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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瑟比武受伤之后,等王宝儿走了,便开始运气疗伤。

他和南宫喧比武之时,在眼看就要命丧南宫喧之手的时候,那种生命的本能一下子令他恢复到了“天灵眼”的境界,对于南宫喧的一招一式,细致入微地体察到了,因而恰倒好处地一转身,使出了绝妙的一击,这招说来轻巧,可是转身的时机最难把握,早一步晚一步都错不得,否则必死无疑。

李瑟如果恢复了出山时的武功,自是当世的一流高手,因而在濒临死亡的那刻,他被激得灵感骤然复活,恢复到出山的那等灵觉,意识远在南宫喧之上,因而最关键的时候,又救了李瑟一命。

李瑟的伤说来不重,他避过南宫喧直接的掌风攻击,又运气防护,早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因而把受害避免到了最小的地步。

可是李瑟对于体内的真气,控制不好,疗伤的时候,进展缓慢,心中想起说过要练好武功的事情,不由叹起气来,如果体内内功都不能把握,别说精进,就是使用都这么困难,还提什么要争胜的话呢?李瑟用心察探体内的真气,可是刀君一派这等武林第一流的运气法门,在他自己的真气运行下,处处受阻,以李瑟的见识,竟也搞不懂到底哪里出了错误,为什么这武林最高深的一门功夫,换了不是纯阳真气,就这么不堪呢?李瑟只可以运用一小部分真气,心知这样疗伤的话,最少得半个多月才能痊愈,这倒是小事,可是以后该如何运用武功呢?古香君见李瑟运功疗伤,知道不能打扰他,就在外屋给他守护。

李瑟运功良久,全身酸痛,也没找到运气的窍门,便躺在床上歇息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朦胧中忽听有人在耳边轻轻叫道:

“玉大,玉老大,你快醒醒。”

李瑟睁开眼来,见枕边一个三寸来长的小人,和那天遇到的四大淫贼的“东淫”梁弓长一模一样,心想:

“我怎么做梦竟梦到他呢?真是奇怪。”

揉了揉眼睛,闭目翻了个身,又去睡了。

忽听脑后又有声音传来,

“玉大,门主……你怎么又睡啦!”

李瑟这次可是听得清楚,一惊之下,一下坐起,见枕边真有一个小人,和真人一样,只是尺寸小了而已,真的是梁弓长。

李瑟惊道:

“是你?”

那小人道:

“老大,我是用脱壳缩形之法来的,你不知道吗?为什么吃惊?”

李瑟这时也镇定下来,心想:

“师父得道飞升我都见过,至于别的法术,有什么希奇呢?是了,那次他擒住我时,就是用法术。”

道:

“我是吃惊你怎么来看我了?莫非有什么事情吗?”

梁弓长笑道:

“老大,我看见你和人比武了,那小子我们以后定会教训他,为老大出气的。你受了伤,让属下为您疗伤吧!”

说完就要跳到李瑟背后。

李瑟忙道:

“不必了,我自己会疗伤的,只是小伤,你不要麻烦了。而且我是故意败给那小子的,你不要多管闲事。”

梁弓长道:

“玉大原来行的是计策,不过这个疗伤,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呢?”

说着就要动手。

李瑟道:

“不行,香君就在外面,她要进来撞见了,那该如何是好?”

梁弓长笑道:

“她啊?关上门出去了。否则我怎么敢现身?”

李瑟道:

“出……出去了?你没对她怎么样吧?”

梁弓长一愣,道:

“怎么会呢?那可是老大的女人,我们派的规矩,可是朋友妻,不可戏的。再说,老大不是有很好的计划吗?打扰了老大的计划,属下可是吃罪不起的。”

李瑟心花怒放,道:

“很好,你说的对极,还没忘我们派的规矩。”

梁弓长道:

“多谢老大夸奖。嘿嘿。玉大,你还真叫属下佩服,王宝儿那几个女人果真被您给迷惑住了,您真是厉害,就是比武失败,都能勾引她们,定是看出她们心肠很软吧!不过那个碧宁小妖女,就没那么好对付,真是叫人头疼之极。他的老爸可不容易对付。老大看上的女人,不主动乖乖把衣服脱了,投怀送抱,还居然刁蛮任性,真是可恼。”

李瑟吃了一惊,心想:

“我的一举一动,这家伙都看在眼里,他会这种法术,难怪在王家来去自如。我可要小心才好。”

道:

“女人嘛!有些味道才好,不忙,谁也逃不了我的手心的。你也来了些时候了,还是快回去吧!”

