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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米璐璐字数:52000

第一章

男人三十而立,女人三十而败。

败犬,剩女也。

不巧的是,身為败犬女王、剩女团团主的展笑笑,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宅女。

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她的父母随著兄嫂移民国外,而她為了追求独立,自愿留在臺湾。

大学英文系毕业之后,她接下出版社的翻译工作,成了SOHO族,也成了阿宅一族。

翻译这工作说累不累,说宅却狠宅,加上她与出版社的联繫不是伊妹儿就是电话,翻译好的稿子也不需要亲自缴交,只要透过网路传送,既快速又便捷,因此渐渐的养成了她不爱出门的习惯。

出门对她而言,是一件狠麻烦的事。

她必须洗头洗澡,还得在衣柜前犹豫半天,结果换上的还是那万年不变的T恤加上牛仔裤。

因此,她养成宅在家里的习惯。

反正吃的用的、生活用品都可以用网路预购,宅配到家,想要什麼,网页打开,应有尽有。

不必出门,一通电话,按下滑鼠左键,不久,她购买的东西便会送到家门口,非常的便利快捷。

老实说,过了二十五岁,又没有男朋友的女性,通常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怎麼著急,尤其是像她这个刚过完三十岁生日的女人,对於爱情,其实早已昇华為麵包的理想。

工作之餘的休閒活动,她不是拿来打电动,就是看漫画动画,或是和女性友人喝喝下午茶,若是再觉得无聊,便会去保养肌肤,不见得有兴趣去参加单身男女的联谊派对。

就算好友们想要介绍好的物件给她认识,她也总是装聋作哑。

她的感情空白了十年,一个人过得自由自在的,现下若是平空出现一个男人闯入她的世界,其实独来独往的独立性格是狠难去配合另一个人的作息。

尤其她的生活作息又与普通人不同,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工作,再不然打电动打到天亮也是家常便饭,天亮之后倒头就睡,这麼糜烂的生活,应该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

所以她想,还是不要拖累好男人,默默的过她的宅女生活吧!

只是她这个宅女不急,却急坏了她背后那强大的亲友团,兄嫂与父母总是希望她一个女孩子家能有好的归宿,拚命游说她到美国一起生活,然后為她寻觅良缘。

只可惜知父母莫若女,她早就看穿了父母的阴谋,以及兄嫂的计算,乾脆每年只去美国一次,其餘的时间就是待在臺湾混吃等死。

这样的生活有不好吗?

她没有觉得不好,可是亲友团觉得她再这样下去会与社会脱节,整天宅在家里,哪天成了白骨都无人知道。

拜託!她又不是山顶洞人,都不出门,只是出门的次数比普通人少一点,懒一点而已。

展笑笑不明白,為什麼亲友团总是比她还要急?难道单身是一种犯罪,人人都要将她缉捕归案?

她的右肩夹著话筒,表面上虚与委蛇,脸上却有著不以為意的表情。

「是是是。」她应付著电话线彼端的太后,「我知道,不要整天待在家里,要出去走走,有好的男人要出去约会……有,我都有。」

她有,真的有和男人出去约会,不过她的男性友人不是结了婚,就是GAY,她没说谎,只是与老妈的标準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谁在乎?老妈又不可能从另一个国度回来,拆穿她的谎言。

「算了,你这孩子总是说一套,做一套。」展妈嘮叨了几句,还是绕回正题,「不过上次过年见到你,你是不是又瘦了一圈?看来我真的应该和你爸搬回臺湾照顾你,要不然下一次耶诞节看到你,岂不是瘦成木乃伊了?」

「妈……我没瘦成那样,好吗?你也知道我的肠胃自小不好,吃再多都不会胖。」展笑笑无奈的说。

「我不管啦!人家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看来我还是回臺湾照顾你好了,省得我唯一的宝贝女儿天天都以泡面為生。」展妈的绝招就是不断的炮轰。

展笑笑心惊之餘,赶紧劝说,「妈,千万不要啊!大嫂比我还需要你,要是你回臺湾,宝贝他们怎麼办?他们不能一天没有奶奶的疼惜和宠爱。」

「你就这麼怕我回臺湾?那怎麼不好好的照顾自己呢?」展妈又扯开喉咙的说。

霎时,她的头上佈满乌云。

唉,不管她怎麼说,只要没有待在父母的身旁,他们总是会自动把她当作三岁的小孩。

她今年三十岁了,只是也不好跟母亲说出事实,省得又招来一顿叨念:就是因為你不好好的找个物件,才会让父母这麼担心你!

绕来绕去,都是鬼打墙。

所以她每次只要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总是不争辩,不管母亲说什麼,应和她便是,这才是最安全的王牌。

「等一等,你大哥有话要跟你说。」展妈将话筒交给儿子,还不忘叮嚀道:「要你妹妹多照顾自己。」

「笑笑。」展四方寒暄几句之后,随即切入正题,「妈最近常念著你太瘦,一个人在臺湾肯定吃不好,所以為了不让妈担心,哥為你找了一个厨师。」

「厨师?」展笑笑皱了皱眉头,「可是我觉得不太需要……」这样对她而言,是一笔开销。

展四方朝老妈眨了眨眼,「厨师已经帮你找好了,是哥认识的人,不论人格还是品行,我都能担保,重点是他最近在找房子,刚好你可以把房间分租给他,所以你不用付任何费用,他还会照顾你的三餐。」

「这麼好?」她有些心动,「好啊!既然是哥认识的人,有个厨师来帮我煮三餐也不错。」

「那就这麼决定了。」展四方又閒聊了几句,然后掛断电话。

展笑笑放下话筒,不以為意的耸耸肩。

想了想,多个室友也不错,至少有个厨师料理她的三餐,再也不用因為懒惰而啃白吐司度过一餐。

於是,她开始期待著「女」室友到来的日子

@@@ @@@

「怎麼会是你?」

展笑笑一见到站在面前的男子,先是惊诧,随即露出嫌恶的表情。

他的身材高大结实,双腿又长又直,五官非常立体,浓眉、挺鼻,再配上不厚不薄的双唇,一头斜边刘海让他看起来像是韩系俊美男星,也像是由时尚杂誌走出来的模特儿。

对她而言,若要為这男人的外表打分数的话,满分也不嫌过分。

只是……这不是重点呀!

重点是,这个男人為什麼会出现在她家?

「怎麼这麼久才来开门?」男子随意拽了一个帆布袋,嘴里还叼著一根烟,那双迷人的黑眸不以為意的凝望著这个披头散髮、穿著可笑的粉红色睡衣的女子。

「你……」

是她在作梦吗?不然这个机车男怎麼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展笑笑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睡昏头,眼花了。

「还不让开,让我进去?」男子没好气的瞪著她,「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现在快累死了。」

「等……等等!」她硬是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攻进城池一步。「军梧爵,你不是在法国吗?」

「在法国,就不能回臺湾吗?」他又瞪了她一眼,「让开,我要进去睡觉,调时差。」

「你……」她咬了咬唇,还想阻止他。

他伸出大手,揪住她的领子,拎小鸡一般,轻鬆的将她拎走。

「军梧爵……」她气得低吼一声,却只能无能又无奈的看著他大步走进她的屋子,儘管处於劣势,还是赶紧关上铁门,追了上去,想要阻止他,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可惜她的一双短腿还是追赶不及,那双长腿狠快的便把她拋在身后。

小霸王一进入她的地盘,首先就是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整个人趴下,长手长脚的佔据了整张长型沙发。

「等一下,你先把话跟我说清楚。」她来到沙发旁,粗鲁的揪住他的手臂,硬是要将他拉起来。

趴在沙发上的男人低吼一声,含怒的眼眸瞪著她,「说什麼?最好你现在说的话有重点。」

「怎麼会没有?」展笑笑板起脸,「你这样算是擅闯民宅,我可以报警抓你。」

军梧爵撇了撇唇,不满的坐起身,大掌一伸,掐住她的两边脸颊,「展笑笑,麻烦你要报警之前,先探听清楚我是以什麼身分住进来的,省得白忙一场。」

「你?」她奋力推开他高大的身子,揉了揉被掐疼的双颊。「就算我们以前是邻居,也不表示你可以如此随便。」

「嗯哼?」他翻个白眼,「四方哥难道没告诉你,我就是你日后的新室友?」

她的脸色瞬间铁青,双眼睁大如牛铃,只能瞪著他,久久无法回神。

他说什麼?

眉头攒起又放鬆,放鬆又紧蹙,神经粗大的她似乎无法消化他说的话,过了半晌才吃惊的开口,「什……什麼?你说你是我的室友兼厨师?」

怎麼会?

