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7991cde字数:8000其一1“老师,您喜欢福至心灵式的结尾吗?”
坐在长桌对面的小默期许地看着我。
灿烂的阳光从玻璃窗射入,落在她细碎的短发上,宛若斑驳的云母片。
我合起双掌顶着下巴,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等了片刻才回答道:
“我喜欢,或者说我爱这种感觉。卡尔维诺的《烟云》、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班扬的《天路历程》,都有着令人心迷意乱的享受的结尾。你知道,我酷爱浪漫主义。”
“真的?完全看不出来。”
小默一脸怀疑,
“我可从未听说他们属于浪漫主义。”
“我仅就结尾的处理方式那么说罢了。”
为了维护老师的颜面,我连忙转移话题,
“只是随口一说,不要当真。小默同学,你应该知道我最爱的作家是王小波和博尔赫斯,他们可都是魔幻现实主义的文豪。”
小默双手抱在胸前,像是故意凸显她挺翘的胸脯来诱惑我一样,尽管她天生一张不谙世事的娇小脸庞。
“可是老师,您学不来王小波先生吧,连东施效颦都做不到,充其量只能模仿博尔赫斯的九牛一毛。”
“要是我有那水平,你还有机会当我的学生吗?”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到时我说不定都捧着茅盾文学奖了。”
“老师,快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小默噘着嘴朝我翻白眼,
“对了,老师,您看了我前天发给您的那篇小说吗?”
“看了,你是冲着我的胃口写的吧。”
我拖长语调,掩饰我因小默的文感受到的震惊,
“披了层sm的外衣,骨子里是浓郁的时空的错位、梦与现实的混淆、暧昧不清的结构、恰到好处的白描,完全就是博尔赫斯的风格。”
“因为我也学不来王小波先生的风采。再说,我不喜欢将死描写得浓墨重彩。”
“所以说小默同学,为什么sm文要涉及到死亡呀?”
我拍着脑袋,
“非要有,走向死亡过程的本身才是sm文的精髓,特别当你采用了魅魔的题材。”
“可是老师,我并没有相应的描写能力。”
小默用撒娇的语气说,
“不如老师来做个示范吧。您不是最近正在写一个故事吗?我记得也是魅魔的sm题材。快点告诉我,我想领略老师的飞扬文采。”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啊。”
“快点给我看,要不然我可就把老师的变态行径全部抖露出去哦。”
小默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立刻机敏地带着椅子向后退,才避免她抬起的脚踩在我裆部。
我望着她穿着运动鞋的小巧玲珑的脚俏皮地扭动,理智差点崩溃,所幸小默的嘲笑声唤醒我身而为人的自尊。
我顽强地走到办公桌旁,从抽屉中拿出手稿,不敢回到原先的座位。
“稍安勿躁,小默同学,老师这就把手稿读给你听。不过你也清楚,老师并不会撩拨人心的描写,秉着对读者负责的态度也不能像你的私小说一样彻头彻尾保持严肃。所以小默同学,你就凑合着随便听听吧。”
我做作地清清嗓子,尽力让自己对双手托腮、满怀期待的小默熟视无睹,开始结结巴巴的朗读。
2至此以后,没有一个作战专员能忘记发生在情人节的那起惨绝人寰的屠杀。
在那个夕阳西下的时分,除了后来大名鼎鼎的唐不谅,廿八作战分部其余三十四名战士全部壮烈牺牲。
事件的真相被人类高层尘封,唐不谅也在录完供词后绝口不提,反倒从身为刽子手的魅魔那边流露出整起事件的来龙去脉。
不论是否符合历史,兴许还在流传的过程中被添油加醋,这套说辞也足以被作为一个传奇记录。
众所周知,当时廿八作战分部中有一个叫秦伤的侦查员。
和其他专员不同,秦伤拥有清华大学的信息安全博士学位,是万众瞩目的佼佼者。
上级对他特别重视,因此将他派到唐不谅的队伍,让唐不谅好好关照。
唐不谅虎背熊腰,粗中有细,父母均被魅魔所害而积极入伍的他并不能理解秦伤为何要蹚这浑水。
等和秦伤渐渐熟识,他找了个由头请秦伤吃饭,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秦伤。
秦伤果然只当闲谈,将自己的动机和盘托出。
原来他从小就对神魔鬼怪兴味盎然,一听说魅魔这种幻想中的幻想、亚文化中的亚文化真实存在,就特别想了解。
唐不谅没有生气,毕竟这种人他见得多了,搞不好思想上还会误入歧途。
他先厉声厉色地训斥秦伤,要他认清敌人的残酷。
秦伤连连点头,态度良好,让唐不谅心下稍宽。
两人又各自喝了些酒,便分道扬镳。
故事正是由此开始。
那晚皓月如洗,街上车水马龙。
秦伤喝得微醺,沿着江畔大步流星,飘飘然凭虚御风,色心渐渐长起来,不再忌讳,有些露骨地扫视身边来往的年轻漂亮的女孩。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有人唤他。
“秦伤学长,是你吗?秦伤学长?”