梁弓长道:

“不急,既然来了,还是替玉大把伤治好再走。”

说着跳到李瑟背后,对李瑟道:

“老大,请离床角近些,我站在床栏上。”

李瑟无法,想:

“他快些治疗,就快些走了。”

就照梁弓长的话做了。

梁弓长极小的手贴在李瑟后心,传来阵阵真气,李瑟连忙引导疗伤。

忽听梁弓长道:

“玉大,你怎么逆行真气?这是什么武功?先不要练别的武功,先治好伤再说吧!”

不由分说,就驱气运行起来。

李瑟口不能言,心道:

“什么?我逆运真气?逆运的是你啊!”

可是当此之时,还有什么办法呢?只好顺着梁弓长的真气运行下去了。

李瑟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精力充沛,见古香君笑咪咪地看着自己,李瑟伸手抚着古香君的脸,道:

“怎么这么欢喜呢?”

古香君微笑道:

“郎君气色真好,呼吸均匀,看来你伤治得不错喔!”

李瑟也觉精神飒爽,心想:

“那淫贼的逆运真气的方法还对了?怎么回事?”

一时也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道:

“我都说了不要你担心我,看,我没骗你吧!”

古香君道:

“我没担心你啊!我早就想好了。”

李瑟道:

“呃?”

古香君道:

“生,我们在一起;死,我们在一起。你说,我还担心什么?”

李瑟一怔道:

“我要是死了,你会跟我去?”

古香君微笑道:

“自然啊!你才知道啊!”

李瑟一瞬间只觉感慨万千,欲待说不可以,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痴痴地道:

“傻丫头!”

用手抚摸着古香君的娇面,心潮起伏。

李瑟经梁弓长相助,过了一天,伤势就好了大半,伤好些了之后,就开始练功。

他记得梁弓长的功法和他师父教授的内功居然是逆向的,可是却治好了他的伤,不由诧异,要知各门各派内功虽不近相同,但也决没有差异这么大的,想了半日,不得其解,便试着照梁弓长的内功套路,运行真气。

哪知运行之下,除了有些小小阻碍,竟比正运内功顺畅。

李瑟练了一会儿,便不再练,他乃传英弟子,见识自是非凡,心道:

“原来我现在的真气和我原来的纯阳真气完全不一样,竟然完全的相反,难怪要逆运真气才行。可是我屡次遇险,帮我脱险的都是我从小苦练的刀君心法,灵光乍现救我的。如果逆运内功,原来的灵觉一定会被漫漫消磨,再也使不出来了,别说遇到险情,就是被人斩成十七八块,也不能恢复天灵眼的灵敏境界了。”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充满了矛盾,想两全其美,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李瑟如果要想练好武功,就必须要舍弃存在于他脑海的一流高手的灵觉,做一个普通的江湖高手;如果不练内功,能永远靠灵觉保命吗?李瑟踌躇了很久,心想:

“几日没见那些淫贼了,去瞧瞧他们再说吧!这内功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这几人除了梁弓长以外,头脑都很简单,既然杀之不易,再说杀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最好能令他们改邪归正,那可是功德无量了。”

想到这里,李瑟便到屋外对古香君道:

“香君,我那块腰牌呢?”

上次从玄武湖回来,梁弓长给的腰牌就被古香君替李瑟收着了,李瑟说是拣的,古香君看李瑟忸怩的神色,就知道必有隐情,一笑之后也没追问。

古香君找了出来,递给李瑟,道:

“李郎,你要做什么?”

李瑟道:

“我出去一下,你还忙着酿酒吗?那冯总管喝了你的酒,好话说了一箩筐吧?”

古香君微笑道:

“哪有,不过是客套话说了些,心里还不定会说不好喝呢!”

