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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双方合力下,净念禅会的秘密车队于昨晚进入了萨拉,使得今日的大会能够成功进行。

不过,当我找来茅延安,请托他今日帮我完成一些工作时,才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意外变故,险些就让今日的大会开不成功。

伦斐尔的做事果然够绝够辣。

这位精灵王子在昨日的宣告后,立即命所有属下收拾行李,预备当天离开萨拉,直接回转索蓝西亚,用此表示他并非是想藉机要求什么,也不是表面说一套,私下又与他国交换利益,而是真的态度坚决地想要退出。

假若让此事发生,主办这次和平会谈的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两国,等若是被用力打了两下耳光,幸好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至于,令伦斐尔暂时留在萨拉城的理由,军部的探子查不出来,但茅延安却告诉了我。

“朱磨坊歌剧团受邀在莱恩的舞会上表演?那个黑道头子喜欢看这调调?”

这话一说,我自己也觉得可笑。

本来精灵们就很喜好风雅、文艺的相关事物,吟唱、诗乐、歌剧……都是索蓝西亚很热门的休闲,伦斐尔会喜好此道,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只不过这两天对他黑道头子的印象太深刻,一时忘了这点。

“朱磨坊歌剧团……我好像听过这名字,等等,这不是娜西莎丝那个婊子的歌剧团吗?”

“是啊,目前已经确认,娜西莎丝本人将亲自在宴会上表演献艺,这个消息让萨拉城内的名流士绅抢红了眼,拚命争取一张宴会邀请函呢。”

“那个妖女亲自下场表演?”

“她本来就是剧团里头的台柱啊,如果她不下场,剧团怎么撑得住这样的大场面?”

“我是知道她与剧团有关,但我以为她只是幕后……”

“美丽的女人九成都有表演欲,你以为她绰号紫伶水仙的伶字,是指什么东西?”

伶,也就是演艺人员。

满难想像那个鬼女人换上戏服,粉墨登场的样子,这么多人争着去看,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看什么。

横竖我和茅延安是一定有得看,倒也不必为这个问题烦心了。

而这个令人一头雾水的大会,究竟是开些什么东西,我们也终于有了答案。

为了日后对付黑龙会,净念禅会预备好了威力强大的新武器,特别运来萨拉,展示给一众盟友观看,用以增加众人的信心。

台面上的说法当然好看,不过摘掉掩饰用的眼镜后,这摆明就是展示武力,用以折服同盟的强硬手段。

假如武力具有压倒性的强大,确实不失为一个厉害手法,但伊斯塔与那群矮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索蓝西亚的精灵更是摆明要离开,莱恩这着险棋究竟有多少效果,其实很值得存疑。

不管怎么样,我仍是责无旁贷地扛起了保安的工作,特别是冷翎兰也要以军部代表的身份,出席在会场内,我这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理所当然只能在场外执行工作了。

莱恩用以约见各方要人的所在,居然动用了萨拉城内每次可容纳十二万人进入的王立竞技场,这点也多少暗示了今天将上演的场面之大。

而我这个负责看门的,则是待在竞技场东侧的一座九层高塔,居高临下,监看现场一切动静。

某些看好我前途,正尝试与我结交的贵族,为我抱屈,认为我该出现在竞技场内,以显身份,而不是被扔在高塔内看门,没有露脸机会。

他们却不知这安排正合我意,因为如果连我都被召进会场,观看阅兵,那今天还有什么搞头?让想参加典礼的人去参加,不想参加的另得其乐,这样不是很好吗?只是,我虽然如愿待在高塔里头,但却不代表能够清闲。

这次与会的部族来自大地各处,其中有些小国平常就有仇怨,虽然顺应金雀花联邦的号召前来,但当仇人相见,总免不了眼红的场面。

而几个大国暗斗的背后支持,令他们得到不应有的勇气,把心头的怒火付诸实施。

“又来了,这次又是哪几个部族发生冲突?他们想把驿馆当成战场吗?”

