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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雪儿字数:67000第一章今晚,中部台湾下着雨,山区的雨势更大。

许紫萱今早下山送完两批货后,和住在平地、开着小咖啡馆的小阿姨一起吃饭、喝茶、聊天,聊得有些晚了,小阿姨要她留下来过夜,别冒雨开车回山上,但她还是放心不下,非赶回山上不可。

幸好这条路她很熟悉了,小小厢型车跑在蜿蜒山路上,尽管下着雨,视线不佳,她放慢速度稳定开,一切都挺安全的──直到一抹高大黑影从一旁树丛无预警地跳出来!吱──她吓了一大跳,连忙用力踩煞车!车头在离对方不到一公尺的地方停住,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关系,她上半身猛地往前倾,在安全带的保护下又硬生生被拉住,整个背又贴回椅背。

真要命!安全带瞬间的扯力勒得她差点没办法呼吸!她心脏怦怦乱跳,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那个高大黑影已经快速移动过来,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按下车门锁之前,已自动打开前座车门坐进来。

“你──”她瞪大眼睛看他。

“开车。”

男人一把抹掉脸上雨水,说话声音很低沉,语调甚至可以称得上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迫。

许紫萱浑身一震,特别是看清楚他的长相,接触到他那双深幽的黑眸,她胸口的跳动更剧烈,感觉心脏好像快要从嘴巴里跳出来。

她认得他。

男人长得相当引人注目。

他有着浓黑的两道剑眉,挺直的鼻梁,薄而无情的唇瓣,此时,他黑亮的发丝被雨淋湿了,微鬈的弧度有种浑然天成的性感,至于那双眼睛,那是他五官中最精彩的部分,像两颗黑曜石,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拥有支配别人的神秘力量。

他是“天腾集团”的大老板──邵竞腾。

英俊多金,背景雄厚,在生意场上是猛狮和狡狐的综合体,单身的身分更让他成为媒体界的宠儿。

连许紫萱这种小小“宅”在深山里过平淡日子的人,也时不时就能从电视新闻或报章杂志里读到有关他的报导。

她认出他了。

只是……他大老板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太奇怪了些?

“……要开去哪里?”

许紫萱深呼吸,两眼仍直勾勾盯着旁边座位的男人。

邵竞腾挑着一道浓眉,斜看着她,像是感到有些好笑。

静静打量着,他发现他的“临时司机”竟然长得相当不错,长到腰际的直发柔顺服贴,很够格去拍洗发精广告,瓜子脸小小的,五官好秀气,眼睛受到惊吓瞠圆时,在眸底跳跃的光点很吸引人,还有她的唇瓣,在幽暗光线中竟覆着一层淡淡玫瑰色。

没想到在这座深山里,还能遇到她这朵清新小花。

如此说来,他这次遭底下的人背叛,被绑架到这里来,也不算完全都是坏事。

他嘲弄地想,不答反问:

“你打算开到哪里去?”

“我……我要回家。”

许紫萱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发抖。

她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从这个男人身上迸发出来,让她呼吸变得急促,奇怪的热气从皮肤上冒出来。

邵竞腾点点头。

“那就回家。”

嗄?!

“可是你……”

“可以先投靠你一晚吗?”

他突然问。

“我全身湿透,身上半毛钱也没有,手机也不见了,唔……不过我不会白吃白喝,你如果肯让我打几通电话,我很愿意给你实质上的回馈。”

略顿,他语气慵懒迷人。

“你不会后悔收留我的。”

她怔怔看了他好几秒,最后终于踩下油门,让车子重新开动。

她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如果今天需要她伸出援手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尽管心里会觉得不安,她也不会任由对方在山区里淋雨过夜,何况他还是个名人,她知道他的身分,这似乎多少为她提供了一些些安全感。

感觉到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她身上,她快速瞥了他一眼,努力稳定呼吸。

“后面座位的纸袋里有两条干净毛巾,你如果想用,请自便。”

她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够镇定。

这个清秀的小女人有点意思。

邵竞腾薄唇微微牵动。

他想,她应该知道他是谁,却对他深夜出现在这个山区,淋得湿透,甚至无礼地闯进她车内等等事情一律不过问。

“认得我吗?”

“嗯。”

“你不怕我吗?”

他挺好奇,也许久没有这种想弄明白一个人的心情。

“怕。”

许紫萱很坦然地点头,两眼仍专心注意路况,稳稳开着车。

“是吗?”

“嗯。”

她再次点头,然后叹气,好像有点无奈。

“但你好像很需要帮忙。”

她心肠太软,见死不救的事她做不出来。

随即,她听到身旁男人发出笑声,低沉,很有磁性,很好听,她心跳不由得快了半拍,一阵奇异的热度冲刷身体。

邵竞腾没再多说什么,笑过后,他伸长手臂将搁在后座上的纸袋勾近,里面果然有两条毛巾,他拿了其中一条。

毛巾有着自然的花草香,似乎是茉莉的香味,淡淡甜甜的,充满女性化的柔软,很好闻。

他擦拭着湿发和脸庞,模糊猜想,她身上的气味是不是也跟这条毛巾一样如此诱人。

二十分钟过后,小厢型车开进一条山中小路,那条路真的很小很小,只够容纳一辆车的宽度,邵竞腾发现他的“临时司机”驾驶技术很不错,可见经常开车走这条小路。

不一会儿,前面突然豁然开朗,雨夜中,一栋外型很别致的房屋建立在那里。

天色太暗了,他没办法完全看清它的模样,但空气中有着浓郁的花草香,让他这两天紧绷的心情变得宁静许多。

停好车,许紫萱抓着一支雨伞快速下车,绕过车头跑到他这一边,然后替他打开车门。

“好了,你可以出来了。”

替他开车门、撑伞的人不少,但邵竞腾长这么大,还没让任何一位女士替他做过这些事。

他那双长腿跨出车外,突然一把抓过她手里的伞。

“我不习惯小姐替我撑伞。”

他微笑,眼里闪着近似顽皮的光点。

“再说,我们两个身高有点差距,要你打直手臂撑伞,会很辛苦的。”

嗄?!许紫萱一愣,一时间没办法反应,有点傻呼呼的。

他……他说的……是没错啦。

他身高一八○以上,站在他面前,她两眼平视正好对准他的胸膛,矮他至少一个头,是有些差距啊……雨伞就只有那么一支,她觉得男人似乎有些喧宾夺主了,竟然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屋里带。

而她反应真的有够慢,一直到进了屋,他放开她了,她才回过神。

许紫萱,你神经可以再大条一点没关系!她心里暗暗叹气,边打开屋内照明,边低声说:

“鞋子脱下请放这边,我拿大一点的室内拖鞋给你,电话在客厅的茶几上,你可以自由使用──”她其实有带手机在车上,但山区的收讯较为不佳,再加上下雨的关系,手机的讯号只剩一、两格,根本没办法用。

屋内的灯一亮,邵竞腾环视眼前小巧客厅,眼睛不由得一亮。

房子的结构很不错,空间虽不宽敞,但有挑高设计,感觉相当舒服,再加上女主人在摆设上的种种巧思,让屋内流动着温馨气味,静静的,彷佛是淌过心底的小溪,也让他联想到沉静的月光。

他越来越觉得这次的意外其实挺值得。

“你受伤了!”

讶然而忧心的嗓音突然响起。

邵竞腾依循她的视线看向自己,他的左手肘有鲜血渗出,衬衫衣袖被染红了。

“不碍事。”

应该是之前打斗时受伤。

前天晚上,他被人用枪挟持上山,轮班看守他的人共有四个,他一直等到今天晚上才有机会出击,利用他们交接班的时候,先是徒手打断其中一人的鼻梁,然后抢了枪,击伤其它的人。

“我的身体我清楚,只是小伤而已。”

他平淡的说,嘴角甚至浮现一抹满不在乎的弧度。

“就算是小伤也不能轻忽。”

许紫萱瞪了他一眼。

不由分说,她拉住他的左臂,将衣袖往上推,小心翼翼地推卷,直到看到那道伤口。

伤口有点长,但似乎没有很深,流血的情况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

轻吁口气,她拿了条干净毛巾暂时绑住他的左肘,然后推着他进浴室。

“你先冲澡,洗好后,再出来让我上药。”

邵竞腾先是怔了怔,随即感到一阵好笑。

他被动地接受她的摆布,乖乖被推进那间摆着许多绿色小盆栽的浴室。

浴室的门在他身后关起来了,他望向镶嵌在瓷砖墙上那面明亮的镜子,看到一向严峻的嘴角正微微勾扬,深沉冷厉的眼睛也变得柔和许多。

怎么会有这种表情?他心情很好吗?抬手摸摸已冒出不少胡髭的俊美下巴,胸口的浮动有些奇异,他若有所思,脑海中浮现小女人那张清秀的小脸……半个小时后──邵竞腾穿着一套旧的男性运动衣裤,脚下踩着一双大尺寸的室内拖鞋,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

一股甜甜的幽香一直钻进他鼻腔里,因为女人离他很近,就跪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她微垂粉颈,脚边摊开一大盒家庭急救箱,那双柔嫩小手正忙碌地帮他处理手肘上的伤。

“你一个人住吗?”

他突然问,语气略微嘶哑。

许紫萱抬起眼睛,心脏重重撞了一下,因为他的脸离得好近。

“……嗯。”

噢,老天!希望他没发现她刚才在偷瞄他的嘴。

红着脸,她赶紧低下头继续消毒伤口。

“那么,为什么会有男人的衣裤和大尺寸的拖鞋?”

而他此时穿在身上的内裤是新的,她刚才拿给他时,那件内裤完全没拆封。

不知为什么,这里可能住着其它男人的可能性,让他非常不痛快,这种反应很莫名其妙,但就是发生了,他也解释不出原因。

许紫萱没有抬头,只静静说:

“那是我爸爸留下的东西,他和我妈三年前开车出游,在回程的国道上出车祸过世了……对不起……真的很抱歉,家里除了我爸的衣物可以给你穿以外,我找不到其它的了,你心里要是觉得怪怪,不舒服,等一下烘干机把你的衣裤烘干后,你再换过来,大约还需要三十分钟,你……我……”

喉咙一紧,突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因为男人温暖的指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蛋轻轻抬起。

他……他想干什么?!许紫萱彷佛中了定身咒,血液往头顶冲,晕晕的,呼吸困难。

噢,她又瞄向他的唇瓣了,老天帮帮忙,她不想变成大色女啊!

“谢谢你。”

他低柔而且缓慢地吐出声音,别具深意的目光落在她粉嫩脸蛋上,静谧注视着,像要看进她的内心。

“我穿这些衣裤很好。”

听到答案,邵竞腾竟然感到一阵轻松,他想要嘲弄自己,却被她眉眸间淡淡的落寞吸引了。

她提及过世的双亲时,语气柔软,平静的小脸染上一丝轻愁,激起他某种怜惜的情绪,让他想安慰她,抚平她眉间的郁色。

“不……不用客气……”

许紫萱回过神,脸蛋往旁边一偏,轻轻摆脱掉他粗糙却温暖的指。

她两颊的红嫩更明显,却力持镇定,双眼很专心地盯着他的伤,呐呐说:

“还要上软膏再包扎,你不要动来动去。”

“好。”

邵竞腾“很乖”地回答。

她迅速瞄了他似笑非笑的面庞一眼,再次深呼吸,然后又一次轻垂粉颈,细心地帮他上药,贴上纱布,再以绷带圈裹包扎。

“谢谢。”

邵竞腾在她低头收拾急救箱时道谢。

她摇了摇头。

“我该怎么报答你?”

