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碎片第一次见到薛荔,我还读研二。
那天我的导师临时有事,就让我这个硕士研究生代替他,给本科的师弟师妹们上一堂课。
我至今还记得,那堂课的题目是——细胞间通讯与信号传导。
如果你学过细胞生物学,那你一定会了解,这一章的内容,对于本科生来说,是多么的艰涩难懂。
尤其不幸的是,教员是我。
那一节课上得无比的糟糕,讲台下面随处可见趴桌子睡觉的学生。
而我只用了一半不到的时间,就把所有的内容全部讲完了。
一时间,台上台下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
我不敢随便提前下课,就让他们自习,有问题可以上来问我。
我坐在讲台上,在难堪的沉默中装模作样地翻看教材,心里期盼着时间早点过去,让我可以逃离这个鬼教室。
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子拿着书走上来,向我提问。
她的课本上写着她的名字:薛荔。
她五官端正,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没长开的小豆芽,脸上还有着稚嫩的气息——也许在小男生中很受欢迎吧。
我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一边感觉她好象根本没听过课似的,心里不由得哀叹,我讲课的水平还真不是一般的臭!我怀着深深的内疚,单独给她把几乎整章的内容又讲了一遍。
“谢谢你!师兄!”
她最后对我甜甜地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不用谢!”
我很诚挚又很惭愧地说。
“师兄,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这样有什么问题,我可以问你。”
她望着我的眼睛柔柔地说。
我拿过一张纸,写了自己的号码给她。
“呵呵,谢谢!”
她走回自己的坐位。
我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身材倒是婀娜动人。
只可惜,当时那种糟糕透顶的课堂气氛,让我没有太多心思欣赏。
下课铃声一响,我匆匆拔腿就跑。
过了两天,手机上来了一条匿名短信:
“Hello!还记得我么?我就是那个问问题的师妹呀!”
我笑了笑,回她:
“薛荔?”
她没到两秒钟就回了我:
“你知道我的名字呀?你在干嘛呢?”
我当时正忙着抓小鼠,想了想,就回了一句:
“正在忙着做实验呢。你有什么事么?”
她很快就回了一条信息。
但我已经戴上了手套,没有立刻去看。
实验一直做到凌晨才结束。
我连晚饭都没吃,等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一点多了,手机上还有薛荔的短信没读:
“是不是打扰你了?是的话,就不用回我了!”
我愣了愣,想回短信解释一下。
又见时间晚了,就想: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我压根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薛荔也没有再发来短信。
我们就像街上偶然间碰到的两个陌生人,一擦身,彼此错过。
再一次见到薛荔,是三年以后。
那时我已经念博二了。
有一天,博士导师秦教授对我说:
“小顾,过两天有个研二的学生来实验室。到时候你带一下。”
我正在用缓冲液冲洗细胞,顺口答应了,又问道:
“怎么研二才来呀?”
秦教授苦笑着说道:
“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宝贝女儿,从小宠坏了。她之前告诉我,她基础不好,要在大学好好补习一下,不想那么早来实验室,我答应了。结果上个星期研究生处查学生在位率,小姑娘突然跑来找我,这才坦白她上学期根本就不在大学,不知道跑哪疯去了!现在可怜巴巴地向我承认错误,让我给她提供一份在实验室工作学习的证明。”
我心里想:这个小师妹胆子太大了。
就问秦教授:
“您还真给她出这么一份假证明啊?”
秦教授叹了口气:
“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我破例了!”
看到我有些奇怪,他又开了句玩笑:
“漂亮的女孩子,很难让人拒绝的。哈哈。”
几天后,秦教授把她领到我面前:
“小顾,这是薛荔,今天正式进入课题组。你带着她把实验室先熟悉一下。”
又对她说:
“薛荔,这是你的博士师兄顾新。你在实验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问他。”
“顾师兄!又见面了!”
她笑着伸出手来。
我看了她好几眼,这才认出她来。
比起三年前那副少女稚龄的模样,她简直是天翻地覆的改变,五官还可以看出当初的轮廓,但已经完全舒展开来,洋溢着女性的柔美。
加上一些说不出来的微妙改变,当年那个小豆芽的形象已完全消失,变成了眼前的大美女!她头发刚刚做过离子烫,打着细细的小卷,被她光洁顺溜的梳到脑后,扎成一个马尾,前额上却淘气地别着一个Kitty猫发卡。
她的眼睛很妩媚,睫毛又长又弯,脸是典型的瓜子脸,尖尖的下巴颏非常秀气。
一身考究的时装穿在她苗条而修长的身体上。
十足一个漂亮时髦的女孩子。
我啊了一声,说:
“原来是你呀!”