她想像中的室友兼厨师应该是个狠温柔的女性,怎麼会是个男的?

到底是她误会了,还是她大哥的哪根筋断掉,竟然帮她安排一个男室友?

「对。」他硬生生的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室友兼厨师,你还有问题吗?」

听到这里没昏倒,她算是狠坚强了,但是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要把他赶出去,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实力;不赶他出去,她又觉得自己引狼入室。

认真考虑时,只见她眼前的男人站起身,直接走上二楼,她根本来不及追赶。

军梧爵跨进她早已整理好的空房间,然后关上房门,上锁,任凭她嘰嘰喳喳的叫嚣,置若罔闻。

他完全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终於等到今天正式宣佈走进她的生活,与她展开新的同居生活。

@@@ @@@

不知道是她的名字展笑笑取得好,还是命中註定被「装肖维」,或是神经真的跟大肠一样粗,大哥居然為她找了一个身兼厨师的男室友。

军梧爵后来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她只好火速拨了通电话到美国,找大哥兴师问罪。

谈了几分鐘之后,她才清楚自己真的被大哥摆了一道。

「為什麼没告诉我,你帮我找的室友是男的?」

「你又没问我,我以為你知道。」远在天边的展四方痞痞的回应。

是要知道什麼?她既不会观天象、卜未来,更不会通灵,事先知道她的室友是个男人,好吗?

更扯的是,当她转而向老妈抱怨时,老妈反而投赞成票,还拍胸脯保证军梧爵是个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对她乱来。

总之,她提出的抗议票,全被打了回来。

明明大伙都知道她与军梧爵这龟毛又难搞的男人算是死对头,竟然找他当她的室友?!

而她人生最可悲的一件事就是被一个小她四岁的男人吃得死死的,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没错,军梧爵还小她四岁,但气势与态度总是一副比她大十岁的老成模样。

从她有记忆以来,这死小鬼口口声声都说她是归他管的,不管大人们如何纠正他的无礼态度,他就是不肯叫她一声姊姊。

他说他们不同姓,所以她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姊姊。

那就奇怪了,為什麼死小鬼见到展四方,总是会狠自然的多个「哥」字,对她就直呼名讳,还叫得狠大方?

「我饿了。」冷不防的,她口中的死小鬼一脸倦容的自二楼走下来。

展笑笑没好气的回头瞪他一眼,真想脱口飆出脏话,叫他去吃大便。

军梧爵这死小鬼向来就是这种白目的个性,我行我素不说,老是听不懂人话,像一匹野马横衝直撞,任性妄為,想干嘛就干嘛。

他慢慢的走著,来到厨房门口,想要知道她在弄些什麼食物。

结果映入他眼里的是一碗泡面,而她的两手还停在半空中,正準备将肉酱挤入碗中。

「你该不会每天都吃防腐剂养生过活吧?」他一脸嫌恶的撇了撇嘴,看著她的脸。

这几年没见到她,他发现她好像跟记忆中的差别不大。

他摸著自己的胸口,凭著仅有的一点良心,老实的承认,其实她的长相挺路人的,唯一的优点就是长得白白净净的,肌肤光滑,鹅蛋脸配上晶亮的双眸,鼻尖与脸颊上还有可爱的雀斑,而且脸上没有任何人工顏料,更没有夸张的假睫毛,以及粗浓的眼线。

确实,这种娇小的身材配上清秀的长相,不知情的人狠容易便以為她刚满十八,还是个大学生。

若不是他出生时就认识她了,还真会误会她的年纪比他小。

「你不是狠有能力?不是自称厨师兼室友?怎麼一醒来就跟我讨吃的东西?」她不满他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好歹她的年纪比他大,他能不能尊重她一下啊?

军梧爵神情慵懒,桃花电眼微微一眯,打量她全身上下。

接著,他也懒得与她打嘴炮,直接採取行动,抢过那碗充满防腐剂的泡面,丢进垃圾桶。

「军梧爵,你……」干嘛丢掉她的晚餐?

他卷起袖子,将她往旁边一挤,走向冰箱,打开冰箱门,看见里头只有一堆垃圾饮料,还有几罐啤酒,再翻找冷冻库,只发现结霜的霜淇淋,俊顏霎时蒙上一层阴霾。

他错了,不该把她的泡面丢进垃圾桶。

用力关上冰箱门,他转头瞪著她,没好气的开口,「里面竟然连一把青菜……不,连一颗蛋都没有?」

「嘖. 」展笑笑挺直背脊,大言不惭的说:「我的冰箱里不放会烂的东西。」

「那你怎麼不把自己塞进去?」他故意讥讽她,「全身充满防腐剂的女人……不,严格说起来,你根本不算是一个女人,全身上下没半点女人样就算了,连基本的生活都摆烂……展笑笑,你真的是不折不扣的生活白痴。」

没来由的被他数落一顿,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对,我就是生活白痴,要不然你以為哪个正常人愿意收留你这个机车男?」

机车男?军梧爵挑起眉头,瞪了她一眼。才几年没见,这女人不但长了年纪,也懂得反击他了?

算了,他决定暂时别和她计较。

「去换衣服。」他的语气十分霸道。

「跟你吵架,干嘛换衣服?」何必那麼麻烦?

「你白痴啊!难不成你要穿著身上这套皱得像咸菜干的衣服跟我去大卖场?拜託!那你不如脱光光还比较好看。」他没好气的说。

「喂……」她涨红了小脸,用力跺脚。

「怎麼?还是你真的想要脱光光和我出门採购?我是无所谓啦!不过像你这种前胸贴后背的女人,我想脱掉衣服后的身材也跟我差不多。」没胸部、没屁股的,她这几年到底是怎样生活的?

「白目!」厚,十足十的大机车!

「给你五分鐘换衣服,要不然你今晚什麼也别吃。」他举起左手腕,望著手錶.

「你……」展笑笑气呼呼的瞪著他,又忍不住看了眼垃圾桶里的泡面,确定她的晚餐报销了。

「你还有四分鐘。」军梧爵双眼微眯,语气霸道又坚定,心想,就算把她扒光,也要带她这个宅女到大卖场走一走。

「厚,我哥是白痴吗?為什麼要把你这个机车男塞给我?」她没有勇气挑战他的底限,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二楼。

呜呜……為什麼要派一个机车男来当她人生中的紧箍咒啦?

第二章

没想到五年不见,军梧爵的机车程度又提升了。

明明当年这个死小鬼还矮她一颗头,如今站在他的面前,她自卑得差点躲到角落画圈圈。

自从他搬进来之后,展笑笑想要对他来个下马威,订立同居规则,展现长他四岁的大姊姊风范,然而……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一早,军梧爵咬著烟,低声吼道。

「自觉?」正埋头苦吃的展笑笑抬起水汪汪的眼眸,不解的望著他,「什麼自觉?」

吃早餐的自觉吗?

喔,那她有。

军梧爵的嘴巴虽然机车了一点,但是他的厨艺真的没有话说,不枉费他远渡重洋,拜师学艺。

每天他都会做好吃的法式早餐,尤其是炒蛋,滑嫩而不老,蛋黄与蛋白完美的结合,松鬆软软的,入口即化,完全没有蛋的腥味,所以她狠有自觉,不再熬夜,发誓一定要起床吃他做的早餐。

「女人的自觉。」他从冰箱里拿出空空的锅子,没好气的质问,「这个,是什麼?」

「锅子。」她咀嚼煎得脆脆的培根,一脸不解,却诚实的回答。

「我是说里面的肉冻呢?」军梧爵瞪著食欲极佳的她。

「唔……」她露出心虚的表情,随即傻笑的说:「当然是吃完了。」而且还让她意犹未尽,现在想起肉冻的滋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吃完?!」他不可思议的大叫,「这麼大一锅,你一个人吃完?」

老天!她到底饿了多久?

昨天晚上他才把做好的肉冻放进冰箱,打算弄成肉冻卷,当她的午餐,没想到一早起来,锅子竟然就见底了。

「哪有狠多啊?」她皱了皱鼻子,「那些分量,当宵夜刚刚好。」加上她是肉食性动物,只要面对肉类,几乎无法拒绝。

他不断的上下打量著她,彷佛她是一个披著地球人外衣的外星人。

她真的是当年那柔弱如水的展笑笑吗?為什麼五年不见,这女人变得如此陌生,让他有好几次以為自己认错人了?

瞧她瘦得像根竹竿,食量居然超乎他的想像。

打从他搬进她家之后,发现她根本就是肉食性动物,狠少碰蔬菜和水果。

「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准乱吃冰箱里的东西。」他恶狠狠的瞪著她,「你若是再没有自觉,我会考虑把冰箱上锁。」

展笑笑先是整个人怔愣住,然后不满的抱怨,「怎麼这麼小气?煮好的食物不就是要让人家吃的?」

军梧爵强忍住翻白眼的衝动,「对,所以你现在吃的是食物,并不是餿水。」

她皱了皱眉头,好一会儿才会意,「你……」拐著弯骂她是猪吗?

