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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甚至没有等到天亮,我就悄悄离开了屋子,去叫醒了茅延安和阿雪,让他们闪电收拾行囊,随我离开。

睡眼惺忪的阿雪,完全弄不清楚我在作什么,只是顺从我的命令,拿起了行李就走,反倒是老奸巨猾的茅延安,像是早就料到我有此一着,根本就没有睡觉,只是坐在草席上,对窗描绘着外头的风景。

犬族待客的态度真是势力眼,我房里还有一间土床,茅延安房里就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张破旧的草席胡乱铺着,实在很没诚意,看来“茅大先生”的名望,在这小小村落完全吃不开。

但茅延安却私下向我夸口,这两天他已经在这张草席上,起码勾引了七名犬族妇女,这个战绩足堪安慰了。

“大叔,你很行嘛,这么容易就搞到女人,你的中年魅力实在很可怕啊。”

“……也还好啦,秘诀其实很简单,只要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挑,这个世界多得是饥渴怨妇。”

这个条件说来有些悲伤,但却是事实,虽然不良中年在这两天里的战绩辉煌,可是放眼整个村落的犬族妇女,会让我想要与她上床的,大概也只有莎椰一个,剩下的不是其貌不扬,就是兽毛多得过头,看上去让人倒足胃口,如果要我与她们发生关系,那除非……让她们强奸我吧。

离村之后,我们就朝北方而行,开始攀山穿林,想探索看看到底是什么猛兽,让犬族人这么害怕。

而在我们出发不久之后,我过夜的那间屋子就发生了骚动,黄石老狗带着大批犬族战士,像捉奸似的冲进屋去,闹得沸沸洋洋。

这一幕被正在爬山的我们给看到,俯视那里的混乱情形,心里只感到无比的好笑。

“又用这种老招,想玩仙人跳,这种过时把戏我很多年前就不再玩了……真是一头国际大奸狗!”

黄石老狗的把戏,我一开始就已经心里有数。

为了要向我恳求,他派莎椰来引诱我,但是他应该也看得出来我是个贪婪之人,单派莎椰来与我肉体交易,可能被干个几十几百次,连肚子都大起来了,我仍不会答应,所以他干脆釜底抽薪,在天将亮时率众杀入,来个捉奸在床,跟着就会说什么我污辱了犬族的女祭司,要我付出代价。

计划很漂亮,但我却是玩这类把戏的行家,所以一早就料到会发生些什么,就连冷眼旁观的茅延安都能识破,黄石老狗这次真是枉作奸狗。

“大叔,你昨天应该有查出些什么东西来吧?”

“呃……你怎么知道我会……”

“用得着问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你一起旅行,以你的卑鄙个性,还有连狗仔队都会吓到尿裤子的能力,一晚时间已经够你把这个村子的秘密查得清清楚楚了。”

这点可以说是默契,也可以说是两个卑鄙小人的相互了解,解释起来或许有些奇怪,但我真的一开始就相信,茅延安会在昨天夜里把这村子里所有不寻常之事都查出底细。

相较于他,我的另一个同伴就很没用,到现在还半梦半醒地趴在紫罗兰身上,被豹子背着走路,狐尾摇摇摆摆,小嘴里呢喃着早餐的餐点。

“根据我的调查,这支犬族当初逃亡东海时,受到追杀,确实是被令祖父所救,这点是没错的,但你们法雷尔家从来不作白工,兰特大侠在打跑敌人后,也顺道奸淫了犬族船上的所有处女,其中有半数后来都怀孕生产,这件事变成了村子里的奇耻大辱……对了,昨晚被你干得全村都听见的美女寡妇,你觉得会不会是……”

“当然不是,你少乱想了。”

我一口就否决茅延安的猜测,但自己心里却没有那么笃定。

假如莎椰当真有法雷尔家的血缘,这问题应该会让我非常困扰吧,但这对我而言,却是一个不能去想的问题。

萨拉城里过千万人,天晓得有多少人的母亲祖母曾被我爷爷搞过?又有多少女人与我有血缘关系?爷爷之前的法雷尔家主人也不是善男信女,如果要深究这问题,我这一辈子都不用搞女人了。

