见蓉郡主,不知郡主远来,还请您见谅。”

“啊?”

端木蓉吓了一跳。

哪有人还让夫子跪的!她连忙跟著跪下,与夫子相对望。

“老师!您快起来,这样会让我承受不起的。”

“好、好,蓉郡主也快起来,您这样会折煞老夫的。”

在端木蓉的搀扶下,平军慢慢站了起来。

端木蓉心情纷乱不已,实在不希望带给书院与夫子麻烦,于是对平军说道:

“平老师,我想在这儿念书,但不想让一群人跟著,您帮我忙,劝他们回去吧。”

“这……”

平军看了眼萧蝎,有点为难道:

“这是广怀王对您的关切之心。”

“平老师放心,只要您亲笔书封信让萧蝎带回,他们定会离开,而且我也向老师保证绝不闹事,也不会带给您麻烦。再说,有王府的人在书院走动,岂不破坏了这里的宁静,更是会影响学生们念书的雅兴了。”

平军想想也对,于是转向萧蝎说:

“萧蝎护卫,既然郡主这么说,能不能请你回去向王爷说一声,我们这地方很平静,郡主在这儿他尽管放心。”

萧蝎看向端木蓉。

“可是这里的弟子不都是男人?郡主一个姑娘家在这里总是不太……”

“没事、没事,我会小心的。”

端木蓉向他保证。

“我也在这里,会保护郡主!”

小芊对萧蝎拍起胸脯。

“你?”

他一脸不信任。

“要不这样吧,我以男装打扮,在同学而前也以男人自处,这样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端木蓉对住他的眼,认真地说。

萧蝎顿觉左右为难,一时之间不敢作出决定。

“平老师,求求你……”

见箫幅仍是一副不止同妥协的倔样,端木蓉再次求助于平军。

平军想了想,也认为他这所小书院实在容不下这么支护卫进驻,不但会引起学生们的纷纷议论,就连他也压力极大。

“也是。萧蝎护卫,要不老夫就书一封信给王爷,请你带回去,如果王爷仍不放心,你再来吧!”

平军谨慎地说。

“嗯……”

萧蝎想了想,妥协了!

“那好,我就将信带回去,请王爷作主决定。”

他对平军颌首,再转向端木蓉行礼道:

“属下不打扰郡主,到外面等候去了。”

“谢谢,也麻烦你告诉我爹,这里的一切很朴实简单,我不会有事的二端木蓉总算是松了口气。箫喝一离开,平军恍然想起,

“郡主累了吧,我请人带您去后厢客房歇息,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后厢客房?不,我不住那儿,我要和其他学生一样,睡普通屋舍就行。”

端木蓉坚持。

她既决定来念书,就不想以郡主自居。

“郡主是说真的?!”

“当然,而且从现在起,我就是平凡百姓。”

她笑意盎然地回应。

平军闻言,只好点头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依您的意思。您早点儿歇息吧。”

“谢谢平老师上*******************************听闻鸡啼鸟鸣,端木蓉便起身,却觉得脑子有一些晕眩,但还是在小芊的照料下,梳洗著装、赶往学堂。一进里头,学生已齐聚一堂,彼此介绍,说出自己的来处,端木蓉扯开笑容朝他们走近,近距离听著一群大男人谈天说笑,想我机会加入。“咦,这位兄台!你……你长得真是俊俏啊!”

其中一位学生一见端木蓉,目光蓦地大亮。

大伙见闻声转首,看到端木蓉那张秀丽的面容时,也出现了和他一般的惊艳神情。

“你们……你们为什么这么看著我?”

在他们的注视下,端木蓉顿觉坐立难安,不明白这些男人怎么会如此。

“咦,你……你会不会就是广怀王府那位蓉郡主?”

另一位男学生赫然喊道。

这句话不但让端木蓉大吃一惊,就连其他男同学也都不可思议地望著她。

“你知道?”

她本想隐瞒的,但看样子,昨天箫竭大张旗鼓地率队来这儿的消息,恐怕早已传扬开。

真气人!都是爹多事啦!

“什么?真是个女人!”

瞬间,所有学生都挤上前,想一睹雾都书院首开先例收留的女学生,而且还是位郡主呢!

“呃……”

端木蓉浑身不自在起来。

“不过是个女人嘛!大伙儿是怎么了?像瞧见什么希罕东西,真好玩。”

一道熟悉又带著谑意的笑声扬起,端木蓉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了下,她回首一瞧。

果真是他!骆云——“小郡主,你应该还记得在下吧-”骆云笑了笑,尾随在他身后的仍是那两个奇怪的男人。

“我当然记得,那晚真的很感谢你。”

她温婉一笑。

“那一晚?哟,我说这位兄台,你和小郡主那一晚是怎么了?”

学生中有人开始暧昧起哄。

“你们怎么……”

端木蓉闻言,整张脸都红了。

“大家别会错意,那夜蓉郡主赶路当中错过宿头,在一破庙中与我相遇,我就把地盘让给她一半。”

骆云替她解围。

他俊雅的气质与带有玩味的说话方式,立刻博得同学的喜好与欢迎,众人都笑意盎然地找机会与他攀谈。

在阵阵嘈杂声中,端木蓉突觉眼前一片漆黑,她连忙抓住一旁木桌,稳住自己的身子。

“你也是来咱们书院求学的?”

有人开口问驻云。

“对,我是来读书,希望与各位成为同窗挚友,不知大家愿意吗?”

他眯眼淡笑,显露俊魅笑痕。

姬默却在他身后轻声冷哼,目光闪烁著激狂的恨意与不满。

“当然愿意、当然愿意-。说真的,我就住在书院附近,这里的一切我最熟悉,令年还是头一回看到有这么多不凡的同学参与,看来我来此就读可是作对了决定。”

他主动伸出双手,分别拍在端木蓉与骆云的肩上,

“我叫展浩,有空来我家玩玩。”

端木蓉见他如此亲切又诚挚的笑容,强忍著身体的不适,也还以一笑,

“展兄如此盛情,端木蓉有机会定当造访。”

骆云只是凝著眉,瞧著展浩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他不露痕迹地旋过身,让展浩的手自然离开,更乘机挤身在展浩面前,使他不得不收回放在端木蓉肩上的手。

“在下亦同,日定与蓉郡主一块儿登门拜访。”

这句话乍听起来没什么奇特之处,但端木蓉明显感觉到他话语里的轻薄与轻佻。

她又不是他的谁,他没必要把她扯进去吧?不一会儿,有个同学道:

“展浩,真有你的,不但蓉郡主答应去你家,就连咱们这位俟帅的新同学也要一块儿去,他们可让你沾了不少光呢!”

就见展浩搔搔脑袋,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憨厚笑容。

“真是一群无聊的人!”

姬默不耐烦的瞟了他们一眼,语气中的嫉妒浓于不屑,

“郡主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那副傻样。”

虽然他的话在这种热闹气氛中并未让旁人听见,可站在他前头的骆云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给我安分点儿。”

骆云压低嗓音,冷冷地斥责。

姬默不满地挺直背脊,那股阴邪的感觉更明显了。

就在这时,平军走进学堂,看箸里头乱成一团的情形,发出轻咳声以制止。

大伙儿见老师进门,立刻噤声,赶紧坐回椅子上。

骆云首先开口,

“学生骆云,今天来到雾都书院向老师求学问,这两位是学生的随从,以后还请老师多关照。”

“好、好。”

平军抚须颔首,

“我会叫人多开两间下人房,你现在可请他们出去。”

“是的,老师,学生这就请他们出去。”

他回首对于阳和姬默说:

“你们下去吧,跟著老师的人到下人房去。”

于阳倒是无所谓地退下,姬默一副不依的倔样。

“我为什么要睡下人房?”

“因为你本来就是个下人。”

骆云似笑非笑的表情令姬默无言以对,在不情不愿的情况下退出学堂。

于阳和姬默离开之后,平军便开始授课。

端木蓉因为身体不适,脑子异常沉重,晕眩感也久久不褪,以至于无法专心,但是她仍旧强忍著不舒服,硬是撑到了下课时间。

直到平军离席,同学也都一一离开学堂,端木蓉终于难过的趴在案上,未察觉堂内只剩下她和骆云。

“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吗?”

骆云的声音突地响起。

端木蓉身子一震,赶紧以眼角余光瞄向斜后方,看见骆云正以一副含笑的神情看著她。

“你怎么还不回去?”

他对住她的眼,俊逸地笑了笑。

“我……我坐一会儿,等会儿就会离开。”

她只是想平抚一下脑子的晕眩感。

“那你呢?”

“我在等一个人,想与她”道走。

“骆云眯眼说。“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端木蓉吃了一惊,没料到他会出此一一曰,有些无所适从。

“你开什么玩笑!我想我该回去了。”

她随即站起,想逃开他的逼人目光,哪知才一离开座位,眼前却蓦地一暗,又让她重重地跌回椅子上。

“你怎么了?”

骆云赶紧走向她,表情净是关心。

“没……没什么。”

端木蓉牵强一笑,扶著桌子慢慢站起,

“你瞧,我不是好好的?”