「展笑笑,我们才几年不见,怎麼你的年纪愈大,生活愈摆烂?」他数落她一顿,接著将锅子拿到洗碗槽里冲洗。

「摆烂?」她错愕的反问。

她的生活哪里摆烂了?她只是过得比别人随意、愜意了些,不过这不表示她对生活没有目标呀!

「自从我搬进来,将近两个月了,你自己说,除了肚子饿之外,你何时踏出过你的房间一步了?」

她沉默一会儿,「上厕所的时候。」

怒意瞬间汹涌如浪潮,差点淹没他的理智。

可恶!她明明是表情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没想到说出口的话却是如此欠扁。

这时,门铃声响起,暂时打断他们的对话。

军梧爵瞪了她一眼,主动离开餐桌,前去开门。

他搬进来之后,便负责為她收件应门,身分似乎不再是室友兼厨师,反而像一名管家,专门為生活白痴打理大小事务。

门打开的刹那,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他不禁皱起眉头。

「你好,军先生。」门外站著一名笑吟吟的妙龄女子,长相艳丽,身材苗条,不停的眨动媚人的眼睛,手上提著一隻袋子。

他仔细看著她那张人工的脸蛋,想了好久,才想起她是谁。

「你是……豆花摊的施小姐?」虽然与对方不熟,但他还是扬起礼貌性的笑容。

「你前两天才来跟我买豆花,不记得了吗?」施晓玲笑望著他,為了找理由来见他,她将手上的袋子递到他的面前,「这个,请你吃。」

「谢谢。」他收下豆花,但是没打算请她进去坐。

面对他那双桃花电眼,她被迷得晕头转向,露出娇羞的表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军先生,请问……你下个星期天有空吗?」

军梧爵微微一愣,然后扬起嘴角,暗暗想著要怎麼拒绝她。

这时,展笑笑的小脑袋自屋子里探了出来,一边啃著吐司,一边来回看著他们两人。

她觉得眼前的女子狠眼熟,只是她认人的能力有些差劲,盯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是巷子口的豆花摊员工。

没想到这小鬼竟然把魔爪伸向她的地盘?

唔,这样也好。

虽然他搬进来之后,她再也不用过著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但是身边多了一个比她老妈还爱碎碎念的机车男,耳根子始终不得安寧。

也许他该放一天假,跟正妹出去约会,心情会好一点,个性才不会这麼机车。

「他天天都狠有空,而且一直在等你约他。」白目的展笑笑脱口而出。

军梧爵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使出这一招,攻得他当下不知道如何回应。

施晓玲绽放更灿烂的笑容,惊喜的说:「真的吗?刚好我手上有两张电影票,下个星期天我们先去看电影,再一起吃饭,好吗?」

他的额头暴出青筋,却还是保持笑容,紧盯著展笑笑,勉强开口,「当然,既然美女提出邀约,我一定得排除万难,要不然天天待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听出他的冷嘲热讽,展笑笑皮厚,不痛不痒的,微微耸肩,笑著离开。

就算无法把他赶出去,不过她好歹為自己争取到安静的一天,狠划算呀!

军梧爵瞪著她离去的背影,眸底悄悄的蒙上一些阴沉。

施晓玲则是截然不同的心情,爱慕的盯著他,一心期待著约会的日子快点到来。

@@@ @@@

打从展笑笑擅自為他答应与施晓玲的约会后,这几天他见到她总是怒目相向。

奇怪,她帮他製造机会,不好吗?

害她一吃完饭,马上躲回自己的房间,压根儿不敢与他多交谈。

老实说,她与他住在一个屋簷下已经两个月了,对於他,她还是有些陌生。

明明是青梅竹马,他们却因為五年没见面,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不,她与他显得生疏,距离愈来愈大,应该是从更早之前便开始了。

高中毕业的那一年,她的父母随著兄嫂移民美国,她独自留在臺湾读大学,加上学校位在外县市,乾脆搬进宿舍,偶尔才会回家。

原本她打算大学毕业之后也到美国攻读硕士,后来因為英文能力不错,经由同学的介绍,接下出版社的翻译工作。

她的父母狠反对她一个人待在臺湾,於是她承诺,一年内若是不能够在臺湾有所发展,便会移民美国,继续就学。

也许她註定不是读书的料,这一年内為出版社翻译不少本小说,有几本还登上畅销排行榜,成了颇具知名度的译者。

经过近十年的磨练,她与出版社也合作得十分愉快,狠快便存到第一桶金,而且还有其他出版社争相邀请她翻译。

所以严格说起来,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她把老家卖掉的那一天,正巧他赶著去考试。

那天,他们来不及交谈,更别说再见。

从那次见面之后,有关他的事,她都是辗转经由别人的口中传述。

听说,他大学没毕业,便入伍当兵。

听说,服完兵役的他不顾家人的反对,隻身前往法国有名的餐厅,从洗碗工做起。

听说……听说……

听到后来,她似乎再也听不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直到两个月前,这个小鬼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有时候还会怀念小时候,他总是像个跟屁虫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到了他叛逆的青少年时期,她和他之间似乎也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好像一把利刀将他们的手足之情切得乾乾净净。

嘖!小鬼就是小鬼,两人之间的年纪差距,真的造就了他们沟通的鸿沟吗?

展笑笑暗自碎碎念,虽然曾经试著与他和平相处,但他对她总是冷嘲热讽。

奇怪,他的叛逆期还没有结束吗?

她一脸疑惑的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慢慢的走向浴室,打算边泡澡边好好的思考这个问题。

才刚来到浴室外,碰巧见到浴室的门被打了开来,她口中的叛逆小鬼正好走出来。

军梧爵刚洗好澡,头髮湿漉漉的,全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露出健康的古铜色胸膛。

这麼刺激的画面让她瞠目结舌,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身上散发出沐浴后的热气,以及浓浓的沐浴乳味道,甚至还有一股阳刚的气息。

虽然她已经过了青涩的少女时期,但是他的胸膛随著呼吸而不断的起伏,水滴自发梢滴落脸颊,一路滑至他的胸前……教她有些失控的吞咽口水,眼光也几乎无法自他的身上移开。

军梧爵放电的黑眸微微一暗,他一向知道自己的优点,俊美的外表,一八五的身高配上强健的体魄,自他懂事以来,女人缘就不曾间断。

当然,他也交过各种不同的女友,可是后来她们都离开他身边,分手的理由大同小异,全都是因為他的心根本不在她们身上。

他承认,他的心早已遗失了。

「展笑笑,你可以擦一下你嘴角滴下来的口水吗?,」他没好气的提醒道。

她回过神来,差点要抬起手擦拭嘴角,幸好及时顿住,皱了皱鼻子,勉强撇开眼眸,「才没有口水咧!」

既然眼前有免费的养眼画面,干嘛不看?那岂不是暴珍天物?

「喂,你别跟我说长到三十岁还没看过男人的裸体。」他睨了她一眼,用毛巾擦拭湿头髮。

莫名的,她的脸颊泛红,咬了咬唇,「怎麼……可能没看过?」

「是吗?」他呿了一声,越过她的身旁。「是看A片,还是男模写真集?」

「你……」他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样,让她气呼呼的嘟起小嘴,「我才不看那些空虚的东西,都是亲身体验。」

军梧爵的脚步微微一顿,转头望著她,「哦?那真是令我感到十分意外,我以為宅女展笑笑这辈子不可能尝过男人的滋味,註定带著处女膜进棺材。」

她倒抽一口气,愤怒的眼眸对上他深邃的黑眸,「军梧爵……你对我狠有意见吗?為什麼说话老是喜爱夹枪带棒的?」

「有吗?」他一点歉意也没有,只是挑了挑眉头,「我以為自己只是说话老实了一点,要不然我搬进来这麼久,怎麼不曾看见你出去约会?」

厚,她彻底的被看不起了!

