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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底的火焰前言在我所读过的所有诗歌里,我认为最暧昧、最色情的莫过于这首: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只要稍有想象力的人,就会绘出这样绚丽的画面。

初夏的河塘,碧波荡漾,发情的太阳躁动地灼烧着大地,一朵粉色的荷花优雅地站在水里,顾影自怜。

它微微地张开着花瓣,只有一根头发丝般的缝隙,一只篮蜻蜓潇洒地立在花瓣上。

这是一幅平和优美画绢!但是,你再往前想一点点,只要一点点。

就变得触目惊心了。

一边厢是含苞欲放柔嫩得宛若处子的花骨朵,一边厢是伺机而动拥有雄性生殖器般身体的篮蜻蜓。

然后呢?早些年,在我初经世事的时候,每每想到这首诗,我都会为这朵处在危险中而不自知的花儿捏一把汗,生怕它不顾一切地绽放会使蜻蜓发动最后的致命的一击。

在我略经人事之后,我知道,这花儿是无论如何都是要绽放的,我又为它的命运而感到悲哀。

但是,在我经历了这么多的如意与不如意之后,我更为那蜻蜓担忧。

那柔嫩细致的花蕊更像是一个温柔的陷阱。

是的,在绽放的剎那宛如鲨鱼般张大了嘴巴,那原本的猎人变成了猎物而不自知,勇敢地被融化。

所以,每次我看到这首诗的时候,总是汗涔涔的,一颗心莫明地纠起。

(一)我小的时候很冲动,很喜欢打架,跟别人打架都是玩命的。

后来有一次,我的一只小手指都打断了。

不是被别人打断的,是我打人家太用力了。

当时也不觉得痛,回到家才发现的,也没跟家里人说,慢慢也长好了,就是有点弯。

家里人一直逼着我考高中上大学,不过我没理他们,进了一所中专学计算机。

毕业我那年才十八岁,精力旺盛整天没命地在机房折腾那些计算机,拆了装,装了拆。

那年月会计算机的人还不多,我小小年纪酷酷地坐在那里劈里啪啦地敲出一堆汉字来就足够拉风的了。

隔壁发廊里的小妹总是艳羡地看着穿着牛仔裤,T恤衫的我,我则艳羡地望着老板娘。

老板娘也是老板,还在读研究生,长得相当的漂亮。

小脸蛋儿叫一个细,不拿放大镜看不到毛孔。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睫毛还忽闪忽闪地。

如果这些还不够,那再加上一种叫做气质的烟雾,只要是个人儿,魂儿就被她勾走了。

她虽然不懂计算机,但有时也跟着忙活,或者让我教她打字什么的。

站在她身后,欣赏她雪白丰满的乳沟,偶尔还可以碰碰她的小手手,简直幸福地找不到北了。

她的小手,白白嫩嫩的,还有点肉呼呼的。

不像我的特别的长特别的大,特别的瘦,除了骨头就是皮,当然还有几根筋。

有一次,天特别的冷,她忘了带手套,进来的时候一双手冻的通红,把我心疼的呀。

就趁机把她柔柔的小手拉进我的大手里面给她暖暖。

那感觉,怎么跟你形容呢?就好像大冬天在炕头上窝了一天,已经被烤的不行了,出去又是冰天雪地冻死人,心里头正焦焦地,突然吃了一口美登高,凉凉地、滑滑地、软软地、柔柔地。

然后一股子凉气又从鼻孔里冒出来,怎一个爽字了得。

我喜欢静静地看着老板娘,她的举手投足都很优雅大方,说话的时候更是甜腻腻,娇滴滴的。

有时我故意模仿她的样子,拿腔拿调地说话,逗得她满办公室追着我打。

在我十九岁生日前的两个月,我们接了一个很小的计算机公司的订单,老板娘兴奋极了。

我也跟着很不厚道地兴奋了一下,嘴里喊着:

“老板你太了不起,我好崇拜你呀。”

趁着兴奋劲,一把将她搂到怀里。

哇,她的骨架好小呀,好软呀,像个小面团一样,我觉得还应该再用点力气,又怕把她挤破了。

她胸前那两砣肉在我还没发育成的胸上挤过来挤过去,挤的我热血沸腾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这是我们最大的订单,有十五台计算机之多。

我仔细地设计了局域网,一共研究了三十遍方案。

三个办公室,每个办公室四台计算机,然后会计室一台,总经理办公室一台,小秘一台。

办公室在市中心,半新不旧的四层楼。

我丈量了一下办公室的长和宽,问清楚计算机桌怎么摆放,就开始裁网线。

裁线的时候还好,校线的时候一个人就比较麻烦,刚好有几个大学生正傻楞楞地看着我,我就指使他们帮我校线。

还得意地对着老板娘挤挤眼,大学生又怎么样,老板娘敬佩的眼神看得我都要晕倒了。

这么完美和谐的气氛,却突然被一声暴喝打破了,

“叫你们来培训,你们都在这儿干什么?”

