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是男女间的磁场男人是北极女人是南极注定了彼此的吸引接下来的几天真的是我有史以来过得最开心的。
每天下午放学后,林漪澜总会留下来,教我唱歌。
她的嗓子很亮,唱歌很好听。
真的不愧是我们的文艺委员啊。
她开始的时候教我唱了周华健的《花心》,那个时候很流行的歌曲。
但是我大概真的没有什么天赋,一首歌在我唱来,就象在念词一样。
没有旋律,没有感情。
还教我唱了《吻别》,《忘情水》,但最终都失望而归了。
“你怎么那么笨啊。我唱得嗓子都麻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一声不吭的坐到凳子上。
她跑到我的旁边,很不文雅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一阵很好闻的香气,让我紧张得挪了下身子。
我知道她一直瞪着我,但是我没有勇气侧身看她的眼睛。
我感觉自己心跳的声音很快,而且很重地撞击我的胸口,撞得我有些疼的感觉。
她忽然凑近我的脸,热热的鼻息呼到我的脸上。
我紧张极了,但是我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不要很喘,那一定会和杀了我没有两样的。
“哎!李云奇,我发现你的睫毛很长哦。”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伸手摘我带了七八年没有离身的眼睛,
“让我看看仔细,好像比我长……”
“你干嘛!”
我慌张地侧身,打开她的手,但是动作还是慢了。
我的眼镜摔在了地上。
“啪”得一声,有个玻璃镜片碎了。
我呆住了。
看着地上的眼镜。
“你的眼睛很漂亮,不带眼镜好看。”
林漪澜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评论着我的长相。
我的火趁得就上来了,因为我的眼镜碎了。
我有400度的近视,没有眼镜,坐在角落里我根本看不清黑板上到底写了什么。
而眼镜对于我这种家庭出身的人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
这幅眼镜跟了我很多年,只是因为实在看不清了才换过次镜片。
我狠狠瞪了林漪澜一眼。
她第一次看到我这个傻大个敢用这么凶的眼神瞪她,似乎有些害怕地缩了下脖子。
但很快地她又挺了挺已经发育很好的胸部,道:
“凶什么,就副破眼镜。我赔你好了,有什么了不起。”
我真的很厌恶。
这种天之骄女似乎永远觉得用钱能赔偿任何的一切。
我蹲下身,拣起破了一半的眼镜,重新带上,沉默地走回自己最后排的座位,就象只乌龟一样缩了回去。
林漪澜呆了半晌,觉得很没有面子。
“哼”了一声,拿了书包甩门就走了。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我还是继续看我的书,没有再和她有什么交流。
只是每天放学时,我都会用眼睛的余光瞟到她临走看我的眼神。
但是左眼碎了的镜片时刻提醒着我,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应该离她远些。
少女怀春总是诗。
其实,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孩来说,又何尝不是。
我真的没有办法不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常偷偷看她。
这样又过了七天。
放学的时候,林漪澜没有走。
“明天就要开晚会了。”
她吞吞吐吐地说,
“你会唱歌的吧?!”
我没有抬头,盯着书上的排列组合题,发现那么多的数字象捣乱一样在那乱蹦,让我看不出任何的规律来。
“李云奇!”
她重重地叫了我的名字。
我知道没有办法躲开的,粗声道:
“我唱歌走音。”
“只要你唱就可以了,不管走不走音。”
她有些哀求。
突然有些怨恨起这个女孩,她就想达到她自己的目的,并没有考虑到,如果我上台唱歌走音是多丢人的事情。
她从来不是个顾虑别人想法的人。
“李云奇,你……”
她看我默不作声,有些失望地低呼了声。
还是那双充满灵动的眼,在里面写着太多的期盼了。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真的,你太好了。”
林漪澜欢呼着冲上来抱住了我。
我一下子惊呆了。
“漪澜!”
一声惊呼从教室门口传来。
我们象触电一样地分开了。
“爸!”
她又一次的惊呼,狠狠撞击了我的神经。
“你们在干什么!”
林父有些臃肿的身体以一种很奇怪的灵巧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女儿的胳膊。
然后撇了我一眼。
又是那种看抹布一样的眼神。
我的手握紧着拳头,指甲嵌入肉里面,疼痛让我心里感觉好受点。
“爸,你听我说……”
“跟我回家。”
林父打断了她的话,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一直目送着他们父女的离开。
看着林漪澜父亲烫着一头奇怪卷毛的背影。
心里说不上的滋味。
我曾听其他的同学议论过林父。
他真的可以算改革开放来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听说很有经济头脑,赚了很多钱。
林漪澜的成绩并不算好,能在这种学校读书,没有做官的爸爸,那么就一定要有个有钱的爸爸。
看来,林父不惜血本送女儿来这里读书,真的是望女成凤的了。
第二天的晚上,晚会的最后一个节目就是我唱歌表演。
林漪澜报幕的时候,让原本在座位下偷偷复习功课的同学一下子集中了精神到晚会上。
因为他们没有想到会是我。
我有些紧张地上台,鞠躬,拉了拉校服的领子。
“我给大家演唱《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睛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一首歌娓娓唱来,正好那天又是十五,非常应景。
唱完了,我才如释重负地深吸了口气。
林漪澜是第一个鼓掌的。
她欣喜地望着我,满眼的不可置信。
晚会结束后,我被林漪澜以帮她打扫教室卫生留了下来。
然后,又被以夜黑风高为理由强迫送她回家。
她似乎总能有理由让我为她做事。
“这歌怎么学的,你不是不会唱歌吗?”
路上她终于问出了疑惑。
“我前两天逛新华书店,听到的,觉得很好听。这首词我特别熟悉和喜欢,它本来就是个词牌,能唱,我就曾一直琢磨古人是怎么唱的呢。呵呵,我连续2个下午去了新华书店就莫名其妙地会唱了。”
我道出了事情的缘由。
“哦,是那几天吗?”
林漪澜看了我眼,尽管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我觉得那个眼神很温柔。
“嗯。”
我不好意思地答应了声。
继续往前走。
她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很软,很热。
我一下子紧张极了,但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忽然用力握了一下。
“啊!”
她的痛呼制止了我的愚蠢行为。
我猛地松开了她的手。
可又被她拽了回去。
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就这么在月夜下慢慢地走。
我真的期待,她的家能再远点。
但是她还是上楼了。
我在楼下,看着她消失的身影。
发现她握过的那个手全是汗,而另外一只手却是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