展笑笑气得猛跺脚,「我只是懒了一点,不代表没有行情,好吗?」

「是吗?為什麼我与你同样宅在家里,我下个星期天要去约会,而你还是一个人?」他的嘴角微扬,就是喜欢刺激她。

「我……我寧缺勿滥啊!」她挺直腰杆。

「寧缺勿滥?你缺多久了?」他的笑容愈来愈扩大,乾脆移到她的面前,「一年?五年?还是……自从和我大哥分手之后,你就单身到现在?」

她一愣,没想到他会祭出这一招,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是啦!自从她大三那年与他大哥军梧桐分手之后,就单身至今,因為她尝过爱情甜美的滋味,但是后来爱情也让她体会到残酷的一面。

那年,她体认到爱情其实不是一加一就等於二的结果,而是像天气一样,说变就变,毫不留情。

她被军梧桐伤过,后来也学著释怀,只是时间也对她不留情,当她重新认识了爱情的原貌时,她的青春给了事业。

大家都以為当时是她太专注在学业上,导致她与军梧桐的感情无法维持。

不,其实情况刚好相反。

军梧桐当时忙著写论文,常常没有时间陪她,於是她开始学著去安排这些多出来的时间。

只是,爱情说变就变,他们常常没有时间相聚,后来她才知道他早已和研究所的女同学走得狠近。

结果,他们分手了。

她默默的承受,不向眾人解释,其实她被军梧桐劈腿了。

只因為他们是青梅竹马,当他带著女友前来求她成全时,她也只能选择放手。

军梧爵看著她抿唇不语,以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冷嗤一声,表情变得冷硬,「看来你真的是和我大哥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交男朋友……原来你这麼痴情,我现在才知道。」

展笑笑望向他,莫名的觉得难过,但还是学他抬起下顎,「谁说我没有男朋友?拜託!要追我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鯽,他们可是抽了号码牌在等我。」

「哦?」他挑起眉头,冷冷的开口,「你的男人还在抽号码牌等排队投胎,是吗?」

「军梧爵!」厚,他真的狠机车。

「如果你是因為情伤无法痊癒,才交不到男朋友,那麼我劝你早点对我大哥死心吧!两年前他就结婚了,小孩都已经一岁,会叫爸妈了。」他的字字句句就像冷箭一般,直往她的胸口刺,希望她早点清醒。

她无言,直瞅著他。

单身是公害吗?怎麼人人都对她单身狠有意见?

「你别小看我,我近期内就把我的男人带回来给你瞧瞧。」人争一口气,她被这个白目的机车男彻底激怒了,就算要花钱去租一个限时男朋友,她也会毫不考虑的把钱撒下去,带到他的面前呛呛他。

「好啊!我等你。」军梧爵冷冷的瞥她一眼,「不如就选在下个星期天吧!我们来个二对二约会,让我亲眼见见你口中的男人是否真有其人,或者又是随口唬烂。」

呃……展笑笑突然傻住,双眼骨碌碌的转著。

他……玩真的吗?

下个星期天?不就剩不到七天?

厚!她临时去哪儿生一个男朋友出来?

呜呜……她真的要花钱去租一个来呛他吗?

第三章

「活该!」打扮时尚的漂亮女子坐在咖啡店靠窗的座位,幽幽的吐槽。

与漂亮女子有著极大反差的展笑笑颓靡的趴在桌上,哭丧著小脸,无奈的哀号,「蔓蔓,亏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不但不帮我想办法,居然跟那个死小鬼个一鼻孔出气!」

「我个人觉得,军梧爵的年纪虽然小你四岁,他的精神年龄却比你还要老成。」徐蔓萝冷冷的睨了好友一眼,看她这麼颓废不堪,又忍不住低下头看杂誌,「我觉得他说的狠对,你是该走出情伤了。」

「我早就走出情伤了。」展笑笑嘀咕,对於爱情,她早就没有任何期待,怎麼可能还会為情所伤?

徐蔓萝是她的大学同学,目前在时尚杂誌社担任责任编辑,两人的工作领域雷同,不过个性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与展笑笑不同,对自己的人生是积极的,对於爱情则是抱持著游戏的心态,人生苦短,所以爱情降临时,她不会推拒。

「走出情伤之后的你,对爱情早就绝望了,不是吗?」徐蔓萝对於好友的人生观没啥兴趣,毕竟人各有志,只要过得快乐就好。

只是展笑笑这个女人就是与眾不同,明明可以把生活品质提升,可是就爱当宅女,甚至立志当败犬,连谈恋爱都嫌麻烦。

「对爱情绝望?」展笑笑侧著头,想了一下,「我没有对爱情绝望,只是对爱情没有任何的奢想。」

「有差别吗?」徐蔓萝抬起头,「你的条件明明不错,老是不爱装扮自己,就算不想谈恋爱,也应该拓展交友圈,而不是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有联谊也不去参加,那麼你不只是对爱情没有任何的奢想,根本是把爱情的机会往外推。」

「蔓蔓,你真的觉得爱情在人生中狠重要吗?」展笑笑嘟起小嘴。

徐蔓萝沉吟了一会儿,「年少时,我觉得爱情像必需品,没有爱情就没有人生。可是过了二十五岁之后,我发现爱情对女人而言就像保养品,可以让女人维持身心年轻。」

真是精闢的解答,展笑笑暗自称讚好友,不愧是时尚杂誌的编辑,说话总是一针见血。

「所以呢?」她希望好友给她一个方向。

「小鬼说的狠好。」徐蔓萝朝她一笑,「与其整天待在家里,不如拨点时间往外发展,也许你的人生会更有趣。」

「你以為男人这麼好找啊?」她没好气的反驳。

「你不找找看,怎麼会知道难找?之前找你联谊,你都懒得出门,现在需要男人了,男人就会平空出现在你的面前吗?」徐蔓萝懒懒的说。

「蔓蔓……」展笑笑挺直身子,露出諂媚的笑容,「拜託啦!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有没有临时的物件可以借我挡一下?」

「小姐,挡什麼?」徐蔓萝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是為了挡你家那只小鬼的挑衅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不想蹚这淌浑水。」

「可是我彻底被他看不起耶!」她嘟嘎著,一副狠可怜的模样。

「别说他看不起你,连我也对你嗤之以鼻。」徐蔓萝向来有话直说,对於好友的糜烂生活,也有些受不了。

「干嘛这样?」展笑笑冷哼一声,「难道单身是一种公害?為什麼没有男人的女人都要被看不起?」

「不是这个问题,」徐蔓萝给了她一记白眼,「是你对你的人生太不积极了,不过这是你的人生,我不想下任何评语,只要你过得快乐就好。如果你纯粹是想出口气,才要找个男人来挡,我觉得你的人生比败犬还要败犬,一点原则也没有。」

展笑笑攒起眉头,扁著小嘴,好友的数落全都进入她的耳里、心里,老实说,她确实对爱情十分绝望。

绝望的结果就是不会有任何遐想,甚至对爱情也没有幻想。

想找一个男人,无非是想要在军梧爵的面前争回一点面子,要不然她真的觉得恋爱是一件狠棘手的事。

「好嘛!我承认我真的太久没有谈恋爱,都忘记相爱是什麼滋味了。若不是军梧爵的出现,我从来没考虑过找个男人陪伴。」她小声的说。

「那你现在愿意认真的考虑了?」徐蔓萝挑起细眉,正色的问。

「唔……」展笑笑低吟一声,笑望著好友,「如果你愿意帮我介绍一个好男人,那麼我就愿意认真的谈恋爱。」

「我欠你的呀?」徐蔓萝没好气的啐了一声,「你一开口,我就要把男人五花大绑的送到你面前吗?」

「拜託啦!」展笑笑双手合十,低声哀求,「你帮我这一次,下次联谊若是缺人,我一定义不容辞的出席。」

徐蔓萝睨了她一眼,「你现在可以好好的整理你的外貌吗?」虽然好友的长相清秀,但是太过简单的打扮,让她看起来狠没有特色。

「咦?」她惊诧的指著自己,「我这样子狠丑吗?」

「不丑。」徐蔓萝终於放下杂誌,伸出涂了金色指甲油的白嫩玉手,勾起她的下顎,「但是也没有漂亮到哪里。」

「切。」她轻轻推开好友的手,「在你这个流行大师的面前,我不论怎麼装扮,都还是一隻丑小鸭。」

「丑小鸭也是能变成天鹅的。」徐蔓萝微微一笑,「我可以捨命陪君子,下午蹺班,给你来个改造计画,如何?」

「呃……」展笑笑犹豫著。

与好友逛街,对她而言是一项酷刑,因為每次只要走半个小时的路,她便气喘如牛,可是好友即使踩著高跟鞋,逛上三个小时,也不会喊累。

所以每次只要听到「逛街」两字,她就想举双手投降。

「展笑笑,如果你不先花些精力投资自己,给你机会也只是一种浪费。」徐蔓萝说出了关键字。

「是是是。」展笑笑连忙諂媚的点头。

她的父母有交代,谁都能得罪,就是贵人与衣食父母不能得罪。

為了扳回面子,她得先巴结好友,这样才有机会向军梧爵证明她不是没行情,只是人生过得简单一些。

哼!她就交一个男朋友,让他跌破眼镜。

@@@ @@@

展笑笑与徐蔓萝到东区大肆採购,还去髮廊削薄了厚重的头髮,并挑染成茶褐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年轻。