几个大学生闻言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老板娘立刻迎上去。

“你们今天能不能干完呀?慢吞吞的。”

“没问题。周哥你放心吧。”

我一只手掐着两个网线头,拿着特制的校线笔,一面校对一面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心里暗叫不好,这个家伙看来三十岁左右,长得高大威猛,国子脸,浓重的眉毛几乎连在一起,一双大眼睛透着精明强干,正是老板娘这种小女人喜欢的类型。

“小辣椒,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女人啊女人,我还能指望她们什么呢?在这么正式的场合里,她居然叫我的昵称——我们俩间的昵称,我们衷爱的电影大棚车里,那个美丽泼辣的舞娘就是这样热辣辣地叫男主角的,但是……我叹了一口气,这个在无数琐碎小事面前表现得惊人的心细如发,体贴入微的研究生,此刻却更像个白痴。

她那双多情的含满雾气的眼睛无限崇拜地望向那个傻大个。

切,年轻才是本钱,我才十八,还没长成呢。

长成了比你拉风。

我慢吞吞的站起来,刚才克隆硬盘又拆机器,在地上已经爬了好几圈,身上手上都很脏,我有些幸灾乐祸地伸出脏兮兮的手。

“这是周经理。”

“周经理好。”

我摇摇晃晃心不在焉地嘟囔着。

周经理伸出比我的手还要宽厚而温暖的手,在我的手上飞快而轻飘地掠过。

我被冒犯了,一对眼珠子一下子变得通红向上翻着。

老板娘立刻将傻大个拉出去,并回头用她妩媚温柔的眼睛不断地向我放射乞求的电波,我被电的浑身酥麻只好蹲下去继续校线并不断问候傻大个的全家。

到傍晚的时候,就只剩下傻大个的办公室没有搞好了,我还是满有工作效率的,当然主要是不想让我的偶像老板娘被人耻笑。

傻大个的办公室大门敞开,这家伙还在摆弄红木桌子上的一台笔记本。

“借过。”

我抱着计算机对着他叫着。

他捧着笔记本扭了扭屁股,让计算机椅向一旁滑去。

一丝让我很不愉快的感觉在这个房间里滋生着,尤其是当我窝在桌子底下,插着繁杂的线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突然悠扬地响起。

我还没来得及爬出去,傻大个的椅子就滑了过来,将我整个地堵在里面。

我好不容易转过身来,刚想在他的腿上重重地打上一拳,他居然一脚向我的脸上踹来,一面讲电话一面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我一拳捣在他膝盖的麻筋处,仗着自己瘦小,在那么局促的空间里居然闪过他的一脚。

“啊,我靠,你……”

正在讲电话的他传来一阵哀嚎。

“没事,磕到腿了,那我十分钟后就到燕园。”

傻大个一面细声细语地讲着电话一面揉着腿。

我连拱带踹从桌子底下爬出,刚要离开,却被傻大个叫住。

“诶,我正在写个文档,你帮我看看,我想在这里,”他指着屏幕说,

“比较两种方案。我想让它们对齐但是只保留横线,不要这些竖线,而且表格的高度不够不好看。”

他在屏幕上比划着。

有些东西都很简单,但是如果你不知道,那就比较难了,看着他纠在一起仿佛双绞线的眉毛。

我嬉皮笑脸地说,

“你想的不错,照你这样一改就是专业漂亮。”

怎么改?嘿嘿,不告诉你。

说着我就溜跶着出去调试那些机器去了。

虽然我没有回头,但是我也能想象他气得发紫的脸。

我就这么小肚鸡肠,有招想去,没辙死去,哈哈哈。

我回到傻大个的办公室时,他已经出去吃饭了。

打开他的机器——当时最新的586,说实话羡慕地我直流口水,速度快极了。

就像一直玩气枪的人,突然端着一只AK47一样。

本来,一切都是完美无瑕,我可以锁上大门,回家睡觉了。

但是,我没有走,我还想摸摸他的康柏笔记本。

我还想把他的文档改好,气气他。

我还想……我已经在按他的想法修改文档了,还加了我自己的一些主意。

这也很好,我已经露一小手了,以后,量他也不敢再小窥我。

但是,我还是没有走,我看到光驱里有张光盘,好像是一个电影。

是谁说的,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我真是佩服死了。

鼠标已经先于我的脑袋轻巧地滑过去……“哒…哒…”

我清晰地听到两下连击声,我的命运跟傻大个不可逆转地连接在一起了。

声音有点小,制作的也不是很好,画面呆滞在一个房间里。

我将进度条直接拉到三分之一处,屏幕上出现了很多头发,一个大鼻子,没有眼睛,总之是长得很奇怪的一个人。

我的脸几乎贴在屏幕上,试图辨认出是什么怪东西,背景里不断传出男女的嘻笑声、嘀咕声。

镜头慢慢拉远,我突然看清楚画面,整个人不由得向计算机椅背上弹去。

那,那是,那居然是男人的阴茎和睪丸外带一大簇黑亮亮的阴毛,我抚着脸恶心得几乎要吐了。

“啪”地一下合上笔记本,警惕地向四周望去,音响里还不停地传出他们的调笑声。

“来,来,劈开腿,该我录你了。”

听着,怎么那么像傻大个的声音?

“不嘛。”

“不要了。”

“讨厌。”

音箱里再没有声音传出,办公室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我咽了咽口水,其实,我很早就想看A片了,就是没有机会。

那时A片还不像现在大街上就有的卖的,网络就更不要提了。

我犹豫了一下,侧着头听了听外面,早就一个人也没有了。

吸了口气,又咽了咽口水,我鼓起勇气再次翻开了显示器的盖子。

一个曼妙的裸体呈现在我的眼前,居然是老板娘。

我瞪大了眼珠,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心里头不知道是该后悔还是庆幸。

她的双臂向后撑在床上,瀑布般的头发向后披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色迷迷地看着我,哦,错了,是看着摄像头,那一双玫瑰般的红唇诱人地微微张着。

一对豪乳骄傲地挺着,雪白纤长的双腿交迭在一起弯曲着,一双白玉般的小脚,每个脚趾头上都染着丹蔻,艳丽得让我好久才能够呼吸。

镜头从她粉嫩嫩的小脚开始拉近,我觉得自己也彷佛一点一点朝老板娘走去。

那只小脚诱惑着我去抚摸它,我的手使劲地在大腿搓着。

我已经记不得了我的心究竟是停止了跳动还是呯呯呯呯在那里没有节奏地乱跳。

镜头沿着她起伏的曲线来到她的两腿之间,老板娘慢慢将腿打开,我看到被小心地修剪过的稀疏的阴毛。

中间两瓣粉红色的嫩肉湿漉漉,我不由自主地凑近了屏幕。

这时一只食指伸进镜头,轻轻地将肉缝划开。

张开的肉缝里,是嫩红嫩红的肉芽。

伴着老板娘娇嗔地呻吟声,手指在肉芽上来回滑动着,肉芽变得亮晶晶的。

我的额上渗出点点汗珠,脸也红彤彤的。

“流氓!”