他问,语气彷佛夹着笑意。

许紫萱先是一怔,又一次摇头。

“不是什么大事……”

她抿抿唇。

“我煮些东西给你吃,等一下吃饱了,必须吃两颗消炎药。”

“好。”

男人继续扮乖。

“那就……先这样。我去厨房弄吃的。”

说完,她抱着急救箱转身就走,经过挂在墙上的长身镜时,她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红得实在太不像话,好像发烧。

喔,不,不是好像,她是真的在发烧,体温飙高,因为那男人看她的眼光太神秘,太具吸引力。

真的是一朵洁白小花。

邵竞腾淡淡想着,下意识抚摸她为他所做的包扎。

一直到那抹纤细身影消失在门边,他才慢吞吞收回视线,嘴角噙着一丝玩味。

然后,他起身走向搁在茶几上那具电话。

是该处理一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二十分钟后──“……让阿烈带几个人过去看看,逮到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先带回来,没有我授意,暂时不要动手,我有些事还要问清楚……嗯……我遭人挟走的事先不要张扬,我不想影响到公司股价……”

“赵叔,那些人想玩阴的,我们也不是玩不起,但我要知道整件事的内幕……”

“……我还在山上,现在很安全,没怎么受伤……嗯,没必要通知我爸,他在欧洲度假,让他玩得开心些,等事情整个结束后,我再跟他说。”

略顿。

“该回去时,我会让你知道,就这样。”

许紫萱在厨房小忙一阵后,走到客厅时,今晚被她带回家里的男人也差不多讲完电话了。

邵竞腾放下话筒,感觉身后有人,他转身迎向她的注视。

两双眼睛静静对望,邵竞腾以为她会询问他什么事,她却说:

“我煮了一大锅海鲜鸡丝面,蒸了两颗笋丝肉包,你要吃吗?”

“要。”

他笑着,一手压压肚子。

“我好饿。”

实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今晚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个小女人,面对她,他不知不觉会放软语气,她那张秀气的脸和举手投足间宁谧的气质,让他一向称不上好的脾气收敛许多,像是怕吓着她了。

为什么会这样,他也纳闷,但尽管纳闷,却又觉得挺值得研究。

跟着她走到厨房,那里的空间小小的,但整理得很干净,每个小地方都经过巧思布置,处处透出温馨。

“我借用你的电话了。”

他在餐桌边坐下来,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张罗食物的身影。

“今晚很谢谢你。”

“……嗯。”

许紫萱把一大碗海鲜鸡丝面放在他面前,送上餐具。

“有联络到人就好。”

她微微一笑。

“快吃吧,别饿过头了。”

邵竞腾从来没遇过对他这么“冷淡”的女人。

她明明帮了他一个大忙,却半句话不问,大大方方地载他回家,请他进门,还煮香喷喷的食物喂他,如果今天换作另一个男人,一个同样在山里遇难的男人,她八成也会对对方伸出援手……然而,如果那个男人真是头恶狼,她这么做无异是引狼入室!想到这一点,他脸色突然沉了沉,内心涌起杀人的欲望。

“怎么了?不好吃吗?”

许紫萱略咬唇瓣。

“啊?不!很好吃。”

回过神,他迎上她那双清澈眼睛,连忙回答。

“我喜欢你的手艺,真的很好吃。”

他的赞美是真心的,那碗海鲜鸡丝面的汤头很鲜甜,食材虽然简单,但味道很赞,他花不到几分钟就解决一大碗。

“你……你不要狼吞虎咽呀,这样对胃肠不好。”

许紫萱捧着自己的小碗,不由自主地叮咛,眉心还微微皱起。

“我还要。”

邵竞腾对着她笑。

一股奇异的暖流在胸口盘桓,自从父母亲意外过世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和她一起坐在这张小餐桌前用餐、说话。

这是一段奇遇,今晚她捡到一个男人,堂堂的集团大老板,他的世界原来与她八竿子打不着,但偏偏有了今夜的交集。

“好。”

她接过他的大碗,再次添满美食交给他,然后又静静坐回他对面的座位,捧起碗继续吃。

她想,既然有缘,就安静品尝这一刻吧,什么都不必多问,他和她不会深交,淡淡的就好。

今晚,有人陪她吃消夜呢!这一边,邵竞腾终于放慢进食的速度,不由得再次研究起眼前的小女人来。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害怕吗?”

他突然打破沉静。

许紫萱很快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你没有兄弟姊妹或其它亲戚吗?”

邵竞腾不禁再问。

“一个女孩子家,尤其你又长得不太安全,瘦瘦弱弱的,这里四周围连一户邻居也没有,如果发生什么紧急事件需要人帮忙,怎么办?”

他没发觉自己口气带着莫名的急切。

许紫瑄怔了怔,而后表情一柔,两颊浮出淡淡红晕。

“我没有兄弟姊妹,但有一个小阿姨,她在市区经营咖啡馆,我今天就是去探望她的。再有,我虽然外表长得不够高、不够强壮,其实身体很健康,很多事都可以自己动手,而且这附近也不是如你以为的那样找不到邻居啊。”

邵竞腾瞪着她,瞪了好几秒,心中兴起许多他感到陌生的情绪。

他突然问:

“为什么我问什么,你都答得这么老实?”

“嗄?”

有什么不对吗?

“你应该提防任何陌生人,特别是陌生的男人。”

许紫萱有点傻了,咬着唇的表情好无辜,呐呐说:

“可是……可是我认识你,我知道你是谁……”

他拧起浓利的双眉,上身微微向前倾,目光变得锐利。

“如果我今晚趁你睡着时,偷偷溜进房里对你施暴,强暴你,然后先奸后杀……你逃得掉吗?”

“啊?!”

她表情更无辜了。

“我想……你应该不会……”

这个单纯的傻女人,她也太缺乏警觉性、太相信人性了吧!邵竞腾从小就跟在养父身边学习,他的养父邵万里当年是纵横黑白两道的一位大人物,之后事业交由邵竞腾管理,整个道上的势力重整过后,以企业化的经营方式漂白。

近几年,邵竞腾更将“天腾集团”推向国际化,积极网罗人才,除原就经营得有声有色的保全业和百货业外,近来也打算跨足娱乐圈。

他从小生长的环境跟别人很不同,看的、学到的、接触到的全部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东西,像她这朵长在山里的小白花,对他而言实在是稀有品种,稀有到……让他很想吓唬她,也很想、很想保护她。

许紫萱被他彷佛能穿透灵魂的视线盯得全身发热。

他是个很帅、很有魅力的男人,也很有气势,那种几近霸道的气势让她心生胆怯,却也莫名其妙吸引着她。

因他而起的生理反应,让她感到困扰和羞惭。

“如果你吃饱了,那就好好休息,我……我把碗筷收一收……”

她越说越小声,有些紧张地站起来,把碗筷收到洗碗槽,背对着男人。

“你在紧张吗?”

邵竞腾也站起来,边问着,他慢条斯理地走近她。

许紫萱有点僵硬地摇摇头,故作镇定地挤出声音:

“没有……”

“说谎。”

他语调慵懒,靠得更近。

“我没有……啊?!”

蓦地,她被人从身后密实地搂住,两手被捆抱,根本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不要──不要这样!”

她两脚离地,被男人抱出厨房,怎么挣扎都没用,纤细的身子被一具热烘烘的男性躯体压在客厅长沙发上。

邵竞腾压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

“叫吧,大声叫,这里是深山,外面又下着雨,叫再凶也没有人能救你。”

第二章邵竞腾一开始只是想吓她,想让她明白女孩子家独居在山里、还大方“拎”了一个男人回家有多危险──虽然他是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如果不是她的大方和防备心低,他今晚根本没有地方遮风挡雨,而且还饱餐一顿。

只是他越想越觉得不舒服,如果今晚被她带回家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名性侵犯、一名变态杀人魔,那将有多危险?!可是当他沉重高大的身体压住她时,她突然不挣扎了,可能发现两人的力气相差太过悬殊,也可能一下子被压得无法动弹,她只是瞪大眼睛,傻怔怔地望着他,眼底浮出迷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她像是迷路小白兔的模样,实在……实在太引人犯罪啊!邵竞腾呼吸变得粗重,定定和她对视。

然后,他的目光被她微启的粉嫩唇瓣吸引,那彷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小小玫瑰花,散发出自然诱人的香味,钻进他鼻腔中,他心跳加快,血液发烫,欲望越来越不受控制。

他俯下头吻了她,不是蹂躏的强吻,而是带着诱哄的柔情。

这一切完全不在他预料之内,更不在许紫萱的设想中。

究竟怎么回事?她和他怎会倒在沙发上?!男人的身体、气味和呼吸包围了她,唇瓣上感到压力,湿湿热热的触感钻进她嘴里,引诱她的舌跟着跳舞……她慢了好几拍才弄清楚,她的嘴被另一张嘴亲密吻住。

吓了一大跳,她眼睛瞪得更圆,呜咽了声,她在他身下不住扭动,转动头部想躲开他的嘴。

“不……唔唔……”

她发现,他真的非常危险。

沉重的男性身躯发烫,那热度穿透层层衣物抵达她的皮肤,让她完全感受。

还有……他的胯下……虽然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没什么经验,并不表示她无知,他腿间的男性器官沉甸甸抵着她,充满欲望和侵略。

“不要……唔……呜呜呜……”

她心脏跳得太快,快到让她感到心痛,挣扎到最后,眼泪忍不住溢出眼眶。

邵竞腾尝到她小嘴的甜美,也尝到她泪水的滋味。

该死!他是想吓她,让她记取教训,等到她真的被吓到了,他又觉得自己真是不折不扣的混蛋,罪恶感整个压下来,重到他快不能呼吸。

他离开她的唇,缓缓抬起头。

“你……你放开我……走开……”

许紫萱难堪地撇开脸,继续哭。

他没有走开,倒是翻身坐起了。

此时,被他吓到的小女人将自己缩成一团,蜷缩着像颗球,他内心叹气,把自己从头到尾又骂了一遍。

他不应该吻她,却也不后悔吻了她。

她的滋味甜美无比,唇舌柔嫩,这朵小白花啊,他渴望对她展现所有亲吻的技巧,并且教会她那些技巧。

“对不起。”

他低声道歉,两眼专注望着她低垂的脸蛋。

“别哭好吗?”

许紫萱不想哭,但泪水就是掉不停。

她吸吸鼻子,头垂得更低,乌黑长发掩着两颊,藏起狼狈的模样。

她心里很气、很气,想冲着他大叫,要他滚出去,但心里却又涌起一股羞耻感,她的嘴里还留着他的气味,身体还记得他的重量和体温,那让她全身热烫,莫名地热烫,似乎想体验更多他带来的那种感觉。

“对不起。”

邵竞腾长长叹气,再一次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呃,不,我其实是故意的,而且很故意。”

他抹了把脸,把乱糟糟的黑发往后耙梳。

“我是混蛋,你想怎么打我都可以,你别哭了,好吗?”

她静默流泪的样子让他胸口紧缩,全身都不舒服。

终于,许紫萱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故意……故意吓我……”

“对。我恩将仇报,我是大坏蛋,我不应该吓你。”

她愿意开口说话了,邵竞腾高高悬起的一颗心稍稍平稳下来,英俊脸上不禁露出笑意,淡淡的、很性格的笑。

“但是我不后悔吻了你。”

他最后那句话让许紫萱再次怔住。

“你……”

她脸蛋爆红,红到都快冒烟了,不可置信地瞪他。

邵竞腾表情坦率,伸手温柔拨开她颊边的发丝,她傻呼呼地没有闪躲,让他嘴角的弧度显得更愉悦。

“你单独住在这里真的不安全,没人能照顾你,我想,或者你愿意让我帮你安排别的住处,我也可以替你安排工作,你觉得如何?”

想照顾她、保护她的想法很自然地冒出来,他只是顺心而为。

那双清澈的美丽眼睛眨也不眨,她粉唇微张,有些不能反应。

好几秒过去,她才抿抿唇,艰涩问:

“……为什么?只因为我、我今晚对你伸出援手吗?”