类似这样的哀嚎,之前已在军部反覆响起。

对于这些冲突事件,我们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而爆发冲突的理由千奇百怪,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华沙族的首领,不知从哪边得到密报,说邻近的红河族对他们领地发动袭击,死伤惨重,他们得讯后就怒气冲冲地偷袭红河族首领所在的驿馆,双方乒乒乓乓乱打一阵,结果才发现消息是误传,这下轮到红河族暴跳如雷,发誓要华沙族付出代价。

诸如此类的情形,这几日屡见不鲜,反覆上演,弄得军方疲于奔命,不知道究竟该把这当作是国防问题,还是外交问题。

冷翎兰身为御林军大都督,总领萨拉城防治安,又是军部的实质指挥者,这些问题自然由她来处理,除了搞定那些尴尬场面,还得要派人警戒,省得那些被劝退的莽夫,夜里又带人寻仇,冲进对方所住的使馆去。

当这样的情形发生,双方都只能忙着找台阶下,最后只好把黑锅往黑龙会的头上推,说是中了疑似黑龙会份子的幻术,以致不能自己;脸皮更厚一点的,还说自己是发现了疑似黑龙会的刺客,为了追踪缉拿,这才一伙人全副武装,拿刀拿棍又拿枪地跑到这里来。

暗地里的伏流情形有多激烈呢?娜西莎丝抵达萨拉不过数日,就连续发生了十七起“与黑龙会有关”的骚动事件,偶遇决斗、登门挑战、半夜奇袭,到底哪一件真是黑龙会干下的,根本无从确认,尽管事情的严重程度,没有升高到刺杀、出人命的地步,可是与当初各国聚集来此的本意已经不合了。

冷翎兰给层出不穷的骚乱弄得疲于奔命,而当她今天要去参加大会,这些问题自然就落到我头上。

无论资历、战功、军阶,都轮不到我来作指挥,只不过我确实是有皇命在身,加上最近的一些表现颇得人心,干一些翻阅宗卷、指挥调度的工作,还不至于引起非议。

“法、法雷尔万骑长出事了!”

“注意一下你的用词,我没出事,是你有事情要告诉我。这次又是什么?都已经要来参加大会了,他们在路上就不能安静点吗?”

“多克福部族的酋长,率众在东大街上,拦住了相邻世仇富尔莱部族的酋长,不让他们来参加大会,要求决斗。”

“真是要命,世仇不会在家里解决吗?千里迢迢跑到萨拉来决斗,他们是来参加和平会谈,还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据说富莱尔部族的酋长武功不强,在领地里一直拒绝多克福族的挑战,这次在萨拉窄路相逢,多克福族主动挑衅,冲突就爆发了。”

这样的理由,也会演变成纷争。

与会的百多个势力团体,有些是世代比邻而居,因为某些纷争,成了累世仇敌,走在路上碰到,哪有不眼红的道理?假如这里是金雀花联邦,这些中小势力团体自然深为忌惮,会收敛行为,但换做是声势次一等的阿里布达,又有某些人在背后鼓动,冲突就浮上台面。

莱恩·巴菲特的威望,本可以震慑住这些蠢动,不过这里毕竟是异国,他不能太过越俎代庖,加上他现在身份是即将卸任的总统,行事不宜太过高调,所以只能把调解这些纷争的问题,交给阿里布达。

更何况,我想他本身应该也有一些台面下的利益考量……负责国际大型会议的保安工作,已经很不容易,特别是会员国彼此气氛不睦,暗中互斗的时候,我们这种卡在中间的办事人员更是头大。

不过今天的大会即将开始,得要让这些观众尽快入场才行,所以我便将连串命令发下去,由高塔内的临时指挥所遣兵调将,让军队去各处维持秩序。

“法雷尔万骑长。”

正当我将该吩咐的事吩咐完毕,茅延安很有义气地帮忙去执行,而我开始在空无一人的指挥室内作些最后预备时,一个冰冷的女性嗓音突然出现,虽然听起来很耳熟,不过却有些难以置信,特别是当我抬起头来,确认那个声音的主人,险些惊得把手上的笔掉下地去。

不是别人,正是阿里布达的头号冰山美人,我目前的顶头上司,阿里布达第二公主冷翎兰。

我和她相处不睦,互相乐见对方垮台,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周围的人知之甚详,彼此也心里有数,只差没有光明正大说出来。

为了避免冲突,平日是尽量避免见面,我升任帝都保安后,也是尽量公文往来,省得上门自取其辱,但由于公务,还是免不了碰头机会,然而,今天却有点怪异。

平时我们两个碰面,都是不期而遇,不然就是我为了公事去拜见她这个上司,冷翎兰从来不曾也不屑主动来见我。

除此之外,过去每次碰头,旁边都有一堆属下,因为谁都会担心如果我与冷翎兰单独碰面,可能立刻发生流血事件,包括我与她本人在内。

所以,当我看见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的冷翎兰,英气十足的出现在门口,心里还真是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后,第一反应就是握住袖中百鬼丸戒备,天晓得这个臭婊子是不是突然发了神经,决定趁没人可指证的机会,跑来把我一刀干掉。