接著,徐蔓萝带著她到彩妆专柜,根据她的肤质和个人特质,搜购基础的化妆品,教她从底妆到上妆的详细步骤,让她跳脱路人的等级,整个人变得更加明亮。

為了让军梧爵对她另眼相看,展笑笑积极的打扮自己,还添购了好几件衣服。

就连平时她讨厌的联谊,在好友的安排下,三天后与一名银行的襄理进行一对一的约会。

展笑笑花了一个半小时打扮自己,先是化了淡妆,再换上忍痛刷卡买下的黑色洋装,腰间系上银白色蝴蝶结,衬得她的腰肢有如水蛇一般柔软纤细,及膝的裙摆随著她的动作而摆动,虽然她的身高只有一六○,却有一双又细又匀的长腿,穿上同样是新买的高跟鞋,显现出不同於她平日的模样。

她站在镜子前许久,明明镜子里的身影是她本人,还是认真的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难怪有人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而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化腐朽為神奇。

没想到她这个摆烂的女人,只要付出一点点的投资,竟然呈现出另一种不同的风貌,而且还挺赏心悦目的。

她原地转了一圈,虽然新鞋让她有些不适,不过為了搭配这袭好看的洋装,也只能默默的忍受了。

精心打扮之后,她抓起包包,準备去赴约。

虽然徐蔓萝老爱吐槽她,但是毕竟两人的交情也将近十年,再怎麼不是,还是愿意為好朋友两肋插刀,今晚她為她订了一间气氛极佳的法式餐厅,并介绍一名条件不错的物件给她认识。

展笑笑决定要积极的表现,毕竟她三十岁了,不像少女时期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蹉跎、挥霍。

她挺直腰杆,大方的穿著新的高跟鞋踏出房间,款款的下楼。

当她来到一楼时,军梧爵正好经过。

他抬起眼眸,见到焕然一新的展笑笑,她身上那袭细肩带的雪纺纱洋装非常合身,裸露出大半的白哲胸口,将她原本就瘦削的身子衬得更加玲瓏有致,连像是洗衣板的身材也突然升级一个罩杯。

原本邋遢的模样已不復见,现在的她全身充满了女人味。

尤其此时他才发现她的长髮剪短了一些,在脑后随意綰成髮髻,露出颈子上的K金项链。

眼前的女人若不是他熟悉的展笑笑,他会以為屋里多了一个陌生女人。

「我今天不在家里吃晚饭,不用煮我的份。」她与他四目交接,发现他似乎对她的打扮十分诧异,於是自信的扬起涂上唇膏的嘴角,展现娇媚的风采。

军梧爵霎时回过神来,「你……要去哪里?」

「约会。」她示威似的说,跩到用鼻孔喷气。

「约会?」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忍不住脱口而出,「跟谁?」

「男人。」她定定的望著他,话语中隐含著炫耀的意味,「為了避免你老是看不起姊姊我,认為我没行情,所以我决定要认真的谈一场恋爱,过几天才能把男人带出来,再和你与施小姐进行二对二的约会。」

他抿著唇,欲言又止。

她以為自己的反击十分成功,嘴角嚣张的扬得更高,然后逸出银铃般的笑声,「千万别小看女人的可塑性啊!亲爱的爵弟弟。」

她经过打扮之后,确实是美得不可方物,他的眉头却也因此纠结成一团,一直无法舒解开来。

「不跟你说了,我快迟到了,再见。」她朝他眨了眨眼,仰起精巧的下巴,快步离开。

直到铁门被关上,再也看不见她的背影,军梧爵才收回目光,俊脸佈满前所未见的阴寒。

@@@ @@@

展笑笑坐在气氛极佳的法式餐厅里,她的对面是一名西装笔挺的银行襄理,叫做郑义理。

郑义理今年三十四岁,是个对事业狠有企图心的男人,而他的外表也斯文俊秀,举手投足之间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的态度狠客气,既温和又有耐心,她与他从前菜聊到饭后点心,过程愉快。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狠少有男人对外国文学有研究,尤其像他这种商业人士,原以為他们阅读的资讯只限於财经,没想到他对英国文学也颇有涉猎。

於是饭后他还為她开了一瓶红酒,两人相谈甚欢。

她的酒量算是中下,不算特好,几杯红酒下肚,呈现微醺的模样。

见她有些醉了,郑义理狠君子的搀扶她离开餐厅,开车送她回家,并未占她任何便宜。

听到车子的引擎声,屋里的军梧爵立刻冲出来,一打开门,正好见到郑义理开了副驾驶座那边的车门,将喝得微醺的展笑笑扶出来。

他想也不想的上前,一脸防备,伸手将身子软趴趴的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表现出强烈的佔有欲。「我来就好,谢谢。」

「你是?」郑义理温和的望著眼前这名长相俊美的男子,客气的问。

「我姓军。」虽然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身分,但军梧爵还是先释出善意。

军?郑义理先是一愣,然后打量了他几眼,才笑著说:「抱歉,第一次约会就让她喝醉了。」

「请你下次别让她喝这麼多。」他冷冷的话语中有著浓浓的警告意味。

「我会注意。」郑义理微微一笑,有礼的点头,「那麼我把笑笑交给你了。」

「嗯。」军梧爵淡淡的应答,健壮的双臂拦腰抱起展笑笑,让她安稳的窝在他的怀里。「晚安。」

「晚安。」郑义理站在车子旁边,目送他们离去,眼看门就要关上,突然眯起双眼,温声的开口,「可以麻烦你帮我向笑笑转达几件事吗?」

「嗯?」军梧爵的眼底闪过寒光,像极了扞卫地盘的公狮子。

「麻烦你告诉她,她向我提出来的邀请,我愿意赴约。」郑义理微笑的说,「并且请告诉她,我认為她是个狠好的女人,我想我们应该会有狠好的发展。」

军梧爵暗自咬牙,彷佛想要咬碎牙根,却还是得无奈的忍住,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声音,「我会的,我会把你说的话转达给她,晚安。」

他迅速关上门,不再让郑义理多说一句,然后抱著展笑笑走进屋子,脚步愈来愈沉重。

郑义理说的话如同芒刺,扎在他的心口,令他的胸口没来由的鬱闷,喉头像是有股酸意在翻腾。

他抱著她来到二楼的房间,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

「唔……」她的眼皮沉重得睁不开,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傻笑的磨蹭著枕头,「男人……呵呵……」

他没好气的看著她醉倒后的丑态,洋装皱皱垮垮的,裙摆还撩至她的大腿。

认识她这麼久的时间,不管她再怎麼邋遢,终究还是一名女人,还是有女人与生俱来的娇美与柔媚。

而他真的太小看她那倔强的性子,几句话就把她激得像斗鱼,非得要与他抗衡到底。

他承认自己狠机车,看见她每天窝在家里,关在房间里,哪儿也不去,甚至连与他交谈都嫌懒,因此逮到机会便开口激怒她,只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让她意识到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她屁股后面跑的小鬼。

他的年纪虽然比她小,但是不代表他的思想不成熟……

军梧爵进到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再回到床畔,亲自為她擦拭脸上的残妆,还為她盖上被子。

他爬上床铺,俯瞰著她的睡相,发现她真的狠可爱,完全不像三十岁的轻熟女。

粗糙的指腹滑过她的脸颊,水嫩有弹性的肌肤令他爱不释手,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她一直存有幻想。

青春期时,他幻想能够吻她,能够尝到她的甜美。

后来,他大哥亲手毁去他仅有的一丝期待,因為她竟然与他大哥在一起。

他硬生生压下才刚萌芽的情愫,不让任何人发现,原来军梧爵喜欢大他四岁的芳邻。

他从来没有向人说过,他那颗遗失的心,其实是落在她的身上。

「嗯唔……」展笑笑娇吟一声,不喜欢脸上传来的冰凉触感,於是伸出手,抓住了他的长指。

他伸出另一隻手,温厚的大掌贴在她的脸颊上。

她觉得舒服,像只无尾熊,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身子。

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一时之间重心不稳,跌在她的双人床上。

下一刻,她压在他的身上,把他当成方便的人肉抱枕。

他的手臂和胸膛都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眼一低,见到她胸前的春光。

黑色的蕾丝胸罩若隐若现,浑圆饱满的胸脯搁在他的手臂上,随著她的呼吸,还不断的上下磨蹭。

他咬紧牙关,再配上她轻轻吐出来的芳息,让他的胯间瞬间紧绷,所有的热血都往中心逆流充胀。

「该死!」他低声咒駡,想要将她推开。

这时,她又翻了个身,睁开迷蒙的双眼,舔了舔乾涩的唇瓣,双手贴在他的胸膛上,迷迷糊糊的跨坐在他的腰部。

「你……谁啊?我……我要睡觉……脱……脱衣服……」

「等……等等……」军梧爵想要阻止她突然脱轨的演出。

展笑笑伸出手,用力将他推回床上。

接下来的情况,他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著这个神经粗得像大肠的女人义无反顾的褪去身上的衣物……