“别装了,我看得出来,你好像不舒服,是该早点回房歇著才是。”

他说著正要伸手抚上她的额,却被她给闪过。

“我这就回去。”

端木蓉仓皇地回娣他,随即转身,硬逼著自己集中注意力,以正常的脚步慢慢往前走。

驻云双手环胸,笑看她的逃之夭夭,嘴角咧开的弧度也愈来愈大。

“小心别昏倒在半路上,咱们书院里可都是男人,到时候真的没人能帮你了。”

他蓄意吓唬她。

听他这么一说,端木蓉的头更疼了,但有件事她却想现在弄清楚,于是她停下步伐,冷凝著他问道:

“既然你也是来雾都书院求学,为何那天夜里你一个字都不止日透露?

“她的“叩气中带著强烈不满,只因为她当时什么都告诉了他,他却隐瞒这么重要的部分。“不是我不肯透露,而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骆云扬唇一笑,嗓音彷若蛊惑般低喃著。

“惊喜?”

她不解地蹙起秀眉,对住他那双幽光灿烂的魔瞳。

“难道你刚才见到我的刹那,心头没有一丝兴奋的感觉?”

他的唇角嘲弄地弯起,狂野的笑意将他邪魅的气韵完全显露出来。

端木蓉的心跳突地失控,赶紧别开脸。

“你……你怎么说这种话……”

“难道是我轻浮、唐突了姑娘?”

骆云的双瞳狂狷地直瞅著她,邪肆地扯开两片薄唇,绽开笑容。

她一抬眼,便深陷他那双充满讪笑和谑意的黑眸,身子更是燥热,整个人困窘不已。

“你别再乱说话,否则我会告到平老师那儿,让你在这儿待不下去。”

她气他猖狂的笑容,于是大声起来。

“这么说……你是想拿郡主的身分压我了?”

他粗嘎的男性嗓音笑得愈是低沉。

端木蓉难堪地解释,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希望兄台放尊重些。”

“兄台?!”

他扯开笑痕,俊脸蒙上慵懒的邪气。

“喊得好,那我令后该怎么称呼你呢?也是喊你兄台或者是贤妹?”

端木蓉一怔,脸蛋微泛红晕。

“虽然大家都知道我是女儿身,但我还是决定以男儿身的打扮进入学堂上课,所以请你把我当男人看。我也只有这么点要求,可以吗?”

“把你当男人看?”

骆云嗤笑一声,挑了挑眉,

“这个简单,当然可以了。”

“谢谢。”

不愿留下与他再做这种无聊的谈话,端木蓉向他微点了个头后便离开了学堂,匆忙走回自己的房内。

“小芊……小芊!”

一进房里!她叫唤著婢女的名字。

小芊从外头匆匆忙忙走进房,

“郡主有事吗?”

“你去哪儿了-”端木蓉揉著颈子,一脸的疲惫。

“无聊嘛!就到屋后面打扫一下。”

小芊笑说。

端木蓉点点头,虚软地坐进椅子里,有气无力地说:

“快替我倒杯茶来。”

“是的。”

小芊连忙倒了杯水,却在递给她的同时发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心口蓦然弹了下,

“天哪!您的脸好红啊!”

“我想我是病了,头又疼又晕……”

端木蓉直揉著额头,然而只要她的眼睛一闭上,脑中定会掠过神情恣意潇洒的骆云。

她拚命摇头,企图甩开这种奇怪的现象,更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一个男人弄得心绪大乱,浑身都不对劲。

“您说什么?病了!”

小芊惊呼了声。

这下怎么办才好?郡主可是千金之躯,若有个什么闪失,她几条命也赔不起啊!

“别大惊小怪了,我没事。”

端木蓉摆摆手,慢慢地站起,走回床榻躺下。

“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你就别来吵我了。”

“这怎么成?好歹也该请个大夫来看看。”

郡主未免太天真了,如果她这一睡,反而把病情弄得更严重,岂不更糟。

“我不过是水土不服罢了,头一天上课就把大夫弄进书院,那多丢脸。”

端木蓉轻摇螓首,说什么也不肯听小芊的意见。

如果她真这么做,可不光丢了脸而已,更会被那些男同学给看扁了。

“这……”

小芊倒被她这种死要面子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

“对了,你去烧一桶热水进来,我想浸泡个热水澡,或许会舒服些。”

端木蓉想起以往她只要不舒服又不肯吃药时,娘亲都会这么做。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您等会儿,我这就去准备热水。”

小芊快速地跑出房间,直转进厨房烧水去。

小芊离开后,端木蓉得到了她想要的安宁,于是舒服地闭上双眼,不久便沉沉睡去……********************************小芊提了桶热水进屋,又拿出澡桶,将热水注入桶内。

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待桶内都储满温热的水后,她便掀开廉幔对著端木蓉说道:

“郡主,热水已打好了。”

端木蓉这才慢慢掀开眼脸,轻声说:

“谢谢你,你可以出去了。”

“您一个人可以吗?”

小芊不放心地问。

“可以,睡了一觉舒服了不少。”

她揉揉眼,笑著回应。

“那好,小芊退下了。我就在外头守著,有事喊我一声。”

“不用了。”

端木蓉爬起身,

“你瞧我不是好了许多,放心吧,况且这阵子你也累了,去歇著吧。”

“这……”

“放心吧,你守在外头,我哪能洗得舒服,回你房问吧。”

端木蓉当真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不少。

“好吧,我就将房门给带上,让您洗得安心点儿。水还热著,您慢点无妨。”

小芊不放心地对她千交代、万嘱咐,才退出了房。

端木蓉无奈地笑了笑,正打算起身褪衣,哪知眼前又是一眩,她坐回了床榻上。

“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虚弱,这一觉并没带给她多少元气,反而愈睡愈瘫软了。或许浸个热水就会好些了。她这么安慰自己。于是地拔下发簪,将绾起的发丝放下,亮丽的鸟丝如同瀑布般披上她的肩;接著她解开外杉褪至地面,正打算脱下亵衣时,突问木门晃动的声音。端木蓉连忙止住动作,探头问道:

“是小芊吗?”

等了半晌,却无人回应。

她想了想,该不会是风吧,于是她先拎起裙摆踏进温热的水里,感受水温从脚底升起的舒畅。

突然——咦,什么声音?不是风声,绝对是门板被人开启又合上!背对著门的端木蓉连头也不敢回,只能浑身颤抖地赶紧沉下身坐在浴桶内,静待著。

可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身后头无声无息,静谧异常,那么刚刚进屋的人究竟是谁?

“端木兄台何需抖成这样呢?”

突地,一道低沉嗓音飘进了端木蓉耳里,让她身子一僵。

虽然身上尚著一件单薄的亵衣,对她来说有等于无。

“谁?”

她惊恐地问。

“我们才刚分开,你怎么就忘了我?唉呀呀,真是令在下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啊!”

他玩世不恭地说。

端木蓉早就听出来了,这男人的嗓音哪这么容易忘记,只是她不敢相信真是他。

“骆云,你也是读书人,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请你出去。”

她冷著声却抖著嗓说。

“男女?”

他故作不解,

“我依稀记得方才在学堂上,你要我把你当﹃兄台﹄看待的,不是吗?还是在下会错意了?”

骆云徐徐走向她,森沉的眸子直瞅著她。

虽说端木蓉是背对著他,犹能感受他炯诡的目光烧灼著她的身子。

“强词夺理!,”她哑著嗓,呼吸已变急促,

“请你出去!出去——”

“别激动。在下只是不放心你,所以特地来看看,你不欢迎也就算了,何苦这么凶悍呢?”

他扬起唇角,凝出淡笑。

当端木蓉感受到似乎有股淡淡的麝香自背后传来,想反应却已来不及了,骆云的大手已抚上她的肩,使她惊愕地从水里站起。

“你要做什么?!”

第三章端木蓉紧抓著胸前的衣衫!双目尽露仓皇,发上、衣上都滴著水珠儿,彷似个坠落水中的仙女,一袭湿透的衣布紧贴著地凹凸有致的身子,姿色撩人得紧。

骆云俊俏中带著三分邪气的脸庞更靠近,笑逐颜开地望著她。

“稍安勿躁,我不过是想探探你的病情而已。”

“不……不用…:。”

她冷得直打哆嗦。

虽已是初春时节,但午后还是凉冷,一身湿衣的她当真快受不住这种寒气。

“快进水中,这样子可是会著凉的。”

他收起笑意,幽邃墨瞳定定地凝住她带著骇意的秋水双眸。

“不用你管!你走……”

她紧贴著床柱,好稳住自己昏沉的身子。

“你真是不听话啊!”

骆云不再让她为所欲为,跨上前数步,一把抱起她上床榻,勾起软被包裹住她直发颤的身子。

“放开我……”

她无力地叫嚷著。

骆云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眼底的邪意更炽。

“你生了病,还想著凉吗?我不在这儿照顾你,著实放不下心。”

他的唇角勾起一弯笑弧,满脸的戏侮之意让端木蓉不由自主地发抖,他如此贴近的体温不但灼烫了她的身子,更烘热了她的心。

“我可以叫小芊来。”

她哑著声说。

“那丫头一副傻样,把你交给她,我更不放心。”

他深邃的眸光别具深意地凝视著她,伸手勾起她的下颚抚碰她的脸颊。

“别碰我-。”

她别开脸,身子仍频频颤抖。

“很冷?”