茅延安还另外探测出了一个惊人的问题。

在犬族的村子里,除了黄石老狗之外,我们几乎没看到年老兽人,这是一个很异常的现象,而在茅延安的查询下,得到一个惊人的事实。

两年前,村子里举行了一次仪式,把所有的年老兽人,送到山的那一边去,喂食猛兽,据说只要让那头猛兽吃饱了,就不会越过山来,侵犯这边的村子。

阿雪听了茅延安的叙述,惊讶得不敢相信,无法接受世上会有这么残忍的行为,但我之前却从白澜熊那边听过,对兽族而言,一切的价值观非常原始,如果没有战力、没有生产力,那么在兽族里就毫无价值,而老人就是这样的表征,所以有些原始得过头的兽族,每当一个新生儿出生,就把一个年老兽人放逐,自生自灭,维持族群的兴盛。

犬族就是作着这种事,当族群受到威胁,他们主动放弃了团体中最孱弱的一群,把没有生产力、生育力的部分舍弃,换取整体的延续,由此来推测,那头猛兽还真不是普通的凶。

“对了,大叔,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没听懂,他们说这座岛叫做什么?”

“喔,我昨晚特别问了,叫做公园岛,听说满久以前,这里被人称作什么什么公园的,后来为了省事,就叫做公园岛了。”

“公园?什么公园?黄石公园?”

我哂笑着往前走,茅延安在后头补问了一句。

“贤侄,有个问题我相当好奇,你明知道是被人利用,为什么还肯到这鬼山地来冒险?”

“因为我不懂得游泳,尤其是不懂得怎么游泳游回大地去。”

当现实情况已是如此,我们就只能主动去找出路,而犬族那边暂且得不到我们要的离岛之法,为了要得到更多资源,我只有到森林里去,把整座岛的情形作一个了解。

我并没有打算搞得出生入死,这一趟侦查的意义大过其他,不过……“怕危险就别当追迹者了。危险的野兽、未知的野兽,这些不都是高价珍宝的代表吗?当你们脑里想着危险的时候,我脑里想的可是钱啊!如果听到危险就跑,那直接回家煮饭洗地算了,还出来闯些什么东西?”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让阿雪听得眼放异彩,一派崇拜的表情,茅延安更是露骨地大声鼓掌起来。

难得他们那么支持,我实在有点心虚,不过我说这些话也不是说来演演戏的,自从亲手搏杀水都十虎后,我对自己的实力开始有了信心,虽然还不敢说凭着这份力量横行,但如果不刻意招摇,只是承受敌人的大意攻击并反击,我相信可以应付大部分的困扰。

前来东海的路上,我已经在偷偷锻炼自己,这些都是为了应付即将来到的挑战,而假若不勇于找机会尝试,那么我根本无从得知自己的进步,如果在生死沙场上才发现自己不堪一击,那就来不及了。

因此,我确实是有意藉着这次机会,来作一下实力的试探。

杀猛兽应该比杀强敌容易,而且如果真的是什么少见异兽,说不定还能藉此多捞一笔,毕竟现在已经流亡国外,经济整个断绝,虽然逃亡时候还带了些钱在身上,不过坐吃山空,终究是不好的。

怀着这个想法,我们快速攀越山岭,随着林木越来越茂密,我们也确实听见一些隐约传来的兽吼声,在耳边震动,单单是叶稍在声波中剧烈摆动的样子,就显示那未知名的猛兽,体积庞大,而且从声音的变化中,这些野兽并不是单单一只、单单一种,是一大群复杂的野兽团。

“嚎~~~”

突如其来的一下吼声,听来惊天动地,附近森林里的鸟兽纷纷飞窜逃跑,那声音非狮非虎,不晓得是什么恶兽,我回头看看,阿雪露出了惊怯的表情,但茅延安和紫罗兰却显得相当镇定,既然如此,我更没有退却的理由,哈哈一笑,就带着三名同伴闯上山脊。

跑到山脊的陵线上,往山的另一边俯视,发现那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放眼所见,全是过去不曾见过的植物,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植物的外表,和热带的棕榈树有些相像,但是却更为高大,枝叶也更宽,只不过札根似乎非常浅,稍有撞击便整个连根拔起,倒撞在地上。

有些东西飞行在天空中,看上去像是一头飞行中的苍鹰,但当那个东西飞到近处,我们才同感惊讶地进行躲避,因为那并非什么老鹰,而是一只和老鹰一般大的绿蜻蜓,翅膀有人的手臂那么长,就这么飞快地从我们眼前飞过,还连带着它身后的一群同伴。

“嚎~~~”