李瑟一笑,就走了门,古香君喊道:

“李郎,要有空,去瞧瞧你的宝儿妹妹。”

李瑟回头道:

“她怎么了?”

古香君笑道:

“她在家练武功呢!是和碧姑娘斗上气了,要替你出气呢!”

李瑟道:

“莫名其妙。”

摇了摇头,走了。

心想:

“这小丫头真能折腾。”

不过心里也是很感动。

李瑟经过刑部,到了玄武湖。

路上经过了好几道盘查的关卡,李瑟心想:

“如此重地,难怪京城那么大的搜捕,也没人想到他们会在这里。”

李瑟到了湖边,正踌躇怎么找寻那艘船时,见一艘大船已经摇了过来,李瑟认得正是梁弓长他们的船,不由心里暗喜。

船靠了岸,跳下三人,极热情地把李瑟迎上了船,李瑟见那麻脸的“南荡”杜开先不在,就问道:

“杜兄呢?”

大和尚“西色”铁鼎因天气炎热,敞露着肚皮,边摸着凸出的大肚皮,边道:

“他啊!不知道看上谁家的姑娘了,这些日子忙着踩盘子呢!现在说不定已经得手了,正搂着人家姑娘睡觉呢?”

其余两人也“哈哈”大笑。

李瑟听了怒道:

“岂有此理!真是太可气了。”

三人惊愕地道:

“玉大,怎么了?”

李瑟这才醒悟过来,忙道:

“现在是什么时期?正是我的大计实行的最关键的时期,他怎么可以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带来严重的后果呢?你说他要是被抓了,我去哪里找帮手去?当然了,帮手也可以找到,可是哪有你们这么得心应手呢?现在这段日子只要熬过去,我们蝴蝶派的好日子就快到啦!你们记住,一定不要给我惹事添麻烦,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

李瑟正担心自己的胡说八道能不能有效时,三人恭敬地道:

“是,门主教训的是,我们一定听从门主的调遣,等老三回来,一定传达玉老大您的意思。”

李瑟松了口气,道:

“这才对嘛!其实你们对我派心法,理解得不够深刻,等日后我再慢慢开导你们。”

三人道:

“那可多谢门主了。”

李瑟进了舱门,三人摆上酒菜,四人一起喝起酒来,李瑟慢慢和他们细谈,好察清他们的底细,再寻对策。

三人喝了一会儿,忽听岸上传来口哨声,

“东淫”梁弓长笑道:

“老三这家伙回来了,玉大,您当面教训他吧!”

船靠了岸,杜开先扛着一个口袋,兴奋地奔进了船舱,见李瑟在船里,大笑道:

“啊!老大您来了,哈哈,今天我运气好,你们看看我把谁给擒来了。”

李瑟板着脸,心道:

“糟糕,这又是谁家姑娘这么倒霉,三个坏蛋要是不听我的劝告,那么我宁可自己被诬陷,也要告诉四大家的人来擒拿他们,叫他们不能再做坏事了。”

铁鼎道:

“你能有什么本事?不过寻一寻常家的女子,抢了来。我可告诉你老三,要是一般人家的好女儿,我可不会放过你,让你胡闹。”

杜开先脸上的麻子都好像笑开了花,兴奋地道:

“不是,不是。我这次抓来的啊!乃是当今皇上的宝贝公主──朱无双那小妞,哈哈。”

其余四人惊讶起来,失声道:

“什么?”

李瑟心想:

“啊!这家伙连公主都敢抢?”

梁弓长道:

“你定是昏过了头,你要能一个人就掳到了她,我这老大的位置早就让给了你,不说皇宫的高手成千上万,你以为无双公主是一般的角色?”

杜开先咧着嘴道:

“信不信一看便知。”

说完打开了麻袋。

众人屏息观看,只见一个少女身形苗条,衣服华丽,伏在口袋里,昏迷了一样。

众人一惊,心想:

“这女子身材如此之好,衣服又是皇宫的,莫非真是公主?”

杜开先洋洋得意,把那女子的脸转了过来,众人都紧张地观瞧,待那女子转过身来,众人先是一怔,忽然铁鼎和梁弓长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连一脸迷糊样子的董彦都笑得捂起了肚子。

杜开先见了众人的表情,大是不解,忙转头一瞧,然后大叫一声:

“鬼啊!”