我一面骂着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

傻大个估计也受不了了,将摄像机固定在支架上,就扑倒在床上。

他的身体高大结实,看得出经常锻炼,宽肩窄背极其性感,就是两个屁股在镜头前扭来扭去,讨厌极了。

好在他很快就坐在老板娘的身后,伸出两只大手使劲地揉捏着她的一对大奶。

老板娘好像很爽的样子,仰着头,一面叫一面在傻大个的颈上,胸上乱亲。

贱女人,枉我把你当偶像般崇拜。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撅起雪白的屁股,脸趴在傻大个的裆下,张开嘴巴将傻大个的肉棒子含进嘴里。

我吃惊得眼珠都要瞪出来,太他妈淫荡了。

音箱里却传来甜蜜的哼声,竟彷佛她在吃着什么美味一般。

傻大个也爽得喔、喔地猴子般地叫着,一只手在雪白的屁股上掐来拧去,另一只手揪住老板娘的头发,使劲上下动着。

老板娘雪白的屁股也跟着很有节奏地摇着。

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张开的深色菊花和下面越来越湿,越来越红的肉瓣。

又过了一会,老板娘劈开腿,跪在傻大个肉棒子的上方,一对大奶在傻大个的脸上不停地蹭着。

傻大个含住一个乳头吮吸着,将另一个握在手里。

老板娘从床头柜上拿了一个避孕套,套在那个涨得发紫得大肉棒子上,接着摇着屁股向那个高高竖起得肉棒子插去。

随着老板娘一下一下地向下坐去,我的一颗心就像被人用左勾拳一下一下地重击着,难受极了,T恤衫和裤子也被紧张和兴奋的汗水打湿了。

傻大个可能嫌她做的太慢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开始还是有节奏地向裂开得肉瓣里重击,我还可以看到两片肉唇不停地跟着肉棒翻动着,带出一汪晶莹的黏液。

老板娘伴着傻大个的节奏发出撩人的浪叫,叫得我魂都飞了。

插了一会儿之后,傻大个开始慢慢加快速度。

老板娘抬起身子搂着傻大个得肩头,双腿也盘在傻大个的腰上。

傻大个突然快速地抽动了几十下就怒吼一声将肉棒抵进肉洞的最深处。

镜头里,他的屁股还在轻微地抽搐着。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抖着手结束了放映。

这时才想起傻大个说不定吃完饭要回来了。

我看了看表,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背包里拿出了硬盘,又将机箱盖打开,拉出电源线和数据线插到我的硬盘上。

笔记本上没有插网卡,我手忙脚乱地在一旁的笔记本包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到了那块小“饼干”,翻出包里的直连网线一头连在PC上,一头连在笔记本上。

我的手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一直在颤抖,慌慌张张地将光盘里的电影文件拉进我的硬盘里。

等待的功夫,我走到窗前,向楼下的街道望去。

办公楼地处繁华的地段,虽然已经六七点钟还是有很多人,周围饭店的生意也异常红火,但是我却彷佛漂浮在梦中着一般。

甩甩头,我竭力集中精神留心看傻大个有没有回来。

但是,眼前老是晃着老板娘水嫩嫩的小穴。

“嘟-嘟-”拷贝结束,我飞快地收拾好背包,将机箱复原,然后就像兔子一般向楼下冲去,跑出好远才停下来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坏了,我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只是停止了播放器而没有关闭它,又连忙向回跑。

眼看快到的时候,看见傻大个和老板娘勾肩搭背地回来。

完了,我一跺脚,其实我没有钥匙回去也没有用。

不过,我的自行车还停在办公楼下,早被我给忘记了。

跑回去打开车锁,骑上自行车,湿冷的衣裤一下子粘在我的身上,好像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强压主因为恐惧和激动引起的呕吐感,用力猛蹬了两下自行车,消失在夜色里。

二两个多星期貌似平静地过去了,我想傻大个也许真地没有注意到,或者我已经把播放器关了只是我太紧张害怕都忘记了。

其实,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把我怎么样,耍流氓的是他又不是我,我心虚个屁。

只是,这两个星期我几乎不敢正视老板娘,一看到她就想起她赤裸着在床上跟傻大个翻滚的样子。

我的脸就会莫明地涨得通红。

明明是他们做那苟且之事,偏偏脸红的是我,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有天晚上,爸爸的一个在统计局工作的老战友打电话来问我能不能去帮他们验一个演示程序,本来,我是不愿意去见那些老家伙的。

爸爸妈妈以及他们的老战友实在是不敢恭维,从我有记忆的时候起,我就被叫做小同志,有时也叫女同志。

现在风趣一点的就不叫我女同志了,叫我小辣椒。

让我怎么去见他们?见阎王都比见他们有意思。

但是一直当兵的爸爸立刻黑起脸,一直觉得亏欠我的妈妈则瘪着嘴眼泪又要哒哒地往下掉。

我的爸爸是个职业军人,概括起来就是四个字,简单粗暴,我只有服从的份。

我的妈妈也是个职业军人,她倒是受过高等教育,不过又都还给祖国了。

在我十六岁以前,她一直在一个只有编号的地方工作,具体干什么是国家机密。

所以,我小时候生活在极度的恐惧当中,害怕美帝国主义的特务把我抓走要挟我的妈妈。

她越是说爱我,这恐惧就越是强烈,不爱我心里还踏实点。

由于妈妈的工作如此的特别,我自然不能够经常见到她。

大概,一年四到五次吧。

等我十六岁的时候,妈妈向组织提出申请想回家照顾我,组织批准了。

我心惊胆战的革命生涯也就结束了,不过我已经无可救药地堕落了。

爸爸那种在部队里出来的人想法也迥异于常人,他说:

“你们这些小同志不该吃老子喝老子的,你们为国家贡献了什么?”