他笑问。

“不用你管……”

端木蓉突然觉得在他的拥抱下竟然是这么舒服,他宽厚的肩、坚实的胸膛,让她靠得好安心。

挣扎了几下,她竟然闭上了眼。

“丫头,别睡啊!”

骆云心中大喊不妙,连忙掀开软被,剥开她湿透的亵衣,右手掌心压住她的胸前,徐徐运出热力。

昏沉中的端木蓉突觉身子一暖,原有的凉意与疲累也渐渐离了身,双眸缓缓睁了开来。

她想看看是谁在她身上施法,驱逐了她身上的寒意,带给了她无比的温暖。

“好些没-”驻云闭上眼,收缓了内力。

神志、理智一时间全都回复的端木蓉上退才发觉两人间不合宜的触碰,更严重的是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胸口。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她扭动著身子想推开他的紧钳。

“拜托,我是在救你耶!”

骆云的手未撤,反而握住她一只椒乳。

“呃……”

被他这种轻浮的举止给震住的端木蓉,只能惊惧地张大眼,怒视他邪魅双眸。

“若非我运足内力输进你体内,你的身于不会变得这么暖和,这儿……也不可能这么柔软好摸。”

骆云挑了挑眉,下一刻俯首攫住她嫣红娇美的唇,翻身将她压缚锁定在床上。

她的身子猛地一僵,他却不给地喘息的机会,大手抚上她的娇胴,狂肆掠夺身下柔美的女性身段。

他的两排牙齿叼住了她的香舌,让她根本退却不了,单手抓住她挥舞的两手,另一手开始解开她身上的暖被与存留的衣衫。

骆云的吻霸道、激狂、放肆,身上的男性特有青草味别具魅惑力,蛊诱著她的身心,刺激著地的感官。

“不…:。”

她直觉喉头紧缩、呼吸困难。

端木蓉才要退缩,他却钳住她的纤腰压向自己,让他的体温与气息整个笼罩著她战栗的身子,胯下的灼热也直逼她的下腹。

“我要看看你,彻头彻尾地看仔细。”

他哑著声,用眸光爱抚著眼前细嫩的胴体。

“求求你别这样。”

她屏息低语。

当她身上不再有遮掩物!一丝不挂地裸露时,端木蓉已是惊骇欲绝、无法动弹了。

“傻丫头,你会喜欢的。”

他笑出声,随即敛下笑容,

“女人不都是这样吗?没尝过甜头总是一副抵死不从的贞节样,但等得到了甜头,可就是赶都赶不走的纠缠著,嘴里直嚷著还要……”

她似懂非懂地摇著头,

“别说了……”

“那就用做的。”

他肆意一笑,大掌覆上她饱满浑圆的胸脯,感受她的柔软在他掌心中发胀,脸上的笑意更狂炽。

骆云一手挤压著她的酥胸,一手抬起她的下颚,拇指放肆地摩挲著被他吮肿的唇瓣。

突地,他的指头塞进她的小嘴里,与她细腻的滑舌翻搅著另一种激情的游戏。

端木蓉登时瞪大水灵灵的眼,一副无措的表情看著他。

这个男人究竟想做什么?骆云的眸光突地幽深黯然,嘴边的狎笑更深了。

“含住它,吸住它,用舌头舔它。”

“嗯……”

她慌张地直摇头。

“乖,听话。”

食指微微一勾,爱抚著她唇内的每一寸内壁。

“呃……”

她身子发软,本就无力的她在他强肆暧昧的撩拨下,身子逐渐发颤,更背叛自己的意念,依附著他了。

骆云扬眉,扩深笑影,带笑的眸于轻闪过一丝荡肆笑容。

“对,就是这样,就像女人下面那地方,会紧紧地吮住男人的宝贝。”

她身子“僵,因他这番话而感到愤然,她蓦地以两排贝齿咬住他的手指,上头因而渗出了点点血痕。驻云却没有撤出的意思,他唇畔噙笑,眯起了因黑的眸,贴著她的唇说:

“很快意,可再用力点儿。”

端木蓉瞪著他,双颊泛起层层红晕,却拿这个淫恶男子没办法。

“快啊!”

他调笑地说。

她摇摇头,虽然讨厌他,但若要她再次咬他,她怎么也做不出来。

他分明是故意的!

“舍不得?”

他肆笑了声,终于抽开了手。

“可恶!”

端木蓉拚了命的对他施展拳脚,但是不会功夫的她只能胡乱挥舞,对他而言根本构成不了威胁。

却在同时,他已悍然噙住她的乳峰,咬扯著她粉嫩的蓓蕾,狂肆吞噬著她处子般的奶香。

“呃!”

她身于一抽,刹那间已无法思考了,那陌生的感觉让她无法自制地缩起身于。

从没人这么碰过她,这男人太猖狂,居然这么放肆大胆!糟的是她的身体为何会出现这种要不得的反应?

“别害怕,只要你学会这种挑逗男人的技巧,将有很多男人会为你疑狂、成癫。”

骆云开始狂野品尝她的凝乳,手上更带劲儿地恶意搓揉,滑舌灵巧直绕著粉红色的乳晕绕圈,一次次深沉的狂吮与袭击。

“啊呀……”

她的脑子已化成了一摊浆糊。

“告诉我,这是什么感觉?”

他撤唇低笑,手心更暴虐地折磨著她渐渐发胀的丘峰,两指猛力一指,紧捏住那儿,彷似能挤出奶。

端木蓉蜷缩起身子,想躲开他残酷无情的攻势,告诉自己不能就此沉沦。

“喜欢这样吗?”

他哑声嘶笑,男性大手伸进她胯间,抚弄著她柔嫩的幽壑核心。

“呃……不要——”她黑瞳酣然,双颊浅醉,浑身散发著水媚诱人的姿态。

“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这么做你可满意,嗯?”

说著他的手掌已探进她下体的幽秘,让她猛地瞠大眼。

她张嘴欲喊,却又被他攫住小嘴,粗暴的狠吮。

“敏感的小东西。”

骆云肆笑了声,指尖在她下身的两片内瓣处探索,找寻洞口的湿意。

“不!你在干什么……”

她抓住他的大手,一口气差点儿喘不过来、“爱你。”

他轻声一笑,嘴角邪肆上扬,手指兜转蜜穴处的小小花蕊,强肆捻扯著。

“啊!”

她痛楚地闷嚷了声,紧咬著下唇,下意识抵制著他恶意的搅动,却换来他更狂恣的挑逗。

他强行进人一指,深深攫住她脆弱的壶心,让她深处的娇柔吮紧他的手指,引发他下体控制不住的亢奋。

“你——你这个……狂徒……”

她强装悍然的语句却变成了残破的字句,下体像要被撕扯粉碎。

这男人真该死!他居然敢用这种手法冒犯她,不要……不可以……“啊——”他更深一次的顶进,加重手指的节奏,令她崩溃、粉碎,整个身子抽颤不已。

骆云邪笑了声,低头在她的颈窝处狂吮了下,烙下了一个淡粉色的印子。

“啊呀——啊——”她低呼,不知是颈窝处的疼,还是来自胯下被他指头贯穿的紧绷。

“这是属于我的印记,表示今后你为我所有。”

他微笑著,霸道专制的话语居然说得这么天经地义。

端木蓉秀眉一皱,极力排斥,但他的手指强势地在她的私处进出,一手还擒住她颤抖的双膝,完全不让她有机会合拢。

“不要……”

老天,她定是被他下了蛊,否则怎会因为他的侵犯而感到亢奋,更有著热流溢出体外?望著她配红的俏脸,骆云眯起眼,拇指不断磨弄她敏感的花核,中指与食指填满她紧窄湿热的小穴,让她清涩肌肉夹紧自己。

“嗯呀——”彷佛有点点星子瞬间飞过天际,端木蓉的身子霍然紧绷,随著她吟哦声释放出激情蜜流。

“高潮了?”

他笑问,终于撤了手。

她娇喘吁吁,晶灿的大眼盯著他瞧,因受羞辱而流下泪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完了,她怎么可以迷乱在他这种邪恶手段里,他只是个恶魔啊!

“不明白何谓高潮?”

他半敛起眼,眸光掠过她因喘息而起伏的双峰。

他这一瞥又让端木蓉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掩身。

“今天我不过是让你开开荤,不一会儿你那个丫鬓就会过来了。若非如此,我定会要你在我身下娇喘连连,绝不像现在只会睁著一双大眼瞪著我。”

他笑出声,笑意里带著几许幽冷。

端木蓉不语,含著泪紧抱著自己,不理会他。

“别生气了,我们还是好同学吗?”

他咧开嘴,笑得恣意,突然瞥见搁在一旁的水,于是问,

“你方才正要净身?”

她垂著小脸,咬著下唇,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罗?”