握了握她的手。
她的手温润柔软,指尖上是精致的美甲。
寒暄完毕,我领着她把实验室逛了一圈。
她对什么都好奇,摸着台离心机,都会问出一堆问题来。
我就对她详细地讲解,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
我笑着说:
“这些本来是你半年前就应该知道的东西了!”
她知道我在揶揄她逃学的壮举,吐了吐舌头,忽然笑着说:
“都怪你!”
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关我什么事?她说:
“谁知道你读完硕士又读博士呀?早知道你还在这,我一早准来了。”
我笑着说:
“你也没问我呀。”
她看了我一眼,依然带着些怨念,对我说:
“我不敢问。万一又打扰了你怎么办呢?”
我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笑着说:
“你还记仇啊?那天我做实验没法回你的短信。”
“哼!”
她小鼻子好看翘起来,眼睛闪着寒光,毒毒地盯了我一眼。
这是漂亮女孩子的撒娇伎俩,我心里微微动了一下。
看了看她。
我忽然有个感觉:这样的女孩子,根本就不属于实验室。
我并不是在恶毒地攻击其他女硕士的长相,但要找出象薛荔这般素质的美人,确实是凤毛麟角。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我对她说:
“薛荔,既然你今天正式进入课题组了。有些要注意的地方我先提醒你一下。”
“好呀!”
她好像忘了先前的仇隙,笑了起来,牙齿洁白整齐。
我将实验室的一些规章制度、考勤时间告诉了她,又对她说,课题组每两周有一次读书会,会上大家要交流这段时间的读书心得。
她问:
“随便什么书么?小说之类的呢?”
我头上几乎淌汗:
“专业上面的!比如《Natures》、《Science》、《Cells》这些杂志……”
她美丽的眉毛皱了起来:
“完蛋了!我最讨厌看这些东西!”
“不看专业文献,你怎么写论文呀?没有论文发表,可不能毕业呀!”
“找人代写一篇。”
她有些满不在乎。
我几乎抓狂了:
“大小姐!这个可不是钱能搞定的事情!就算你真的找人帮你写,你也得先有实验结果呀。”
我心里极度怀疑,她这研究生不知走的是哪条野路子弄到手的。
第二天薛荔在实验室就漏了馅。
她连移液枪都不会使用!我当时就问她:
“你没上过实验课么?”
“上过呀!”
她回答道。
“那你怎么连这么基本的工具都不会用?”
“因为我没有用过嘛……”
她说得理直气壮。
我晕!那你实验课怎么上的?
“实验课的时候,都是别人帮我做,我在旁边指挥就好了。我很害怕那些酸呀碱的。”
她看了我一眼。
“是男生帮你做的吧?”
我一想就明白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是呀。几个人抢着帮我做。”
“可是,从现在起,你必须自己做了!在咱们这里,没人会帮你做!至少我不会。”
我表情严肃地和她说。
“我自己做。你别板着脸。”
她声音很温柔地对我说,
“不过,你要教我。”
她其实很聪明,一教就会,大概不到一个月,就把实验室大致的工作程序掌握了。
这些东西听起来好像很高科技,其实,做得熟练了,并不比流水线上工人干的活复杂多少。
真正难的,是整理各种各样的实验数据,从哪些杂乱无章的结果中,找出蛛丝马迹的线索来,以理性和智慧之光去探索那未知的世界。
这才是最激动人心的。
不过,薛荔只满足于将她流水线上的工作做好,至于结果呀,数据呀,她总是乱糟糟地随手抄在一本记事簿上:
“以后有空再来分析!”
我摇了摇头,每隔一段时间,就把她那本涂得如鬼画符的记事薄重新整理一遍,理清楚各种数据,免得日子久了,连我也记不住。
她的书法并没什么章法,但字体算的上娟秀,本子里不时画个kitty猫或兔斯基什么的,挺可爱的。
不过这丫头手还真巧。
那时候我们在做凝胶电泳,薛荔做的凝胶质量最好,跑出来的条带非常清晰。
秦教授夸她:
“薛荔,不错呀!我还以为你只会化妆打扮呢!”
薛荔得意地笑了:
“什么呀!我很能干的!不过,功劳有顾师兄一半哦,是他教我的。”
她的笑脸明媚可爱,眼睛变成两道弯弯的长睫毛,小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和薛荔在一起的日子是很快乐的,就像爱因斯坦另一个相对论说的一样,待在漂亮女孩子身边,时间就变得短了。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好几个月。
她和我越来越熟悉,无话不谈,告诉了我她很多的事情,包括她的爱好、她的死党、她父母的趣事。
我甚至还知道,她和她初恋男友在高中三年级的时候同居过很短的日子。
我猜想,薛荔已经不是处女了。
我同宿舍的舍友老单,是另一个系的博士,30多岁的人了,有家有口,依然到处沾花惹草。
有一次他忘了带宿舍钥匙,就来实验室找我,见到我身旁的薛荔,惊为天人。
晚上我回到宿舍后,老单色迷迷凑过来,说:
“小新!不错嘛。泡到美女了!”