于是我小学毕业之后被送进了普通学校而不是军队子弟的学校。

他也没做什么调查,我就这样被送进了远近闻名的流氓学校。

面对俩位铁杆共产党员,懦弱的我又一次向敌人低下了高贵的头。

我去统计局的时候,陈叔叔正跟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寒暄。

“小辣椒。”

陈叔叔一看到我就朝我招手,想闪已经来不及了。

“陈叔叔好。”

我嬉皮笑脸地说。

“唉,长这么大了……”

“陈叔叔,程序在那里呢?我们先干正事吧。”

这老家伙也知道我长大了,还叫我外号,也不知道尊重我一下。

我再不拦住他,一会开裆裤时期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又被他翻出来讲。

我瞄了一眼黑西装,怎么这么眼熟,啊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居然是傻大个。

只不过穿上西服白衬衫再打上领带,看上去有点帅。

但是我不由自主地在脑子里将他的衣服剥掉了。

想到今天我是代表甲方,我禁不住贼溜溜地笑了。

“周经理,那我们就开始吧。”

傻大个也没有料到我就是他们说的验收员,有些错愕地看着我。

“小辣椒,叫。”

陈叔叔顿了一下,看了看傻大个好像在思索应该让我称呼他什么比较好一点。

我感到有些不妙,从这老头脑子里说不定想出个什么称号,刚想张嘴挽救一下形式,已经迟了。

“肩膀头齐为弟兄,小辣椒,你就叫他周叔叔吧。”

我一听几乎就要晕倒。

“我还是叫他周经理吧。”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叔叔。

“没事,叫周叔叔挺好听的。”

傻大个露出一口白牙,笑瞇瞇地看着我。

“周叔叔好。”

我嘟囔了一声。

“赖赖唧唧的哪像军人的后代,真给你老爸丢脸。”

我一挺胸,打了个立正,敬了个军礼,几乎是吼道:

“陈叔叔好,周叔叔好。”

陈叔叔这才满意,我垂头丧气地跟在他们身后,这个傻大个真是个扫把星。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倒是神态自若,看起来他真的不知道我已经偷看他和老板娘之间的苟且之事,不然的话哪儿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跟陈叔叔闲扯。

傻大个的那簇阴毛可是够黑够亮,下面那一砣的肥肉看来也不大嘛。

怪不得人要穿衣服,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脱了下面可是有够丑的,我要是长那么一堆让人恶心的东西,我早就自杀了,还是老板娘的看着顺眼,老板娘一定是为了生意……我正在回忆傻大个下身那一砣乱七八糟的叫不上名的东西,陈叔叔又叫我了。

“小辣椒,你就在这测试吧。”

我看了看程序,WINDOWS3。

1下的,标准的银灰SexInSex广告过滤面。

不远处还坐了两个程序员,估计是等我发现问题就修改的。

我先让他们给我演示一遍,然后我就开始一点一点的测试。

那时的软件公司几乎没有做测试的,都是自己做完程序自己测一下。

所以,很快我就发现一两小毛病,比如字体呀,间距呀,页面的标题没有改。

果然那两个程序员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改起来。

随着这样的小问题越来越多,那个油头粉面的程序员有点沉不住气了,老是对我翻白眼,觉得我吹毛求疵。

还是太年轻,这些小问题根本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更何况这只是个演示软件,我盯着屏幕全神贯注的测试着。

一直到中午都没有什么重大的问题,傻大个要请大家吃饭,吃完再测试。

我看到陈叔叔似乎也对程序很满意,我有点急了。

临走的时候将鼠标摆在一角,叮嘱他们谁都不许动机器。

傻大个估计到我已经黔驴技穷,席间异常活跃。

陈叔叔也很轻松的样子,搞得我心里越发的生气。

虽然在吃饭,心里面想的却是怎样折腾傻大个的程序。

酒足饭饱,傻大个又提议卡拉OK。

唱歌我不在行,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是标准的女走音,只好坐冷板凳。

这时,响起一首粤语歌,什么对花对月对愁眠,陈叔叔唱完革命歌曲异常兴奋,硬把我拉到电视前逼着我唱,没一会我就不知道自己走那里去了。

这时一个浑厚的男声突然加进来,傻大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我身边,深情地唱起来。

这下我走调得更厉害了,拿话筒得手也不争气地抖呀抖的。

我本来就已经紧张的要晕倒了,不知傻大个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将他的手搭在我的肩头。

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丢下话筒跑出包房,留下错愕的人群。

每个少年的青春期症候症都是不一样的,我一进入青春期,就变得异常敏感别扭,谁都不可以碰我的身体。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臭毛病,哪怕只是拉拉我的手都可能导致我立刻翻脸,被归类于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那种人。