当我们正为着这些生物而目瞪口呆,一声满是凶戾感觉的狂吼,来自下方的巨木林中,一头体积庞大,像是巨大犀牛,额上却多了两只弯角的生物,从青翠森林中狂奔出来,气势惊人,我想即使是狮虎一类的猛兽,也禁不起它尖角一顶、重足一踹。

但这头三角异兽,却不是那吼声的主人,当它狂奔到一半,森林里头忽然窜出一道更为巨硕的身影,力重千钧的利爪疾挥,将那头三角异兽给撕开一道凄厉血痕,跟着动作快如闪电,在三角异兽痛极狂嚎时,那头巨兽的锐齿已经对准它颈部咬下去。

刺耳的骨碎声,连同惊人的出血量,造成了三角异兽的倒下,而夺走它生命的那头异兽,则舞动一双沾满血肉的利爪,像个统治一切的霸王般,对天空吼着血腥的狂嚎,甩动它硕大的巨尾,跟着才又低下头去,用它的利爪与锐牙,撕食着濒死猎物的血、肉、骨。

赤裸裸的猛兽猎食,虽然已经隔着一段老远距离,但看到这么巨大的猛兽撕杀猎物,那种场面实在是很具震撼性。

“师……师父,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龙。”

回答阿雪颤抖声音的问题,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能补充,再多吐出两个字。

“亚龙。”

龙类是一个很广泛的名词。

其中能够使用自然力量、具有思考能力、体积庞大、受到人们无比敬畏的,就是一般所谓的龙;但是除了这些之外,另外一些徒具龙形与凶猛本性,却不具有智慧的物种,就被称为亚龙。

亚龙,或称作蛟,虽然名字上就知道,是低一级的次货,但仍然是龙属生物,算是珍奇异兽的那一类,某些种类还可以透过突变或能量累积,升华变龙。

大多数时候,这些会变成森林之王的异兽,都是独自栖息在自己的巢穴,很难得碰到同伴,当然更不可能群居行动。

无论是龙或亚龙,寻常的生物根本不可能是他们对手,就算成群结队,通常也是落得被饱餐一顿的命运,犬族倒楣住在亚龙窝旁边,这实在是很衰的一件事。

“贤侄,我现在知道这里是什么公园了。”

“废话,我也知道了。”

我耸肩微笑,完全无复之前的紧张,还回头向阿雪比了一个胜利手势。

“既然知道问题在哪里,事情就简单了。”

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头亚龙虽然凶猛,但却没有智慧,更没有令人畏惧的种种异能,喷不出高温火焰,也作不出利爪与锐齿以外的杀伤手段,虽然庞大的身躯令人畏惧,但说穿了不过是一头比较大只的野兽,只要我们不逞个人武力,用智慧去克服与狙击,相信不是什么问题。

凭着我的淫兽与淫精灵,凭着阿雪的黑魔法,凭着茅延安的……算了,跳过他吧,反正我们有足够战力去吃下这只亚龙。

不过,当那头霸王般的亚龙,把地上那头快认不出模样的三角龙啃去大半后,它忽然又怒吼起来,而天空中飞过一只头像鸟类、身体像是蝙蝠般的异种亚龙,两头生物甚有敌意地对叫了一会儿,那头翼龙似乎畏惧对方的凶态,掉头飞走了。

“不可思议,居然还冒出了一头,这岛上究竟有多少头亚龙啊?”

我对这问题感到讶异,身旁的茅延安却也擦擦眼睛,喃喃道∶“确实不可思议,这不是普通的亚龙,这些……是原生物种。”

“原生物种?这是什么意思?”

茅延安缓慢解释我们的问题,说得不快,因为他自己都似乎很困惑。

简单来说,就像世上所有的生物一样,目前存在于世上的龙类,也是慢慢演变过来的,它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有智慧,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喷火吐毒气,根据圣职者的研究,早在人类与精灵出现在世上之前,一个被称作“侏罗纪”的久远时代,造物神是先创出我们眼前的这些庞大巨兽,而这些巨兽慢慢演变进化,才变成今日的龙与亚龙。

“所以,现在那些又强又威猛的龙,就是这些笨重东西的子孙棉?”

