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
从走廊可以望见隔壁栋校舍。
我看见三楼教室的窗廉不自然地摇动着。
由地势推算起来应该是家政教室。
因放假而空无一人的地方为什么窗廉会摇晃呢?况且窗户又是紧闭的。
嗯~怪了。
本想装作不知道回家,但是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总觉得挂心。
搞不好不是奇怪现象,而是犯罪事件正在发生也不一定?我决定去确定事情的真象。
通过走廊,我登上第二校舍的三楼,小心翼翼地走近家政教室。
“啊…唔………啊啊啊…………”
我听到类似呻吟的声音。
仔细一看门还没有关,应该不是犯罪事件吧。
走进教室,我看到窗边的桌子上摆着一瓶提神剂和一堆蔬菜。
包括了茄子、黄瓜、萝卜,还有玉蜀黍。
“啊啊……嗯啊…啊……唔嗯…”
音源应该是来自隔壁的准备室。
到这里,我已经大约窥知事情的真象──有人在里面作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完蛋了,他们向这里走来了!?〕我连忙钻进桌子底下。
“喂,走好一点!”
从男人的声音听来,意外的是中年男人。
我藏好自己偷偷看出去……。
〔哇啊啊啊啊啊!〕中年男人在和女学生作爱!而且…〔哦哇哇哇哇哇哇!〕女孩子竟是同学年、隔壁班的青木□香。
长长的直发加上一副大眼镜…,长得还挺可爱的,听说是相当认真的好学生…,怎么会在这里!接下来还有令我更震惊的…〔咿啊啊啊啊啊!〕那个中年男人不是“八百信”的老板吗!?八百信就是在商店街里那家卖菜店的店名,从以前我就觉得那老板一副色眯眯的模样,没想到他来真的!他不知道有第三者潜入,正奋力冲刺着。
抓住青木□香的腰,二人在结合的状态下移动。
她是不是被强暴…怎么看都不太像。
我凝目细望,〔呀呀呀呀呀呀!〕这次所受到的冲击更甚于前。
老头的股间和□香臀部的位置相当奇怪……。
〔他、他进入的是臀部!?〕也就是,呃…肛交。
在外国的A片里是有看过,但没想到居然会在现实生活中遇到。
本是排泄用的器官竟成了性交工具,痛苦的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看她似乎还挺舒服的。
真恐怖。
八百信加紧了冲刺的速度,把青木□香直逼到窗边。
“啊啊!不要啊…,会被人看见……从外面会被看到……”
企图拉起窗廉的□香的手,被老头不怀好意地抓住。
“嘿嘿嘿!在被人看到之前加把油让我升天吧!”
说着,他把青木□香的裸体推挤在玻璃窗上。
啊~啊,这下从外面看来完全一目了然。
大事不妙。
“啊啊、啊啊啊啊嗯…,声音会传到走廊上啊……”
青木□香苦悉地娇啼着。
“忍住不叫不就得了?”
八百信的老头笑得真邪恶。
“唔唔……”
青木呀香咬住嘴唇忍耐了一会儿,突然全身掠过一阵剧烈的颤抖。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发出整个学校几乎要为之震动的叫声之后颓然倒地。
同时,从老头的脏东西里喷出了大量的精液,射在浅褐色的裸体上。
“喂,重头戏才正要上演,给我站起来!”
八百信连续喝下二瓶提神剂,叉成了一条“活龙”。
〔提神剂还挺有用的。
〕不过要是喝太多可是会心脏麻痹而死哦。
也不理我的担心〔?〕,八百信老头把青木□香的身体放倒在桌上。
“啊啊,求求你让我休息一下……”
老头完全无视她的哀求,继续往她的菊门冲刺。
“啊唔……啊……嗯啊……啊啊啊啊、呀……”
相当丰满的青木□香的乳房,在桌上像布丁一样的前后晃动。
嘴上虽不愿意,身体却很诚实,唉。
“哼哼,半年前你还是个清纯的小处女…,现在已经会摆腰了。在神圣的学校里难道不觉得羞耻吗!你这个淫荡女学生!!”