无形电流在两人之间交会,他感觉得到,这种状况是第一次。

那些成天围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大部分都是逢场作戏,她们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内心相当清楚,也乐于享受女人们的陪伴,但眼前这个小女人,彷佛是一池能洗涤他身心的温泉,让他渴望着。

“算是吧。”

他勾唇,手指滑过她烫烫的脸,轻捏了捏她美好的下巴。

“我有恩必报,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会尽全力替你完成。”

她知道他很有钱,有钱又有势,正因为如此,他的世界不适合她,她只是一个小人物,活得安稳踏实,她有她自己的生活。

“邵……邵先生──”她的称呼让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峰。

红着脸,许紫萱接着又说:

“真的不用,我在这里很好,生活很平静,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只要你……你别再试图吓我,那就好了。”

一顿。

“你真的、真的别再做刚才那样的事,要是再发生,我会……我想我一定会……会很生气、很生气,你刚才那样真的很不好,不可以随便吓人的。”

她训斥的语调一点力道都没有,柔柔软软的,还边说边脸红,邵竞腾心中跟着发软,沉静说:

“刚才我真的很不好,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她咬咬唇,点头。

“嗯。”

他接着说:

“还有,以后我要吻你之前,一定不会吓你。”

什么?!

“你、你不要乱说……”

许紫萱又被他搞得头昏脑胀了。

“我没有乱说,我很认真的。”

他再次轻揉她的下巴,感觉她身子往后缩了缩,这才适可而止地收回手。

慵懒的神态回到那张英俊面庞上,他启口,柔声笑问:

“奇怪了,我们说了这么多话,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真糟糕啊。你好,我姓邵,我叫邵竞腾,请问小姐贵姓芳名?”

男人伸出一只大手,停在那儿,等着要和她握握手。

许紫萱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向那只大手,再从那只手移回他的脸,觉得自己的思绪似乎被他牵着走。

这里明明是她的家、她的地盘,他却鸠占鹊巢了,不动声色地掌控了一切。

他太危险、太深沉,完全不是她能攀上的等级,但是,只有这一晚吧,他和她结缘在这一晚,等事情过去,他会回到他的世界,她仍然生活在自己的小小天地里,交集的两条线再次拉成平行。

“我姓许,言午许,我叫许紫萱。紫色的萱草。”

她尽量保持平静,然后伸出柔荑放进那只等待的手掌中。

邵竞腾怕再次吓着她似的,修长手指慢慢收握,包裹她的玉手。

“很高兴认识你。”

他嗓音好有磁性。

许紫萱有些着魔般望着他,被他握着的肌肤彷佛要着火了,她想逃开,却矛盾地有种想沉陷的欲望……也许啊也许,她是因为太久没接触异性了,尤其眼前这个男人又长得如此高大英俊,举手投足间全是魅力,和他相处在同一个空间,她真的会头晕呵……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会出糗的!蓦然间,她从沙发上跳起来,小手从他的掌心抽离。

“我……那个……厨房还没整理,我去整理……还有,已经满晚了,你、你可以睡一楼客房,走道尽头最里面那一间就是,被子和枕头都有,你该睡,我整理好厨房后也该睡了,我们都该睡了,就这样,晚安!”

说到后面,她越说越快,然后转身跑掉。

看着落荒而逃的纤细背影,邵竞腾不禁失笑。

他品味着她的名字──紫色的萱草。

如此朴素,却也如此独特。

怎么办才好?他对她很感兴趣啊……邵竞腾一夜好眠。

从挟持他的那些人手中逃出,把要紧事务交代给值得信任的心腹后,压力一下子消散许多,他睡得很好,事实上,他根本忘记上次进入深沉睡眠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

醒来时,空气中有着极好闻的食物香气,他走出房门,循着那香味一路走进厨房,看到女主人把煎好的培根和荷包蛋摆上餐桌。

“早安。”

他佣懒语调很性感,不仅如此,他斜倚门边的样子也相当性感。

许紫萱被那声“早安”小小吓了一跳。

一和他对上眼,她两颊又燥热起来。

昨晚她睡得不太好啊,闭上眼睛,脑子里马上浮现他的脸,还有他唇办的气味和体温,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才入睡。

“早安……”

她低声说,有些不稳的手差点打破盘子。

唉,她从来就不是这么毛躁的个性啊。

压抑住几要逸出口的叹气,她悄悄做了个深呼吸。

“浴室里有一套新的盥洗用具,是要给你用的,你先刷牙洗脸,再出来吃早餐。”

邵竞腾微微一笑。

“好。”

他答话的模样真像个听话的乖孩子,有点“讨赏”的感觉。

许紫萱知道他又在逗她,这男人浑身充满男性费洛蒙,他有意无意地逗弄她,即便晓得不应该对他认真,她一颗心依旧如小鹿乱跳。

十分钟后,邵竞腾结束盥洗回到厨房,餐桌上摆着丰盛早餐,连咖啡都有人帮他倒好,至于那个像工蜂般忙碌的小女人却不见踪影了。

双眉狐疑地挑了挑,他看向流理台上的那面玻璃窗外,不远处有一座温室花房,他昨晚抵达时没注意到,而此时外面雨已停,晨光轻洒在草地上、枝叶上,窗外的景色映入眼中,是他人生中难得的恬静画面。

他在寻找的那抹美好身影,此时正踩过草地,走进那座温室里。

她在躲他吗?薄唇噙着耐人寻味的笑,他决定暂时放弃让人垂涎三尺的早餐,推开位在厨房的后门,踏进晨光里。

越接近温室,空气中的花香越明显。

邵竞腾分辨不出那是何种花的香气,反正很好闻,不像香水那么浓郁,甚至刺鼻,而完全天然的花香。

他推开纱门跨进去,触目所及全是大大小小的盆栽,井然有序地摆放在几层的木架上,地上也摆着好几排大盆花卉,遭他尾随的那个小女人正拿着剪子,小心翼翼修剪其中一盆景观植物。

他的出现让许紫萱不禁一怔。

抬起小脸,她略咬唇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早餐……你不吃吗?”

好吧,老实说,她确实是在躲他,很怕自己在他面前会一再出糗,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旖旎幻想。

“你呢?你不吃吗?”

边问,他走向她,直到来到她身边。

“……我还不饿。”

老天……他会不会站得太靠近她了?

“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你不吃,我也下好意思吃了。”

她敢用脑袋瓜打赌,这个男人的人生字典里根本没有“不好意思”这四个字!不知为什么,许紫萱就是敢如此笃定。

不知该回答什么,她表情因他的靠近而显得有些困窘,想要后退拉开距离,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反应过度了。

“这些花都是你种的?”

邵竞腾环视了周遭一眼。

“嗯。”

许紫萱点了点头,把小剪子收到工具箱中。

提到她的这些“花小孩”,她眼中浮出星星般的光彩,秀气脸蛋格外动人。

“我在这里培植花苗,种一些品种较特别的中小型盆栽。”

略顿。

“我有跟位在市区的几家花店合作,固定把培育好的盆栽送到那边寄卖。”

“所以你不接受我帮你安排工作,就是这个原因吗?”

目光回到她脸上。

“……我自己有工作啊。”

她习惯山里的生活了,还能到哪里去?

“邵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在这里很好,能自给自足,过得很平静,昨天晚上带你回来……那没什么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发觉,你很容易脸红。”

他突然说。

嗄?!许紫萱倏地瞪大眼睛。

“我……没有……”

“你有。”

他低低说,粗犷修长的大手伸向她,碰触那温烫的玉颊。

“特别是我靠近你、注视着你的时候,你的脸会变红,好可爱。”

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许紫萱听到内心的声音警告着,但没有办法,她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他的碰触下。

“邵先生,你不要……我们……”

“你可以喊我的名字。”

邵竞腾温柔地打断她的话,指腹和掌心轻轻揉挲她的脸。

“我们算是朋友了,不是吗?所以就用名字相称,省掉“先生”、“小姐”那一套吧,好不好?”

“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太……”

“我觉得这样很好。”

他语气温柔却也霸道得很,发觉她想撇开脸,他大手干脆采到她后脑勺的地方,轻轻稳住她。

“紫萱,我想吻你。”

……什么?!她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

她怔怔看着那张俊脸,性格好看的男性五官渐渐放大。

她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味,下一秒,她的小嘴被含住了,温暖和潮湿的感觉随即滑进唇齿之间。

无法思考,她脑子没办法动,只能去感觉,四片唇交缠的那种热度让她全身火热,两条腿瞬间变成果冻,软弱得几乎站不住,而事实上,她也真的腿软了,必须倚靠男人的胸膛和环抱才能勉强站立。

从来没有人这样吻过她,仿佛想把她的灵魂吸走,勾引出深沉的欲望,让她变得潮湿,感觉到空虚,并且渴望被填满。

她忘记自己有没有在呼吸,还是所有的呼吸被他占领,她昏昏沉沉,傻傻被带领着,奉献出甜美的唇办和粉嫩的小舌,玩一场缠绵的游戏。

这个吻好像持续很久,等到慢慢回过神来,她仍倚在他怀里,像只温驯的小绵羊,他的呼吸依旧热热地拂过她的颊,深邃的男性眼瞳好近地望着她。

强烈的羞涩感整个涌上心头,许紫萱连忙要推开那片结实的胸膛,但两腿实在无力,刚才那个吻让她全身骨头都快融掉,才稍稍一动,整个人又一次倒回男人怀里。

她听到他发出低沉笑声,强壮手臂占有性环住她。

“你、你昨晚承诺过的!”

她又气又羞。

邵竞腾挑了挑眉,扳起她的下巴。

“我承诺什么了?”

“你说……你不会再……再随便乱来的!”

“我没有这样说。我是说,以后如果要吻你,绝不会再吓你。你看,我刚才有先跟你报备,说我想吻你,然后才吻的,不是吗?”

他耍赖的功夫堪称一流。

许紫萱闻言脸蛋更红。

“我又没答应!”

“但你喜欢那个吻。”

他用肯定句。

“我才没唔唔……”

她的否认让红唇再次被封住。

这一次比刚才更具爆发力,他的嘴摩擦着她的,舌头舔吮的力道有些大,吸住她早已红滟滟的嫩唇,然后在她无力抗拒的状况下,他长驱直入,老练的舌探进那张芬芳小嘴,牢牢纠缠着她颤抖的香舌,也霸占了她的呼吸。

老天……老天……她应该推开他,用力拒绝他啊!可是……她沉沦了。

她确实喜欢他的吻,充满阳刚气息,让她觉得自己非常性感,唤起她体内最最女人的那个部分。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邵竞腾离开她的嘴,改而吮吻她泛红的可爱耳垂,低哑地吐出声音。

这已经跟报恩没关系了,他就是觉得她很有趣。

蕴藏在山中的小白花啊,让他胸中兴起莫名柔软的感情。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还搞不懂为什么对她这么有好感,可能对他而言,她太单纯、太洁白,所以引起他的好奇,只要把她弄懂了,他就会恢复正常。

许紫萱喘息着,微蹙秀眉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

她的一只小手不知不觉间已攀上他的宽肩,另一只手则紧揪着他的衣襟,被吻得喘不过气。

“你想要我吗?”

他大胆提出问题。

“没……没有……”

摇头,再摇头,这一切实在太疯狂。

“你有男朋友吗?”

他再问,语气略微紧绷。

她咬唇,摇了摇头。

她的回应让他眉峰一松,慵懒的笑回到嘴角。

“很好。”

他继续啄吻她的嫩颊和耳畔,低声说: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很热情的女人?”