我说:
“不是的,只是一个师妹而已。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呢。”
老单笑着说:
“有男朋友怕什么?又没结婚!师哥师妹,天生一对!你别白白浪费好机会!”
他一直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出谋划策,甚至建议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他最后总结道:
“小新老弟,花开堪折直须折!先泡上再说。反正这事咱男的不吃亏,不是么?”
我虽然没出声,但心里已经被他说得活动了。
那一年,我26岁。
之前只谈过两场恋爱。
第一次是初中的朦胧爱恋,升高中后无疾而终。
第二次是在大学,大家完全是随着校园的固定模式进行——谈朋友、做爱、争吵、毕业、分手。
两个女孩子的容貌都只能算清秀而已,绝没有薛荔这般绝色。
我确实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师妹。
她好像对我也有好感,不时拿些零食给我吃,有时还叫我陪她逛街,充当脚夫的角色。
和她走在一起时,无数人都会向我投来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拥有象薛荔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应该是每个男人都想要的虚荣心吧。
我是不是该采取行动,主动一些?薛荔在实验室里最大的毛病就是马大哈,丢三拉四。
不是细胞培养液忘了换,就是开着灯加荧光二抗。
每次看着我大皱眉头,她都可怜兮兮地缩着肩,嘟起嘴来:
“顾师兄,下次我一定注意。”
秦教授说得对,漂亮的女孩子是有些特权的,看着她的样子,我能说什么呢?只好默默地给她换了营养液,帮她洗脱二抗,在暗室内重新加样。
“顾师兄,你最好了!”
她一边看我善后,一边大拍马屁。
“行了行了。”
有一天,我故意装作不耐烦的样子,问她:
“明天的读书报告会你准备好了么?”
她猛然呆住,吸了一口冷气,嘴巴长得大大的,长睫毛扑闪扑闪:
“天啊!我忘了!怎么办呀?”
我肚里暗笑,说:
“晚上还有时间,好好恶补一下把!”
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怎么来得及,上次就被秦教授批评了,说我根本没有好好看书。其实上次我准备了两个晚上呢!”
我不说话,默默地做着手上的工作。
等脱了手套,洗干净手,我拉开抽屉,扔给她一本笔记:
“嗯,给你的。下不为例呀。”
这是我最近阅读文献提炼的一些最新的学术观点和前沿假说,估计有好几项是秦教授很感兴趣的,足以让她得到表扬了。
她翻开看了看,一把将笔记本抱在胸前,高兴极了:
“顾师兄,你最好了!”
我看都没看她,说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一点新鲜感也没有。”
她笑道:
“好吧,我亲你一下!”
我吓了一跳,手中的标记笔掉在台上,看着她说:
“什、什么?”
她哈哈笑了,红红的嘴唇在她掌心亲了一口,把手掌在我脸上一按,笑着说:
“好了,间接亲你也算亲哦。”
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美女,我突然有了一股冲动,站起来对她说:
“这可不算!要真正地亲一下!”
她娇嗔着说:
“少来!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这个时候,实验室里只有我和她。
她就站在我身前,微微抬着头看着我,柔软的发丝垂在她脸上,美丽的眼睛一眨一眨。
我闻着她身上香香的气味,看着她小巧的嘴唇,觉得她就象含露的鲜花一样诱人。
老单的话忽然在我脑中回响。
我伸出手去,将她柔软的身体一下拉进了怀里。
薛荔还没来得及惊呼,我的嘴唇已经压在她的嘴唇上了。
她的嘴唇又香又软,就象甜蜜的水果糖。
我正在心神荡漾,她却扭过脸去,分开彼此的嘴唇,叫着:
“顾师兄,你做什么!”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她说:
“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她身子颤抖了一下,眼睛怔怔地看着我。
我又一次吻上了她的嘴。
她这次没有躲,任我贪婪的品尝着她的嘴唇。
然而,不一会,她猛地惊醒,一把把我推开。
她涨红着脸,眼神中带着幽怨,胸腹一起一伏的喘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扭头跑出了实验室,再也没回来。
我愣住了,呆呆地站着,直到脚跟发酸,才慢慢坐下来,摇头叹息: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知道明天要如何面对她。
第二天的读书会上,她的眼光故意避着我。
我也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看都不敢看她。
轮到薛荔起来汇报了,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
我听了两句,心里咯噔一下,抬起头来。
薛荔的眼睛还是不看我,但她所说的内容,正是我为她准备的资料。
我心里高兴起来,这就说明,她终究还是原谅我了。
可她为什么不看我呢?难道还在生气么?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
忽然听到秦教授叫我:
“小顾,轮到你了!”