他起身,走过去探了下水温,

“不行,这水已凉了。”

“你别装好心,出去-。出去——”她终于对他大嚷。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后还如此平静,好像什都事都没发生。

她更担心这一幕会被小芊撞上,虽然她恨死了这个男人的恶劣行为,却不希望旁人知道他曾对她……她可是在乎极了自己的名声,更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成了爹爹硬逼她回府的借口。

“我会走,你别急,但在我离开前,必须先把这桶水弄热。”

说著,他即运起内力,双手只在浴桶上。

不一会儿工夫,桶内的水慢慢冒白烟,这一切现象可让躲在床角哭泣的端木蓉看得目瞪口呆。

“试试看这水温,应该可以洗了。”

他直凝端木蓉的芙蓉脸。

见她又不言不语,骆云不禁发出莞尔笑声。

“还记得我刚才在你身上所烙下的印记吗?!”

他这一问,使得端木蓉的身子重颤了下。

骆云撇撇嘴,

“看来你是记得的,那就好。记得你是谁的人了。”

他霍然扬声大笑,朝门走了去,又在门口定住身,转过脸庞,轻轻牵动双唇,

“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女人。”

端木蓉僵直了身,单单这“瞥,她发现他眼中的流光尖锐地让人害怕。他究竟是谁?为何要纠缠著她,带给她这么重的压力?**********************姬默心浮气躁地在房里来回踱步,一心等著骆云回来。骆云决定来雾都书院的那一刹那,他便是第一个不赞同的,而且是彻头彻尾的反对。特别是今天,他头一次去学堂上课,竟然这么久还没回来,肯定又去找那个什么郡主了!更气人的是,他居然同意让他和于阳住进下人房——那种简陋低下的地方,又怎么是他能住的?说什么他也不甘心啊!想著、想著,姬默恨得一拳头敲在圆几上,震得上头的瓷壶发出了碰撞声。“究竟是谁惹了你-居然要找茶壶出气。”

就在这个时候,骆云进了屋,他轻轻扯笑,双眼投射出一抹莫测的诡光,直盯著姬默充满愤懑的脸孔。

姬默闻声立刻抬首,望著骆云眉宇蹙起,更为他凭添了一股莫名的距离感。

他是怕骆云,但是有些话又不吐不快,终于还是说了,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在上课,哪能说走就走。”

骆云扬唇一笑。

“上课?!你的学问已经是够好了,根本没有必要留在这儿浪费时问。主人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找到那个女人,已没时间再耽误了!”

他激动地说道。

“这事不急。”

驻云闭上眼,沉声说。

“如果时间一到,主人怪罪下来,谁承担啊?”

姬默索性把心里的埋怨全都发泄出来。

骆云挑了挑眉,唇角掠过一抹淡笑,

“我,这样行了吗?”

姬默倒抽了口气。

他要的可不是他这句话啊!于是他走到他身畔,对住他的漂亮魅眼。

“主人急于找到那个能让他长生不老的女人,你的承担根本没用,他若知道你因私误了他的计画,他不会饶你的。”

“拜托,是你是随从,还是我?”

骆云眯起眸子,

“或者说……你想超越我?”

他的笑脸霎时僵凝,眼中泛出冷峭的寒芒,放缓的话咨更给人一股骇意。

一对上他那双门著冷谑的眸子,姬默禁不住瑟缩了下。

“我不会,姬默这辈子只求跟著你。”

骆云凝娣著他,薄唇迅速勾起一弯讽笑。

“我又没怪你,你干嘛板著一张脸?再说你我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有什么心事尽管告诉我啊!”

他幽然一笑,伸手执起姬默的下颚,弯弯笑眼凝视著他载满无奈与情殇的脸庞。

“公子……”

突地,姬默冲进骆云怀里,紧抱著他。

“你之所以不肯离开,是因为那个端木蓉对不对?”

姬默拚命在骆云怀里磨蹭撒娇,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更是让人觉得惊疑。

骆云噙了抹笑,轻轻拍著他的背部,以诱惑的语调说:

“吃醋了?何必呢?”

“我感觉得出来你喜欢她。”

姬默拧著眉,豁出去地叫嚷著,

“我亲眼看见你去找她!”

驻云半眯起魔魅笑眼,脸色却明显的阴骜起来。

“你我之间的关系算不算是种阴谋呢?”

姬默呼吸一窒,惊愕地看著他,

“阴谋?!”

“当初义父派你跟著我,明著是随从,暗地里可不就是为了监视我吗?”

骆云蓄意贴近他的耳畔,灼热的气息有意无意地喷拂在他颈上,脸上的笑容却邪魅得紧。

姬默猛一扭头,看见的竟是骆云撇嘴嗤笑又莫测高深的模样,身子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骆云冷哼了声,蓦然放开他,眼底迅速一黯。

“公子,你不能这么说我,更不能不信任我!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真的恨自己是个男人,若非我这样的身分,我哪会让端木蓉接近你——”

“够了-。”

骆云烦躁地挥手,一回头竟看见姬默哭泣的模样。

半晌后,他没好气地摇摇头走向他,轻声诱哄道:

“我当然懂得你的心,从你跟在我身边起,我哪时候把你当男人看了?粗重的工作不都叫于阳去做,我也是心疼你啊。”

他的表情泛过一丝温柔。

“真……真的是这样吗?”

姬默拭了拭泪,顺势依偎在他的胸膛。

骆云拥著他,贴著他的面颊低语,

“当然了,你还真是够傻的。”

“那么那个端木蓉呢?”

他醋意横溢。

“她?”

骆云眼一眯,以冰冷得让人浑身发凉的语调说:

“义父既然说了,他要找的那个女人将会出现在雾都,自然每个女人我都不能放过。”

“什么?那你已经对她……”

“你又来了。”

骆云眉头猛然一皱,脸色蓦沉,转身要走。

“别走!以后我不再过问就是了!”

姬默紧张地拦住他。

“记住你说的话。”

他出声警告。

“你说什么我全都听,可是……公子……我想……”

姬默的眼神变得炽热,泛著几许欲望诡光,略矮骆云余寸的他慢慢路起脚尖,直凝注他漂亮的历。

然而就在相距丝微距离时,骆云猛地别开脸,技巧地推开了他。

“上了一早上的课我累了,你出去吧。”

“公子,”姬默不死心地跟在他身后,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

“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么对我的,是不是因为那个端木蓉,你才对我疏离?”

骆云闭上眼,眉头紧皱。

“姬默,你跟在我身边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了,我的个性你了解,向来不愿意将同样一句话说第二遍。”

姬默身体一僵,这才缓缓地放开手。

“好,我出去,但是也请你别忘了主人的交代,陷入情迷中的男人是做不了事的上他双拳紧握,冷冷地咬著牙说。“这你放心,你们的主人是我的义父更是我的师父,他心里在想什么、要什么我全都知道,你实在不需要拿他的话一再压我。”

冷哼了声,骆云走往茶几旁坐定,跷起二郎腿,炯利的看著他,

“陷入情迷的男人做不了事,那你呢?当陷入了你我这场不该有的情迷时,你不就一切完了?”

“我心甘情愿,根本无所谓!”

姬默对著他咆哮。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别忘了大事为要。”

骆云眸子一眯,激射出一道利光。

“你——”姬默浑身一紧。

“出去吧,我真的累了。”

合上眼,骆云状似疲累。

“好……那我走了。”

尽管再心不甘、情不愿,姬默也不敢招惹他,只好听话的离开。

骆云听闻门关闭的声音,这才睁开眼,冰冷的瞳心掠过无奈的暗影。

*************************************端木蓉被小芊逼得喝下热热的姜汤,又睡了一觉,第二天已觉得好多了。

但她的心却无法回到从前那般释然,全都是那个恶狼害的!害得她今天去学堂上课,心中总是战战兢兢,生怕再度面对他时,那种打从心底升起的骇意。

“蓉郡主,早啊!”

一进学堂,展浩向她打招呼,让端木蓉心头颤动了下。

“早……”

她牵强一笑,

“展兄台,以后你就直接喊我的名字吧!别老把郡主挂在嘴上,这样会让我不自在的。”

“这……这样好吗?”

他憨傻地问。

“当然可以……别把我当女孩儿,我看就叫我端木好了。”

她想了想,直觉这样的称呼才能让她感觉和男人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更要让骆云知道,她不会因为他而乱了生活,一样可以平心静气地在书院继续待下。

也或许,她若能和其他男同学多认识、亲近些,那个恶狼就不会再这么肆无忌惮地对她乱来了。

“端木?那会不会太不敬了?”

展浩直觉不妥。

“不会,我们是同学,这样才不会有距离感,你说对不对?”

端木蓉对他甜甜一笑,几乎令展浩看傻了眼。

“对……对……”

他意外得连说话都给巴了。

老天,堂堂郡主对他笑了!而且还笑得这么可爱诱人。

端木蓉再次还以一笑,坐进自己的位置。

“快上课了。”

就这句话,唤回了展浩游走的神志,使他霎时红了脸。

“呃……我还有件事想相求于你……”

展浩抓抓后颈,嗫嚅说来。

“什么事你说。”

“我是想请你令天下课后来我家坐坐。”

他仍是这么紧张。

“下课后吗?”