“啊嗯、啊嗯、啊呼……,不只我一个…啊…。像啊啊…同学和…隔壁……啊…的亚…美…啊嗯嗯,我每天…都看到……啊唔…他们在…啊啊嗯…学校里…唔…做…嗯!”
“哦?现在的学生也真有两下子…。哼,不过他们能做得这么爽快吗!?”
“啊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老头燃起不服输之心,猛烈地前后挺进起来。
一分钟大概摇了有一百二十次吧?摩擦得几乎要出火。
不过听了他们的对话才知道,原来还真有人搞“学园性爱”这一套,而且次数频繁到被青木□香撞见。
伤脑筋。
“怎么样?你那另一个洞也开始受不了了吧?今天就给你一顿特别好吃的尝尝。”
老头淫猥地舔舔嘴唇,伸手拿起准备好的萝卜。
……萝卜?你想干什么!青木□香一见此物,脸色马上由红转青。
“不行!插进那个我会裂开!!”
伸手在□香的花瓣上来回抚摸的老头……“湿得很彻底嘛,一定没问题。”
这是人说的话吗?我都快晕过去了。
“啊唔唔唔……”
青木□香咬着牙极力忍耐。
“不行啊……好痛…!好痛……哇啊啊……”
“笨蛋!谁教你用力!!给我放松、进去!”
“求求你快拔出去……,不能……再进去了…,真的会……裂开啊~~!”
“哦哦──,进去了……进去了……”
“啊……哈啊……哈啊……哈啊…”
四周突然沈寂下来。
然后…〔……全部进去了!?〕啊!!,我真不想再待下去了,谁来救救我吧。
躲在桌底三小时后……,我才得以解放。
八百信那个臭老头!在我躲起来的那段时间总共射了5次。
加上我没偷看到的时候,到底射出了多少次?真是恐怖的怪物。
连续听了三小时青木□香的娇啼,我的脑袋几乎麻痹。
……我今天到底走的什么狗屎运!我摇摇晃晃的正准备下楼时……“啊─是咏!”
偏偏选在这个时候遇见熟人。
会用这种特殊嗓音叫我名字的,只有仁科久留美了。
“嗨,嗨………久留美,今天来学校、有什么事?”
“我是到图书馆来念书的……,咏你不要紧吧?你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让她看出来了。
何止不舒服,简直像进了活地狱。
“你,你太多心了吧…,可能是我昨天去玩太…累…唔!?”
显而易见得谎言无法扯到最后,因为下一刻从我的鼻腔里喷出了大量的鲜血。
“呀啊啊啊啊!咏,你怎么了?”
发出一声尖叫,久留美吃惊地跑过来。
“没事……我没事…”
我慌忙退后几步。
“什么叫没事!”
久留美露出难得生气的表情,一步步接近我。
我被追到墙壁上,已经无路可逃了。
〔唔哇~~!久留美,求你别过来!〕一手拿着手帕的久留美愈来愈接近我,我只能用力摇头拒绝。
“真是的!你不要动嘛…”
我似乎唤起她的母性本能了,久留美看来相当愉悦。
“咏你好奇怪哦,好像耍赖的孩子一样。”
说完,还呼呼轻笑了二声。
情况变成最糟的状态。
娇小的久留美,踱着脚拚命地想用手帕擦拭我脸上的血迹,但再怎么努力她也只有指尖能轻触到我。
所以在一阵挣扎失去平衡之下,久留美整个人紧贴在我身上。
最伤脑筋的是久留美丝毫不以为意,只是专心地在为我擦拭。
我全身几乎已处在硬直状况之下,而股间当然也不例外。
叫我怎么忍耐啊!为了跟樱木舞约会,我禁欲了二、三天已经很痛苦了。
冉加上刚才又看到“老色狼和高中女学生的超级变态性交”,要是再不“壮大”,那岂不成了性无能了吗?身材娇小的久留美仰起身时,她那可爱的乳房正好压在我的胸腔,让我领受到她那充满弹力的完美感觉。
而我的分身又刚好抵在她的肚脐附近,只要久留美一动,就好像柔软的女生肉体在摩擦着我一样。
我拚命地强忍住留美无心的挑逗动作。
“唔唔。”
发出呻吟声色是我忍耐的最大极限,但这却让久留美误以为我在“痛苦”,擦得也就更起劲了。
然而,尽管久留美对这种事再怎么迟钝,也有发觉的时候。
她终于发现了有样灼热而坚硬的东西正抵住自己的腹部。
用力的霎霎眼睛,她的视线移到怪东西的来源处,表情变得讶异…。
她微张着嘴像是要叹气似的。
“!………………:…………”
按着,她的嘴唇开始颤抖,慢~慢的离开我的身体,她缓绥抬起手指指向我的分身。
“啊唔啊唔、啊唔………”
她的舌头似乎不听使唤。
“等一下,久留美,这是有原因的…”
我前进一步想向她解释,没想到反而让她从惊愕的魔法中挣脱出来。
“啊、啊啊……哇啊啊!”