我慌忙站起来,把匆忙整理的一些资料大概说了一下。
秦教授皱着眉头,很不满意:
“小顾!你说的这些东西和薛荔说的相比,质量差得太远!你作为师兄,又是博士生,不要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啊!”
我被他训着,偷偷看了薛荔一眼。
她终于把目光投在我身上,脸上笑嘻嘻的,满是幸灾乐祸的得意样子。
看到她的笑脸,秦教授这个老夫子的呵责,第一次让我有了如沐春风的感觉。
读书会结束之后,我和薛荔回到实验室。
她看了看我,忍不住又哈哈笑了起来。
我挠了挠头,说:
“你原谅我了?”
她收住笑声,哼了一声,说:
“你居然强吻我!太没有风度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听出她话里有逻辑上的漏洞,立刻问道:
“那是不是像绅士那样礼貌地吻你就可以呢?”
她嘟起嘴,说:
“也不可以!”
我问她:
“为什么?”
她回答说:
“谁叫你那个时候不回我的短信?”
我张大了嘴,不能理解,问她:
“这个……有这么严重么?”
她哼着说:
“当然啦!我第一次主动追男生,居然被拒绝了,你说严重么?”
我的心脏仿佛被闪电击中,带着喜悦的麻痹扩散到全身。
我想了想,说:
“薛荔,现在,是我在追你了!把你当成公主一样在追,可以么?”
她脸红起来,问我:
“你为什么要追我?”
她虽然明知故问,我却依然要老实回答:
“因为我喜欢你呀。”
她说:
“可是,我觉得,好像细胞对你来说,比我更重要!”
我愣了一下,说:
“如果非要二选一,当然是你重要。”
她看了看我:
“有时我会怀疑,我在你眼里,会不会是一个个细胞组成的一堆细胞。”
我笑了,说:
“再加一个定语——漂亮的。”
她说:
“只有一个定语么?”
我说:
“还有。可爱的,善良的,温柔的,娇气的,大大咧咧的,爱做白日梦的……”
她静静地听着,嘴角边有一丝微微的笑意。
我大起胆子,走到她的跟前,手指撩了一下她柔软的鬓发,用我能说出的最深情的语气对她说:
“我爱你。薛荔。”
她嘴唇有些哆嗦,却不说话。
我紧接着问:
“现在,可以亲你一下么?”
薛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仰起了脸。
我的嘴唇温柔地压在了她的唇上,挨擦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我的舌头,舔着她的嘴唇。
她鼻子里轻轻地嗯了一声,手环在我的腰上,把丁香一般的舌头吐了过来。
我们的舌尖柔柔的抵着,互相追逐。
我的舌头引导着她,将她嫩滑的舌尖引到我的口中。
嘴唇噙着薛荔柔软甜美的舌头,轻轻地吮吸着。
爱情的甜蜜笼罩着我,让我完全迷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薛荔在我的耳边呢喃着说:
“你追我可以,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行么?”
我非常奇怪,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就问:
“为什么?”
她羞红着脸,打了我肩膀一下,说:
“秦教授是我爸的好朋友!我爸不许我读书的时候谈恋爱。”
我一下明白了,心里非常高兴,又吻了她脸颊一下,说:
“你爸爸真是太伟大了!要不是有这条规定,你早被别人追去了!”
她幽幽地看了我一眼,说:
“你现在才怕我被别人追去了呀?”
我知道她又想起短信事件了,连忙说:
“三年前我就是头猪!你别再提那件事了!”
她哼了一声,说:
“你现在也是头猪!”
见我佯装生气的样子,她嬉笑着跑开了。
我和她之间明确了关系,但又不能让大家知道,气氛变得又甜蜜又暧昧。
好在实验室里经常就是我们两个人。
我一抓住机会,就抱抱她,亲亲她。
虽然提心吊胆,但也别有一番风趣。
我总是觉得好笑,想不到谈恋爱谈出偷情的效果来。
我们就这么小偷小摸地亲昵着,甜蜜着。
因为连她那个八卦的舍友也要瞒着,我不能去她宿舍找她,每天晚上只能通过短信互诉衷肠。
随着感情的深入,我对她身体的渴望也一天比一天强烈。
毕竟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恐怕只有太监才不会有想法吧。
有一天晚上,我们在短信里你亲我爱的调情,说着说着,文字上就渐渐带着点露骨的挑逗,两个人都开始有些情欲难抑。
我突然发了一句:
“我好难受。”
她立刻回道:
“怎么了?小新?”