“法雷尔万骑长,今天的安全工作由你负责,所有的准备工作,你都完成了吗?我刚刚从甲区过来,那边的警备……”

冷翎兰站在门口,一面叱喝,一面骄傲地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竟是不愿进来。

这让我心中稍安,因为她既然不愿进来,那应该不是来杀人的,但还是不可松懈,因为以她的武功,从门口到这里只要一眨眼。

“是的,那边我才刚确认过,马上会加强人手。”

顶头上司过来训话,我当然是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对方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人,我也很识相地不胡乱耍嘴皮子。

说完安全上的漏洞,冷翎兰又批起我最近执勤的错处,斥责的言词极为严厉,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但还算有点分寸,没有进行人身攻击。

我倒也不会不悦,毕竟以我们之间的恶劣关系,她不对我痛骂斥责,难道会温柔地笑着夸我吗?更何况,比起她嘴里说的东西,我更在意她手脚的动作,省得突然眼前一黑,脑袋落地,那就很悔恨了。

“伊斯塔人的动静,你盯紧一点,别让他们有机会在萨拉作什么,骚扰到民众。”

“是的,知道了。”

“娜西莎丝那天当众指控,说你与黑龙会勾结,窝藏黑魔导师。我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即使是假,如果你让她抓到藉口,阻碍这次和平会谈的进行,我保证送你上军事法庭。”

“是,长官。”

我不做多余的答辩,只是单纯回答着。

少了旁人的阻碍,在这距离看久了,我不得不承认与赞叹,傲霜冰兰确实不愧为七朵名花之一,是个激起所有男人占有欲的绝色美人。

黑色的浓密发丝,贴耳而齐,在脑后绑了一个帅气的短辫;白瓷般细致的娇嫩脸蛋,吹弹可破,给人一种柔弱想要怜惜的感觉,但当视线触及那双英气勃勃的紫瞳,美目中所绽放的坚毅之色,就让人肃然起敬,不敢轻侮。

白色的军装外套,里头是浅蓝色的天鹅绒衬衣,用金黄色的丝扣系住,胸口则是别着代表她军阶的徽章,不过任何看到这枚徽章的男人,大概都不会联想到它所代表的无数功绩与血战,而是猜想着在这枚胸章与衬衣之下,是怎样一双秀挺浑圆的雪乳,在缓缓起伏着?我多年来的观察估计,该是34C,和姐姐同样的罩杯,但因为长年练武的原故,骨架比较大。

这个虽然算不上傲人,却也不能说是小的胸围,在军服的严密包裹下,不给人半点满足目欲的机会。

但当把眼光投向腰带以下,被金腰带束紧的纤细腰身,衬托出胸口的娇秀曲线;虽然不是裙装,但贴身的雪白长裤,将本已微翘的臀部勒得更加玲珑圆润,配上棕色的长筒马靴,在对所有阿里布达的男性,发出又爱又怕的吸引力同时,这个帅气的姿态,也是众多阿里布达女性慕恋的对象。

仔细想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臭婊从黄毛丫头出落成一个明艳英媚的大美人?我与她的梁子越结越深,根本没机会好好正眼看看对方,现在这样一看,我心里骂归骂,却不能不承认,这臭婊不愧是月樱姐姐的妹妹,确实有着令我勃起的美丽。

以前变态老爸还在萨拉任职的时候,月樱还没出嫁,我有一段时间频繁进出皇宫,与冷翎兰有过不少碰面机会。

那时候的她,是什么样子呢?是穿著名贵的洋装,梳着典雅卷发的小公主?还是已经拿着剑,随着剑术老师刻苦学艺的杰出小剑士了呢?奇怪,我应该看过她的,却对那时候的她没留下半点印象……最近月樱一直在试图让我与冷翎兰修好,不过这就像是我尝试想让月樱与她有名无实的丈夫离异,留在阿里布达一样,是徒劳无功的努力。

别的不说,要讲修好,以冷翎兰对我的鄙夷与厌恶,就是我肯她也不肯,更何况,如果冷翎兰把我与星玫小公主的事抖出来,月樱会怎么反应还是未知数呢。

不过,在月樱的记忆中,小时候我与冷翎兰非常要好,但我却根本不记得有过这么恐怖的事。

到底是月樱记错了?还是我的记忆有问题?这点非常奇怪。

而当我向家里几名老仆求证,那几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老东西,居然给我装出一副老态龙钟的健忘样子,问我谁是冷翎兰。

问题一时间得不到解答,但真相应该只有一个,答案到底是……“你在想什么?上司在和你说话,你居然敢分心,好大的胆子!”