他笑着。

“我吻你时,你也回吻我了,舌头和我缠在一起,你还会配合我的角度,让我们的嘴能吻得更深一些,紫萱……你很热情啊……”

她仿佛被催眠,听着他低低幽幽的笑语,她没办法反驳。

看着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女人,邵竞腾内心涌起强大的满足感。

她是如此不可思议,让他不禁想进一步探索,想索取她的温暖和甜美,想占有她的全部。

“顺服你的渴望,紫萱……”

他叫唤她的语调像在爱抚她全身。

“我可以点燃你的热情,只要你点头,把自己交给我,我们可以很快乐的……”

许紫萱几乎要被他说服了。

她眼神迷蒙,意志力被磨得剩下一张纸那么薄。

她真的孤单太久、太久了,当时父母亲双亡,她毅然决然舍弃城市中的一切,回到山上老家继续经营这个小小的温室花圃,这是爸妈一辈子的心血,她想坚持下去,但……一个人确实孤单了些,有时候她也好想要有个强壮肩膀让她依靠,在她疲累时,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她、安慰她。

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生命里,他的话令她着迷,他的吻让她迷失自己,她真的就要被他说服了啊……蓦然间,所有魔法消失。

温室花房外传来一阵声音,惊动了她,把她从梦幻的泡泡中拉出来。

她回过神,两手抵住他的胸膛,坚定地推开。

“你不要……玩我。”

她涩涩地说。

他不是她这个世界的人,如果她放任自己沉浸了,最后受伤的一定是她。

邵竞腾拢起眉峰,他试图想再接近她,许紫萱却转身跑开了。

该死!他怎么会这么急躁?!他再次吓到她了吗?看着她跑出温室,躲他像在躲瘟疫似的,他的心情变得超闷。

再有,到底是谁打扰到他们俩?他沉着脸走出温室花房,一见到排在外面的五辆黑色高级轿车,和一群西装笔挺的手下,他的脸更黑了。

至于刚才匆匆从他身边跑开的小女人,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弄得一头雾水,她怔怔驻足在那里,长发在晨曦下随着微风飘动,身影如此纤细,让他再次生出强大的保护欲。

但,她不要他的保护,不要他任何回报。

说不定,她其实挺后悔救了他,觉得他是个大麻烦,搅乱她平静的生活。

邵竞腾内心不断自嘲,生气了,也不知道究竟气什么,只是很不痛快。

该死!该死!他真的很不爽!……难道是欲求不满吗?!第三章黑道要完全“漂白”,表面上似乎可行,但实际上还是很有难度,尤其是“当家扛霸子的”被人持枪挟走,虽然邵竞腾自行脱困报平安了,身为邵家“两朝元老”的赵叔依旧放不下心,一接到邵竞腾打来的电话,立即动用关系,追踪到通话来源后,又立即驱车上山找人。

离开时,邵竞腾一肚子火,因为许紫萱没给他说话机会,一确定那些不速之客是他的人之后,她二话不说就走进屋内,好像……好像他要走就赶快走,不干她的事,最好别再进去烦她。

他好久没有这种赌气的复杂心情了。

沉着脸,他坐进高级轿车内,车子一路开下山,赵叔在旁边跟他报告近日几件要事,其中自然包括他遭挟持的内幕消息和后续处理情况,等整段山路终于结束后,赵叔突然问——“我好像……嗯,第一次看你穿睡衣。满休闲,不错。”

被这么一提,邵竞腾才发现自己把她父亲的睡衣、睡裤和拖鞋全都穿走了。

Shit!Shit!shit!他暗骂,双手不禁握成拳头。

“昨晚是那位小姐收留你?”

赵叔平静的问,眼镜后的目光若有所思地闪动。

“嗯。”

回应得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那我会让人准备一份谢礼送去。”

赵叔又说。

“不用!”

“不用?”

赵叔挑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为什么不用?”

邵竞腾竟然感觉到脸红!赵叔那双看尽人生百态的老眼仿佛洞悉一切,那些他知道和不知道的,全被穿透似的,于是,一股奇异热气慢慢窜出皮肤,他在脸红,会有这样的反应连他自己也没料到,实在……太不可思议!

“她不会喜欢的。”

他抹了把脸。

此时,赵叔平板的嘴角有抹微乎其微的弯度。

“那她喜欢什么?”

邵竞腾瞪了身旁的长者一眼,俊脸随即撇向车窗外,冷硬答:

“我不知道。”

“我看这位小姐长得很水灵,我们一大群人突然出现,她只是冷冷旁观,不惊慌失措,嗯……挺上得了台面。”

“我们非得谈她不可吗?!”

邵竞腾忽然坏脾气地问。

赵叔两手一摊,耸耸肩。

“还有需要谈的事吗?反正阿烈逮到出卖你的那个人了,整件事的内幕也查得差不多,看你想私下以牙还牙呢,还是撕破睑,大家商场上见真章?想怎么操作都可以。”

略顿。

“所以,该谈的都谈完,总可以谈些不该谈的吧?譬如,要请那位小姐过来作客吗?”

说好听是“作客”,说直白些就是“强行掳走”。

邵竞腾忍不住又抹了把脸,两指捏捏眉心,然后很郑重地说——“赵叔,不要动她。”

眼下该处理的正事一大堆,他的思绪不该再绕着那个小女人打转,如果他真是欲求不满,有一票美女等着他青睐,他不需要她。

对。

他不需要。

“捡男人回家”的事件已经发生两个礼拜了,许紫萱看到那叠他换下的衣裤时,一向平静的心湖仍然会起波动。

她把他的衣裤洗干净,也烫熨过了,只是西装裤的布料不太好处理,她全部用手洗方式,小心翼翼弄干净。

做这些事时,她脑中没想太多的,只想把客人留下的衣物弄好,说不定哪一天能归还,等做完了,忽然觉得自己或者太多此一举,那男人身家上亿,哪会在意这套衣裤,她和他也根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一股说不出的惆然笼罩心房,她不知道这股情绪究竟从哪里来,也找不到方法排解,她甚至作了有关他的梦,在梦中,他的唇如此温暖潮湿,在她唇办和肌肤上辗转厮磨,他的声音像在唱歌,低低幽幽的,他的双臂强而有力,牢牢抱住纤弱的她,给她安慰,触动她的心……她作了春梦。

羞耻感让她醒来后满脸通红,但她仍清楚记得那份渴望。

人们总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肯定是潜意识中对他起了遐思,才会跌进那份梦幻里。

遐想归遐想,本来也无所谓的,比较伤脑筋的是,她的平静被搅乱了。

或者时间一久,她又能找回安然若素的自己,至于现在……似乎只能忍。

她可以忍的,忍过去了,就会没事的……她没事的……简单地吃过午餐,许紫萱将长发绑成马尾,提来一桶水,蹲在后院刷洗木造的小阳台。

秋天就快到了,阳光温暖不燥热,她藉着身体的活动麻痹凌乱的思绪,努力整理着。

她太过专心手边的工作,专心到有人从前门偷偷溜进她屋内,她也没察觉到。

突然,通往后院的纱门被拉开,她这才吓了一跳地抬起头。

“您……”

她缓慢地站起来,表情很错愕。

她认得对方,那天带着人上山接走邵竞腾的,就是眼前这位两鬓有些斑白、眼神深沉睿智的绅士大叔。

“很抱歉吓着你。”

赵叔温和地笑了笑,走过来。

“您有什么事吗?”

她双颊有些潮红,眼睛竟不受控制朝对方身后望去,好像很渴望能看到另一个男人。

“竞腾没来。”

赵叔了然地挑眉,一语戳破她的冀望。

许紫萱脸蛋更红了,连忙收回眸光,下意识咬着唇。

趟叔又说:

“但他想见你。”

“啊……”

水亮眼睛瞠圆,怔怔然。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呐呐问:

“是……是他亲口说,想见我吗?”

赵叔摇摇头。

“他没说,但我看得出来。”

温笑。

“这几天他超级暴躁,我想应该跟你有关,你最好去一趟。要使狮子安静下来,总是要找对驯兽师啊!呵呵,让我送你去好吗?”

许紫萱整个傻住,绞着小手,站在原地说不出话。

她心脏跳得好快、好快,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在胸中激昂澎湃着,可怕的热气又不断冒出皮肤,她整个人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热烘烘,热得她头晕目眩,几乎快要站不住。

“我……我不……”

她摇摇头,不晓得该说什么。

“没关系,我知道这个邀请很突然,你没办法决定,但,我可以帮你决定。”

赵叔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很体贴、很无害。

“什么……唔……”

许紫萱才想问个明白,一方白色的东西蓦地罩住她的口鼻,她吸进一人口略带刺激性的药味,眉心不禁皱起,想反抗,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了。

“你、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变得黏稠,说话都不清楚了,两腿一软,眼神涣散。

赵叔在她软倒时扶住她,手中沾了加强迷药剂量的白手帕一直捂着她的鼻子,他俯视陷入昏迷的她,微微一笑——“时间宝贵,我替你做决定比较快啊。”

瞪着软绵绵、毫无知觉地倒在他大床上的小女人,邵竞腾简直不敢相信!这几天,他遭挟持的事情已经公开,因为事前有做过评估,刚好藉此机会操作了一番,

“天腾集团”的股价先是小跌,而后大举飙高,市值在这短短两个礼拜轻轻松松增加好几十亿。

至于动他脑筋的那些人,不外乎是以前养父邵万里主事的时期,结下梁子的一些道上势力,白道有白道的做法,黑道有黑道的规矩,

“天腾集团”算是跨了黑白两道,他可使用的人力和资源更为广泛,对付那些躲在暗处的小人,他有的是办法。

没办法的是,他这几天心情很差。

前几天解决了那个吃里扒外的手下之后,他到熟识的酒店玩,很想放纵自己,想把自己从一团混乱的感觉中拉出来。

当晚,他甚至要了一名高级应召女郎,但是当那位身材火辣的女郎挨在他身上边跳舞边磨蹭时,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心情反而变得更糟,身体里的火烧得更旺,却没人可以替他灭火。

他推开那名应召女,留下一叠钞票,转身离开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

他的心究竟渴望什么?为什么会烦闷到让他想撞墙?!这两个礼拜,负责教授他、陪他练习的搏击教练过得很惨,完全是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似乎只有痛痛快快打一场架,打得血汗淋漓,才稍微能让他体内的暴力因子安分下来。

今晚,他才在地下室的练习场和教练结束搏击训练,赵叔神秘地告诉他,有一份礼物放在他的顶楼住处,并叮咛他快点上楼接收。

他只觉得莫名其妙,等回到自己的房间,竟是这样的一份“惊喜”等着他!走近,再走近,他紧张得快要无法呼吸。

他在床沿坐了下来,搏击后浑身热汗的他此时更热,汗似乎流得更多了。

她在这里。

这朵秀气的、美丽的、干净无比的小小白花,此时落在他的大床上,神情纯洁无辜,翘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静谧谧地合着,脸颊粉嫩嫩的,唇办像樱花,她轻轻呼吸,胸脯柔软地上下鼓动,气息诱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他内心有着疑惑,但此时此刻,管不了这样多,他倾靠过去,嘴刷过她的嫩唇,一次、两次、三次……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当他舌尖品尝到她的甜蜜,这几日的暴戾似乎得到抚慰。

“嗯哼……”

许紫萱发出嘤咛,在昏睡了五个多小时后,终于有了知觉。

唇上有压力,她的嘴被侵入,很温柔地占有。

这潮湿的热吻就如同她梦里的感觉,只是这个吻好真实、好真实,她凭着本能回吻,迷迷糊糊地投进情欲里,男人的嘴吸吮着她,舌头纠缠着她,她也有样学样,热情地敞开自己。

然后,她听到男人低沉的呻吟。

她的双手被拉到头上,那力道轻轻压住她,一具强壮而且温烫的男性身躯覆在她身上,缓慢地磨蹭她。

老天……噢,老天……她感觉全身上下每条神经都兴奋起来,呼吸变得无比急促,和男人剧烈的心跳相呼应,他的嘴滑过她的脸颊、下巴,改而啃咬她的嫩颈,她不禁哆嗦,体内的需求变得特别强烈。