她成了我的女朋友之后,就不再叫我顾师兄了,改叫我蜡笔小新。
我回她:
“我的小小新很想你。”
她的短信很快就来了:
“小色鬼,你想做什么?”
我笑了一下,回道:
“我和你做爱。”
她过了一会,发来一条:
“来嘛。”
我立刻来了精神,直接给她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通了,传过来她压着嗓子的声音:
“喂……我室友睡了,别打电话!”
我宿舍的老单出去风流了,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大声说话,我笑着说:
“我想要你。”
她嘻嘻笑着说:
“你来要呀,我给你。”
我被她逗得勃起了,强压着欲火说:
“我们现在出去开房好不好?”
她拒绝了:
“不要,我才洗完澡,已经钻到被窝里了。”
我问:
“你现在穿着什么?”
她咭的一声低笑,用耳语一般魅惑的声音说道:
“我只穿着一条小裤裤。”
我心急火燎:
“什么颜色的?我好想看。”
她调戏我说:
“粉红色的。你来嘛,我给你看。”
我冲动起来,说:
“你等着,我马上到你楼下。”
她吓了一跳,慌忙阻止:
“笨蛋,不要过来!”
见我不肯答应,她软软地求道:
“今天太晚了,明天好不好?”
我想了想,说:
“好吧,一言为定!”
第二天在实验室的时候,她却故意躲着我,连手都不让我碰一下。
我看她一脸坏坏的笑,又恨又急。
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把她堵在了实验室的仓库里。
才把门关上,我就紧紧抱着她,热烈的吻她,她一边回应着我,一边笑着说:
“你真是个色色的小新!”
我问:
“为什么躲着我?”
她说:
“你早上看我的眼神就像色狼,我能不躲着你么?”
我笑道:
“你这回可躲不了咯!”
她的身体柔软喷香,合身的白大褂将她曼妙的身体曲线勾勒得非常诱人。
我亲着她香甜的嘴,手却不老实地放到她绵润的臀上,温柔地抓捏,抚摸,嘴唇慢慢地移到她的耳朵和颈项上,火热地亲吻。
薛荔呻吟了一声,把我推开,笑着说:
“别勾引我了。会想要的。”
我听到之后,更加不肯罢休,说:
“我就喜欢你想要。”
她白了我一眼,嗔道:
“想不到你其实也挺坏的!”
我将她抱在怀里,悄悄在她耳边说:
“我们在仓库里做吧?”
她吓了一跳,慌忙挣扎:
“不要!有人进来就完蛋了!”
我的热情却已经被唤醒,纠缠着她。
薛荔喜欢穿裙子,那天也不例外。
我看着她白大褂下摆露出的裙幅,气喘吁吁说:
“你别脱衣服,把白大褂和裙子撩起来。有什么情况,放下来就好。”
她依然不肯,可是我已经蛮横的将她的裙子和白大褂都翻起来了,她穿着长筒黑色裤袜,袜缘上端一直拉到大腿的位置。
裙子一掀开,马上就能闻到一股香暖的体味,两段白生生的柔嫩大腿晃进我的眼中。
我的阴茎硬硬地顶起,渴望着她的身体。
手伸到她的腿间,想去剥她的内裤,她怎么也不愿意,死死抓着,脸上泛着红晕说:
“我们晚上去开房嘛。”
她的话更加勾动我的性欲,我笑着说:
“先来一次,晚上再来一次。”
她咬了我一口,坚决地说:
“不行!不能在这里。”
我不忍心强迫她,又不想作罢,就在她耳边说:
“让我摸一摸。”
她呻吟了一下,无奈地松开我的手,嗔道:
“你好坏!”
女孩子这个时候这么说,往往会让男人变得更坏。
我的手指隔着内裤,轻轻按在她柔腴的软肉之上,她浑身抖了一下,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短鸣。
我害怕手指不干净,不敢伸到她的内裤里,但那薄薄的布料连她的温热的体温都挡不住。
我手指很快就揉进一条柔软的肉凹之中,虽然隔着内裤,手指依然可以感觉到那柔腻的触感。
薛荔咬着嘴唇,呜了一声。
我的手指在那条浅凹里来回的滑动,不一会指头上就变得湿漉漉的了。
我低声说:
“薛荔,你湿了。”
她抓着我的手,娇嗔道:
“你是讨厌鬼!你弄湿的,你要帮我洗!”