久留美像脱免般地逃离了现场,用歪歪曲曲的步伐飞奔而去。
我目送着她跑至校庭中央,地跌了一跤后站起身来。
“啊、啊、啊…”
发出呻吟后,带着满身的灰麈头也不回地逃出学校去了。
“啊─啊,伤脑筋……”
只能怪自作自受吧。
“继美穗之后又是一次大失态…,看来久留美可能不甚了解男人的身体机能构造…。唉,希望没有奇怪的谣言传出去。”
边发牢骚,我信步走到堤防。
咿?又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是我最熟悉的里美。
她独自站在川原边发呆。
〔为了转换情绪,去调戏里美吧!〕我跳着脚步想要吓吓她。
但是。
“……………”
她的样子不太寻常。
最近的里美好像有失常的感觉。
我犹豫着该不该过去。
结果还是走下堤防了。
听到我的脚步声,里美转过头来。
“唷!”
我的招呼,对她没有产生任何作用。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我问了个基本问题。
“没什么…………”
毫无抑扬顿挫的答声。
里美用着无神的目光注视着川原。
我突然没来由的生起气来。
“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来听听嘛。”
我尽量压制住怒意再一次问她。
“………跟你没有关系。”
我对里美这种消极的态度已经忍无可忍。
“你怎么说这种话…我……”
我想要抓住她的肩膀。
“别碰我!”
里美打掉了我的手。
“里、美……”
我惊愕的无言以对。
里美她在颤抖。
“……你不要碰我。”
像是难以忍受似的,她拥住了自己的肩头。
在落泪之前紧紧闭上了眼睛。
“求求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为什么你这么痛苦还是不肯告诉我原因?因为我是男的?还是因为我是个轻浮的人?…我对你而言只是这种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随你便!”
我愤怒大吼。
你就永远看着河川活下去吧!我才不管你!我转身走上了堤防。
临去之前再看了里美一眼,她两手覆盖着面颊……在哭泣。
我的心不知道从那里传来了“笨蛋”二个字。
而且等我发觉那不是针对里美而是骂我自己的时候,我愕然了。
〔为什么我不能像对待其他女孩那样的对她呢?〕我不明白。
或许是我和里美之间距离太短了吧?当我们彼此认知对方是异性的时候,二人之间的鸿沟已经日渐拓宽,想恢复也来不及了。
我只能无奈地悲叹里美的远去而无计可施。
在忧郁的情绪驱使之下,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
虽然越走越无趣,但是就算回家也是相同感觉吧。
整个街道笼罩在一层淡暗色里,阴沈了一整天的天空传来一阵轰隆的声音。
是远雷。
还是早点回家去好了。
为了避免下雨被淋湿,我小跑步地穿过附近的公园。
“咏……,我在找你啊。”
从公园另一边向我走来的是久留美。
〔找我……?是为了刚才的事吗?〕但是看看她的表情又好像不是。
因为她的脸上有着一种迫切的神情,彷佛丝线即将断裂前的紧张感。
“咏……咏……”
她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脸上的表情悲凄起来。
“久留美,你怎么了?”
“我已经受不了了!”
说完,久留美扑进我怀里大声哭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先回我家吧…。再把事情慢慢告诉我。”
我轻拍久留美的背抚慰她,她啜泣着点点头。
回到我家,我让她进了客厅泡了一杯咖啡递给她,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断断续续的,久留美把事情全告诉我。
首先是下午闹的那个笑话。
其实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头一次看到有点受惊过度而已。
嗯…,正常反应。
离开学校的久留美,预备到车站前的唱片行去买“电气GLOBE”的cD,结果却让她目击到一哉和一位成熟的女性〔是夏子吧!〕走在一起…。
一哉这个笨蛋!