“不要一副很好笑的样子,这些原生物种绝种了起码千万年,出现在这里根本是奇迹,在你们看来,这些可能只是大只的野兽,不过如果……”

如果给弄到市场上去,这些东西就是奇货可居,而如果有办法将这些原生物种,贩售给这方面相关的魔法学者,那将是一本万利的超级暴利,因为能够得到这些原生物种,就能够在现今的各种召唤魔兽上,增添新的变化,无论是黑魔法或是南蛮兽魔术,都会因为得到这些珍奇活化石,欣喜若狂。

“底下的那头东西,叫做……三角龙吧?我记得去年在金雀花联邦的拍卖会上,有一具不完整的三角龙化石,引起好几方势力的竞标,被伊斯塔商人花了八万金币抢标买走。”

“八万金币?那个化石是用什么做的?黄金?还是可卡因?”

相当于八亿铜币的高额钜款,相信就算把整具化石变成等量的高价毒品,也卖不到这等价码,当初我把整个马丁列斯要塞的俘虏,不分男女老幼一起卖作奴隶,也才不过得到三万金币而已。

假若一具不完整的化石,就可以卖到如此价码,那么一具带着血肉的残尸……当追迹者的第一项发现,就可以让我们海捞一票,这实在是一个很有未来性的职业啊。

“对了,把三角龙咬成这德性的,叫做霸王龙,又名暴龙,书上说是早期原生物种中最凶残、杀伤力最强的一种,如果能够得手,价码相信会远在三角龙之上;还有刚才飞走的那只翼手龙,虽然飞在空中不好对付,但只要能跟踪到它的巢,那里头……有很多蛋。”

过去从来不知道茅延安对古生物也这么有研究,不过他的话确实很具吸引力,尤其是我们正面与这些原始龙类厮杀,或许有危险性,但蒙起头来当个卑鄙小偷,去抱几个龙蛋离开,这总不会是问题吧?阿雪似乎是因为小兽遇到大野兽的关系,本能地一直感到惧怕;曾经在南蛮勇敢与兽族打游击战的她,现在脸色却非常苍白,但当我坚持要下去捞好处的时候,她仍毅然决然地要与我同行,这点让我相当欣慰。

“阿雪,死灵们有没有给你什么启示?或是警告?”

“没有耶,我们爬山的这一路上,死灵们都很平静,没有作出什么警示。”

“你现在已经是个很优秀的死灵法师,如果真的有危险,寄宿的死灵不会没有反应,既然你没有收到警示讯号,我想就不用担心了。”

这么安慰着阿雪,我们三人开始找路往下走,而紫罗兰一豹当先,居然还冲在我们的最前头,主动抢向那头暴龙。

我们都放慢动作,预备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而为了确保胜算,我希望能够用偷袭的方式抢得先机,但不料那头暴龙忽然狂叫起来,掉头就跑。

我觉得很奇怪,但看到跑在前头的紫罗兰忽然扑倒,阿雪也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我就醒悟过来,知道定然是有某种频率超高的声波在释放,只有动物能够听得到,所以暴龙和阿雪才会有这等反应。

“阿雪,不能放那头东西跑掉,它是成吨重的黄金啊,黄金啊!”

不顾一切,我催着阿雪快跑,因为只有当阿雪在旁边,我才有把握以战术对付暴龙,如果单单只有我一个人,那唯一的战术就是走为上策,或是拿茅延安、紫罗兰去喂龙,看看那头蠢笨东西会不会因为吃坏肚子而倒下。

我们一行人奔马似的从山上冲下来,直追着那头暴龙的离开足迹,两旁不断倒下的巨大树木,就是最好的路引,当我们经过那头三角龙的血肉残尸时,茅延安好像很惋惜似的想留在旁边,但是给阿雪一拉,他也身不由己地跟着我们一起跑。

“不要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不要成吨的黄金,这一堆八万金币的骨头,给我一只手指头就够了……”

茅延安的惨叫声真是凄厉,但我才不会留给他独自捞好处的机会。

再说如果把他独自留在这里,他会遇到什么危险,那倒还罢了,如果我们碰到危险,少了这个紧急用的大型诱饵,那岂不是很不方便吗?三人一豹就这样在岛上狂奔,路上除了看到一些很奇怪的巨大植物、贝类、虫类生物外,也还看到了其他的原始龙,其中有一种外型类似鸵鸟、奔跑奇速,据说叫做迅猛龙的生物,两三只一起行动,抢在我们前头,一下子就没入林间深处。

(好奇怪啊,这里不太像是只有一两只、一两种的原始龙,照这样子看来,如果存在个几十种原始龙,那都不值得奇怪,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奇怪了!)让我觉得怪异的理由是,这些原始龙类体积庞大,食量想必非常惊人,这也是现代的龙与亚龙,往往单只独居,没有群体生活的理由。