就是像老板娘那样的美女也只有我拉她的份,她从来也不敢主动拉我的手。

我心里越想越气,回到办公室,就开始疯狂测试。

很多报表的数据我也不嫌麻烦一个一个仔细校对,用计算器一点一点地计算。

这时,陈叔叔和傻大个他们也陆续回来。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被我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我把陈叔叔和傻大个叫过来,指给他们看,月报表的总和不等于年报表,虽然是小数点后3位的误差,但是对统计部门来说却是致命的。

陈叔叔的脸也沉了下来,让傻大个赶紧解决问题。

傻大个的眉毛拧在一起,其它的程序员也傻眼了。

我看着傻大个严肃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竟高兴不起来,心里还有点酸酸涩涩的。

傻大个略一沉吟,亲自来到计算机前,打开程序检查。

神情专注的样子,突然让我觉得很踏实。

看到傻大个那么镇定,我暗骂自己妇人之仁。

哼,就怕他不敢接招。

想着,我也埋头继续测试。

我当然不是在那里乱点一气,我也是有目标的。

那时机器内存小,但程序员为了运行速度快常常抓住内存,然后就忘记放了。

当时看不出来,只要运行的时间足够长,一定能把系统搞到崩溃。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让其它的人碰机器,万一他们把程序关了,那就把内存释放了。

我又将程序走了十来圈,这时傻大已经找到数据不统一的原因了,叫我和陈叔叔过去看。

(说起来比较复杂,如果大家想知道我以后再加进去。

)陈叔叔听了听也觉得合理就接受了傻大个的解释和改进方案。

我又埋头测了半个钟头,终于把机器搞死了。

我得意洋洋地看着傻大个。

“叫你那么折腾,什么软件都被搞死了。”

小白脸气呼呼地说。

我毫不客气地将他们的进程杀死,机器立刻运行自如。

傻大个呵呵一笑,在他手下的两个程序员头上一拍,

“你们两个,谁吃内存了,今天晚上加班,查出来为止。”

陈叔叔看傻大个这么轻松,又不是数据上的错误自然也不在意。

他还觉得程序不错,折腾了一天才崩溃。

我也没话说了,盯了一天的计算机累死了,对着陈叔叔哼唧了一声:

“我回家了。”

就向外走去。

陈叔叔热情地说:

“你等会儿吧,让你周叔开车送你回去吧。”

他不提还好,一提更让我生气,我给了傻大个一个大白眼:

“还是让我周大叔好好改改他的程序吧。”

回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特别难受,为什么难受又说不出来。

想起傻大个神态自若的脸就更憋气。

最后,我抱着枕头在卧室里尖着嗓子叫了好几声,嗓子都喊破了才觉得心里顺溜了。

妈妈被吓坏了,不停地敲门问我怎么了,爸爸则叹气地说,

“你们这些女同志啊。”

第二天一上班,傻大个的公司就有人打电话,说局域网不好用,让我去看一下。

老板娘吓坏了,让我马上去一趟,但是我就觉得他们是在打击报复。

果然我去了之后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只有一台机器连不上服务器。

折腾了半天也搞不清原因,换了一个好网卡还是这样。

重新启动机器就好了,试着发了二十个测试包也没有问题,也没有发生丢包的现象,可是,过一会就又连接不上了。

我测试了网卡,网线,HUB口都没有任何问题。

正在那里冥思苦想,昨天跟着傻大个的那个小白脸嘴巴开始不干净:

“你怎么搞的,行不行呀,趁早转行吧,我们等着机器开工呢。”

我一把推开他,用服务器PING那台有问题的机器,明明那台机器已经连不上网络了,我居然还能PING到,我眼睛一亮,叫他们谁也不要动机器,我一台一台地检查IP。

查到小白脸的机器时,他伸手拦住我,死活也不让查,还说他要工作。

我冷冷一笑,心里有了底。

这时,办公室里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傻大个听见争执声走过来。

小白脸立刻迎上去,

“她网络有问题。现在居然要我们都停下工作检查。”

我气得脸色发白,真想揍他一顿。

傻大个看了我一眼,

“你要多久。”

“十分钟吧。”

说着我就来到小白脸的桌子,打开网络属性。

“哼。”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

“有意思,谁把网络地址给改了。”

小白脸立刻解释:

“我不喜欢原来的IP地址,所以改了,不可以吗?”

脸上还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摆明了陷害我,能改IP就不会不知道乱改IP会发生地址冲突,这个IP地址跟那台有问题的机器的IP地址一模一样。

我脸色一凛,一拳向他心窝捣去。

小白脸也没料到我这么大的火气,吓得脸都青了,一动也不敢动。

说时迟那时快,傻大个闪电般地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腕,我仗着手小,加上傻大个也只用了三成力,顺势一反手,吊住他的腕子,用力拉入怀里,然后用自己的另一只手去推他的手肘,再向前跨了一大步想闪到他的身后,在他膝窝处来一脚,然后顺势将他的手推到后项处,很自然地来个背缚。

一般人被这样按在地上就别想翻身了。

这个擒拿手,就是我们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警察抓坏人用的,只不过我们看到的一般都是最后结果。

我从小就被爸爸逼着练习大小擒拿,可说是炉火纯青。

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很机械的反应。

别人只要一搭我的手,我自然地就接下去做了。

但是,我心里并没有把傻大个扳倒在地的打算。

而且,也不可能。

要知道任何搏斗技巧都是在两个人力量相仿的情况下才能发挥它的威力。

傻大个跟我就好像大象和蚂蚁,一个不小心,我这只蚂蚁就要遭殃,搏击技巧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当时的情景就是,我半握着他的手腕,整个人跟他暧昧地贴在一起,僵持着。

我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可以清楚看到他明亮的黑眼睛,还可以吸到他呼出来的空气。