这不是……不是梦……她不是在作梦……她身上真的压着一个男人,而且正是搅乱她心湖的那个男人!轻抽一口气,许紫萱神智清醒了些,她用力睁开眼睛。

“不要……你、你不要这样……”

她急了,吸入的药物还没完全消退,全身柔软无力,连声音也有些虚弱。

她徒劳无功地推拒着,心里生出一股无法解释的委屈,或者,这样的委屈也夹杂着羞耻,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明白为什么受他吸引,甚至渴望臣服于他……于是,泪珠毫无预警地溢出眼眶,她掉着泪,无助的模样足够激起任何人的罪恶感。

邵竞腾无声地叹气。

他停下所有具侵略性的动作,就只是翻身侧躺在她身边,搂着她,一只大手抚着她怜弱的背脊,很温柔地爱抚。

“别哭,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别哭啊……”

他轻易认错。

“认错”这两个字,基本上在他邵竞腾的人生字典里根本不存在,然而奇妙的是,面对这个小女人的眼泪,他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只为了哄她,不希望她伤心流泪。

揪着他的上衣,许紫萱仍抽抽噎噎。

“呜……那个人把我迷昏……他、他带我来这里,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好过分……好过分……”

“对,我们很过分。真的是太过分了。”

他乖乖附和,心想,这一切绝对是赵叔干的好事。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见到她的人,他心中连日来的郁闷突然消失了,原来一切的症结都在她身上。

赵叔用强硬手段将她带来,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他想要她,想得全身都痛,他一定要得到她。

亲亲她的发顶,他低哑说:

“我不是在玩。”

许紫萱从他怀里抬起泪颜,吸着鼻子,听他接着又说——“那天在山上的温室花房里,你叫我不要玩你……我没有,我不是在玩。”

她脸红,耳朵也红了,小兔般的眼睛瞬也不瞬,想到那天他对她的提议,要她顺从内心的欲望,把自己交给他……他看出她深藏的渴望,那让她羞惭得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掉。

“你可以找其他女孩子,为什么……为什么找我?外面一定有很多漂亮女孩喜欢你……你去找她们,这样不就好了吗?”

“我不喜欢她们。”

邵竞腾微微一笑,深邃目光像两口能吸食灵魂的深井。

“但我喜欢你。”

在女人这方面,他极少认真,事实上是从来无心下功夫,哪知道会遇到她,狠狠霸占了他的思绪。

他也在研究自己,因为之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状况。

或者她太干净、太纯洁,才会引起他强大的好奇心,一下子移不开目光,如果能得到她,彻底占有她,也许他这种莫名其妙的“病症”就会自动转好。

听到他的话,许紫萱差点忘了呼吸。

……他不喜欢别人,偏偏喜欢她!咬着下唇,她眸底闪动水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很抱歉赵叔把你强行带过来,但是看到你在这里,我很高兴。”

攻心为上,邵竞腾嗓音低柔,眉宇间浮出淡淡忧郁。

“如果你现在就想回山上,我会派人专车送你回去。你……你想走吗?”

这是要她怎么回答?许紫萱身体发热,心脏紧缩,意志力正在崩溃中。

她知道自己被引诱了,因为男人太霸道又太温柔,她的理智被淹没,无法抗拒心中欲望,她想被拥抱、被亲吻、被爱……说不出话,她再一次把脸埋进他怀里。

“你如果不出声,就表示不想走了,是吗?”

邵竞腾在她红得好可爱的耳朵边吹气。

房中静了静,明明空调温度很刚好,两具热烫的身躯都渗出细汗。

喉结蠕动,邵竞腾又说:

“你要知道,如果你现在选择不走,我一定会有行动,不是只有单纯地抱着你、搂着你而已,我还想对你做很多事,那些事没有做完,我绝对不会放你定……所以,你最好想清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晚,你真要留下吗?”

他竟然变得这么有良心,实在不可思议!他内心自嘲,另一方面却不自觉紧绷起来,不知道怀里的小女人是否会改变心意。

等啊等,小女人还是不说话,惊喜夹杂兴奋同时挤爆他的心脏,她仍然沉默地缩在他怀里,而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所以,她选择留下。

兴奋得全身颤抖,他努力克制着,呼吸变得粗嗄,然后,他一手坚定地抬起她的脸蛋,不让她躲藏。

“很好。”

鹰眼紧锁住她。

许紫萱羞得全身发烫。

落在这个男人臂弯里,她的意志力变得无比薄弱,但……她不想再假装坚强。

心是如此孤单,她不想再寂寞下去,她想要他,仅仅因为他是一个充满吸引力的男人,温暖,强壮,勾引着她的欲望,跟他的身分地位毫无关系,他们在一起,只因为她是女人,而他是男人。

她还搞不懂他的“很好”指的是什么,柔嫩小嘴随即遭到封吻。

他的舌毫无迟疑地钻进她的嘴里,热吻着、品尝着,彻底霸占了她的思绪。

“唔……”

她有点跟不上,却感觉出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激切和渴望,含着他的舌,她被蹂躏得轻轻呜咽,觉得自己快被他吞噬。

“老天,才这样你就要昏倒了吗?”

她听到男人揉进低笑的叹息,热热的气息喷在她逐渐裸露的肌肤上。

“紫萱……我可爱的小萱草……这么敏感,这么可口滑嫩……”

边说,他边啃咬着她,大手滑进上衣里,色情地盖住她的胸脯,轻轻揉捏。

“啊……”

许紫萱惊叫了声,但身体却没有退缩,反而反射性拱向那只男性大手,她涨红脸,羞得不敢看他。

厚实胸膛中滚出愉快的笑声,邵竞腾被取悦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原来是这种清纯口味,看她种种青涩的反应,无助又无辜的神情,让他体内大男人的因子得到很大的满足。

“你也喜欢……小萱,你的身体很诚实。”

突然,他翻身下床,并且一把抱起被吻得昏昏沉沉的小女人。

“我们……要去哪里?”

许紫萱下意识攀住他的颈项。

“既然你今晚决定留下,我想,我们应该慢慢来,慢慢享受这一晚,所以——”他亲了她发顶一记,低哑又邪恶地说:

“我们可以先洗个鸳鸯浴。”

他没有给女士拒绝的权利,抱着她直接走进那间豪华浴室。

今夜,越夜越美丽,两个不该有交集的男女臣服在欲望之下,无关乎爱情,而是为了逃出寂寞的牢笼,为了享受一时的欢乐……许紫萱好几次差点滑倒——不是没站好,而是腿软了,没力气支撑自己。

巨型的陶瓷莲蓬头不断洒出热水,在这干湿分离的冲澡间,她全身赤裸裸、湿淋淋,黏在她身上的男人和她一样赤裸,精实的古铜色身体犹如上帝的杰作,没有一丝赘肉,修长而且粗犷,每个细胞都充满力量。

她合眼呻吟着,不小心又滑了一下,男人为了好好品尝她,终于一把握住她的蜂腰,将她密密抵在墙上,并引导她的玉腿圈住他的腰,以防滑落。

这个姿势让她完全感受他腿间的亢奋。

她的女性中心一下子变得湿热,涓涓热蜜渗出来,在小腹中盘踞的空虚感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痛,渴望得她全身骚动。

这是一场性感无比又火辣无比的前戏,邵竞腾想拉长这种几乎折磨的快感,那将会让最后的果实尝起来鲜美一百倍。

他用嘴轻轻啃咬、重重吮吻,他的手爱抚她的大腿和玉嫩的臀部,沿着那美好的触感滑来滑去,用粗糙掌心和指腹不断刺激她。

当男人热呼呼的嘴罩在她翘红的乳尖上时,许紫萱忍不住战栗了。

他噘嘴吸吮,舌头灵活地打转,吸得她仰头呻吟,两手不禁抱住他的头,她想要更多,又怕自己承受不了,心里好矛盾,身体却早一步替她作决定,她拱向他,双腿也更加用力圈紧他。

她的动作挤压了他,那火热的男性自动自发地寻找入口,抵着那窄小的、湿漉漉的花穴,他厚实的顶端进去了一小部分,就在此刻,他感觉到她腰部突然变得有点僵硬。

他抬起头,给了她一记火辣辣的深吻,然后贴着她的唇办间——“你在害怕?”

“我……没……”

她想躲,但躲不开。

“说谎。”

他惩罚性地轻咬她的唇,极度霸道地命令:

“不准怕我。”

“我不怕你……”

头很昏,而且心脏跳得好快、好快,她努力想让自己说话清楚。

“我没有……没有做过……我没经验的……”

挤出声音,她羞得紧紧闭起眼睛。

噢……老天,他一定会觉得她很无趣、很蠢……邵竞腾花了好几秒才听懂她在说什么。

一时间,他脑中一片空白,紧接下一秒又炸开无数花火,五彩缤纷。

他猜想她男女经验可能不多,却没想过她真的是毫无经验。

如此洁白,如此纯净,而他引诱她,攻破她的防备,今晚,这朵清新小花就要被他摘下,任他摧残蹂躏……想象她雪嫩白皙的大腿为他张开的样子,想象她第一次承受男人时,脸上将有的表情,想象她第一次攀上高潮时,将是何种模样……想到这些,他厌觉自己快要爆炸,原本就非常亢奋的男性器官,在此时更是加倍充血,硬邦邦,热烫烫,充满力量。

“很好……”

沙嗄的气音冲出他的喉咙。

又是“很好”!到底什么东西“很好”?许紫萱一头雾水地睁开眼眸,嚅着嘴要问,又被他吻得七荤八素。

第四章许紫萱双腿圈环男人的健腰,她的俏臀被轻轻捧着,小嘴被牢牢吸吮,两具火热的躯体一路纠缠回到大床上。

邵竞腾用舌头舔掉她肌肤上的水珠,咬着她美丽的锁骨和咽喉,引起她阵阵的战栗,然后再一路往下挪动,他张嘴罩住她一边高耸的乳尖,另一手则掐揉着她,许紫萱听到自己发出难耐的呻吟,两手无助地揉乱他的发,在他身体底下难以克制地扭摆腰肢。

他看着她,眼神锐利,仿佛盯住猎物的豹子。

“你是我的。”

狂妄宣示。

她的欲火将由他完全挑起,他会得到她,占有那曼妙美好的身体。

“唔……”

许紫萱眨动迷蒙的眼睛,威觉身体融化成水了,特别是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将无数的吻落在她平坦小腹上,一路往下亲,滑过她可爱的肚脐,又继续往更下面的地方探索时,她不禁拱起身,羞得几乎要昏厥。

“别合起来,乖……”

他诱哄着,双手坚定地按住她的膝盖,慢慢扳开。

“别怕,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他想让她得到快乐,想尽情宠她,这是她的第一次,他希望将疼痛降到最低。

老天!这、这实在太色情!许紫萱发出惊喘。

男人发丝浓密的头部就埋在她两腿之间,她对他大张玉腿,暴露出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然后……他灵活的舌尖找到那颗红润润的小珠蕊,不断地拨动、卷舔,他、他他竟然还把舌头挤进那小小的女性细缝!

“啊啊——”许紫萱忍不住叫出来,眼睛闪动泪光,小手揪着底下床单。

她好像快不行了……脑中白茫茫,温暖的潮水轻轻泄出来。

她的身体变得不像她的,宛如飘浮在云端里。

她的力气都被抽光,只能任人摆布。

她好虚弱,又感动得想哭……这就是做爱吗?她和他做爱了吗?