我喘着粗气,说:
“我想要。”
一边说,一边去拉裤子的拉链。
薛荔扭着身子:
“晚上嘛,晚上给你?”
她的挣扎并不坚决,我压着她的身子,说:
“我现在就想要!”
我用膝盖将她的两条腿顶开,她眼看就要就要失守,却依然抵抗:
“外面有声音。快放开我。”
这个仓库属于我们课题组,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根本不会再有人来。
我不理会她的借口,正要继续。
一阵尖厉的嘀嘀声突然划破浓情,刺耳的呱噪起来,把我和她都吓了一大跳。
我把手伸到从白大褂口袋中,摸出定时器,恨恨地将它关上。
薛荔趁我愣神的时候,推开了我,整理好衣服,看着我还恋恋不舍的样子,她手指用力一顶我的脑袋,满脸羞红地说:
“工作去呀!坏蛋!”
定时器响了,说明加第二抗体的时间到了。
眼看倒嘴的羔羊跑掉,我虽不甘心,但也不敢把实验中途而废,只好灰溜溜地先去加样。
薛荔看着我懊恼的样子,不时偷笑。
我对她说:
“我们下班就去开房吧?”
她装糊涂,问:
“开什么房呀?”
我说:
“你说话可要算话。你说今天晚上给我的。”
她红着脸笑着说:
“到时候再说吧。还不知道记不记得呢!”
她笑的样子媚极了。
我恨不得马上吃了她,却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她和我不时对视,眼睛里水汪汪的,看得出来,她也期待着那即将来到的激情。
下班的时候,我们故意磨蹭了一下,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一块出去。
找了个餐馆吃完晚餐后,她挽着我的手,漫步走着。
那时是十一月深秋,街头萧瑟而寒冷。
薛荔带着一顶漂亮的绒帽,围着白色的长围巾,穿着一件深色羊绒长套裙,修长的腿蹬着高筒皮靴,整个人看起来青春而优雅。
路上经过一家药店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安全措施,便说:
“我去买套套。”
她拉着我,说:
“走啦!不用的!”
看着我惊奇的眼神,她嗔道:
“今天是安全期。你想买就去买吧!”
我心花怒放,笑而不语。
她看着我的样子,也笑着啐了一口:
“色鬼!”
我们来到一个连锁假日酒店。
开了一间大床房。
登记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薛荔,她脸红红的,低头也掏出了她的身份证,给前台登记了一下。
我的心越跳越快,陪着她走进电梯的一刹那,我居然感觉自己已经硬硬地勃起。
我们默默地走进房间,把门关上。
房间隔音很好,四周一片宁静,仿佛世界上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象是心有灵犀似的,我们突然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抚摸着彼此,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揉进对方的身体里去。
紧接着就是接吻。
刚开始的吻还是温柔细腻的,带着浓浓的爱意,然而情绪的火山压抑得太久,那激情奔腾的岩浆已经汹涌喷薄。
春风般迷醉的吻很快就变成了夏日般炽热火辣!我们的舌头紧紧地绞缠在一起,拼命地索取对方口中的津液。
她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中,抱着我倒在了床上。
我们在床上拥抱,翻滚,接吻,不知过了多久,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她的脸颊之上飞起红晕,眼睛熠熠发光。
我俯下脸去,在她的光洁的额上温柔地亲了一下,慢慢往下,亲她有点发凉的小鼻尖,再往下,是她红润的双唇,小巧的下巴。
在我的嘴移到她雪白的颈项的时候,薛荔发出了轻轻的呻吟。
在这舒适的床上,温馨的房间里,这一声带着纵容的呻吟,点燃了我的血脉。
我开始解她的衣服扣子,薛荔又害羞又可爱地顺从着,嘴角边带着一丝羞涩的笑:
“以前还真的以为你只会养细胞呢。”
我喘息着,慢慢将她的衣服一件件脱下。
她的身体雪白柔软,肌肤光滑火热。
她仰躺在床上,我伸手到她背下去解她文胸扣子,却死活也解不开。
她咯的一声笑了,眼睛弯弯,坐了起来,如瀑一般的黑发柔柔地散落在光洁的肩头。
“我真是猪!”