“是,长官。”

被冷翎兰发现了我的分神,对于她的斥骂,我就像个军校学生那样制式回答,但从刚才就存在的那股异常感,这时忽然浮现上来。

冷翎兰怎么可能和我这样说话?她突然跑来,不可能就为了对我训话谈公事,而她所说的话,更有点像是故意找话来说,那么她真正的目的是……“差不多了吧?长、官!”

“你这种语气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也应该差不多了吧?大会已经快要开始,你马上就该入座;去执行工作的属下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楼下,如果你有些话不想传入第三双耳朵,就趁现在直接说吧。”

我冷笑道∶“能让向来看我不顺眼的二公主殿下,忍辱独自委身来见,一定有个很不得了的理由,如果我没有料错,你是为了……”

“乓”的一声闷响,冷翎兰右手挥出,击打在金属门框上,凹陷了一个拳印,随着这声闷响,她脸上的表情整个变了,不再是之前那带着几分犹豫与顾忌的神情,而像是在沙场对敌般内敛着怒气,几乎是杀气腾腾的表情。

而她把门敲凹的一击也清楚表示,她甚至不愿意让那个名字被我说出口。

“卫兵们最近告诉我,你与月樱第一夫人走得很近?”

我闻言顿感不安,不晓得冷翎兰知道了多少,当下镇定道∶“报告长官,我是负责护卫第一夫人安全的人,如果与她走得不近,到时候要是发生什么事,国王陛下要我的小命,请问我该如何是好?”

“……是这个样子最好,但我也警告你,若是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或是胆敢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我警告你,这次我不会再对你宽容。”

所谓的宽容,是像上次那样,因为妹妹被我玩过了,所以在宫廷那样让我出大丑吗?虽然我不是暴露狂,不过当众露一次,能够换一个冬雪天女来干到爽,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啊!话虽如此,但对着冷翎兰那张严若寒霜般的表情,自然不会蠢到在这时出言顶撞,抢着找死。

看来她只是得到了一点风声,抢着来下警告,却不知道我和月樱好事早成……真奇怪,怎么每次姐妹被搞,这女人都来迟好几步?

“是,长官。”

制式的回答,我试图委曲求全,息事宁人,然而,冷翎兰的怒火却没有这样平息,反而更是炽烈,在说完这番话后,止不住的怒气,让她付诸实际行动。

“嗖!”

一把匕首闪电钉在我身后的木墙上。

贴耳擦过的结果,割断了几络发丝,也惊出了几滴冷汗,只不过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我的表情并没有发生改变。

“告诉你,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像你这种男人种猪,下流无耻,窝藏祸心,我真不懂,老天怎么会留下你这种祸害现世,如果不是因为……”

怒气勃发地说到这里,冷翎兰似乎惊觉到,对我发这种脾气却没实质作为,只是贬低自己的身份,所以重新凝回那霜雪般的冰冷神情,恨声道∶“我只警告一次,月樱第一夫人是金枝玉叶身,你这种烂泥一样的男人种猪,就算是下辈子都别想碰她一根手指,如果你胆敢去骚扰她,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会取你性命!”

“说得很好听嘛,这样就代表你很关心她吗?她过着什么生活?她心里在想什么?你真的知道吗?我呸!连声姐姐也不叫,第一夫人第一夫人的,她没名字吗?如果第一夫人有个什么丑闻,金雀花联邦翻脸,会影响到你在阿里布达的权位,这才是你真正担心的东西吧?”

应该不是这样的,虽然我之前做这样的猜想,但从冷翎兰此刻的神情看来,她确实是因为深厚的姐妹情,所以才忍住屈辱来对我警告。

不过,我也就更加地看不惯,明明就是姐妹,为什么要隔着这么生疏的形式?