“还没结束啊。”

她听到男人低低笑叹。

“我们才刚要开始。”

她眨动眼睛想定住焦距,下一秒,她感觉身子被挪动了一下,湿润而敏感的腿间有东西抵过来,热热抵着她。

“我的……我要你……”

她听到那句宣示般的话,柔软掌心贴在他剧烈跳动的胸口,然后,一股奇异的压力挤迫过来,那火热的力量穿透她的湿润,在她还来不及喊痛之前,已经抵进她女性的深处。

“啊……唔唔……”

她眉心可怜兮兮蹙起,第一次被如此亲密地侵入,她的身体被穿透,即便占有她的这个男人已经尽可能让她放松了,还是感觉到那份撕裂的疼。

但,她的痛呼全落进他的口中,他缠绵吻着她,卷着她的小舌,手指在两人紧紧相连的地方不断按摩、爱抚,他轻揉着她那颗小嫩蒂,催动一波波的刺激,他诱出她更多的爱液,以便润滑他悸动又肿胀的硬根。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又痛……又期待着。

他不断亲吻她、抚弄她,不知不觉间,痛的感觉降低,甚至不再存在,她因他而变得更柔软、更湿滑,血液和肌肤都火热无比。

邵竞腾喉咙中滚出低嗄的喘息。

她真的好小,窄而湿热的蜜穴容纳了他,仿佛第二层皮肤亲密贴裹,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

在他缓缓推送的同时,一阵阵的战栗爬上他的背脊,窜上头顶,他用尽所有自制力才勉强忍住,不急着喷泄出来。

他就像个毛毛躁躁的少年,这种情况竟让他想笑,内心涌出难以言喻的柔情。

“小萱……”

他嗓音低柔,轻轻压着她。

“还很痛吗?”

许紫萱张开双眼,看到男人带着强烈欲望的英俊面庞,他的眼睛好深、好深,凝视她的方式好温柔、好性感,她涨红脸,过多的刺激和感动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好几秒过去,她才嘤咛了声,摇了摇头。

男人仍对她笑,舌头舔过她的嘴角。

“那……我要开始动了。”

略顿。

“我想进得再深一点,你里面好热,我要全部的你,完整的你,好吗?”

他根本是假民主,像是商量般询问着,也不等她回应,精实的腰臀已经往下压,将那双女性玉腿撑得更开,也让腿间那朵娇嫩的小花完全绽放。

“啊啊——”许紫萱小手无法招架似地掐紧他的腰侧,眉心再次可怜兮兮地拧起来,红潮布满全身。

好像还是痛着,但这样的痛既清晰又模糊,她的身体并不排斥,而心理更是古怪,竟想臣服在这种疼痛当中,想让自己浸淫在里面。

沉重而温暖的身体压制着她,热火开始在她腿间进出,那惊人的热硬既要撕裂她,又像能抚慰她,让她在起起落落、高高低低的刺激中尝到快乐滋味。

他们连在一起,最私密的性器相互包容,彼此吞噬,这是她的第一次,给了他这样的男人,她不后悔。

抬起手臂,她紧紧抱住他,用她的欲望迎合他的,欢迎他每一次的进击。

他的节奏深长,浅浅推送几下,然后重重撞击,刚开始还能掌握住,但是,当激情趋于白热化之后,再也顾不了什么,他的极力控制已经完全崩盘,他用力要她,仿佛在命令她内部的嫩肌必须紧紧夹住他,他给她快乐,也要从她身上得到快乐。

两具身躯交缠好久,直到体力较弱的女性又一次淹没在高潮中,小死亡般瘫软着,轻轻抽颤着,强壮的男人终于尽兴了。

“对不起啊,唉,可怜的小紫萱……”

邵竞腾的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他咬着她的红耳朵,语气低哑,眉目戏谴又带点得意,坏得很,却也性感得不得了。

许紫萱听不清楚他说些什么,她已经晕了,神智飘浮,飞在云端上。

她完全信赖他,柔嫩身体任他享用。

于是乎,在迷迷糊糊之间,她刚平息不久的欲望再次遭到撩拨,身体的控制权被剥夺,腿间又一次烧灼,那摩挲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忘情叫喊,也听到男人激嗄的吼叫。

“这次,我们一起……”

她听到那男人这么说。

一起飞。

一起冲破云端,达到那座天堂。

有一股巨大力量爆炸开来,她被炸得粉身碎骨,整副身体和意识都不存在了,灵魂飞啊飞,她感到无比快乐和满足,而且,有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搂着她,替她挥走那些孤单和寂寞,让她感到圆满……这样,就够了。

她不后悔。

一早,邵竞腾神清气爽地接了两通高阶主管以及得力助手阿烈打来的电话。

处理着公事时,他特意避到书房里头,因为房里的大床上有一个赤裸的“睡美人”。

她昨晚被他弄得太累,睡相超级无敌可爱,半点防备心也没有,惹得他简直心痒难耐。

舍不得吵醒那个柔柔软软的小女人,他只好让她继续甜甜沉睡,而经过一夜的发泄,今早的他全身充满活动力,心情好得不得了,跟前些天暴躁易怒的狂态完全大不同。

花了半小时处理那几通电话,他冲过澡,换上手工西装,迅速打理好自己,甚至也用过管家为他准备好的早餐之后,床上的小女人依旧睡着,而且一点也没有打算醒来的征兆。

看到她长长睫毛下的阴影,他轻轻叹气,忍不住倾身吻了吻她的脸颊,更在她裸露的玉背上印了几个细吻,然后才替她拉上丝被。

今天有一场极重要的会议,他不得不出席,而一向野心勃勃的他绝对一切以公事为重,只是今天心情很不一样,太过柔软了些,想到昨夜在那张大床上发生的事,想到两人紧紧缠绵的滋味,他胸口不禁发烫,嘴角不由得往上勾。

车子经过转角一家花店时,他突然要司机停下车。

然后,他做了这辈子从没做过的事——亲自买花送女孩子。

他选了一束清新的百合花,花店小姐用缎带在花束上绑了一个雅致的蝴蝶结,并且请他在小卡片上写字,他拿着笔不知道该写什么,脸皮竟感到微微发热,最后,他什么也没写,只请花店的人将花束送至他的住处给一位“许紫萱小姐”,留下钱之后,他随即离开。

太浪漫的事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这种“发烧”状态还是第一次发生,连他也被自己超乎寻常的行径吓到。

有来电。

他打开蓝牙耳机,赵叔略带笑意的嗓音响起——“喜欢昨晚收到的惊喜吗?”

尽管脸热热的,他双眼仍危险一眯,看着车窗外一幕幕飞驰而过的风景,沉着声说:

“赵叔,我说过不要动她。”

“我没有动她,只是邀请她过来作客。”

赵叔说得很无辜。

“这位许小姐再不来,大家没好日子过啊。”

邵竞腾毕竟是见到想见的人儿,再加上昨夜的缠绵,现在是想发脾气也发不起来。

他有些尴尬地清清喉咙。

“总之,以后别再乱打她的主意。她的事……我自有安排。”

“那是最好了。”

接下来十几分钟,赵叔话题一转,和他谈起几件公事,邵竞腾游刀有余地处理,比起适才话题绕着“昨晚的惊喜”打转时轻松一百倍。

今早的会议主要是与欧美两家大厂的合作案,一小时搞定重要部分后,他将后续事务丢给负责此案的高阶主管接手,中午还没到,他又回到住处。

管家李婶见他回来,表情明显有些讶异,不禁说:

“少爷,您有东西忘了拿,打通电话回来,我请司机送过去就好了。”

他自小被邵万里收养,没有母亲,而李婶在邵家已经工作三十多年,虽说是邵家的雇员,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面对这位好妈妈般的管家李婶,他表情或者严肃,说话倒是从未粗声粗气过。

“没事。”

他压下心头翻滚的躁动,上楼,尽可能放轻脚步走进房内。

没有人。

昨晚与他共度一夜的那朵小白花不在她该在的地方。

他的大床已经整理过,床单和被单全换上新的,将近三十坪的卧室中,缓缓浮动的空气里似乎还留着她身上甜甜的香气,然而,她已经离开。

他冲出卧房,冲到楼下,李婶杵在客厅怔怔望着他,似乎有些弄明白一向工作狂的少爷突然跷班跑回来的原因。

“她人呢?”

顾不得什么,他冲口就问。

“那……那位小姐吗?少爷交代过,说要让她睡到自然醒,别吵她的……后来她睡醒了,使用了浴室,但没有用早餐,小姐就说要走,我有留她,但她坚持要走,所以就……就让她走了。”

李婶说得结结巴巴,因为没见过邵竞腾表情变化这么急遽,方才进门是一脸期待,心情挺愉快似的,但才短短五分钟不到,脸色说变就变,突然阴沉下来。

更让李婶吃惊的是,都这么些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冷冷酷酷的少爷为女孩子伤脑筋。

“她有留话……给我吗?”

邵竞腾闷声问,五官线条不禁绷了起来。

李婶摇摇头。

“没有啊,小姐一直说要走,我最后只好请司机小陈开车载她去想去的地方。她很有礼貌地跟我道谢,但没留话给少爷。”

见男人那张俊睑更加臭黑,李婶胖圆脸上终于露出淡淡笑意,紧接着又说:

“可是少爷让花店送来的那束百合花,我拿给小姐了,小姐看起来好像很开心,只是她很害羞,睑蛋一直红红的,然后很温柔、很珍惜般地摸着花办,离开这里时,小姐把花带走了,说什么……什么……”

“她说了什么?!”

邵竞腾声音突然扬高,心脏咚咚乱响。

李婶“啊”了声,想起来了。

“小姐说,她要把花带回什么……山上的,还要找一个漂亮瓶子插花,还喃喃自语地说啊,她种花、卖花,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花。对了,少爷,这位秀秀气气的小姐家住在山上吗?”

邵竞腾忘了回答李婶的问题,他进门才没多久又急着往外冲。

“少爷啊?!”

等李婶定下神,大房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

看来啊,她家的少爷正在“开花”,心里那朵爱情花正芬芳着。

这一整天,李婶心情好好,边作家事还边哼歌。

经过一夜拥抱,身体仍然发着热,许紫萱静静品味着这种奇异感觉,很羞涩,但心头甜甜的,感到满足。

早上的时候,男人坐在床边亲她时,那些轻如蝶吻的细吻她感受到了,只是不愿睁开眼睛,不想如此直接地面对他。

尽管两人已经有亲密关系,她还是害羞,无法坦然面对他。

这样就可以了。

她的身体在他怀里变得性感而成熟,他带着她体会性爱的美妙,填满她内心不知名的空虚,有过一次体验,她拥有这段记忆,即便和他的缘分到此结束,两人从此不再有交集,她心里也满足了。

她会悄悄祝福他,希望他一切都好,一切都能顺他的心。

“陈大哥,谢谢你载我回来。”

她被送回山上时,已经快中午了。

下了车,她对司机小陈微笑道谢,然后站在原地目送那辆高级房车离开,这才捧着那束百合花,转身走进屋里。

其实离开只不过一天时间,再回来,心境却很不一样了。

她下意识深深呼吸,从柜子中找到一个很漂亮的水晶花瓶,盛了些水,把整束花放进瓶中。

有些花朵已完全绽放,有些则含苞待放着,雪白的花办有绿叶衬托,洁净安宁,她把花摆在客厅窗边,阳光淡淡洒进,她看着花,心思幽幽,指尖轻轻抚触嫩办,唇角扬起一抹淡笑。

想到什么似的,她突然起身定到温室花房。

昨天在花房里还有一些工作没做完,那些植物需要天天照顾,她得赶快过去查看一下。

一进到温室里,她就停不了手,有许多细活需要完成,除草、剪枝、分枝移植等等,这一忙,忙得她不知道休息,连中餐也不晓得要吃,还模糊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养几株百合花……蓦地,一阵晕眩突如其来!眼前景物整个模糊掉了,白茫茫一片,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吓了一大跳,她连忙蹲坐下来,头晕目眩仍持续着,有点吸不到空气的感觉,她难受地皱起眉心。

邵竞腾一闯进她的温室花房,看到的就是她缩成一团、蹲坐在地的样子。

“紫萱!”