端木蓉想了想,下课后不过是午时,太早回房又无聊,还会想起那个可恶的骆云,倒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于是她很爽快地答应了,

“好,那我就去府上叨扰了。”

“真的?那太好了!下课后我就等著你了。”

展浩露出笑容。

她对他点点头,这时候却见到骆云和平老师一块儿走进学堂。

很快地,她转开脸,不愿去看他那副恣意飞扬的神采和嘴角的俊魅笑意。

这个男人未免太自傲了,见了她连一点儿愧色也没有,害她……害她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不一会儿,所有学生也全都到齐了,平军拿起教板,敲了下桌面,

“上课。”

一声喝令拉回端木蓉的心思,她强迫自己专心听课,将骆云排除脑海,然而由身后投射而来的灼热目光,却让她无法如愿。

第四章“端木同学,这里就是寒舍。”

展浩请到郡主驾临,心中有说不出的兴奋,双手还冒著冷汗。

“好清雅的地方!”

端木蓉弯起唇,欣赏这块幽静之地。

由于展浩家是以养蚕为业,因此这儿四周植满了桑树,一片绿意的静谧之美直让端木蓉看得心情舒畅不已。

“哪里,不过是处山野之地,能请到郡主,真是我们的荣幸,我娘倘若知道了,不知会有多开心和意外呢。“展浩直言道。她听了,脸上却出现了为难,

“展兄台,有件事希望你能配台一下。”

“什么事?”

“我来到雾都求学问,本就不想过于招摇,希望你别把我的身分说出去,若令堂视我为男儿,就让她误会吧。可以吗?”

她说出自己的顾虑。

“这样啊……好吧,既然是郡主的意思,我定当遵从了。”

展浩想想也对,郡主单身在此,还是别太过宣扬,否则可是会危及安全的。

“唉,你又喊我郡主了,把我当同学,这样多拘束。”

端木蓉摇头轻笑,接著她看了看屋内,不禁问道:

“令堂呢?”

“这时间她可能去市集,一会儿就回来。”

展浩倒了杯水来,

“先喝杯茶。”

“谢谢。对了,我总是听你提起令堂,那么令尊呢?”

端木蓉喝了口茶后,抬头问道。

展浩垂下脸,表情堪涩地说:

“家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母亲将我抚养长大,所以我们感情很好。”

“啊!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坦白说,我对父亲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不会大伤心。”

他笑著回应,心里却暗骂著自己,干嘛要向她提起这种事,破坏了和谐偷悦的气氛。

“嗯……我明白了……”

端木蓉四处看了看,有意岔开话题,

“那么我们谈谈别的好了。”

“好啊!”

“你们究竟在聊些什么?这么开心,我可不可以参上一脚?”

大门被推了开来,一抹俊挺高大的人影站在门日,俊美无俦的脸上漾著魔魅笑意。

“是你!”

端木蓉猛然站起。

没想到他居然也来这儿!

“是我啊!请坐,不需要站起来欢迎我!那会让我受宠若惊的。”

骆云刻意转移她话语中的愤恨感。

“你……我才不欢迎你!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赌著气说。

“咦,你能来,我当然也可以来二他挑起眉,对住她气呼呼的脸蛋笑了笑。端木蓉咬了咬下唇,倏而转向展浩,

“你也请了他是不是?”

展浩愣了下,连忙解释,

“我没有,不过……我也很欢迎骆云来这儿,昨天我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陪他吧,我有事,先回书院了!”

她秀眉紧紧一蹙,闪身就要离开。

“唉,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骆云横过身挡住她的去路,以极其平淡的语气笑说。

“你还好意思——”端木蓉住了嘴,看他的眼神转为羞恼。

“真糟糕!在下不知何时惹恼了小郡主,果真如此的话,还希望郡主能够言明,让我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你自己心里明白!”

她纤细的肩头隐隐颤动,已被激怒了。

虽然她与骆云之间的过节尚未浮出台面,但是一旁愣愣看著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展浩,已能察觉他们俩之间暗地里浮动的乱流。

“大家都是同学,有话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敞开来说个清楚,说不定就能尽释前嫌了。”

展浩不明就里地当起和事老。

骆云忽地仰首大笑,望著端木蓉说:

“听见没?展兄台可要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说清楚,你想……是由我说……还是你呢?”

端木蓉轻抬眼睫,望著他脸上阴沉的微笑,顿时委屈泛上心头,脸上亦闪过狼狈,

“你……你究竟是何居心?”

他明明知道她不会说,更不可能说,他还蓄意用这种方式挖苦她、讥笑她,难道他的目的就是要她在雾都待不下去?就在这尴尬不已之际,大门被推开,走进“位老妇人。“有客人呀!展浩,他们都是你的同学吗?”

展母回到家中,见到家里头来了两位客人,好客的她立刻展开欢颜。

“娘,他们都是我的同学,您买的菜可足够,我想请他们在咱们家用午膳。”

“够、够,还好我多添购了一些鱼肉,一定足够!”

展母咧开嘴,慈蔼一笑。

“可是我——”端木蓉想表明回书院的念头,却被骆云不怀好意地抢去她的话,

“多谢展伯母,我与端木就叨扰了。”

“哪儿的话,你们能来寒舍,我可是最高兴的,这表示浩儿在书院里人缘好,今后就请你们多照顾他。”

“伯母放心,我们虽然才认识,但感情已经非常好了。”

骆云立即施展人面玲珑的功夫,还以一笑。

“真的!那太好了。你们坐,我这就去准备。”

展母乐得转进厨房起灶。

端木蓉却只能无奈一叹,坐回椅上不发一语。

展浩见状,知道她似乎不太喜欢骆云在场,但又不好说什么,于是连忙找话题,

“你们初来乍到,对雾都的一切还习惯吗?”

“这里相当朴实,人人都很和善,我觉得非常好。”

骆云先说了。

“有个人却例外。”

端木蓉话中有话地说,不过这番话非但激不了骆云,还让他笑得更恣意洒脱。

“那么端木呢?昨晚你睡得还好吗?”

展浩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后,可让端木蓉丢足了脸,只消一想起昨天所发生的事,她的脸蛋便转为绯红,不知是愤怒还是羞赧,开始坐立难安。

“我……我……我不知道。”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找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知道?”

展浩看著她。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还要问什么?!”

她被逼急了,心底、脑海全都乱了,就连说话也失了分寸。

刹那间,她觉得自己像个泼妇,更像个骄蛮的千金大小姐,可她真的没有办法伪装成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还在这儿与他们谈笑风生。

“呃——”展浩被她突发的怒意给震住了。

“我说端木,你怎么可以对咱们展兄台发这么大的火呢?他可得罪了你?”

骆云佯装为展浩抱不平。

好个骆云,明明就是罪魁祸首,还装著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几句话又让她处于窘境!端木蓉好想走,却又不想让展浩难堪,可是留下来,是让自己难做人。

“我看这样吧,你们两人先到后山的桑树林看看,景色满不错的哦。”

展浩为了让他们和好,于是建议道。

“桑树林?”

这话题总算转移了端木蓉的注意力,她随即兴趣地问,

“就是我在外头所看见的那一片绿意吗?”

“没错,等你到了后山,近距离一看,将会发觉它更美。”

展浩得意地说著!尤其是看见端木蓉自然绽出的开心笑容,他也随之受影响的兴奋了起来。

“好,我要去看!展浩,你带我去。”

她一兴奋,早忘了男女有别,拉起展浩的手,就要往外冲。

骆云见此情况,眸子瞬间一黯,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她拉回身旁。

“展浩,告诉我怎么走,我带她过去。”

“呃……好,你们出了门往后边走,绕过一条小径,就会看到桑树林,上头还长了紫红色的桑椹呢!你们可以摘来吃,没关系的。”

展浩笑著说。

“桑椹!”

端木蓉立即甩开骆云的手,对展浩致谢道:

“谢谢你了,我现在就过去!”

她才不要和这个霸道的男人走在一块儿呢,好不容易得来的兴致更不想被他破坏。

于是她一溜烟先跑了,连甩都不甩他。

骆云撇撇嘴,对展浩说道:

“谢谢展儿台为我制造这次机会。”

说完,他便当著一脸愕然的展浩眼前走出了大门。

************************************依照展浩所说的简单路径,端木蓉很快便找到那片绿意盎然的桑树林。

观望这里的景色,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突觉有股酸甜的味道徐徐传进了她的鼻息,定睛一瞧,当真发现绿丛中有著不少紫红色的桑椹点缀其间。

整体看来,这儿就像一幅画,紫红轻晃在绿意间,果然是美极了。

“想不想吃一颗?”

突然从她眼前横过一只手,手心上满是一颗颗饱满的桑椹。

她头一别,哼了声,宁愿自己去摘果子。

骆云摇摇头,眼中流转一抹精光,再次走向她,在她腰间轻触了下。

“呃!”

端木蓉身子一震。

她……她竟然不能动了!他带笑地转过她的身子,抓住她的下颚,一使劲儿,迫使她张开嘴,塞了颗桑椹进地口里。

被点了穴的端木蓉用她唯一能动的舌头与嘴用力推挤著,硬是不肯就范,但在抵抗无效下,眼眶已泛了泪。

他在做什么?怎么可以老是以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强迫她,竟然点她的穴!她不吃……说什么也不吃他摘的果子……“真倔。”

骆云嘲弄地撇撇嘴,睥睨的眼神回睇她冰冷的眼光。

“小郡主看来脾气不小,是因为从小娇生惯养的关系吗?”