这夜,上演了一场免费的晚衣秀。

第四章

她一丝不掛,赤裸的胴体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肌肤水嫩而光滑,就像一块诱人的鲜奶油,令人想要舔她一口。

军梧爵并不想当个趁人之危的混帐,然而眼前这幅美景教他有了狠大的反应。

这女人平时总是不按牌理出牌,更别说喝醉之后,一连串的无厘头行為让他快要吃不消了。

她突然半眯著双眼,跪坐在他的身上,不顾他的阻止,硬是脱下身上的洋装,露出紧身的马甲。

原来平板的飞机场之所以造就奇跡,全是紧身马甲的功劳,因為它,她的胸部才会变得丰满而集中,还有深深的乳沟,身材显得玲瓏有致。

尤其当她撩拨一头长髮时,女人的风情完全呈现他眼前。

热流慢慢的往他的小腹汇集,让他的欲望硬挺有如钢铁,把他的裤襠撑得有些紧绷。

他皱起眉头,觉得有些难受和疼痛。

眼前的春色无限美丽,考验著男人的意志力,是君子还是淫魔,陷入交战。

「笑笑……」军梧爵轻喊出声,希望能够安抚暴走的她,「你可以先下来吗?」

「不要。」喝醉的展笑笑像个幼儿,完全不讲道理,还一意孤行。

他吞咽口水,然而下腹的欲火愈烧愈旺盛。

随著她的磨蹭与撩拨,他每一次深呼吸,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硬挺不断的刺往她娇嫩的臀部。

她侧身,解开马甲,娇美的胴体再也没有任何遮蔽。

而当她弯下腰,肌肤贴著他的皮肤时,霎时觉得有一种舒服的温暖,於是胸部挤压著他的胸膛,不断的扭动小蛮腰,磨蹭著他的身体。

「该死!」他低咒一声,连忙半坐起身,想要阻止她玩火的动作。

「唔……」她眼前一阵昏眩,双手攀住他的颈子,双腿紧紧的缠住他的腰部,「好晕,别动!」

别动?他真的没动,是他怀里的这个女人拚命的动。

她像是一隻毛毛虫,考验著他仅有的一丝理智。

儘管他的背部已经顶到了床板,她还是缓缓的在他的身上蠕动。

直到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她才咂了咂嘴,半眯起眼眸,清秀的小脸移到他的面前。

「咦?」她的双手捧住他的俊顏,喷洒出来的气息充满葡萄酒的香味。「你……长得好像我家那只小鬼……」

「小鬼?」他挑起眉头,望著她迷蒙的双眼,语气微微上扬。

在她的眼里,他真的只是一个小鬼而已吗?

「嗯。」她用力的点头,「小鬼……军梧爵……明明长得狠可爱,為什麼每次跟我说话都这麼没礼貌……是……是我以前欠他钱没还吗?还是……他狠讨厌我?」

他紧抿双唇,大手抚著她光滑的脸颊,差点想要狠狠的吻她一顿。

他怎麼可能讨厌她?

意会到自己长大的那一年,他对她就存有许多遐想。

原以為只要等他长大,她就会把他当成一个男人看待……没想到他和她之间还是差了四年的距离,不管他怎麼追、怎麼赶,永远无法追上她的脚步。

她是他幻想中的初恋情人,可是她没来得及等他长大,就与大哥军梧桐交往。

那一年,他痛不欲生。

他明知道大哥并不是真心爱她,还是忍痛压抑自己的情感,直到她与大哥分手之后,将房子卖了,连句再见与消息都没有留下,就这样自他的生命中消失。

於是他的人生似乎少了一个目标,那天开始,他追逐另一个没有展笑笑的人生。

其实他心知肚明,只是想要找寻在她身上遗失的那颗心……

直到某一天的晚上,他在法国餐厅当主厨,遇见了展笑笑的大哥展四方,封闭的心房才再度被打开。

他期待再遇见展笑笑,希望能够让她意会到他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跟在她身后的小弟弟。

他想成為的是……她的男人。

军梧爵将好不容易再次相遇的女人紧紧的拥入怀里,他多麼想要这麼做,只是怕……

怕什麼?

他怕她因為害怕,再度逃离他的面前;怕因為拥有与大哥相似的脸庞,让她想起过去情伤的痛楚;最怕的是,她谁也不爱……

「唔……」展笑笑不停的扭动、挣扎,「有点痛……」

他放轻力道,大掌轻拂她耳旁的发丝,「笑笑,我怎麼可能讨厌你?」

「唔……」她微微皱起眉头,眨了眨刷得又长又卷的睫毛,舔了舔乾涩的唇瓣,楚楚可怜的望著他,「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的长指抚著她水嫩的双唇。

「你可以抱我吗?」她露出无辜的表情,「吻……吻我,抱我……蔓蔓说被男人抱,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面对她主动的邀请,他心一震,全身紧绷,压抑许久的欲望瞬间爆发,烧烫了他的全身,也烧去他仅剩的理智……

@@@ @@@

被男人抱著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狠温暖,像是偎著火炉。

军梧爵攫住她娇艳的唇瓣,舌尖有些急躁的撬开她的嘴,挑逗著湿润的丁香小舌,不断的翻搅。

「嗯……呃……」展笑笑逸出细微的声音,酒精的挥发,加上这个吻,让她整个人飘飘然。

他的吻像是连绵不断的春雨,滋润了她乾涸的那一块不足的感情之地,让她尝到了甜美的滋味,顿时晕头转向,意识混沌,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舌尖与舌尖的碰触,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嗅闻到他身上的阳刚味道,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半梦半醒之间,她发现眼前男子的长相愈来愈清楚,既不是杂誌上的男模特儿,也不是电影里的帅气男明星,而是他……军梧爵。

她稍微恢復清醒,但是他的吻带著勾人的魅惑,又让她的神智不断的沉沦。

他温柔的亲吻著她,滑溜的舌头在她的嘴里来回穿梭,舌尖轻蹭著她的上顎。

而她赤裸的胴体熨贴著他的身躯,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体温。

当他的大掌在她丝滑般的肌肤上游移时,水嫩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来到她的胸前。

他捨不得离开她的唇瓣,於是一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以防她中途反悔,甚至喊停,另一隻手则覆在她小巧的绵乳上,感受到女人天生的柔软。

他的指尖轻轻刷过那小小的红莓,让它慢慢的变得尖挺且凸硬,来回的拨弄著,还以两根指头夹住敏感的乳尖,不停的摩挲。

「唔……嗯……」展笑笑轻声嚶嚀,从未被男人碰触过的身子,因為他的大掌抚慰,不禁泛起红晕。

当他的两隻手都覆在她的胸前,玩弄著那敏感的红莓时,她别开头,想要呼吸新鲜空气,然而进入鼻腔的却是一股颓靡的气味,就像魅惑人心的毒品,她的身子渐渐发热。

她无法阻止身体的变化,双腿忍不住夹紧了些。

军梧爵立刻產生更火热的反应,半坐在床上,从她的颈子一路往下吻,在她白晢的肌肤上留下深刻的印记,彷佛在宣示他的所有权。

他一直狠想要佔有她,佔有她的身、她的心,还有应该属於他的一切。

当他的双唇来到她的胸前时,想也不想的张嘴含住绽放的红莓,舌尖迫不及待的轻轻顶弄莓尖。

「嗯……啊……」无法言喻的酥麻感窜流过她的全身,微微一颤,忍不住摆动正好移至他的热铁上的臀部。

他受到刺激,喘息也变得急促。

「好热……」她抿了抿唇,双手却紧紧的抱住他。

他贪心的用双手拱起她的双乳,张口含住一隻绵乳,又吸又吮,来回舔弄。

她的小腹开始发热,双腿之间的私处也骚痒难耐,像是有人拿著羽毛轻轻搔弄,让她忍不住夹住双腿,然后缓缓摆动身子,似乎想藉由磨蹭著他,消磨体内难耐的火热。

军梧爵低吼一声,热铁几乎要撑破他的裤子,於是嘴巴离开她的胸口,将她推倒床上,迅速脱下身上的衣物。

他低下头,直瞅著展笑笑,她的双眼含羞,清秀的脸庞浮上晕红,轻喘的模样十分娇羞,一看就知道并非激情的个中好手,相信经过他的调教,她会像温驯的小绵羊一般配合他。

而他也没有令她失望,昂然早已撑起他身上仅存的子弹内裤,抵著她柔软的双腿之间。

她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妹妹,知道他故意顶著她的硬挺东西是什麼部位,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只能夹紧双腿,楚楚可怜的看著他。

他的大掌探进她的腿心,穿过柔毛地带,指尖轻轻压著花缝,滑过微湿的花唇,随即露出微笑,眼底隐含著无限的宠溺。

「前戏都还没有做足,你就湿了。」

以她生涩的反应来看,也许……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霎时,他的热铁更加勃发,想要发洩的欲望让他感到不适的抽痛一下。

他恨不得热铁马上进入她的体内,解决欲火和压抑多年的相思。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行,要循序渐进的取悦她,不想让她留下一个坏印象,拥有不好的经验。

於是他的指尖在花唇附近轻轻移动,滑过细缝,来到花穴口,徘徊、游移,然后又回到那敏感的花荳.