声音清冽动人。
秦伤先是愣了一下,才转过身。
少女不施粉黛,乌发披肩,穿着米黄色T恤衫和咖啡色中裤,毫不吝惜地露出优美的小腿,脚踝的纤细却被白色帆布鞋的高帮遮掩。
少女的美貌无可挑剔,若非要加上指摘,只能说过于招摇。
这点秦伤早就知晓,他想起来,眼前的少女是他在清华的学妹。
由于所有人都只叫她的名字“云梦”,秦伤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她的姓氏。
不过相比“云梦”,秦伤更想干净利落地叫她“梦”。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现在的云梦确实只剩梦了。
当然,想归想,秦伤一开口,叫的还是没有透出亲昵,只是寻常朋友那样的称呼。
“云梦,是你啊,真想不到会那么巧。”
“我也这么想呢,学长,真是他乡遇故知。”
云梦的喜悦远超秦伤的料想。
她走近秦伤。
如果在平时,一向拘谨的秦伤会不自觉地退后,可今天借着醉意,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自己也上前了一些。
云梦似乎对秦伤的反应有些惊讶,右脚擦着地面后挪些许,轻声抱怨:
“太近了,学长,下次能少喝些酒吗?”
秦伤回过神来,立刻拉回适当的距离,连声道:
“抱歉,云梦,我……请原谅我的失礼。”
“没事,不要弄那么严肃啦。”
云梦装作若无其事,但嫣红的脸颊出卖了她的内心,
“好不容易久别重逢,学长就不要还是和以前一样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了。”
“抱……抱歉……”
“学长真是本性难移。”
云梦娇嗔道,
“接下来学长有什么事吗?还是直接回家?”
“打算回家……打游戏。”
“学长还是那么宅。没有告别单身吗?”
“没有……”
“真奇怪,学长这样的青年才俊竟然找不到对象。”
云梦的语气与其说是安慰,倒不如说透着欣喜。
秦伤没有觉察这细微的差别,顺着话题自然聊下去:
“云梦……应该……早就脱团了吧。”
“这话倒是没错,可状态是过去时,不是进行时。”
她屈指刮着自己的鼻尖,
“谈过几个,却都分手了,恐怕今生都有缘无分。”
秦伤被这极端的话吓了一跳,赶紧安慰道:
“别……别那么悲观。你……前程繁花似锦,人又漂亮,男孩子……都要拥上来任你挑拣呢。”
云梦看着秦伤,突然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学长真是醉了,不光口齿不清,说话怎么一股民国小说的味道?我接下来也没有安排,为了纪念难得的偶遇,我就陪学长走到家楼下吧。”
自己有那么醉吗?秦伤想着,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一句简短的话都说得期期艾艾了?或许是因为云梦。
无论如何,这都是至今为止他离云梦最近的一次。
是洗衣液的香气吗?云梦身上散发出的味道犹如亭亭莲花的引人流连。
她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呢?他是跟云梦很熟,在清华的时候有时在机房待得晚,他也会“护送”云梦先回女生宿舍。
可现在又算什么?人是没变,可时间和空间都变了。
他们不再处于除了学习就是闲暇的黄金时代。
云梦甚至不知道他家住哪儿,为什么能如此坦率地说出这种话呢?秦伤第一反应是拒绝,但他横不下这个心。
是的,在他心中,云梦并不仅仅是一个学妹。
在秦伤将近三十年的单身岁月中,云梦是他重要的梦。
有多少个夜晚,他是因为梦见云梦而梦遗的呢?