他更进一步地贴近她,手掌轻抚著她的背部,以肢体的碰触撩拨著她。

端木蓉的胸口蓦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眼中的泪倏然淌下,但是她仍是含著那颗果子,不肯吃下它。

看著她含泪轻啜的脆弱样,竟微妙地撼动了骆云的心,令他心思一窒,目光也随之黯下。

“你对我总是抗拒、排斥、恐惧,为什么对别人就是和颜悦色-。还是经过昨天,你对我的感觉早已变了质,只是自己不敢承认罢了?”

他轻哼出狂野的笑声,阴骜与佣懒兼容的模样,居然产生了某种特殊的魅力,深深撼动端木蓉的心。

其实他说得没错,她也说不出来对他的感觉是什么,不是恨也不算排斥,其中还夹杂著她无法理解的感觉。

骆云贴近她的唇,眼神直射进她的瞳仁,要在她眼中看见挣扎,一种在承认与否认间踌躇的挣扎。

端木蓉无法动作,又不能说话,就怕自己的嘴儿一动,那颗小果子就会滑人她喉里,那她就输了。

“还是不肯说?这么说你是默认了。”

他的目光轻闪了两下,随即含住她的小嘴,以舌头抵送进那颗桑椹,直往她喉里推,强迫她吞下。

“嗯……咳……”

无论端木蓉怎么强硬,仍无法忍受他再一次以这种可怕的碰触来戏辱她,最后只好勉强自己吞下果子,只要他能离开她的嘴。

“你非要我这么做,才肯听话是吗?”

骆云眼眸一弯,笑得恣意。

“你快解开我的穴!”

她抿著唇,泪水仍止不住滑落。

“何必这么急?我倒觉得这样的你比较听话,才能够乖乖地待著让我疼,难道不好?”

骆云对女人可从没这种好兴致,但遇上了端木蓉,他浑身就像起了变化,直想逗弄她,每每看她气得咬牙切齿,他就得意。

“你会不得好死!”

见自己就像是摆在桌上任他宰割的肉,端木蓉便心急不已,真怕永远都脱离不了他的魔掌。

但她也不禁好奇,他究竟是谁?倘若真只是求取学问的学生,绝不可能有这一身功夫,况且一般学生才不会像他这么下流。

“人总得走上这条路,我何惧之有?”

他压根儿不放在心上地笑了笑,反而更靠近她的身躯,轻拂她的小脸。

“倒是你,怕死吗?”

“你想干嘛-”她全身一个抽紧。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何况也下不了手。”

骆云眯起一双冷峻的眸于,大掌沿著她的脸庞直往下移动。

“你……呃……”

当他的手心整个包覆上她的丰乳时,她已是说不出话了。

“你知道吗?我已为你著迷了。”

他慢条斯理地褪她的衣服,轻触地雪白的胸颈。

端木蓉打了个冷颤,不得不放软声调,

“别……别这样……”

这里这么偏僻,就算是扯破嗓子喊救命也不见得有人来搭救,唯令之计只有靠自己了。

“别抖啊!”

他带笑地说。

突地,他低下头,嗅闻著她胸前的幽香,并探出舌,舔舐著红兜外围敏感的肌肤。

“呃——”她震了下,身子已背叛意识地逐渐发软。

“喜欢我用这种折磨的方式?”

骆云低笑,然后慢慢撩起红兜,眼廉刹那间映人她的胸脯。

“不要——”天!她连头都不能转动,只能眼睁睁看著他欺凌自己。

“你好好看著,看我怎么爱你。”

他调笑了声,忽地大口吮住她颤动的花蕾,湿热的舌尖如同滑蛇般直绕著她的乳头转,两只大掌更是发狂般挤揉著,在她雪凝椒乳上烙下一个个吮痕与指印,疼得她嘤咛不断。

“啊——别……”

端木蓉胸口发胀,可下体居然湿润了。

那是什么?为什么每次他一碰她,她那儿就会流出不该有的可耻东西,好羞人哪!

“别急,慢慢来……”

他柔声哄诱。

接著,他居然蹲在她身前,开始解她的下挂。

“不……不行……”

倘若有人来了,那怎么办?骆云自然明白她的担心因何而来,于是撒撇嘴,笑道:

“放心,我的听觉一向不错,远方只要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定逃不过我的耳朵。”

“可是……”

话虽这么说,但他们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总是不对啊!

“别可是,安安静静地闭上眼,把自己完全交给我,嗯?”

他嘶哑地说,一手勾住她腰间绳结,突地一拉,裙褂因而滑至地面。

“啊——不要。”

她好怕……好怕啊!抓住她徐徐颤抖的玉腿,他如著魔般地摸索、爱抚。

“别怕,不过我喜欢的就是你的这股青涩。”

端木蓉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但当他的手摸上她亵裤头时,她再也装不出冷静,突地喊道:

“别碰我……求你别碰我……”

“哈!别激动,。我会让你习惯的。”

骆云露出笑容。

更进一步地,他故意以徐慢的动作拉下纤薄的布料,慢慢地卷起,朝下方滚动。

“不……”

她的泪水一滴滴地淌下,坠在他的手背上。

他压根儿不理会地凝住她含泪的眼,冷血的将她的亵裤直接拉到她的小腿处,紧接著埋首在她的双腿间,

“好淫的味儿呀!”

端木蓉直摇头,喘息声变得粗重,已说不出半句话。

“能不能让我摸摸看?”

骆云恶意这么问。

她猛力拍息,颤著声,

“不要……”

“咦,你说什么?”

他装作没听见,带笑的双眼紧锁在她已呈红透的秀颜上。

她还是一迳地摇头,浑身颤如秋天落叶。

“不说就表示要罗?”

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抓住她的左腿架在肩上,目光直视处正好落在她私处的幽瓣上。

端木蓉闭上眼,咬著牙,极力排拒这种羞死人的感觉。

这个狂徒,怎能以这样的方式羞辱她……“瞧,都湿淋淋了,又红又肿,真美啊!”

他粗嘎著嗓,眼眸倏然眯起,语气却平淡得彷佛在评论一项物品。

长指轻抚过她的大唇瓣,引来她身子一阵狂颤,无法别开脸的她被迫与他对视,瞬间,从他冰冷的瞳心中,她看见了自己无助的模样。

她颤抖著双唇,哑著声说:

“别这样……放过我……”

他的嗓音蓦然柔化,温柔异常地说:

“别这么说,等我满足了,我自会放过你,小郡主。”

“不……”

她仍止不住地颤抖。

骆云直凝住她的双眸,带笑的脸庞彷似在欣赏她眼中的恐惧。

突然他动手掐住她藏匿在两片内瓣中的小果子,细细捻揉,直到它发胀发硬,也感受到她全身所呈现的紧绷。

“要叫就叫出来,别憋著。”

他嘶语,指尖更形放肆地撩拨。

“呃……”

她按捺不住地喊出破碎吟哦,悲愤地流下眼泪。

他诡谲一笑,更往她那儿靠近寸余。

“别……展……展浩就要过来了……”

她想找理由让他放过自己,否则她当真就要臣服在他的勾挑技巧下。

“放心,他只要一出现在路口,我马上知道。”

他非常有自信地笑了笑,然后以指掏弄著她那儿,不时发出淫液激水声。

“啊……”

她下体一抽。

“就让我尝尝你兴奋下的东西吧。”

说著,他已调整好她的双腿,埋首进她双腿间,伸长舌接住滴滴自她幽穴中滑下的甜汁。

“不要——”她忽而狂喊。

“嘘,小声点,你是想找围观者吗?”

骆云肆笑了声,随之眯起眼,露出满足样,放低嗓音,使其变得更暧昧狎亵,

“你这味儿还真鲜哪!”

端木蓉深吸了口气,下腹又是一热。

“啧啧,都快泛滥成灾了!”

他摇头大笑,

“这些东西流失了还真可惜。曾听闻过取阳捕阴,今天我就试试取阴补阳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效果。”

下一瞬,在端木蓉还来不及意会前,他的长舌发狂地顶进她的穴巢,以极孟浪狂野的方式强力狂吮。

刹那间,端木蓉几近昏厥,随著他舌头粗暴前后深探摩挲,她的呻吟已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嘶哑呐喊。

不!不该这样的,这不是她来雾都所付出的代价!泪和激情前后地涌上她的身心,显现在外的是她令生最狼狈的。

“啊呀——”汗珠儿自她的额滑落至雪白的胸上,在日阳下形成一道这水媚之美。

她脸上浮现的满足销魂样,是女人最美最勾魂的。

端木蓉浑身虚软地往后一倒,骆云一手接住她的娇躯,偷偷解了她的穴,让她舒服地躺在草地上。

他以手指代替了舌头,眼看她窈窕的身段,目光流转醺茫,但他强忍住冲动,直到她达到最顶峰的扬声一喊,这才笑弯唇地对住她迷惘如醉的眼。

“我就喜欢看你在我的调弄下满足的模样。”

她愣傻地看著他,蠕动著无血色的唇瓣。

“你……你会对我负责吗?”

端木蓉认了,既然逃不过他的调情手腕,对他又有著说不出的感觉,那似恨非恨、似怨非怨的怪异感受,让她明白自己并非真的那么讨厌他。

只是他的霸行让她害怕,让她不敢正视自己的心,若是因为他这样的恶劣行径而喜欢上他,岂不说明了自己不正常!乱了!一切全都杂乱无章,理不清对与错,剩下的只有感觉了。

如果他是喜欢她才会对她这么做,那她就试著原谅他、了解他,等明年回到家,再叫他来广怀王府提亲。

“负责?”