我看着她讪讪地笑了。
她羞羞地看着我,一只手背到身后,仿佛变魔术般轻轻一拨,文胸的肩带就变得松弛了,软软地脱挂在她玉石雕成的手臂上。
我屏住气,手指慢慢拉掉了那恼人的胸罩。
薛荔柔软的胸脯在床头暖暖的灯光中微微颤动。
“我的胸……不是很大。”
她有些羞赧地低下头,我第一次看到美丽的薛荔露出这么不自信的表情。
她的胸确实没有我上一个女朋友那么大,像两只雪白的乳鸽一样可爱,然而却是很完美的圆锥形,乳晕就像和水化开的一瓣桃花,柔柔地匀在那雪峰的顶端。
两个嫩红干净的乳头正中,各有一点的浅凹——如果有将来,她和我的孩子,应该就从这里吸吮那甘甜的乳汁吧?此刻,我先用嘴噙住了那小巧的乳头。
薛荔啊的轻颤了一声,双手抱住了我的头,她的乳尖迅速的在我的口中变得硬立起来。
我笨拙地舔着她,用我所有的经验去尽力带给她欢愉。
她的眼睛笼着一层水雾,红红的小嘴张开,随着我动作的轻重缓急,婉转娇哼。
我轻轻吐出那红玛瑙一般的乳尖,上面被我含舔得水亮亮的。
我说:
“你的胸好漂亮。”
她忽然有些忸怩起来,带着些欣喜问我:
“你……你不觉得小了一点么?”
我摇摇头:
“我不觉得,我觉得好美。”
她高兴起来,拉着我说:
“来亲亲我。”
我爬上去,和她接吻。
她边吻着我,边用手解开我的衣襟,松掉我的皮带。
我立起身来,自己把衣服裤子脱掉,她仅穿着一条薄薄的内裤,躺在床上,裸着雪白的胸脯,害羞地盯着我看。
我问:
“你的胸是B罩杯么?”
她愣了一下,微笑着说:
“想不到你还懂这个呀!我大多数时候穿B,偶尔会穿C杯。”
我已经脱得光光的,阴茎直直地挺着。
她看了一眼,红着脸将眼光转到别的地方。
我看她目光故意躲避的样子可爱极了。
便跪在她修长的双腿之间,手指轻轻拽着她内裤的薄边。
她一只小手手心朝上的遮在脸上,微微抬起了光滑圆隆的雪臀,让我可以轻易地将那条又薄又小的内裤顺着她白嫩的大腿褪下。
我将内裤放到一边的时候,偷偷地看了一眼裆部——那里洇着淡淡的水痕。
薛荔下意识地将手挡了下来,可能是害怕引起我的误会,她的手滑到那一痕乌黑的茸毛边上时便僵住了,身体微微发抖。
柔柔的眼波,从低垂交错的长长睫毛间羞涩地投向我。
我的双手轻轻扶着她的两个膝盖,将她雪白的大腿打开。
她呜了一声,抓过一个枕头,放在脸上。
我不由得由衷地赞叹:她的阴部美丽极了!那整整齐齐的茸毛并不过分茂密,却乌黑柔亮,在她雪白的身体上是强烈的对比,冲击着我的视觉。
她最秘密的花园却非常洁净,颜色粉嫩,线条柔和,微微抱合的两瓣之间,轻抿着一道闪着水光的娇弱层叠。
我将头埋了下去,鼻尖摩擦着她柔软的茸毛,亲吻着她腿心。
我能闻到一股很淡的似膻非膻的味道,然而这气味不但不使我讨厌,反而让我无比兴奋。
我开始狂热地吻着她的花瓣,舔逗她肉褶交汇处的顶端,甚至用手指轻轻分开她的蜜肉,露出里面泥泞湿润的粉红娇嫩来,我把舌头柔柔地舔舐进去,用舌尖把她的花蒂从柔软的薄褶下剥出来,舌尖反复舔它。
她的花蒂很可爱,很快就勃挺起来,舌头舔上去,还能感到有些发硬的它,在微微颤抖。
薛荔痉挛起来,她的手按在我的头上,失神地叫出声来:
“小新……啊……我……啊,不要了……”
她变得非常的湿润,身体仿佛漏了一样,不断流出透明的滑液。
床边的台灯照耀着,她的整个下身都是亮晶晶的水光。
我说:
“薛荔,你简直是水做的。”
她强忍住呻吟,咬着嘴唇说:
“今天……特别多,从来没有这么湿过。”
我听到之后,更加兴奋,低下头继续亲她——这是我梦中的女孩,我愿意而且热爱亲吻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她的手无力地拉着我,又大声地呻吟了一会,轻轻叫道:
“小新……亲爱的,到我身上来。”
我顺从地爬到她身上,勃起的阴茎头部,顶在她腿心的软肉之上,彼此的爱液,立刻把圆钝的龟头濡湿了。
薛荔喘息着,轻轻地把双腿打开,屈起膝盖,高高举起,她眼睛里充满了爱情的火焰,说道:
“小新,来要我!我爱你!”