看着傻大个严肃刚毅的脸,一种奇怪的感觉几乎使我瘫倒在地。

我连忙松开傻大个的手,恶狠狠地看了小白脸一眼,也不理会傻大个就向外跑去。

回到公司后,我才发现装工具的背包忘在傻大个那里了。

我觉得自己的脑壳坏掉了,越来越蠢了。

没办法,我只好又回到傻大个的公司。

在楼下徘徊了好久,不知为什么,我还是迟迟不敢走上楼去。

他凝眉沉思的样子和他生气的样子都让我害怕,事实上,他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恐惧。

他彷佛是一个勇士,可以带领我到达一个全新的未知,可以改变我的命运。

但是,我觉得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眼看着公司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就是没有傻大个,我更害怕了,要是有其它的人也许还好点。

这样想着,我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走进办公楼,希望办公室里还剩下一两个勤奋的。

这是我有生以来爬的最长的楼梯,而且,用爬来讲确切极了。

当我看到外面的铁门已经锁上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我使劲摇晃着铁门,学着电影里的囚徒,哭天抢地地喊: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尽管我没有拿到我的包,我还是兴高采烈地下楼了。

现在看来,我那时的脑子真的有问题。

“小辣椒。”

我才走了几个台阶而已,就被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唤回。

我仿佛听见鬼叫一般慢慢地转过头,靠,居然真的是傻大个。

我简直要揪着自己的头发撞墙了,没有天理呀,我喊什么呀,恨死自己。

“我来拿我的背包。我还以为没人呢。”

我垂着头。

“进来吧。”

傻大个拉开铁门,我嗅到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当铁门在我身后哗啦啦一声关上时,我反而不觉得恐惧了,并为自己刚才懦弱的行为而感到羞愧。

“你等等。”

他拦住拿起背包的想走的我,

“我有点东西给你看。”

我以为他说的是程序,我对他还有一线希望,他总不至于不要脸到拿他的自拍给我看吧。

他让我坐在他的椅子上,然后就把光驱打开了。

我吓坏了,以为他真要把他的自拍拿给我看。

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是我自己的偷拍?我甚至还在盘算,待会看到他脱光了是镇定自若还是……怎么是我自己在画面上。

我看到自己在屏幕上仔细研究,然后突然闪开,合上笔记本……又鬼鬼祟祟地打开……我慢慢地回头希望能够在身后找到摄像头。

而且,我也实在无法面对屏幕里的我看到的画面。

但是我对上的只有傻大个的脸,冷冰冰的严肃的脸。

他将计算机椅转到他的面前,他的脸几乎都要贴到我的脸上了,我使劲地缩,使劲地缩。

但还是能够感到他呼到我脸上的空气。

我恐惧得胃都在抽搐,很想呕吐。

他轻轻地伸出温暖的大手在我的脸上摩挲了几下,我虽然紧张厌恶得要死,但是又不敢激怒他,只好忍耐着,听他怎么说。

反正都这样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这是我一生中最乖巧,最冷静的时刻了,爸爸说革命军人要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我算学到精华了。

其实,我是吓得有点傻了。

傻大个后来说,就是那时的我激起了他强烈地占有欲。

就是说,他原来就想占有,只是没那么强烈罢了。

我就问他,要是我当时又哭又闹,屁滚尿流,他还有占有欲吗?他说,没有了,他有洁癖。

不过后来被我治好了,那是后话,暂且不表。

我们来就在越来越浓的夜色里对视着,最后我终于挺不住了,清了清喉咙,我讪笑着说,

“周叔叔跟,”我又清了清喉咙,

“可真有情趣。”

傻大个没有答话,于是,我也干脆低着头不说话。

傻大个突然伸出手握住我的下巴,让我的眼睛直视着他。

陌生的感觉使我的每根寒毛都战栗起来,我像一只可怜的小老鼠一样看着他这只大傻猫。

他就这样一点点地靠近,我使劲地眨了两次眼睛,他滚烫的嘴就已经吻上了我颤抖的双唇。

我看着他的大眼睛,他陶醉的神情,他浓密的眉毛,他带着美人尖的发迹,他高挺的鼻梁,甚至他脸上地毛孔,一颗小痔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却不甚明白。

我的呼吸越来越重,傻大个的唇在我的唇上不停地吮吸。

我的眼神由震惊转为错愕。

傻大个用他的大手慢慢合上我的眼睛,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心头突突乱跳,不由抓住他的衣袖,发出一声呻吟。

傻大个听到呻吟越发吻的卖力,柔软滚烫的舌头跟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我几次伸出手试图推开他宽厚的胸膛,却只是无力地抵在他的肩头,反倒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

一会儿我的头就晕乎乎的,仿佛被傻大个嘴里剩下的一点酒味迷醉,只觉得头重脚轻。

好不容易盼到傻大个起身让我了喘口气,整个人反而因为失去他的支撑而沉沉地倒进椅子里。

这时,傻大个将我抱起来,我才注意到他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房间,估计他平常加班后就睡在那里。

我一只手拉着傻大个的衣领,只是一味的喘息。

头脑虽清楚,晓得傻大个就要对我不轨,无奈手脚使不上力气,拳头打在傻大个的身上,连我自己都觉得轻飘飘的。

待到傻大个轻轻褪去我的T恤,我更是方寸大乱。

虽是手脚并用奋力挣扎,却毫无章法可言。

傻大个将我用力拢在怀中,一双手在我背后轻轻打开胸罩。

饶是我性子刚烈,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死死的偎在他赤裸裸的怀里,但求有一块可以遮羞的地方。