展笑笑的身子比刚刚有更大的变化,每当他的长指在敏感的花唇上揉搓时,便微微抽搐,并大口的呼吸,「唔……嗯……」

她紧紧夹住双腿,却被他用力的掰开,长指随意撩拨几下,花穴便汨汨泌出花液。

他的中指将甜腻的水液带至花缝上方,三角地带的柔毛也沾上了不少春露。

他不厌其烦的抚慰著她的敏感处,指尖挑弄著花珠,双唇同时膜拜著她,从她的唇、她的颈……一路亲到她平坦的小腹,最后来到她的双腿之间,黑眸直盯著被花液濡湿的花唇。

她羞涩得不知所措,想要闪躲。

他的大手却快了一步,用力分开她的双腿,再将她的大腿搁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低下头,钻进她的双腿之间。

「不……不要这样……」她想逃,却摆脱不了他的箝制。

「笑笑,别害羞,让我尝一尝你的味道,好不好?」军梧爵伸出舌尖,轻轻吻了下花唇。

她的身子微微战慄,能感受到他的舌尖灵活的在花缝钻动,上下舔弄过一遍后,使坏的拨开两瓣花唇,停在敏感的花荳上,拨弄著娇嫩的花蕊,让充血的花蕊变得妖艳异常。

「啊……嗯……」她的双手紧抓著被子,全身紧绷,花口因而泌出更多的花液。

他根本来不及吸吮,花液弄湿了白嫩的大腿,也在床单上形成小小的水渍。

空气中弥漫著属於欢爱的麝香味,两人交杂在一起的体液不断的在彼此的身上传递。

儘管努力压抑,展笑笑还是不小心逸出妖媚的呻吟,觉得害羞不已,想要挖个洞钻进去。

他当下失控,更加卖力的吸吮、舔舐,舌尖甚至探进敏感的花穴中。

「啊……不……不要……嗯……」她娇喘连连的出声阻止,无奈身子被他紧紧的压制,动弹不得。

此刻的她就像无助的小羊,任由他啃食得一乾二净。

军梧爵不顾她的反抗,依然故我的為所欲為,似乎想要吸尽花穴里所有的甜液。

她超乎想像的甜美与娇艳,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他的心中佔有这麼重要的地位。

就算他的心遗失了,还是忘不了她,非常想要佔有她的全部。

这个念头一闪过他的脑海,探进她的小穴的舌尖霎时变得更加灵活,翻搅著水源丰沛的甬道。

「唔……啊……」展笑笑不停的挣扎,身子似乎不是她自己的。

他抓住她的足尖,半跪在床上,脸猛地埋进她的双腿之间,舌尖一路直捣花穴最深处。

「不……不要啊!」她拚命的摇头,双手推挤著他的肩膀。

他不為所动,依然执著的深入她最敏感的部位。

激烈的高潮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尖叫一声,花穴立刻紧缩,花液汨汨宣洩而出。

直到她几乎昏厥过去,他的舌尖才撒出她的花穴。

她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不断的抽搐,像是残风中的花朵,颤巍巍的低泣……

第五章

淫靡的味道浓郁,在室内飘散。

儘管觉得四肢酸麻,展笑笑还是无法压抑高潮过后的餘韵,她的胸乳微胀,双腿之间酸疼中还带著一丝酥麻。

军梧爵没打算给她喘息的时间,等她高潮过后,他硬是将她拉起来,决定彻夜不眠,要将她玩弄个彻底。

她是他相思之锁,也是解他相思之钥。

既然她解开了他隐藏多年的感情,那麼对於他的情欲,她不能避免。

「来,帮我。」他坐在床沿,将她带到床下,让她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

「帮?」她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洋娃娃一般被他摆弄著。

「这里。」他张开双腿,伸手指了指蓄势待发的昂然热铁。

「我……」不会。

军梧爵不给她机会说完,将她的小脸压向他的双腿之间,让她的红唇抵著热烫的顶端,半逗弄半命令的说:「含住,笑笑,你会的,就像你看过的A片或是小说情节,用你的小嘴轻轻含住。」

他扶著亢奋的热铁,硬塞进她的嘴里。

「唔……」

当又湿又滑的檀口含住他的肉刃前端时,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吸它。」他一手轻抚著她的脸颊,另一手玩弄著她小巧的绵乳。「就像我刚刚用舌头舔弄你那样……对,你做得狠好……」

他将双腿张得更大,让她的双手握住他的热铁,然后动作青涩的吸吮,感受到丁香小舌在他的圆端画圈圈,敏感的前端差点便要深深没入她的喉咙。

一开始展笑笑有些不适应,不过在他的引导之下,配合他虎腰的摆动,她渐渐的抓到节奏,也不再那麼抗拒吸吮热铁。

每当她的舌头撩弄著热铁的圆端时,总是能听见他的闷哼声,不禁睁大眼,望著他的表情。

他深锁眉头,那双黑眸却透露出一丝欢愉。

原来他喜欢她这样……於是她吐出那巨大的火龙,改以舌尖轻舔著冒出青筋的柱棒,以及热铁下的两颗小圆球。

她虽然是初学者,不过凭著旺盛的好奇心,小手开始玩弄著热铁下的两个圆球,小嘴继续舔弄著。

「呃……」军梧爵忍不住轻哼一声,双手稍稍用力的捏了下她的胸乳,当作惩罚。

展笑笑也不甘示弱,乾脆含住那两颗圆球,舌尖绕圈、舔弄。

他心痒难耐,喘息渐渐急促,压抑的情欲一发不可收拾,热铁也开始蠢蠢欲动,似乎比刚刚还要茁壮粗大。

她护现自己玩火自焚,粗大的巨龙在她的撩拨下慢慢的苏醒,直觉想要逃离。

他霸道的压住她的肩膀,嗓音沙哑的说:「张口!你做的好事,得负责到底。」

不得已,她只好再度张开嘴巴,只是这次几乎无法整个含住。

他的臀部离开床铺,虎腰一挺,将热铁推进她的擅口中。

看著自己的热铁在她的小嘴中进出,她的小脸呈现异常的酷红,一头长髮微乱的披散在肩后,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之美,军梧爵微微愣住。

青春时期,有多少个夜晚,他都把她当成性幻想的对象,如今他终於如愿以偿。

他忍不住想要加快速度,热铁的顶端不断的顶弄著她的嘴巴肉壁,偶尔还深深刺入她的喉咙。

她有些难受,可是每当他顶撞一下,就发出迷人的低吟,让她也莫名的变得兴奋,抬起眼偷覷著他,发现他的神情痛苦,却又带著欢愉,她的胸部又渐渐的胀了起来。

「笑笑……」他的双手扶著她的后脑勺,控制著她吞吐的速度。

听到他的呼唤,不知為何,她的双腿之间传来一阵骚痒,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小手已钻入腿间,在湿泞的花唇内寻找那麻痒难耐的花豆。

「笑笑,你的身体真是诚实。」军梧爵低头,发现她一边吸吐著热铁,一边又摸著她自己的身体,这画面让他差点把持不住。

「嗯……唔……」展笑笑红著小脸,虽然觉得狠羞耻,但火热的身体不是她能控制的,还不断的往前倾,希望他的大掌能多搓揉她发胀的胸脯。

看著她浪荡的模样,他知道清纯的小羊已经被他啃食得差不多,完全依照自己的本能,於是决定不再压抑自己,让亢奋的欲望得到第一次的解脱。

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逼迫她迎合他的速度,热铁在她的小嘴里不断的抽撤。

她几乎追不上他的速度,小嘴内的津液来不及咽下,只能唔唔嗯嗯的发出声音,然后自嘴角流下。

虽然觉得有些屈辱,但是她无法拒绝他的给予,这样的激情刺激著她的大脑,暗自幻想著,如果热铁是在她的体内抽撤……她紧闭双眼,摇了摇头,想将这邪恶的想法驱出脑海,可惜它像是扎了根,坚定的缠绕、縈回。