“不、不过…,既然是成熟的女性…,搞不好是一哉的表姐也不一定啊…………………对不对?”
我又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自从上次遇到夏子之后,我确定一哉会被她甩掉。
如果久留美能忍过这段过渡期…。
〔忍过又能怎么样呢?〕我心意的小声音这么发问。
一哉的心会回到久留美身边吗?就算他回心转意,我又能允许他把久留美当做是候补情人吗?而且,我也不认为久留美能够像以前那样的喜欢一哉。
我现在的脸上一定满是迷惑的表情吧。
“可能是你误会了……也不一定…。”
“你骗我!”
久留美激烈地反驳了我的话。
“一哉那种激动兴奋的表情,是跟我在一起时从来没有的!”
太敏锐了!女孩子的观察果然非常犀利。
〔那个超级大白痴…〕我控制不住嘴角的痉挛。
久留美的话锐利地刺进了我的心。
如今我所能做的,只是缓缓点头而已。
“太过份…太过份了……”
她抓住我的衣服埋在胸前哭泣。
“……对不起。一哉虽然不好,毕竟是我的朋友。”
没想到我那次善意的谎言,竟会让久留美如此痛苦。
“你们都把我当作小孩子……”
久留美埋首在胸前用她那小小的拳头捶打着我。
一点也不痛啊。
你应该更用力地殴打我才对。
“我从来没想过和男孩子上床的事情,所以那天被一哉带进旅馆才会拒绝他…。但是你说他想跟我上床是因为爱我、重视我……,所以我感激于他的心意告诉自己,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就答应他……。”
一哉这个天字第一号大蠢猪,如果不收弃继续追求的话,说不定和久留美就有个美好的结局。
像她这种可爱又清纯、用功又乖巧的女孩子要到哪里去找!
“我到底算什么呢…?”
久留美的手无力地搭在我的肩上。
“不献出身体就会被男朋友抛弃;守住纯洁,却被父亲骂做是不良少女…,我从来就没有违抗过父亲啊。像这个暑假我每天都在念书…,但他不相信,还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我该永远当个小孩子就好吗!?”
我看着咬着嘴角切切地诉说的久留美,才恍然明白,原来久留美苦恼的根源来自她这番话里,从家教、学问到性格全部都受到她父亲严格的教育,使得她的心已至疲劳极限。
再加上她原本就对自己要求严格而相当努力,可以想像她是如何尽力在达到父亲的期待。
而这个夏天是大部份学生要面临“升学”或“就职”重要关头的时候,除了像我们这种吊儿郎当的除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不安的压力,所以久留美会在此时心理失去平衡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这种不安定的时候,因为和一哉的事被父亲全面否定自己的人格,对久留美来说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她长久以来在心中筑起的城堡就这样毁于一旦。
当她说出“我到底是什么呢?”
的时候,她已经茫然自失了。
“我不是父亲操纵的洋娃娃啊!”
久留美发出的痛苦哀鸣,残酷却又一针见血。
“久留美……”
无父无母的我找不到适合的话来安慰她。
“你父亲也是因为爱你才…”
这种话,打死我也说不出来。
无能为力的我只能抚慰似的拥住她。
“请……我…”
久留美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低语着,
“你说什么?”
我再问了一次。
我想尽我所能的帮助她。
“请你拥抱我…,让我成为一个女人。”
她用着坚定的眼神凝视着我。
“这……”
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久留美,我以前也曾经告诉过你…不是跟男人做过爱就能证明自己是个大人。希望你不要自暴自弃。”
“不是的…,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
久留美闭起双眼献上自己的嘴唇。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淡粉红色嘴唇,我的心动摇了。
如果拥抱可以使对方得到平静情绪的话,身为男性去做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确实有“想和久留美作爱”的想法存在,所以更不能在她伤心的时候趁虚而入。
况且在无法确定久留美是否把我当做一个异性的“男人”看待的情况下,我无法接受她的纯洁。
像她那么美好的女孩子,以后绝对会遇上更好的男孩子,不需要因为迷失自己而失去重要的第一次经验!