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原始龙类,这么多的物种与个数,是从哪里获得足够食物的?单单这一个小岛,绝对不可能支撑得了这么庞大的生态系。

自从翻过了那座山,这座岛似乎处处都透着玄机,好像有越来越多的秘密,在吸引我们去解开。

而当我们随着那些原始龙奔入林中,一股怪异的感觉让我难以解释,林木并不茂密,透过宽大的粗形叶片,阳光可以轻易地洒下来,但我们却一直觉得周围景物越益漆黑,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笼罩住一样。

不知道跑了多久,中途又遇到了多少怪异生物,当我们快要被疲惫给打倒,眼前却突然一亮,再没有半根树木遮蔽视线。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这个岛并不大,被我们这样一轮急奔后,很快就到了海岸边。

当我们站在山崖上,往下眺望底下碧波万顷,那种浊浪排空、惊涛裂岸的壮阔景色,真是让人看得胆颤心惊。

东海的气候与地理变化莫测,这点真是超出想像之外,之前我们本已经留心到,虽然岛外的暴风雨还在持续,但这座岛的天气似乎还不错,而从我们这个角度来看,离岛半里范围内,都是晴朗的好天气,但一离开半里海域,整个波涛就无比汹涌,空中雷电霹雳大作,处于最惊险的狂暴风雨中。

正常的天文地理怎会如此?永不休止、永不衰竭的暴风雨,本身就透着古怪,肯定是有什么力量在运作影响,才会造成这种异象,而若这种力量不停止,我们永远不可能凭着血肉之躯闯过狂风暴浪。

“妈的,那头国际大奸狗真是胡说八道,说什么帮我们造船就可以出海,这种情形出海稳死的。”

我气愤地往下踢一脚,踹飞土石出气;侧眼望向旁边,茅延安的面色相形凝重,显然也在担心情形的严峻,但是当气氛极度低靡,趴在最后头的紫罗兰忽然叫了一声。

豹子鬼叫鬼叫,心绪不宁的我没有理会,但身为饲主的阿雪却像是听得懂宠物话语,提醒我来此的本来目的。

“对了,我们是追着那些龙过来的,那些原始物种都到哪里去了?”

如梦初醒,我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却提不出解答。

追到这里,陆地已尽,那么多的原始龙都到哪里去了?岛就这么大,一路上我们都盯得死死的,一直在我们正前方的原始龙类,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一声吼叫,紫罗兰再次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当我们三个人都因为环境问题而陷入思考困局时,这头纯凭本能动作的野兽,却一再注意到我们所疏漏的地方。

顺着紫罗兰的目光看去,指向海岸边的一处平坦位置,乍看之下,那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如果仔细去看,那里的颜色有些古怪,流动的海水色泽与周边有差异,更好像有某些光源从水面下透出。

(这个景象……难道是?)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所以率先从山崖上下去。

这件事并不容易,但靠着随身的大小装备辅助,我们在花了些许功夫,整个身体都被海水弄得湿透后,成功降落到海岸边。

与之前遇到原始龙的情形不同,这次我们一靠近那个怪异海域,阿雪就说死灵群在骚动,对她做着危险的警告。

“果然。大叔,你看看这块发光的海域,照你看,这块海域有多大?”

“有多大?这么小的一块……顶多只有一坪吧,一坪……咦?”

我与茅延安眼中都露出喜色,脑里都想到了莎椰昨晚说过的那个传闻,那座隐藏在一坪海岸线之下的海神宫殿。

“师父,死灵们真的在警告,真的很危险的……”

“贤侄,你怎么说?”

“哈,还用得着说吗?刚刚我就已经说过了,怕危险就别当追迹者,回家倒垃圾拖地吧。”

有意藉此鼓舞大家的士气,我哈哈笑了一声,在阿雪肥翘的雪臀上重拍了一记,朗声道∶“勇者无惧,我们直闯海神宫殿,出发吧!”

豪迈笑声中,我冷不防地飞出一脚,把在旁边拍手的茅延安先踢下海去,隔了好一会儿,确认他没有浮起来,海面下确实别有玄机后,才搂过阿雪纤细的玉腰,要一同朝海面跳下。

“师父,等一下,我以前学过,这种时候要说一句神秘咒语,跳下去才会平安。”

“哦?什么咒语。”

“YOUJUMP,IJU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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