傻大个噗哧一笑,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戏弄。

我虽然心中不干,却又无可奈何。

他倒也不急,将头埋在我的颈子里,温柔的嘟着嘴唇在我的项上轻轻的嘬了几口,我再也忍不住痒痒的感觉,只好强撑着压抑地叫着。

背后一只粗糙的大手更是不老实地在我光洁的肌肤上轻轻地抚摸,我的头抵在他的胸口,娇小的身躯在他的怀里颤抖着。

似乎已经被他身上特有的男人体味迷倒,软得象一滩烂泥,一双抵着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抚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我忘记了一切抵抗,只叫得如痴如醉。

他的大手从肋下滑过,握住我小巧结实的乳房。

我吓的浑身颤抖,几次用双手试图推开他,却丝毫不能撼动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再无法正常呼吸,喘得好像哮喘发作了一样。

他的手在我的胸上轻轻地滑动着,然后被他捏起,他低下头含住了我的乳头。

我仿佛被电打过了一样,头麻麻的,晕晕的,心里痒痒的。

我扭动着腰肢,心里焦躁不安,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偏偏一滴求饶得眼泪都没有。

正记得团团乱转,突然记起以前的一本防狼手册里说,越是反抗男人就越有征服欲,如果被强奸的人像一具尸体般,躺着不动,他就没有兴趣了。

现在想来,这是多么白痴的理论呀。

他的手已经解开我的长裤,滑向我的下体,我咬紧牙关,一动也不动。

奸尸吧你,我心里恨恨地想着。

我怎么知道我讨厌别人碰我是因为我异常很敏感,我怎么知道在男人的抚摸下还能一动不动起码要有点性经验,我怎么知道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挺尸的应该都属于性冷淡,属于有病那一类的,而我比猪都健康一点反射弧都不缺。

他的大手隔着内裤按在我的下体上,我立刻就诈尸般地左摇右扭试图摆脱他。

他却只是将头埋在我颈间喃喃着,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相信我。”

不知道是对我说还是在说服自己。

我徒劳地努力了一会儿就放弃了这毫无意义的挣扎。

他的手滚烫隔着内裤都能感觉到,下体渐渐有一种空虚的感觉,热切地期望着什么东西可以填满它,就在我觉得自己要沦陷了,淌下一滴清泪的时候,他突然身子一偏,从我身上滑落。

我连忙滚到床下,飞快地穿上衣服。

傻大个也没拦我,而我居然还记得背上背包,才神情恍惚地回家。

还好家人已经休息,我蹑手蹑脚地溜进自己的房间,缩进床上凌乱的被子里。

一丝罪恶感涌上心头,但我又不能摆脱刚才被傻大个抚摸时的快感。

我懊恼着这快感正变得越来越淡,当我最终失去它的时候,我悲哀地发现那种奇妙的感觉只有傻大个能带给我。

请了两天病假,我不得不又去上班了。

我觉得我长大了,我再也无法欣赏老板娘了,无法对她那些小计量一笑了之了。

我和她在一夜之间已变成了对手,可是我胆小得只能躲在傻大个的楼下偷偷地看他。

我生日那天,老板娘邀我一起过。

因为好巧不巧,我们同月同日生。

就象我期待的,傻大个也来了。

当然,还有老板娘的一些同学,傻大个也带了他的两个得力干将。

大家又说又笑,又唱又跳,我也一直很卖力地陪笑着。

老板娘唱歌真好听,她跟傻大个合唱的心雨,连一向铁石心肠的我都感动得几乎落泪。

最后,自惭形秽的我刚好接到胖子的传呼就先溜了。

走到酒楼的外面,才觉得心疼得要哭。

他们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也插不进去。

大都是他们大学校园,寝室里的故事。

什么男舍女舍,那个学校严,那个学校松。

谁喝醉了冲进女舍了,哪个辅导员在黑胡同里被学生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

其实,他们都不是一个大学的,可是互相之间又好像很熟。

我只上过中专,中间把女老师气哭了,男老师气罢课了,然后我自己上去胡讲一气。

我犹豫了半天也没敢讲。

当他们问我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时候,我真想从酒楼上跳下去。

但是,我只是平静地说,我没有上过大学,说的时候我甚至没看傻大个一眼。

我庆幸自己在还没有太失态的时候就溜了出来。

胖子他们也说要给我过生日,我们找了小馆子,胡吃海塞了一番。

大家把我好顿吹捧,既夸了当年之勇,又遥想了伟大的前程。

我意识到这就是我的生活,不甘心也没有办法,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意气风发”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不一会喝高的猴子开始调戏旁边座位的小妞,小妞的男朋友开始呵斥,很快就跟猴子打起来。

于是,我们扑上去把他揍了一顿。

然后,踏着嘹亮的歌声,我们去蹦迪。

看着他们几个在迪厅里群魔乱舞,我在外面突然感到无比凄凉。

那是躲在人群里的孤独,是无可救药的孤独。

“诶,小妹妹,一起跳歌舞吧。”

我很酷地瞥了那个黑大个一眼,

“你找别人吧。”

“嘿,大哥我今儿个就看上你了。”

说着黑大个就来拉我。

“找茬啊你!”

我也不善地站起来。

很快我们就打起来了。

爸爸常说两兵相交勇者胜,所以我打架从不退缩,何况今天喝多了呢。

最后,整个迪厅都乱了,变成群殴了。

等我们都跑出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而我因为逮到谁揍谁,所以挨揍最多。

我们一路上狂叫着:

“这才是生活。”

快到我家附近我有些顶不住了,就近扶住一棵小树狂吐,喷出来的秽物好像污水柱,呛得我鼻子都痛。

不过,吐完之后就舒服多了。

我抬起脸,对着胖子喊“我觉得自己还能再喝一箱啤酒。”

可惜我刚刚喊完,就象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哽在哪里了。

在我喊地那一刻,我觉得我已经倒霉到极点,痛苦到麻木了。

其实,我离极点和麻木还有几个字的距离。

当我喊完这几个字,我看见傻大个正坐在一辆捷达里,距离我不过七八步远,停在路灯的下面。

天虽然很黑,但是我的眼睛非常好,清楚地看到他吃惊的眼神。

而且我还从汽车的侧镜里清楚地看到自己比他还要震惊青肿的脸。

后面的事我就全不记得了,早上醒的时候,我的手里死死地攥着一个小红盒子。

里面是一对耳钉,

“混蛋!”