“你如果方便,那……我们走吧。”
秦伤吞吞吐吐,被云梦瞪了一眼。
“学长真是不坦率。”
两人并肩而行。
秦伤的心跳得犹如安塞腰鼓。
他呼吸的频率很高——不是酒精的过错,而是想多嗅闻云梦的味道。
可惜他的鼻子已经适应了这种气味,再怎么努力,秦伤也找不回方才的入迷。
月光如水,透过行道树的枝叶在两人的身上游曳。
江面波光粼粼,游船与高楼交织出绚烂迷乱的艳彩。
秦伤想看云梦,就面对面,最好自己坐着,她站着,像面试一样,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好好看看,看到他心满意足为止。
然而他们并肩而行。
秦伤看不到云梦,转头也只有她的侧脸。
不是说云梦的侧脸不好看,而是杯水车薪。
秦伤转头盯着江景,心里感叹那一块块高档楼盘,脑子想入非非。
如果自己住在那种地方,云梦是不是能手到擒来呢?他想得太入神,竟忽视了云梦的告白之语,只感觉腰间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吓了一大跳,回头就看见云梦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这是秦伤第一次见云梦动怒。
“太过分了!秦伤学长,你原来那么喜欢调戏女孩子吗?”
“不是……刚才你说什么了?我没听到。”
“开什么玩笑!表表表……表白这种事你还想让女孩子做几次?”
云梦的脸红得就像熟透的苹果,
“明明……明明是自己第一次主动,竟竟竟……竟然没被听到。学长真真真……真是人渣!”
云梦双手紧攥,朝秦伤跺脚怒吼。
单身不代表秦伤不懂男欢女爱。
他立刻搂住云梦:
“其实我也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按照惯例,云梦应该抱住秦伤以示友好,不料她膝盖一抬,顶在秦伤的胯间。
“还真的硬了呢,学长。”
云梦露出小恶魔般的坏笑,
“听到辱骂竟然兴奋了?学长真是道貌岸然的变态。”
“我……那是因为你的腿顶着……”
“那你不会反抗吗?堂堂一个成年人。”
云梦又将膝盖抬高,挤压着秦伤的睾丸,
“还是说,学长不想做人呢?只有畜生才会如此失礼,不分场合地发情吧。”
“对……对不起……”
“毫无价值的道歉不如别说出口。相比软弱的言语,有力的行动不是更讨人喜欢吗?”
云梦终于放过秦伤,
“还不快带可爱的学妹回家?”
已经达成的恋情不足为道,不过秦伤的狼狈倒是值得一提。
一路上,秦伤被逼无奈,抖落了一堆性癖。
云梦却认为秦伤只是在顺水推舟,足以证明这个负心汉的怯懦和龌龊。
对于这样严厉的指控,秦伤自然据理力争,结果裆部又挨了一下。
秦伤胯下坚硬如铁,一杆长枪随时就要冲破裤子大干一场。
所幸两人已经拐进小区,而且一男一女,没人愿意莫名地被塞一口狗粮。
在电梯里,秦伤问起云梦的近况。
她说自己找了份区块链的工作,趁资本没退烧前赶紧挣些钱、经验和人脉,再为今后做打算。
秦伤随口应着,表示自己在听,心里却想:该为自己编个什么工作搪塞过去呢?秦伤独居,家也不大,有效面积不到70平米。
云梦不在乎这些,而是被秦伤家中层层叠叠的绿色植物震撼,惊叹道:
“学长,原来你这么懂生活吗?”
“那是,打游戏和养花草可是互不冲突的两码事。”
秦伤挠着头,神色中难掩得意,
“快进来吧,云梦,不用换鞋,我很少拖地。”
然而云梦只是反手关上大门,站在玄关一动不动,朝秦伤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可不想把学长那么漂亮的家搞脏。不如学长趴下来给我当马骑,驮我到沙发吧。这样岂非两全其美?”
秦伤一怔,下意识想拒绝,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喝醉了,不如就借酒撒疯。
他“扑通”跪倒在地,故意荒腔走板道:
“恭迎云梦主子上马。”
云梦也一怔,才有些害羞地回答:
“学长还真会玩……”
秦伤调转身子,伏得更低了。
云梦轻轻踢了踢秦伤的屁股,才跨立双腿坐在他背上。
云梦不算重,而且距离也短,秦伤没费多大劲。
让他气喘吁吁的是在他两旁一晃一晃的云梦的小脚。
不,一晃一晃还不足以令他神魂颠倒,要命的是那双柔若无骨的玉足还摇头晃脑,就像运动前做准备活动一样。
秦伤翕动鼻翼,顺利地闻到了新的芬芳——热腾腾的淡淡胶臭味,源于那双洁净的帆布鞋。
云梦似乎注意到了秦伤的饥渴,用小腿夹住他的脖颈,双脚就交叠在秦伤面前。
雪白的鞋带在银光闪闪的空洞中穿梭,是编织好的温柔乡,散发着近在眉睫的甜蜜。
秦伤想,就算是个正常人,被自己梦寐以求的恋人控制到这种地步,也得心甘情愿变成拜脚狂。
他伸出舌头,气势犹如饿虎扑食,疯狂地舔舐云梦的鞋面。
云梦忍俊不禁,双手交叠抚摸着秦伤的脑袋,轻言软语道:
“有那么喜欢吗?”