扔了怀里的女子就滚到旁边,这回连李瑟也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众人才止住笑,李瑟道:

“老三,你瞧瞧你抢来的人,这么丑的女孩子,你也不放过,真是丢我们蝴蝶派的脸。近期内,你不许再采花了。”

杜开先道:

“门……门主,她……她确是公主啊!你看她的衣服,我抢她的时候,她别提多好看了。绝对是公主啊!等我给她解穴,问问她怎么回事。”

原来,那女子转过脸来,却是个容颜极丑的女子,脸黑黝黝地,皮肤又粗,而且脸上长着一块块的小疙瘩,不是什么东西,令人看了作呕。

铁鼎忙道:

“别解,你要解开她的穴道,这么丑的女人,怎么处置?难道杀了不成?”

梁弓长也笑道:

“老三,你真行,这么难看的人你也能找得到,真是令人佩服。”

董彦也笑道:

“三哥,小弟岂止是佩服,简直是崇拜您到了极点。”

众人又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杜开先急得结结巴巴地道:

“不……不是啊!她真的……真的是公主。”

梁弓长正色道:

“是,的确是公主。我看定是猪国的公主,果然国色天香,位列江湖八大美女之列,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听了又是哈哈大笑。

杜开先怒道:

“好,这个古怪的丑丫头。我杀了她。”

正要伸手,李瑟忙道:

“住手,既然她没有用处,不如放了她算了。”

梁弓长道:

“老三,你点了她什么穴道?”

杜开先道:

“不是昏睡穴,她恐怕此刻听到了我们的说话。杀了算了,这样才安全。”

他因这个女人惹众兄弟取笑,心里恼恨之极,恨不能立刻杀了这个笑柄。

梁弓长道:

“玉大,我们派虽然不乱杀人,可是这个女人来自皇宫,恐也非什么好东西,就杀了好了。”

说到“这个女人来自皇宫”这几个字,脸上不由笑了起来,心想:

“这女人也不知老三哪里搞来的。”

铁鼎和董彦也都会心地一笑。

李瑟道:

“不必,这样一个女人,定是蠢笨之极的,料来也没什么用,就放了好了。我来了这么久,天都快黑了,也该回去了。这女人我顺路带走放了也就是了。”

杜开先一脸气愤,剩下三人却都是很惊愕,梁弓长道:

“老……老大,你不会是瞧上这女人了吧?”

铁鼎道:

“啊!这女人屁股又圆又大,皮肉定是极厚,杨柳小腰,盈盈一束,再看那双奶子也是又大又挺,要不看脸面,这女人可是练功的极品啊!真是极品。”

董彦道:

“听说我们派的功夫练到极处,就是极丑的女人,也能用起来甘之如饴,门主,莫非……莫非您到了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

李瑟一阵难堪,道:

“你们胡说什么,我不过是要放了她罢了。你们不要胡说八道。”

梁弓长道:

“那样可不妥,老大,您要是用过她,然后把她迷得失去了本性,那倒可以。但如果就这么放了,我们几个兄弟可是极危险啊!要是这女人记得什么,引敌人来此,那可就糟糕了。您不会不顾我们的安全吧?”

李瑟叹气道:

“你们非要逼我说出我要用了她的话吗?真是岂有此理。你们把她交给我就是了。别的大可放心。”

梁弓长哈哈大笑道:

“老大,您果然功夫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我虽然早就猜到了,可是如今终于得到证实了。”

杜开先也高兴起来,叫道:

“喂,你们看我是擒来个不一般的女人了吧!连门主老大都看上眼了。嘿嘿,我就说我眼光错不了呢!奶奶的,这小妞真有福气,竟然能被我们的玉老大享用。”

铁鼎和董彦也是佩服不已。

李瑟道:

“时间无多,不和你们多说了。这就告辞,你们记得没我的命令,千万不要胡乱行动,想要女人,去妓院就好了。”

说完仍把那女子放入麻袋,拎起就走。

只听四人淫笑道:

“妓院?哈哈,秦淮的风月,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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