我大力地将盒子抛在墙上,因为我并没有穿耳洞,

“什么破礼物。”

我没法再在这里浑了,除了躲在傻大个的楼下张望又什么都不敢做。

就在我觉得自己要死掉的时候,爸爸的一个在广州军区计算机房的战友邀我就去广州。

走的前一天,我象往常一样在傻大个的办公楼下一直站到深夜,也没敢上去。

上去说什么呀,谢谢你强奸我。

或者自欺欺人地说,你的鸡巴不错,老娘没白疼你。

我有这想法但说不出口。

我在二十岁的那一年终于当上了项目经理,回家过年的时候也颇有点衣锦还乡的味道。

但是,我还是只敢在傻大个办公楼下的一个小饭店吃一整天的饭,然后贼眉鼠眼地向上张望。

我只想偷偷地瞄一眼,就看一眼。

却始终没有看到傻大个出入。

“没有缘分呀。”

我叹了口气,想想他也要回家过年。

无奈地拉了拉衣领,年假只剩一天了,爸爸妈妈也眼巴巴地等着我陪呢,虽然,他们年轻的时候没陪我,但我也不能记仇。

我鼓起勇气走到马路对面的办公楼,扬着头向上看。

这时,身边响起一声口哨。

我没理他们,还是盯着楼上,好像要把这栋楼装到自己的眼睛里一样。

突然,口哨声响成一片。

得有五六个吧,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冲上去跟他们打架。

但是我现在知道他们其实很欣赏我,我也很享受这种欣赏。

所以,略一低头后我转过身,然后娴静地将耳边飞扬的一缕青丝拢到耳后,耳朵上的耳钉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而璀璨的光芒。

那天,我围了一条雪白的围巾,只随意地在脖子上绕了一圈,搭在身后,新买的一件灰蓝色的大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配了一双火红的小皮靴,站在白皑皑的雪地上,好象一副画一样。

我那棱角分明的脸已经渐露女性的柔美,性感的嘴唇被寒风吮的通红,仿佛就要滴出血来,白皙的脸加被冷风吹出淡淡的红晕。

我抬起眼眸望向这群毛头小伙子,自信而得意的笑容却一下子被摧毁。

傻大个,就站在他们中间,他也刚刚从那栋楼上收回视线。

望向我的眼神从陌生到诧异,然后就突然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周大叔。”

你丫也高兴的太早了吧,就算我一见面就被你迷上了,还被你上下其手了,但我也会兔子蹬鹰不是。

果然,周大叔被我的这一声称呼搞愣,但毕竟皮糙肉厚,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大侄女!”

我脸色一凛,脾气又上来了,转身就走。

没想到周大叔跑地比兔子还快,而且冲过来抱着我就亲。

他一接近我,我就知道我又完了,腿软了,怎么我就这么点出息。

我被他死死地抱着,好像我会变成一股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乱伦,有新意。”

傻大个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

我却从他颤抖的声音里意识到我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毕竟,我是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的花朵,跃跃欲试着要招蜂引蝶。

他却是游戏花间疲惫不堪急于寻找归宿的老鸟。

傻大个带着我到了一家咖啡屋。

我轻轻地摇着茶水,突然问:

“为什么是我?”

“你在楼下痴痴地望着我的样子让我好心疼。但是你不肯上来缴械投降又让我好生敬佩你。”

我本无半分把握,只是突然发文想打他措手不及,果然命中,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于我并不重要,因为我真正想问的是,我究竟是不是那个真命天子。

“心疼就该老实在这等我,为什么把公司搬走。”

“我经营有方,公司扩大了嘛,再说我也没搬远,就是一旁的楼。我一直痴痴地等你回来。”

“为什么不向我表白?”

“我表了呀,你喝多了,一个劲地吐,我说一句你吐一口,你说你要想想,结果我等了一个星期,就听说你去广州了。”

我呆了呆,想了半天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又不象撒谎。

我只好岔开话题问:

“看见我就抱着啃,也不怕我大耳刮子扇你。”

傻大个狡黠地笑了,

“你带着我的耳钉呢。”

“为什么是我?”

我又问。

“你纯净的象一张白纸,喜怒哀乐一眼就能看出。”

“胡说!”

“你是不是一见面就爱上我了。”

他滔滔不绝地把我当时种种表情心态一一描述,竟无一错漏。

我顿时无语,我还一直以为我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呢。

更有些心理都是我近来长大后才明了的。

不过我没说,我还偷偷地拷贝了他的程序。

人家恋爱读情书,我读他的程序,爱他实在是在读他程序之后。

我又延了假期,一个星期后就结婚了。

酒席是在家里办的,爸爸将邻居送来贺礼的红包直接从楼上丢下去。

清廉也不用这样,人家的脸皮还要不要了。

我正叹气,傻大个居然若有所思地说,

“原来如此,虎父无犬女呀。”

我不就是向他求婚了嘛,也不用这样说呀。

再说,我其实还是很怕他。

为什么?因为,我觉得在这场战役里,我输了,我都吓得背井离乡了,还什么将门虎女。

但是,他总说他才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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