“很喜欢……”
“想继续要吗?”
云梦松开秦伤的脖子,双脚踩在秦伤的脑后,脚底蹭着他的头皮。
“想……很想……”
云梦粗糙的鞋底带着沙砾和凉意。
这种滋味谈不上舒服,可对于秦伤而言,这是上天的馈赠。
他的下体一抽一抽,像是同样喘不上气,还由于过度兴奋随时要吐。
秦伤尽力转移自己的注意,终于顺利地到达沙发。
云梦优雅地下来,坐到沙发上,还没等秦伤改变姿势,双脚就搭在他的背上。
“可是学长,不行呢。”
“为……为什么?”
“因为不想学长这种低贱生物把我的鞋子搞脏。”
云梦像耍性子的小孩一样双腿一上一下砸着秦伤,
“真是恶心,学长那臭烘烘湿漉漉的口水。”
“对……对不起。”
“而且学长这种渣滓也根本不配嘛,舔舐鞋面什么的。阳福享过头可是要折寿的。为学长的性命着想,就好好给我舔干净鞋底就好了。要清理得像新的一样哦,否则的话,哼哼……”
秦伤双手捧着云梦的脚踝,灰色鞋底仿佛是人间珍馐。
他舔得慢条斯理,犹如在细细品味。
云梦怜爱地看着脚下的秦伤,吐气若兰:
“学长……在这种时候也那么可爱……真是忍不住,想一口吃掉……”
云梦的话好像含有魔力一样,明明只是普通的撩拨,在秦伤听来却是沉醉春风。
“不过这样实在太草率了,学长也不想仅此而已吧。还是要细嚼慢咽,把学长的每一个细胞都彻底消化,这样的结局,才可以说称心如意。学长,你说呢?”
云梦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中露出几丝妖冶的嗜虐之色。
秦伤看得不寒而栗,瑟缩回鞋底的庇佑下,唯唯诺诺地应着:
“嗯……嗯……”
接着更加卖力地舔舐。
酩酊大醉?他感觉自己开始产生幻觉。
味蕾充满干涩和苦楚,想必舌头和用久的抹布一样脏污不堪,舌根则确确实实因疲劳而酸痛难耐。
然而,他无法停止,云梦的鞋底有着神秘的引力。
他希望此刻能永远下去。
云梦高高在上,他俯首称臣,卑微地用舌头为女皇陛下清理鞋底,却或许连一次注视都得不到,这反而就是最大的幸福。
“学长,怎么缩起来了?像个刺猬一样。”
“我……我只是……”
“好啦,就到此为止吧,我可不想学长的舌头废掉。”
云梦往前探身,青葱玉指开鞋带。
秦伤自觉配合着咬住鞋跟,往后一扯,带着蕾丝边的雪白及踝棉袜便映入眼帘,淡淡的酸臭味立刻冲入秦伤的鼻腔。
云梦脸上晕染开可爱的羞红,手扯着T恤衫的下摆,似乎有些不情愿。
“在……在见到学长前走了很多路,不……不要抱怨。还……还不快点……难得的奖励可要给我心怀感激地甘之如饴哦!”
“知道了。”
秦伤露出笑容,
“云梦大人。”
“得了便宜还卖乖……”
云梦嘟囔着,朝秦伤脸上蹬去。
他闪开,然后将脸埋进那双小脚中。
那是柔嫩,是腻滑,是软玉温香。
云梦的味道瞬间俘虏了秦伤的头脑,麻醉着他每一根神经。
秦伤溶解着从人间堕落到天国,即将要与虚无同化。
仅仅沉溺在云梦的足香中,秦伤就将汹涌的灼热精液颤栗着射出,甚至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胯下那一大块恶性肿瘤。
这一过程盛大而持久。
等到秦伤终于寻回残存无几的意识,他发现自己只能瘫软在云梦的棉袜前鼓衰气竭。
他动弹不得,无法再次避开云梦的不满。
他被轻松地踹成四脚朝天。
云梦双脚绷直,轻而易举地正好隔着衣服点在他的乳头上。
“学长原来是早泄男吗?真令人扫兴。”
“才不是呢。我……我只是没做好准备。我还可以的!”