他受到的惊吓绝对比她严重。

二话不说冲了过去,他将她横抱起来。

“哪里不舒服?听得到我说话吗?小萱?”

怀里的人儿慢慢抬起脸蛋,脑袋瓜枕着他宽阔的肩膀,她两眼的焦距有些飘浮,几秒后终于定下来,怔怔望着他焦急的面庞。

邵竞腾觉得状况不太对,抱着她奔出花房。

“我带你回市区,你必须看医生。”

他这么一说,许紫萱终于拉回神智。

微微喘息着,她轻揪了揪他的衬衫领口,努力挤出声音:

“你……你……我不想再下山了,我不需要医生,拜托……你放我下来好不好?我想进屋里坐一下……坐一下就会好的,我没事啊……”

邵竞腾原本要把她抱进自己开上山的那辆轿车内,听她软软说着,语气带着哀求,他的左心房绷了绷,垂下目光深深注视她,仿佛在确认她是不是完全清醒?是否真的没问题?那张小脸仍苍白了些,但眼神已恢复清澈,秀气五官有股楚楚可怜的神态。

他嘴角微抿,抱着她转向,大步走进屋里。

“我可以自己走的……”

许紫萱叹气。

抗议无效。

霸道的男人将她抱进客厅,让她安稳地半躺在沙发上,他则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目光一直没离开她的脸,似乎想看穿她的所有,看进她的灵魂里。

“李婶说,你没吃早餐。”

许紫萱愣了一下,一会儿才记起他口中的“李婶”指的是那位矮矮微胖、笑起来很有亲和力的管家。

她没正面回应他的话,却问:

“你怎么来了?”

他大忙人一个,肯定有一大堆的正事待办,怎会跑来这里?而且……几乎是跟着她一起上山,她回来还不到两个小时,他就突然出现了。

“你溜走了,连句话也没留,为什么?”

邵竞腾也来个不答反问。

不脸红实在是太困难了,许紫萱努力想保持镇定,但效果很不好,热热的感觉仍然爬满皮肤。

“我……我回来温室工作……有很多事要做,要仔细照顾每个盆栽,还要移植一些小苗到花圃里,所以就回来了……”

细嗓结结巴巴,尤其发现男人猎鹰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盯得她心脏飞跳,血液烧滚起来,让她脑袋瓜变得不灵活,而记忆整个涌上,一幕幕,全都是昨夜两人相亲相爱的场景。

在那张大床上,他爱着她的身体,用温柔又霸道的方式发掘她的热情,那是她一直渴望的东西。

她以为自己缺少激情,不够性感,他却推翻那些认定,开发出她的另一面。

在他的怀抱里,她的身体彷佛化成一摊春水,柔软无比,柔若无骨,他的爱抚带给她阵阵战栗,他的热情强而有力地填满她奇异的空虚,让她感动得忍不住轻泣……邵竞腾看得出她在害羞。

心里的焦急稍稍平复,取而代之的是淡淡愉悦,他伸手摸摸她热烫的玉颊。

“你中餐有吃吗?”

他沉声问。

许紫萱眨眨眼睛,原本想说有,但最后还是很不争气地摇摇头。

“……我忘记了,也没有饿的感觉,所以就……忘记了……”

他跑来山上,难不成只为了盯她吃饭吗?实在好疑惑。

邵竞腾内心叹气,语气却挺严峻的。

“早餐不吃,午餐忘了吃,一回来就钻进温室里工作,不晕倒才怪!”

顿了顿。

“更何况,你昨晚已经很累,消耗太多体力,今天还不懂得好好休息,你根本照顾不好自己。”

许紫萱原本就红通通的脸蛋,此时红得都快冒烟了。

“你、你……你回去工作,我很好,我只是有点体力不支,没事了……你快走。”

他再继续待下去,她很有可能起火自燃,因为脸皮太薄的缘故。

“你真的没事吗?”

他低问,双目炯炯。

“没事。”

也不知赌什么气,她鼓着香腮,用力保证。

“很好。”

很好?什么东西很好?这男人动不动就爱说“很好”,简单两个字却让人觉得高深莫测,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她才这么想,那只轻抚她脸颊的男性大手突然扣住她的下巴,略感粗糙的拇指揉弄她的嫩唇。

她心跳漏了一拍。

“小萱,你没事,很好。但,我有事。”

邵竞腾眼神认真。

“你有、有什么事?”

她呐呐问。

“我刚才被你吓坏了,需要安慰。”

“……安慰?”

傻掉。

“对。”

他露出充满诱惑力的笑,英俊脸庞慢慢往前靠,气息灼烫。

“我很需要安慰的,你得负责安慰我惊慌的心。”

许紫萱被搅得思绪打结,大脑全面性当机,特别是当他的唇压上她的,辗转吸吮,舌尖在她唇办间逗弄时,她根本无法思考。

她对“亲吻”这件事上瘾了。

她对他上瘾了。

他的滋味好美妙,引诱她一步步踏进,而她完全没有抵抗力,叹息着,她张口小嘴,欢迎他唇舌和气味的侵入。

她也想被安慰啊……渴望有谁把她当成珍宝那般,好好珍惜着她……第五章结束极缠绵的一吻,许紫萱又有点晕眩了。

软软躺卧在沙发上,她听到男人在耳畔低柔地说:

“乖,休息一下,我煮些东西喂你。”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却看见他起身走进小厨房,还把西装脱掉,把衣袖翻卷起来,一副打算大干一场的模样。

半小时过去,一小锅卖相不怎么样、但香气还不赖的滑蛋瘦肉粥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我唯一会煮,也煮得比较能人口的食物,是李婶教我的,你起来吃。”

邵竞腾微微一笑,替她舀了碗粥。

许紫萱眨眨眼睛,再眨了眨,仿佛有点不敢置信。

“……真的是你煮的?”

盯着那锅粥,她傻傻问。

“真的。”

邵竞腾感到一阵好笑。

摸摸她的脸,他扶起她,并且在她背后塞了一个大抱枕,让她坐得舒服些,这些小举动他做得如此自然,没察觉到当惯大老板的自己此时此刻正在服侍别人,而且还做得很心甘情愿。

在男人的诱哄下,许紫萱乖乖张开小嘴,一匙滑蛋粥喂进她嘴里。

“唔……”

好吃!真的很好吃呵!她抿抿唇办,品尝这碗粥的滋味,空虚的胃终于有食物落袋,她感觉到一阵温暖。

“怎么样?还可以吗?”

邵竞腾挑起一道浓眉,邀功般眨眨眼。

许紫萱被他逗笑了,嘴角浅浅扬起,腼觐地点点头。

“好好吃……我喜欢你煮的粥。”

他又喂了她一口,目光深深。

“你喜欢吃,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再煮给你吃。”

稍顿。

“我也喜欢你之前煮的海鲜鸡丝面,以后,你也可以常常煮给我吃。”

闻言,许紫萱愣了愣,定定然看着他。

“以后?我……我不太明白……”

她和他还会有“以后”吗?和他发生亲密关系,把自己给了他,对她而言,那都是一时的事情,昨晚的种种都将存放在她的记忆里,让她独自品味……毕竟,她确实受他吸引,而他们根本是分处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有过交集已经难得了,能有什么“以后”可谈?她不懂。

邵竞腾双目微眯了眯。

直到一碗粥全部喂完,他放下碗和汤匙,重新面对一脸迷惘的小女人,他才说话:

“你不想继续吗?”

“……继续什么?”

她心脏突然跳得好快。

“继续我们之间的事。继续昨晚那些事。”

邵竞腾把话挑明了,不让她逃避。

许紫萱轻抽了口气,热浪立即席卷她全身,咬着唇办说不出话。

他抬起她的脸,语气沉静:

“李婶说你离开,什么话也没留,但你带走我送的那束百合。她说你很喜欢我送的花。”

眼神往窗边一瞟,他看到水晶瓶里的洁白花朵,薄峻的唇显得柔和许多。

“听到你离开,我本来很生气,可是还是忍不住追上山。小萱,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我很喜欢你,而且,我还不想结束这段关系。”

他霸道的本性再次抬头。

“你也喜欢昨夜发生的那些事,不是吗?既然如此,何不继续下去?你情我愿,给彼此带来快乐,有什么不好?”

许紫萱被动的望着他,呼吸变得急促。

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庞英俊得不可思议,他眼神深邃,说的话大胆却很动听,她的心严重骚动起来,根本难以招架。

“我不能……”

她忽略内心那股渴望,不敢纵容自己。

“为什么不能?”

面对邵竞腾的咄咄逼人,她又轻咬下唇,磨蹭好一会儿才挤出话——“我、我要照顾我的盆栽,没办法的……”

她知道这个理由很烂,但原谅她吧,此时的她思绪打结,脸红心跳到不行。

他对她有感觉,甚至是喜欢她的,这一点让她的女性虚荣感获得相当大的满足,可是……又能如何?如果他们的关系再发展下去,那就乱了,真的乱了啊……邵竞腾突然笑了,笑声低沉好听。

他纵容地说:

“好。你要留在山上照顾大大小小的盆栽,那就留,我上山来找你。你可以顺便连我也照顾下去。”

“啊?!”

她真的头晕了,说也说不过他。

他粗糙的掌心摸着她的粉颊,最后停在她优美的颈侧,他的拇指精准地碰触到她颈部的敏感带,轻轻撩弄,诱惑着她,煽动她的欲望。

许紫萱忍得好辛苦,最后不行了,终于羞涩地蹭着他的掌心,鼻中哼出呻吟。

“说好,小萱……”

他诱哄着。

“答应我,跟我说好,说啊,小萱,我想听你说,快说啊……”

他的唇靠近她,却又不肯真正贴上,让她小嘴微张地渴望着,像要汲取珍贵的空气一般。

她不说,他不肯吻她。

她喜欢他的吻,喜欢他有力的薄唇吸吮她的力道,喜欢他唇舌的撩拨。

老天!她好喜欢!

“……好。”

受不了了,她跳进他设下的陷阱里,一个充满情欲的迷人陷阱。

将来会如何?她没力气想。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个性胆小保守,结果并非如此,被他拉着一起往欲望的漩涡里跳,她的心鼓胀到几近疼痛的程度,狂跳着,明知道不好,还是奋不顾身做了,一股兴奋感穿透全身。

就这么试试看吧。

结果也许没有所谓的“HappyEnding”,但过程一定很不一样。

她承受得住。

毕竟,他们的关系仅仅建立在肉体上,因为对彼此有感觉,他刚好需要一个她这样的女人,而她渴望一段甜蜜的旅程,有他作伴,那……那会很好的,她不会让自己放太多感情,只有单纯的情欲,或者……再多出一点点喜欢的情绪就好……点点头,她眼眸迷醉般轻合。

“好……”

邵竞腾呼出梗在胸腔内的一股气,她的臣服让他峻厉的眉目变得柔软。

捧着她发烫的脸蛋,他含住她微启的嫩唇,舌长驱直入,尽情亲吻。

许紫萱嘤咛了声,手臂下意识环上他的颈,脸蛋偏向一边,秀巧的鼻侧贴着他的,热情回应他的深吻。

她好喜欢这样的相濡以沫,喜欢到心跳快要破百啊……许紫萱觉得自己跌进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里。

自从认识邵竞腾这号人物,她的生活整个很不一样。

她依旧留在山上照顾父母亲留下来的温室花房,每周固定开着小厢型车到市区几家花店送货,顺便拜访开咖啡馆的小阿姨,说说话,聊聊天,然后再开车回到山上的家。

每次车子经过当时“捡到男人”的路段,她嘴角不自觉会扬起,露出有点腼觍的可爱表情,毕竟啊,她实在没想到,那个男人会跟她牵扯这么深。

邵竞腾来找她的时间不太固定,通常一周一次,有时遇到他国外出差,不得已就会延得久一些,但要是时间距离太久,他会要得特别凶,好像累积了惊人的激情和精力,已经到快要爆炸的程度。

在那种热火狂烧的时候,她总觉得占有她身体的其实是一头猛兽,那冲撞的力道一次比一次激烈狂猛,逼她献出所有女性的娇柔,也让她感受到自己是如何脆弱,又是如何性感……然而,他也有很温柔的时候。

当他在她体内缓慢抽送时,两具赤裸火烫的身体相互磨蹭,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她耳畔哑语,不断赞美她、引诱她,此时此刻,他的眼神温柔如水,深邃得看不到底,淹没了她……她是一朵饱受滋润的花,因为他的呵护。

因为他啊……“许小姐,这些架子我帮你组装好了,你看行不行?”