他略微一愣。

眼眶慢慢蓄泪,她哽著声,

“你……你对我只是好奇,不是真——”

“错了,别胡思乱想了,对你是有好奇,更有著一份真感情。”

他俯身亲吻了下她的红唇,

“懂吗?”

奇怪的是,她怎么无法从他眼底看见所谓的“真”。

“快点,有人来罗!”

就在她难以辨别的同时,展浩已远远往这儿走来。

端木蓉开始慌慌张张地穿衣。

她心头为何这么空?心脉还隐隐作疼呢?只因为她不但没看见了他眼里的真,反而见了一抹勉强……“展兄!端木。”

果然是展浩,当他见到他俩时,不禁吃了一惊,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吗?端木怎么坐在地上呢?”

“这丫头不安分,居然打算爬树摘桑椹,结果摔了下来。”

骆云机伶地扯了个谎。

这下,展浩更是大惊失色,早忘了该称呼的称谓,急急奔向她,打算检查一下她的伤势。

“郡主,你没事吧?”

在他家摔著了金枝玉叶的郡主,这还得了啊!

“她没事了,只是小腿扭伤了。”

骆云眸光一冷,顺势将端木蓉抱起,压根儿不让他碰著她。

“府上有跌打损伤的药水吗?”

“有。”

展浩直言。

“那就快回去吧!”

端木蓉就这么偎在骆云怀里,回到了展家,闻著他带著麝香的体味,她竟然有点茫然了……第五章“郡主,您上哪儿去了?为什么是骆公子抱著您回来?”

小芊久等端木蓉不归,早已是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看到了她,居然是让人给抱回来的。

在展母热情的招待下用过膳,稍坐片刻后,骆云便与端木蓉一块儿打道回书院。

一路上,她直嚷著要下来自己走,但他却以“要装得像”为由拒绝了她,强抱著她回书院。

“我没什么,只是刚刚去同学家玩,不小心扭伤脚。”

端木蓉垂著脸。

事到如今,她只好顺著骆云的谎说下去了。

“扭伤脚!这怎么得了!”

小芊立刻大惊小怪了起来。

“你的小郡主已上过药,没事了。”

骆云将端木蓉抱进屋内,并大方地走向她的床榻,将她轻放其上。

“是吗?郡主!您真的没事了?”

小芊不放心地问道。

“嗯。”

“那我们该好好谢谢骆公子了,可是人家抱您回来的。”

小芊看著骆云,笑了笑,

“真的谢谢您了。”

“不客气。”

他淡漠应道。

“郡主……”

小芊用手肘项了顶端木蓉,示意她也该对人说声谢。

端木蓉薇吸了口气,才不情不愿地说:

“谢了!”

她觉得又委屈又尴尬,明明是他把自己整成这样,她却要向他道谢,真没道理!骆云笑了笑,

“别谢我,你没事就好。”

她偷瞄了他一眼,赧然地点点头。

他转向小芊,

“你得费心照顾蓉郡主,如果有什么问题,尽可能来找我,我就在后面那间房。”

“哦,好的,谢谢骆公子。”

小芊笑著回应,这下子对他的印象可是愈来愈好了。

他轻颔首。

“那我回去了。”

“骆公于慢走。”

直到骆云消失在眼前,小羊才将门给合上,快步来到端木蓉身边。

“骆公子真是个大好人!有他在,我真的放心不少。”

“他是个好人?”

端木蓉两眼无神地望著天花板,喃喃说这。

“是啊!他那么关心您、照顾您,我想……”

小芊突然掩住嘴儿,笑得特别暧昧。

“你想什么?”

端木蓉看向她。

“我想骆公子是不是喜欢上郡主了。”

小芊偷偷地附在她耳畔说道,还发出笑声。

端木蓉听得小脸乍红,

“你别乱说话!”

“我没乱说,这是我刚刚观察的。”

她煞有其事地说。

“你观察到什么?”

“骆公子一直面带微笑看著您,那种眼神就像是爱慕。天哪!能让那么俊的男人爱慕是多美好的”件事。

“小芊和端木蓉同年,花样年华的她同样会作著幻梦。小芊自知配不上这样的青年才俊,如果主子与骆云有缘,她能每天看著他,也很满足了。“才没这回事,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了,那还得了!”

虽说这只是小芊的猜测,但是端木蓉心底还是微漾著一丝喜悦,更有著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在心底轻荡。

她自问,对他仍有著一股说不出的不安定感,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彷佛在想见他与不敢见他之间徘徊不定,让她变得怔仲茫然了。

“郡主,您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这样的好男人可要把握哦!您没瞧见他的外表英朗俊挺、风度翩翩,要比咱们京都里的那些公子哥儿有看头多了。”

“你哟,把他说得跟神似的!要不你嫁给他好了。”

她笑睇著小芊那副心醉神迷的模样。

想想,小芊跟在她身边也将近五年,是到了思春的年龄;等这次求学回府,她定要请爹爹为小卒物色一户好人家。

“郡主,您才是胡说,小芊才没那个意思。”

小芊的脸色顿时红了起来,又窘又羞。

端木蓉掩嘴一笑,故意逗她,

“想不到咱们小芊也会脸红了!”

“郡主!”

小芊更觉无地自容,一跺脚,逃出了房问。

小芊这一离开,重重困惑又上端木蓉心头,她笑容轻敛,清丽绝美的容颜淡淡地抹上一丝愁……***********************************************骆云才刚路过后院竹亭,即听见于阳的急促脚步声。

“公子!”

他回过身,察言观色地问道:

“怎么了?似乎有急事。”

“是这样的,姬默不见了,我找了他一整天,都没发现他的行踪。”

于阳急躁地又道:

“他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形啊!”

骆云轻扬唇角,讽刺地道:

“你也真是的,他那么大一个人了,难道还会走丢不成。”

随即他步向竹亭,挥开长褂坐上石椅,行走间表现出的悠然神情,带了股难掩的优越气质。

“公子应该明白,那小子虽然是个大男人!心眼却小得很,我真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莽撞的事。”

骆云眉一拧,

“你的意思是?”

“我也说不上来,直觉姬默最近的行为大怪异,就怕稍有不注意,他便会做出什么让人意外又震惊的事。”

于阳直言。

“你说得没错,他近来是有这种怪毛病。”

骆云话中有话。

“咱们再等等,如果明儿一早他仍没回来,我们再四处寻看看。”

“是的,公子。”

于阳衔命退下。

骆云轻吐了口气,打算起身之际,突然闻到一股酒味,他眼眸倏然一眯,转身一瞧,果然看到姬默拎著酒瓶,摇摇晃晃地朝他走了过来。

“你究竟去哪儿了-让于阳担心了。”

骆云双手抱胸,冷冷地看著他。

姬默又灌了口烈酒,扬起嘴角,对著他挑衅一笑。

“他关心我?那你呢?你会关心吗?”

骆云拉开嘴角,一对黑潭似的眸子凝住他,俊美的容颜带了丝冷然笑意,

“你认为我心里没有你吗?”

又仰头喝了口酒,姬默藉酒发泄,将酒瓶一扔,身形摇晃地走向他。

“你今天……一整天……去了哪里?”

他打了个酒喝,眼神无法集中地看著他。

“我能去哪?还不是去学堂。”

骆云无意跟他解释这些,但求他能适可而止,否则他不会理他的。

“你真的只是去学堂?那么下课后呢……你又去了哪儿……”

看来姬默非但不罢手,反而愈问愈离谱了。

骆云眸子一眯,扶住他直摇晃的身躯说:

“我去了同学家作客,不知这样的解释可以吗?”

他温柔的语调穿越过微凉的空气,徐缓地荡漾在姬默心间,但他却不相信他的话。

“作客?那么端木蓉也去了?”

他嗤笑了声。

“没错。”

骆云无意欺瞒,反正他也没有权利管他。

姬默仰天大笑,一脸悲痛。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一辈子快快乐乐的跟在骆云身边,即便爱上男人的行为不让人接受,但至少他是幸福的,毕竟骆云为他一人所有。

可是如今却完全走了样、变了质!骆云变心了,他爱上了那个可爱美丽的小郡主了!

“你这是何苦?小脑袋里总是会浮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难道我和同学在外头用膳,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他轻揉著姬默的肩头。

骆云就要勃发的怒意在看见啜泣悲鸣的姬默时又忽然消逸,取而代之的是怜惜。

“我……我就是不要你和她在一块儿!那女人的一切是这般强烈吸引著你,只要她一出现,你的心底就不会有我的存在。”

姬默醋意横生地说。

骆云慵懒地挑起浓眉,勉强绽出抹微笑。

“你太多虑了,姬默。”

他已开始不耐烦了,仔细算算,姬默被义父分派在他身边已经有三年之久,这三年来他的一举一动几乎全由他所监控。

说穿了,姬默不过是义父安排在他身侧的一双眼睛,可见他老人家早在三年前就已对他不信任了。

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足以逼得他心性大变,也更加深了他对义父打从心底的叛逆。

“我不是多虑,这是事实,我亲眼目睹你抱著她回来——”他疯狂叫嚣,差点说溜嘴。

骆云脸色一黯,半眯著眼问,

“你又跟踪我?早告诉过你,别在背后监视我,人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我不是有意……那是因为我爱你!”