“是——嘛——”云梦故意拖长语调,
“好吧,就姑且相信学长一会儿。快去自己处理干净,今晚可别想这么轻而易举地就逃过去哟。”
十分钟后,秦伤在浴室中冲洗自己的身体,除去酒气,更要除去下体上黏稠的精液。
他闭上眼睛,在蓬头下幻想着云梦在他身后。
他朝无形的空气下跪,蘸着沐浴液反手擦拭自己的脊背,想象成那是云梦在用自己的玉足为他擦背。
温热的水声稀里哗啦,有朝一日会是云梦圣水的淋洒。
氤氲中,秦伤的面前分明出现了云梦近乎完美的面庞。
像梦一样。
兴许真就是幻梦一场。
他的脑子里开始闪过清华园时和云梦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是秦伤心中挥之不去的美好。
他关掉水龙头,披着宽大的毛巾走出淋浴间。
云梦在期待已久的床上等他。
卧室不大,有两个人未免显挤。
墙上贴着暗花纹路的壁纸,和客厅的花花草草一样令人清新。
云梦已经脱掉衣服,呼唤着他简短的名字,秦伤。
他觉得外面该下些什么,而且应当越下越大。
一切摆设都不复存在,暧昧与朦胧的幽邃中只剩对方。
时间像沙漏里的沙一样流淌。
地老天荒的爱情在宇宙中荡漾。
秦伤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占有了云梦肉体的形象。
3“这是老师的水平吗?”
小默抖着翘起的二郎腿,面带愠色,
“太普通了,实在是太普通了。还有,魅魔那种致命的诱惑力在哪儿?嗯?我怎么一点没有感觉到?除了最后突如其来的对《乌尔里卡》结尾的拙劣挪用,我没看到丝毫可取之处。您就拿这么一篇敷衍您最心爱的学生?”
“小默同学息怒,息怒。”
我边安抚边解释,
“老师我写的是sm小说,又不是严肃文学,普通有什么关系?至于把魅魔独有的魅力写出来,那是这篇故事下半部分所要做的事。”
“哼,信你才怪。”
小默朝我做了个鬼脸,
“老师才不是那种因为想记录感触而去撰写故事的人,而是想着法儿要别出心裁,有足够好的思路才会动笔,因此空有惊奇却无真意。明明整天哭爹喊娘地要闻我的脚,结果落成文字就是这样不咸不淡。老师真是个大——笨——蛋——”
“好了好了,小默同学,嘴下留情。再说下去,老师的西洋镜就全被拆穿了。”
我苦笑着说,
“好歹这也是我有一定信心的作品,而且都讲到这儿了,就赏赏脸听老师讲完。”
“大——笨——蛋——”小默把脸扭到另一边,
“除非老师做出诚心诚意的表示,否则我就继续。大——笨——蛋——”小默白皙的耳朵轮廓玲珑,就像精雕细琢的玉件,从那儿起的俏丽曲线勾勒至小巧的下巴,乖顺可人。
沐浴在阳光下的她有种圣洁的美,又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
我看得有些入迷,半晌才回答道:
“今晚这副身躯任凭小默同学摆布,不知意下如何?”
“就这么办吧。”
小默回过身,屈膝双腿交叉踩在凳子上,抱着膝盖,和颜悦色,
“老师可千万不能反悔,否则我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生气哦。好的,请接着往下说。”
“那言归正传前我先问一个问题作引入吧。”
我装作全然不受影响,清清嗓子,
“你觉得这个故事的魅魔在哪儿呢?”
“老师不要把读者当蠢蛋呀。云梦就是魅魔,这不是很传统的悲剧设置吗?”
“悲剧?谁说是悲剧了?这是一篇普普通通的sm小说,没有那些弯弯绕。”
“你故事一开头不就写明了吗?”
“大屠杀就是悲剧?你怎么知道秦伤是不是真的有事?你又知道云梦会戕害秦伤?要知道,我只喜欢纯爱,所以也只会写满怀爱意的结局。”
“行行,别浪费口水,快讲。”
小默不耐烦地摆摆手,
“要不然晚上——”
“不用再威胁了,我立刻继续。”
我赶紧截住话头,以防又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