温暖的午后,一道粗犷爽朗的声音在温室花房里响起,光听这声音,就能想象说话的男人必定长得相当粗黑高壮。

“谢谢你。每次都麻烦你,实在不好意思。”

沉静又低柔的女音带着笑意。

男人急急又说:

“怎么会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的!你、你把生意给我们作,是我要感谢许小姐才对啊!”

“那是因为林老板你都算我便宜一些,你材料用得好,价钱又实在,而且都组装得很漂亮,我不找林老板是我的损失。”

语气诚挚。

男人呵呵笑了几声。

“大家互相啦!你快过来看看,看有没有其他需要,我知道这些架子会放很多盆栽,一定要很耐重才行,所以特地在底端多加四根支架螺丝钉,这个不收钱,特别服务啦!”

“啊?!那……那真的很谢谢林老板。”

男人低唔一声,突然沉默好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听起来有些腼觍——“你也不要一直喊我林老板啦,我们……是说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算是朋友了,你如果愿意,可以叫我天顺或阿顺,我的朋友和家人都是这样叫我的,许小姐……呃,我可以叫你小萱吗?”

许紫萱怔了怔,很快就回过神,轻应一声。

“嗯……那、那以后我就称呼你一声林大哥好了。”

“好啊好啊!”

林天顺开心大笑。

面对他过分热烈的眼神,许紫萱心里没有太大波动,但还是有点小苦恼……人家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意思的……唉……她竟然现在才感觉到,算是神经很大条吧?头痛啊……“林大哥,谢谢你今天拨空过来,总共多少钱,我们把帐结清吧。”

“不急啦!不用着急啦!我再帮你巡一巡花房里的其他架子,看有没有坏掉的,如果有,也顺道修一修啊!”

许紫萱轻咬唇办,正烦恼该怎么处理眼前这种“郎有情、妹无意”的窘况时,花房里,靠近门的那一端突然传来另一道声音——“小萱,今天有客人来挑盆栽吗?”

听到那低沉略哑的男人声嗓,许紫萱心脏蓦然狂跳,体温忽然飘高,烧腾血液。

她回首,张大圆眸瞪着从容走近她的邵竞腾。

他……他、他是什么时候钻进温室的?!老天!她神经难道真的比海底电缆还要粗吗?!警觉性真的有够低啊!救命!她脑袋瓜胡思乱想的同时,邵竞腾已经走到她身边。

他展开一臂揽住她的肩膀,然后又顺着她背部美好的曲线滑到腰侧,轻轻搂着,动作自然无比,有意无意地宣示“主权”。

他五官如恶魔般英俊,注视她时,眼神好柔好柔,仿佛拢着数不尽的宠爱。

“我开车上来的,刚才在路上打电话给你,没人接,打你手机,手机是语音信箱。”

他说着,眉峰略挑,表情有点小可怜,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只因为她没有接他的电话。

“我那个……我、我在温室里忙,手机也没带在身边,所以没接到,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

许紫萱呐呐回答。

被男人拥着,他的姿态虽然轻松,却充满占有的意味,许紫萱感觉有些复杂,害羞,心跳加速,身体发热,然后有着说不出的欢愉,仿佛她属于这个男人,他的怀抱是她的依归。

邵竞腾轻声叹了口气,低头啄吻她红红脸颊。

“下次别这样,我找不到你会很担心的。你乖啊,别总是让我担心,好吗?”

“嗯……”

许紫萱的脸红得跟熟透的西红柿没两样。

在场还有第三者,他不会不好意思,可是她脸皮薄啊!深吸口气,她赶紧费劲地稳住一颗心,替两位男士作介绍——“竞腾,这位是林老板,他来帮我组装架子,林大哥,他……他是我朋友。”

“你好。”

邵竞腾落落大方地伸出一只大手,双目绽着耐人寻味的光芒。

“你……你好……”

林天顺原本今天要对心仪的女子表白的,无奈动作太慢,暗恋的对象早就被霸占了。

眼睁睁看着紫萱被搂进另一个男人胸怀、被轻轻啄吻、被细心呵护着,而秀美脸蛋红得好可爱,他真是心在淌血啊,所有的斗志都浇熄,整个很无力。

和对方握了握手,林天顺怔怔望着情敌的脸,越看越觉面熟。

“咦?你不是那个……那个挺有名的那个……”

“林大哥,今天就先这样子好吗?你看看总共多少钱,我算给你。”

被看到跟名人在一起,许紫萱有点忧心,不是替自己担心,而是怕造成邵竞腾的困扰。

突然,邵竞腾放开她,改而一手搭上林天顺的肩膀。

“小萱,我送林老板出去,至于林老板的工钱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他算的。”

啊?!

“等等!你们……”

没有她说话的机会,因为邵竞腾动作很快,一下子就把发愣的林天顺带到温室外面。

“给我听清楚了——”一到对方开上山的那辆小货车旁,邵竞腾就发飙了,他表面上笑笑的,眼神却很杀,语气轻和得很,但狠劲十足。

“什、什么?”

整个背抵在车门板上,林天顺全身僵硬,因为按住他肩膀的那只手,像是下一秒就要穿透他的肌肉。

“别打她的主意。离她远一点。”

薄唇勾笑。

“我不喜欢有人缠着她。”

林天顺吞咽口水,喉结上下移动。

邵竞腾淡淡又说:

“还有,别多话,我也不喜欢嘴碎的人。”

略顿了顿,制造紧张气氛。

“你晓得我是谁,那挺好的,我只是要告诉你,虽然“天腾集团”底下多是正派企业,但能动用的黑道关系依旧很多,你想安稳过日子就别多话,把嘴闭得紧紧的,明白吗?”

“嗯。嗯嗯嗯。”

林天顺拚命点头。

邵竞腾咧嘴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还帮他打开车门,亲自送他上车。

“至于今天的工资,你回去之后算一算,我的人会主动联络你,跟你结清,以后这里就没你的事,你不需要再上山了。懂吗?”

“呃……懂,我、我我懂!”

坐进车内,他抖着手发动引擎。

“那就好。”

邵竞腾退后几步,看着对方急急忙忙倒车,然后一个旋转,小货车噗噗噗几声冲上路,眨眼间已消失在山路的另一端了。

他两眼不爽地眯了眯,转过身,却看到许紫萱已走出温室花房,秀眉微蹙,一副不太放心、所以跟出来看的模样。

“林大哥回去了吗?”

听到她柔软低问,那股盘踞在他胸中的不满情绪整个炸开。

邵竞腾实在不晓得自己究竟哪根筋不对,一见到有“野男人”试图接近她、对她表示兴趣,他就炸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严重的占有欲,而伤脑筋的是,他竟然喜欢她喜欢到想完全占有。

他对她只是有好感而已,不是吗?因为互相都看得顺眼,所以顺其自然在一起,享受性爱的美妙,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基础。

他们是及时行乐的一对,对自己的欲望很坦白,抓到机会就努力满足自己,他爱她的身体,那肌肤的香气和紧窒的圈裹让他再三流连,他喜欢将自己深深埋进她的腿间,然后冲刺再冲刺,直到高潮降临。

对她,他何时变得如此专横霸道?!许紫萱不知道他此时的思绪,但女性第六感已然启动,直觉他不太对劲,也感觉到空气中的紧绷感正节节高升中。

她下意识抬起小手压了压跳得过快的胸口,不再问他任何问题,低垂颈项走回屋内,而邵竞腾就跟在她身后,沉默尾随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雅致的客厅里。

许紫萱直接走到厨房的流理台,打开水龙头冲洗沾了些泥土的双手,跟随她进屋的男人似乎已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地盘,他脱去鞋子,换上专属于他的室内拖鞋,轻巧无声地走进厨房。

尽管脚步轻得不可思议,许紫萱依旧感受得到他的靠近。

她全身细胞敏感得不得了,微张嘴才想叹息,突然被人狠狠抱住。

她的背紧贴着男人坚硬精实的身躯。

他的体温让她燃烧。

他强而有力的臂膀搂紧她的纤腰,像铁箝般牢牢困住她。

“那个“林大哥”喜欢你,你知道吗?”

灼烫气息扫过她的脸颊,把那只可爱的耳朵都烘暖了。

许紫萱答不出话,咬着唇办,可怜兮兮的摇头。

他的大手抚摸着她,罩住那高耸的女性双峰恣意揉弄,健腰往前贴紧,让她清楚感受到他沉甸甸的欲望。

渴望,与被渴望,他想穿透她,在她身体里痛快驰骋。

“他喜欢你。”

邵竞腾替她作答,说得斩钉截铁,声音绷绷的,显示出内心极度不爽。

“但,只有我能取悦你。”

火热的嘴沿着细腻肌肤吸吮亲吻,滑过她的腮畔和颈侧,他张口轻咬她的肩膀。

“小萱,我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你知道吗?”

她知道。

遇上他,她根本无处可逃。

她就像飞蛾扑火那般,深深、深深被他吸引。

在他怀里,她可以忘记现实世界的一切,因为他为她建造出一座美丽又奇幻的城堡。

“你……你怎么来了?今天没什么要紧事吗?我……”

她的小脸被扳了过来,颤动的唇办随即被吻住,男人的舌头长驱直入,占领她的呼吸。

“小萱,别想转移话题。”

邵竞腾低嗄地说,唇仍抵着她的。

“唔……”

许紫萱很努力想争取一些空气,喘息地问:

“你到底想怎样嘛……”

一来就怪里怪气的,有话也不好好说,突然就这么“动手动脚又动嘴”,他究竟着了什么魔?!

“你说呢?”

邵竞腾不答反问,但下一秒,他进一步行动了,他的手从她上衣下摆探进去,有些粗暴地推开女性胸衣,揉捏她充满弹性的双乳。

“竞腾……啊……”

倒抽一口凉气,许紫萱忍不住往后仰,闭起眼睛呻吟。

她颤抖着,双膝发软,每一寸肌肤都无比敏感,渴望更多的爱怜,她抬起玉臂往后环上他的头,揉乱他浓密的黑发,无言地邀请他。

昏乱间,她感觉裙底一凉,心脏蓦地颤了颤,这才意识到底裤被拉下来了。

“竞腾,我们……在、在这里?”

天啊!这里是厨房,而且靠着流理台就做起来,实在太悖德啊!邵竞德低声笑,窜着欲火的漂亮眼睛显得邪气。

他解开自己腰带和裤头,然后压低她的背,再将她的裙子推高到腰部,跟着用火热的勃起抵在她已经潮湿的蜜口。

“小萱,就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做。别怕,我教你,你会喜欢的。”

因为,他们的身体如此契合,更因为,他比她更懂得她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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