“我和月樱姐姐走得近,你看不惯是吗?告诉你,有什么不爽快,就找我上司去投诉。我担任月樱姐姐安全护卫的职位,还有我执行的任务,是国王陛下亲自任命的,你看不过眼吗?去你父王面前告状,让他把我解职啊?”

一串话说得痛快淋漓,却也暗藏玄机,但相信冷翎兰听不出来,反正目前格于形势,她对我不会有什么实质伤害作为,我就索性搬出国王陛下来压她,果然,这番话说完,本来气势汹汹的冷翎兰,像是给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脸色难看之至,一句话也不说,掉头就走。

女人……真是奇怪的东西。

“法、法雷尔万骑长。”

“他妈的,这次又是什么事了?”

阅兵大会还没开始,一堆事情就连接而来,城内各处的骚乱、冷翎兰的造访,把我弄得烦躁不堪,气急败坏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名表情惊慌的年轻传令兵,很不安地站在门口。

“干什么?说话啊!”

在我问话的同时,下面楼层突然一片寂静,本来喧哗的人声静止下来,反倒是多了一堆纸张飞散、杯子翻倒的声音,突如其来的状况,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遇到敌袭。

“怎么搞的?黑龙会的女杀手杀进来了吗?”

“不是,是要告诉贤侄你,月樱第一夫人前来慰问了。”

回答我问题的,是一名珊珊来迟的大叔,顺便带来了月樱亲临此地的消息,也只有她的出现,才会让这些军人为之惊艳失魂,看傻了眼。

我匆匆赶下楼去,就看到一身简便裙装的月樱,像是群星中的圣洁明月,被一种军官簇拥包围着。

几名武装侍女站在门口,小心地护卫警戒,看到我来,生疏而不失礼数地弯腰行礼。

月樱说,她是一个妇道人家,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军国大事的场合,不过,为了感谢阿里布达军方这些时日的辛苦,特别前来致谢。

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亲来探视致意,这当然大大提升全体军官的士气,更别说能够这样近距离与“秋樱天女”握手说话,对这群雄性动物的激励作用了。

“贤侄,人我已经帮你请来了,楼上的布置也已经搞定了,剩下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知道了,老狗,功成还不赶快身退,留在这边是想碍眼吗?”

把在我耳边窃窃私语居功的茅延安推开,我把把月樱请到九楼,暂时专属我的办公室,而大叔则识趣地待在八楼,与下头的人聊天瞎扯,不让闲人进来。

“姐姐,你怎么……”

“是茅先生鼓励我来的。他说一直闲着没事也很闷,所以鼓励我来看看你工作的样子。”

“呵,实际看到了之后,一定很失望吧?”

“嗯,怎么说呢……我的小约翰,是个很特别的军人喔。”

月樱微笑道∶“你懒洋洋的样子,和这个忙碌的地方很不协调,可是每个向你请示过的军官离开时,本来那种紧张的感觉都不见了,你虽然作的事情不多,但似乎很能得到他们的信任呢。”

这番话可听不可信,因为在这世上,哪家的人不是夸自家孩子好?让她来看,自然是什么标准都会对我打宽几分。

在我们说话的同时,连串飞扬激越的喇叭声,嘹亮地响起,演奏着流畅的军乐,惊破四方的宁静,宣告着这场大会的正式揭幕。

我拉着月樱,一起走到墙边,那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用一块极大的玻璃,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的西面,是临时整建的成果。

从这里往下看,整个竞技场的每一处都尽收眼底,比直接坐在场内前排的贵宾看台上,还要看得更为全面。

放眼望去,看台内黑压压的一片,尽是人群,只怕是有个十来万人。

目前来到萨拉城的各个国族,代表人物连同随从,总计也不过万余人,这十来万人是特别开放,让萨拉的名流士绅、贵族百姓共同观礼的结果,当然内中恐怕也参杂不少易容改扮的各国特工人员。

金雀花联邦对于这场大会筹备已久,是整个和平会谈的重头戏。

为了震撼效果,观众当然是越多越好,不然盛大场面岂不是白演了?就是苦了我们这样的安全人员,得为了场内观众龙蛇杂处的安全问题,深深担忧。

代表大会开始的喇叭声,悠扬地停顿下来,在场内一片肃静中,我国的国王陛下、金雀花联邦的总统大人,先后做了客套而老套的致词,紧跟着,竞技场内的东门传来机括声响,随着厚重铁栅栏的慢慢升起,一个庞大的黑影慢慢来到竞技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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