“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我是喜欢你…但只是像妹妹一样……”
久留美静静的张开眼睛,里面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暗色。
“妹妹吗……对咏来说,我还是个小孩子啊。”
像是嘲讽自己似的,她的嘴角扭曲。
“不是的,我……”
“没关系。我不该乱说话让你困扰的,对不起。”
她急急打断我的话,用突然明朗起来的态度摇摇头,还浮起一小微笑。
“…我回去了。”
久留美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久留美,你真的……………不要紧吗?”
“是的。我可不想让咏讨厌我啊。”
看着站在门口的久留美,我突然生出一抹难以言喻的不安感。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
“呼呼,开玩笑的…。我走了,再见。”
久留美笑着离去。
留下被遗忘在房间里的我,被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包围着。
我应该送久留美回家的,但是临别前她的态度似乎不允许我这么做。
是女孩子常有的情绪化吗?原本那么自怜的模样好像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究竟她是真的想开了。
还是……?〔她离去时的笑容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啊……!和平常没二样?〕我感到血色在我脸上急速地消失。
“那、那怎么会是久留美平常的笑容呢!!”
我真是个大笨蛋,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到她的笑容和昨天在家门前偶然遇到她时脸上的表情是一样的!是那种找不到方向、心中已失去平衡感的令人心惊的“笑容”。
“不行啊!久留美!!”
大叫了一声,也顾不得没锁门就直冲了出去,久留美离开我家还不到三分钟,如果她是直接回家的话应该还追得上。
我飞快地跑了一会儿,没看到她的人影。
到久留美的家只有一条直路…,为什么我会追不上她的脚步…?〔难道她没有直接回家!?〕各种惊心动魄的想像在我脑中瞬间交织掠过。
久留美看来虽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但是她也有“倔强”的一面。
讲好听一点是“意志坚定”,讲难听一点就是“一意孤行”了。
〔为什么我的周围全是这种逞强型的女孩子!?〕我并不讨厌逞强的女孩子,只是这次不行。
久留美可能选择了一个最不好的方法。
“她到底到哪里去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被夜色包围的街道上。
到跟久留美相遇的公园找了一圈也没有之后,我接着往外冲。
越过马路,我看到站牌旁停着一辆公车……。
“找到了!”
我看见久留美就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
等一下!我急快冲向车站,却只换得公车驰飞而去的背影。
“久留美!”
地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叫声。
“可恶!”
没时间拦计程车,只能拚命追在车后。
如果运气好碰到塞车或许可以在中途就抓到她…。
不过看看现在的时间,好像有点不大可能。
当我跑到公车终点站时,正好和空车擦身而过…。
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啊!我把目标转移到快关门的车站和百货公司,还有电动玩贝中心及速食店。
找不到。
还是找不到。
剩下的,只有车站对面的饮食街了。
我穿过铁道下的铁桥直奔南口,迎面而来一块“HOTEL~CABIN。WILD”的招牌直映入我眼中:和优雅的北口周边设施比起来,南口就显得有点粗俗了。
〔除了人群众集的广场之外,就只有旅馆了…,嗯!?完蛋了!〕我又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错误。
久留美并非自暴自弃才想和我发生关系,而是她最初就是抱着这个决定来找我。
如果我的存在真是她最后的依靠…,那么要自暴自弃可能是她接下来才会做的事了。
〔难不成她下了公车后就直往南口的风化街去了吧?可恶、可恶!〕一定要追上她!我朝着街道的西侧直走,走出宾馆街正想闯红灯之时……“找到了!”