姬默连忙抱住骆云,眼神充满了希冀。

他渴求他的爱,这早是他第一眼看见他时便在心头立下的誓约。

即使有违常理,他仍是爱他,对他的一见种情,根本无法漠视,从此为他神魂颠倒、意乱情迷,所求的也不过是他相等的对待。

其实他们还真有过一段非常甜蜜的日子,那时每到夕阳西下,骆云会陪著他散步,说笑话给他听。

可是这些情景却在这阵子变了,他不再主动抱他、吻他、爱他,反而时常无由地失去踪影,做著他所不知道的事,这些现象完全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他敢打赌,除了是男儿身,他能做得比女人还好,但骆云怎么就是不肯回头再看看他的心?那个女人干嘛要出现呢?为何她要攫住驻云的心,让他对他不再有感觉?天啊!他要骆云……如果他能以女儿身来要他的话,他情愿牺牲一切,把所有的所有拿去换这个愿望!

“怎么又哭了呢-一个男人老是把眼泪挂在脸上,成何体统?”

骆云伸出手轻轻拂去他的泪水,语调显得无奈。

“你就只会把我当男人。”

姬默嘴裹的低泣突然变成了恸嚎,双手仍不肯松开他。

“有些事实是变不了的。”

骆云闭上眼,虽没推开他,但也没主动抱搂他,任他在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的。

“我不要你以这种要我认命的口气跟我说话,我要……我要你拿出实际的行动来安慰我-”猛地,姬默伸出手抓住骆云胯间炽热的阳物,以自身与他亲密相抵,意图已十分明显。

骆云锐目一敛。

“道不同不相为谋。”

姬默瞬间定住了动作,看进了骆云的眼中,梗凝在胸臆间的竟是一片寒漠。

“放手,姬默。”

骆云徐淡地道出,等著他松手。

半晌过后,姬默竟道:

“不放。”

骆云不耐地反抓住他的手,往旁一拖,将他重重地摔在一旁的长柱下。

“过去你我都不对,从现在开始,是不是该过正常的生活了?”

姬默严重地打了个颤,抖著唇说:

“你认为我们过去……不正常?”

骆云无奈地闭上眼,重重地喟了口气,

“我不是说你,我指的是我自己。那样的生活只适合你,对你而言是再正常不过,但对于我就是完完全全的不对,因为我压根儿没有那样的倾向。”

他不得不对他放重话,否则永远也唤不回他那颗过于深陷的心。

即便是女人他也不是来者不拒,何况是个道道地地的男人呢?过去和他玩玩完全是顺应义父的心,不得不与他逢场作戏。

可现在的他已不是以往那个骆云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主张,即便仍是在义父的掌控中,可他再也不愿做个傀儡了。

“你……你当真这么绝情?”

姬默浑身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你误会了,我不是绝情,而是想点醒你,我是个正常男人。”

“这么说从以前你就看不起我了?”

姬默咬著牙,目光凶狠。

“你别误会,其实我非常认同你,只不过……你找错对象了。”

他淡漠地挥挥手!

“你可以退下了,我也要回房了。骆云不想再与他继续谈那些理不清的纠葛,随即举步朝另一头走去。姬默站在原地,双拳握紧又松开,顿时将所有的怨气全都算在端木蓉头上。都是她……若不是她,他不会惨遭被遗弃的命运……既然得不到驻云,他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他!***************************************“小芊,我今天会晚点回来,你不必等我用膳了。”

临出门前,端木蓉对小芊交代。

“您又要去同学家了吗?”

小芊追出去问道。

“不是,因为今天是我轮值清理学堂的日子。”

端木蓉回头笑说。

“什么?要郡主做清扫的事,那怎么行!”

小芊不禁大惊小怪了起来。

郡主乃金枝玉叶,在没出这趟门之前,可没吃过半点儿苦,就连怎么清理她可能都不会呀!

“有什么不可以?别人行,我一样可以。”

端木蓉拍拍小芊的脑袋,

“别把我当郡主了,我现在只是普通百姓。”

“我无法认同,小芊代您去好了。”

想想,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不、不、不,你别让我难做人,好不容易才让同学忘了我是郡主又是女儿家的身分,可以打闹在一块儿,你这一去不全破坏了!”

端木蓉直摇头,担心小芊真的与她同行,于是乘其不备,一溜烟地从她面前逃开了。

“喂!郡主……”

小芊怎么想都不对,正要开口阻拦,哪知端木蓉溜得飞快。

唉!她叹了口气,只好放弃了。

她想,倒不如趁这空档煮锅补品,等郡主回来时好服用,至少也可保住她的健康,免得被这书院内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给累坏了。

******************************************端木蓉一进学堂,才发现里头已聚满了人,看看时间,她并没来迟啊,因此她站在门口愣了下。

“端木,你来了!”

展浩首先看见她,立即笑脸迎向她。

“嗯,令天好像有事?你们都特别早。”

她看了看里头,偷偷地问道。

“我们是来抽签的。”

“抽签?做什么?”

昨儿个她并没听见有这回事。

“大伙儿都知道令天轮到你值日,所以我们说好要代替你,但大家全都抢著做,只好用抽签的。”

展浩笑看著屋内的人说。

堂内的同学们也都扯开笑容,诚挚地对她点点头。

“什么?”

端木蓉一阵鼻酸。

没想到她才来不到一个月!居然能得到大伙儿这般难能可贵的友情。

她向每个人微笑点头,不由自主地找寻著骆云的身影,却没发现他,心底突升一股失落感。

其实她也并非要他帮忙或替代她做任何事,只是想藉此知道他对她的心意,是否也像这些同学一般关心她。

可似乎有点儿失望了,他并没有这些人的热心。

“谢谢你们,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

她撇开失意,带著开心的微笑走向他们。

“端木,你不用客气,我知道你一点儿都没郡主的架式,但这全是我们心甘情愿的。”

其中一位同学表示。

他此话才脱口,立刻引起其他人的赞同声浪,

“对、对、对,是我们心甘情愿的。”

“不过,我也是认真的,谢谢你们的好意。要不今天就让我试试,如果真做不来,下次再麻烦你们。”

她仍坚持凡事自己来。

“好吧,如果做不来,千万别客气,尽管对咱们开口。”

大伙也只好退一步了。

端木蓉对他们点点头,这时上课的摇铃声响起,大家回到座位。

平军进来不久,端木蓉才看见骆云姗姗来运。

他一进屋里,立刻凝住她回头偷觑他的眼光,扯出了抹讪笑。

她连忙回过头佯装专心听课,但也唯有她知道,自己从一开始便心不在焉。

“端木……端木!”

平军发现了她的恍神,突然叫唤她的名字。

不知是唤了多久,她才猛地发觉,突然站了起来,

“平老师,什么事?”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平军关心地问。

“没……没有,对不起。”

她极为歉疚地说:

“是我不对,我绝不会再分心的。”

“那好,坐下吧。”

平军点点头,拿起书卷,继续念著下面的诗赋。

端木蓉尴尬地坐下,在接下的时间裹她尽可能专心听。

时间很快地在朗读声中过去,晃眼间已是下课。

在她的婉拒下,许多好意愿留下帮忙的同学也一一离去,不一会儿,学堂内只剩下她一人了。

她想了想,打算先到后面打水,好擦拭桌椅,没想到才到了那儿,便瞧见姬默坐在并日。

“你别坐在那儿,太危险了!”

端木蓉赶紧上前说道。

“你不用假惺惺,我死了,你不快活了?”

他冷言冷语著。

“什么?”

她不明就里地看著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他冷冷地勾出一丝邪笑,

“我问你,你爱上我们公子了是不是?”

端木蓉的小脸瞬间转红。

“你爱上他了,光看你的表情就知道。”

他从井口跳下来,走向她。

“不是……”

天!她该怎么解释,其实对骆云的感觉,她始终拿捏不定,究竟是不是爱,她也没个准儿。

只知道她会渐渐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对她的一个注视、一个微笑,而他的一切也慢慢影响了她的生活。

“你不需要解释,我更不需要你的怜悯!”

姬默利眼暴睁,嘶哑著嗓子对她吼道。

端木蓉惊退了步,对于他勃发的怒意甚感委屈。

她什么意思都没有,为何姬默要这么误解她?

“都是你!我恨你!若不是你,我不会这么痛苦!”

他将所有的怨与恨一古脑儿地发泄在她身上,然后快速走近她,双手掐住她纤细的颈子。

“呃!放……放开我……”

地抓住他的手,拚命抵抗著。

无奈她一个姑娘家,压根儿敌不过姬默的蛮力,眼看自己一步步被他推向井口!

“咳……听我……说……”

她的泪水被逼出,上半身已倒向井口,若姬默持续使劲,她肯定会跌进深不见底的并中。

“死!去死吧!”

姬默恨得咬牙,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端木蓉眼前已逐渐发黑,知道自己就快不行了。

突地,她脚离了地,猛然坠入漆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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