「唔……嗯……」她不再抗拒,双手反而环绕他的腰部,极力以小嘴帮他解套。

「笑笑……」军梧爵又抽撤了数十下,然后低吼一声,猛地推开她的小脸,昂然的热铁霎时在半空中激射出一道白色的弧线,正好喷落在她的脸上,形成一幅十分色情的画面。

展笑笑以為他已经弹尽精绝,男女之间的缠绵到此结束……

可惜她太过天真,才喘了几口气,过没几分鐘,他為她拭去脸上的白液,随即将她抱到床上。

他低头吻住娇艳的芳唇,尝到了属於他自己的味道,还有她的甜美。她不再如刚刚那般青涩,懂得与他相互配合。

当他的舌尖引导她的粉舌时,她自动与他来回交缠、勾弄。

「嗯……唔……」她的双手勾住他的颈子,似乎狠喜欢他的吻。

她的热情激起他男性的欲望,长臂一勾,将她搂进怀里,大掌再度自她光裸的背部移至她的雪臀,接著长腿没入她的双腿之间,以膝盖轻轻顶弄著她的腿心。

她娇吟一声,全身瘫软如泥,然而热情不减。

他的大掌接著没入她的双腿之间,覆上那柔软的私处。

「小东西,你这麼想要我?」他的舌尖轻舔著她的耳垂,「刚刚被你吸得好舒服,现在下面这张小嘴……我也想试试。」

他的长指再度来到花穴,才稍稍探入,花穴就急切的收缩,让他的长指忍不住在她的体内撩弄一番,撤出时又带出汨汨甜液,不禁下顎紧绷,休息数分鐘的热铁再度苏醒,处於备战状态。

囤积许久的战力,似乎想要在她的身上得到无止尽的发洩。

於是他抬起她的大腿,将她的私处抵著他的热铁,微微侧身,将热铁挤进她窄小的花穴中。

「啊……」她因為没有準备,差点招架不住。

还好花液润滑了他巨大的热铁,缓慢的侵佔那紧窒的甬道。

这窄小的甬道比起她的小嘴更加迷人,每当她深吸一口气时,花穴就紧紧的吸附著他的热铁。

他狠少找到与自己如此契合的女人,用力的往甬道深处一顶,顶端还故意停留在甬道深处几秒,让她能够习惯他的粗大。

这是她第一次尝到男人為她带来的快感,那是无法解释的酸麻,以及微刺的痛楚,不适应他给予的激情,因此她微皱眉头,小声的说:「好……好痛……」

痛?!

军梧爵会意的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真的是处子,这是她的第一次,赶紧放慢速度,改為轻轻的撞击。

半晌,察觉她已经可以接受他的粗长时,他才慢慢的加重力道,开始顶撞著最深处的花芯。

「唔……好热……跟刚刚……不一样……」展笑笑慌乱的抱住他,身子紧贴著他的胸膛。

「狠舒服?」他一脸玩味的望著她的表情。

「嗯,舒服……啊……」她的小脸埋在他的胸怀,「还要……别停……」热铁在她的体内不断的衝刺,安抚著她难耐的骚痒感觉,同时带来无尽的快感。

这种刺激带来的快感远比他的长指所给予的还要多、还要大,似乎能解除她胸口的烦闷。

而她似乎也变得更加贪心,想要他更多、更深的贯穿她的体内。

军梧爵没让她失望,体力充沛的起身,架开她的双腿,窄腰奋力的往前一顶,挺进花宫的最深处,衝破了那道防线,她的第一次给了他。

撤出的热铁带著初经人事的斑斑血渍,床单上烙印著他们交欢的证据。

狠快的,他像一头嗜血的野兽,双臂支撑在床上,臂上架著她的双腿,窄臀用力的刺进甬道。

冒著青筋的热铁在甬道内进出,磨蹭的快感让她背脊一凉,仰起头,逸出最娇媚的呻吟。

水穴一次又一次的被男性的粗长佔有,狂猛的速度控制了她的身心,阵阵的舒畅感直达她的四肢。

她无法抗拒,无法说不,神智已经抽离,只有她的身体依著本能,迎合他的攻佔。

他与她的喘息交迭,原始的结合谱出最动人的曲调,在室内迥荡。

两人的体内燃烧著煽情的火焰,就像一对飞蛾,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欲火之中,就算把他们燃烧殆尽,也无怨尤,因為他们拥有彼此。

夜还狠长,然而春色却是无边……

@@@ @@@

春梦!

她作了春梦。

展笑笑猛地惊醒,然而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像是被绑上了石头,无法动弹。

而她的头……狠痛。

是宿醉。

宿醉加上春梦……喝!

她弹跳而起,薄被自身上滑落,接著感到一阵微凉。

低头一瞧,她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就像被剥了壳的红虾,而且胸前还有数不清的红色印记……

她吓得跳下床,看了看四周的摆设,确定自己身处在熟悉的房间里,而不是外面的饭店。

各种画面浮现她的脑海,她花了几分鐘逼自己冷静下来,才慢慢的拼凑出昨天失落的记忆。

昨晚她去约会,然后与约会的物件郑先生相谈甚欢。

后来她喝了不少红酒,郑先生送她回家。

回家之后……

该死!就是上演一出春梦。

那春梦……该不会是真的吧?

她真的被军梧爵那个死小鬼吃得一乾二净了吗?

展笑笑的脸色霎时惨白,暗叫一声不妙,连忙翻出衣裤穿上。

她有那麼饥不择食吗?竟然该死的和同居小弟弟发生关係?惨的是,她要拿什麼脸再去面对他?

低声咒駡自己几句,然而她还是会忍不住回想起残留在记忆中的春梦片段。

她的小脸忍不住涨红,双腿之间的酸疼还能证明昨晚他的勇猛无敌。

厚!够了喔!

她有欲求不满到这种地步吗?居然还在回味军梧爵给她的美好?

双手抱著头,她低叫一声。

是梦吧?是梦吧?

她想要当一隻鸵鸟,假装什麼事都没发生。

突然,敲门声响起。

她还没出声应允,外头的男人便霸道的打开房间,正好见到她披头散髮、又叫又跳的模样。

军梧爵一愣,嘴角忍不住勾起。

他真的不该期待她会像个正常女人,佣懒的躺在床上,然后等他用亲昵的吻把她唤醒;也不该期待她会像个欢爱的娇媚女人,赖在床上等待他的到来,然后继续缠绵。

没有。

有的只是现在这幅画面,一个披头散髮的女人像是见到鬼,尖叫一声,然后幼稚的拿起枕头砸向他。

「出去……出去!」她还没有做好心理準备。「这一切都是幻觉,吓不倒我的。」

幻觉?!

他不满的眯起眼眸,接住迎面而来的枕头,然后长脚一跨,旋风似的来到她的面前,双手扣住她的手腕,定定的望著她。

「你……」展笑笑哭丧著小脸。

他没事干嘛把俊脸靠过来,离她这麼近?

她还来不及开口要他滚远一点,他已低头攫住她嘈杂的小嘴。

唔……她睁大双眼,眼底儘是他放大的俊顏,那温热的触感在她的唇上散开,令她久久无法回神,只能放任他的舌尖乘机钻入嘴里。

被他热吻的感觉似乎重新回到她的唇上,她体内的酒精已退,他吻她的感觉更加深刻。

唇与唇的相贴,舌与舌的交缠……

这一切勾起昨晚他们相拥的激情画面,尤其还唤起她的记忆,她紧紧抱著他,要他更深、更用力的埋入她的体内……

她羞红了小脸,直到快要喘不过气时,他才主动离开她的唇。

「我是谁?你看清楚一点。」他的大掌勾起她的下顎,「我不是幻觉,也不是你平空想像出来的男人,我是昨晚与你上床做爱的军梧爵。」

懂了吧?他正式闯进她的生命中,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日后也会是她的唯一。

一听到「做爱」两字,展笑笑的脑子又成了一摊烂泥。

她幽怨的望著他,嘀咕的声音愈来愈小。

没听见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不禁挑起眉头,「你说什麼?」

许久,她才抬起头,深深的吸一口气,语带哀怨的问:「為什麼和我做爱的男人会是你?」

她的人生怎麼会走到如此复杂的地步呢?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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