终于被我追上了。
她在前一个街口走着,而且跟我最坏的预想一样,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搂着她的肩。
久留美脸上的表情一片空虚,可能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一无所知的样子。
隔壁的男人是个中年、腋下夹着个公事包,乍看之下像是普通的上班族。
但是我的第六感开始响起危险的“A级”讯号。
〔虽然他看来外貌平凡……,绝对有问题!〕…他的表情有问题。
如果是一般的上班族在街上勾引到女高中生的话,一定是得意洋洋的笑加上怕被人撞见的慌张〔因为诱骗未成年少女〕,直奔宾馆而去才对。
怎么会像他搂着久留美公然在街上行走…。
〔不好…,或许要从A级弄到特S级了〕可能是流氓。
就算运气好不是,也可能是和流氓相近的特种行业的人。
〔怎么办……你该怎么做?悭村咏!〕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后面,我焦急地思索着解决之策,如果是好说话的流氓就好了。
或是摸黑从背后偷袭他、踢他的“宝贝”!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相当见效而危险性小的方法。
不过一想到后遗症…,就令人退避三舍了。
要是踢得太好让流氓大哥受了伤,那我不就变成众黑道通缉的对象?就算在黑暗中他认不出我的长相,万一他向久留美下手怎么办?剩下的解决之道只有一条,而且危险性超大。
〔唔~!只有咬牙干了!!〕再走下去,搞不好就进了旅馆。
那还有让我仔细研究万全之策的时间?我像猫科的肉食野兽似的慢慢缩短跟男人之间的距离。
〔南无阿弥陀佛!〕一口气冲过他的身边时,我迅速地抢过他的公事包!
“嗯…?臭小子,你干什么!”
不愧是黑道份子。
我虽趁其不备,但他追上来的速度…追上来的速度可不是普通的快!〔老天爷,求您保佑!希望这个流氓不要年轻时曾经是田径社的选手…〕这是我玩过最无趣的猫追老鼠。
哇…,他已经快追上来啦!我一不做二不休,在他追上的前一刻把他的公事包打开往上一丢。
流氓专用的工作用具全被抖了出来。
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注射器。
〔果然是真的流氓啊~~!〕我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继续奔跑,幸好他没有再追上来。
比起“检举犯人”,包包里的东西更重要吧。
我用最快速度冲过宾馆街,绕回到原来抢了流氓公事包的地方。
久留美还站在原地发呆。
“久留美!”
“啊…咏?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噜嗦!快跑!!”
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我拉起她的手腕就跑。
跑啊跑,昨天跑今天又跑,反正我认命了!就是得跑!!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跑过多少个地方。
最后我们停驻在铁道旁的小公园里,寿命将至的薄暗街灯投射了进来。
我仰天喘息直到肩头完全平静下来。
街灯的反射可以看到厚厚的云层,湿黏的风狂卷,还有雷鸣的轰隆声。
看样子快下大雨了。
我们只是沈默地相互凝视着。
电车的压轨声过了之后,久留美才像耐不住沈默的压迫感似的开了口。
“我觉得我自己已经快失常了…,心好像片片碎裂…”
“所以?”
“谁都可以,…我想糟蹋自己。”
在久留美把头低俯下去之前,我爆发了。
“你这个傻瓜!”
等我发现时,已经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
远方传来狗的吠叫声,是被我的怒骂声惊醒的吧。
久留美抚着面颊,像忘了痛楚似的呆望着我。
“你要是真的跟了那个男人去了,你的一生就真的完了!”
想而易见的下场。
──被注射了药物之后送去卖春或拍色情录影带…,或是被卖到异国每天过着万人妇的日子。
“要是你真的变成这样,那教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心疼地抚摸她微乱的头发。
她那小小的头…,不只头,久留美的身体构造比一般人还来得娇小一点,但却承载了些别人无法负荷的包袱…总是在勉强自己。
看着如此可爱、令人怜惜的女孩子,我不保护她谁来保护她?
“久留美……”
我目然而然地拥她入怀。
“有我在…,你别再为难自己了。”
我的手腕能感觉到她细细的颤抖。
“对不起……”
她呜咽地抽动着肩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用口封住了她哭泣不下的小嘴。
我体内的热血在沸腾,渴望着久留美的“部份”已经坚硬地挺立起来了。
我紧拥住久留美,倾听着从她心脏里传来的狂跳声。
“你要答应我两件事。以后绝不再做这种傻事…,还有从明天开始恢复我所熟知的那个久留美。”
“是的。”
她细声却坚定地给了我承诺。
“我要你……”
我再度吻上了她的嘴唇。
从她的眼廉里,缓缓地落下晶莹的泪珠。
一串串泛散在她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