我扶着阴茎,将龟头抵在她泥泞的入口上,轻轻一顶。
薛荔的手指收紧,抓住了我的肩膀,短促地低低叫了一声:
“啊!”
她果然不是处女,但我毫不在意。
薛荔的柔膣很紧,我才刚刚插入,内里的娇嫩粘膜,就密密地绞缠上来,波浪一般积压着我。
那种极度的快乐,象剧烈的台风一样席卷了我,让我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迫不及待地深入,生怕漏掉了一丝快感。
薛荔张着嘴,仰起了头,充分勃起的阴茎正慢慢没入她的身体,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直到我的阴茎深入到尽头,小腹紧紧贴在了她的耻间时,她才抽泣般长长地叫了一声,剧烈地喘息起来。
“小新……我终于拥有你了!我好爱你!”
她抽泣般地叫着。
手搂紧了我的脖子,不断地抬起臀部,吞捋着我,研磨着我。
我吻着她的嘴,开始猛烈地抽送。
薛荔紧紧地搂着我,嘴里不断地叫着我的名字,情欲的红晕渐渐在她的脸上身上泛起。
她的肌肤火热,她的蜜壶温暖。
她的蜜液不停地流,每次拔出深入,甚至都可以听到唧唧的水声。
然而如此的湿润却一点也没有降低摩擦的快感,柔软娇嫩的阴道就象婴儿的小咀,肉肉地紧紧咬着我的阴茎,让我生平未有的兴奋。
阴茎完全勃起到它最极限的状态,硬得微微发痛,整个茎身有力地向上弯翘成一个弧度,每次深深插入,都有一种把她身体挑起来的感觉。
然而充分的勃起,带来的就是一浪催一浪的汹涌快感。
我知道再这样进出她娇美的身体,很快就要射精,但我的身体不听大脑的指挥,根本停不下来。
薛荔不停地呻吟着:
“小新……啊……亲爱的……新……”
乌黑的柔发弯曲在她的腮边,她脸上的表情娇媚入骨。
我渐渐开始崩溃,却回光返照的愈加急骤,在她耳边喘息:
“舒服吗……”
她的柔臂紧紧搂上了我的脖子,嘴中叫道:
“很舒服!啊……我爱你……”
我身体开始颤抖:
“我想射了,薛荔!我忍不住了……”
薛荔大腿夹紧了我的身体,美丽的胸脯起伏,急急地叫道:
“等等!再……一会,我也快了……新,坚持一会。”
她开始急急地抬动臀部,寻找她所想要的频率,嘴里喊着:
“小新,用力!全部进来!快一点!用力……”
我紧紧地咬着牙关,屏住了呼吸,仿佛百米冲刺的最后关头,丝毫不敢松懈,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去冲顶她,去取悦她,去满足她。
她的柔膣忽然间变得火热,更加紧窄起来,在我快到极点的阴茎上绞缠挤榨,我的脑子一空,巨大的快感冲击全身,开始猛烈地在她阴道里射精。
她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抓着我,把我的头压在她的耳畔,修长的腿用力地勾在我的屁股上,仿佛要我压进她的身体里。
我在抽动中就剧烈地射出精液来,连忙用力顶进她的身体深处,尽情喷射。
紧紧绷着的身体痉挛着,思维被快感嘎然切断,只知道一个劲地向她美丽的身体里狂射。
终于,我松弛了下来,伏在她身上呼呼地大口喘息。
她抱着我,一动不动。
良久,她柔软的嘴唇亲了亲我的耳朵,轻轻地在我的耳边说:
“小新,你是我的男人。”
我有些惴惴不安地问:
“你到了么?”
“我到了。幸福得快要死掉了。我好爱你。”
她喃喃地说。
我从她身上下来,躺在她身边,她喘息了一下,又扑到我怀中,久久地和我接吻。
我望着她尚余着激情的眼睛,对她说:
“薛荔。我爱你。”
她紧紧地抱着我,说道:
“我也爱你。”
我说:
“如果三年前我抓住机会的话,是不是早就追到你了?”
她点点头,说:
“那个时候,我很喜欢你。”
我后悔极了,说:
“我真是太笨了!居然为了小白鼠放弃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她笑了,说:
“你就是这个样子呀。做什么事情都很专心,很努力。就象你给我们上课那回,明明上得那么烂,却依然竭尽全力地去讲,还试图唤起我们对细胞研究的兴趣。当时我心里就笑死了。后来想再看你的傻样,就故意去问你问题,你果然又是一副认真得可笑的样子……”
我脸有些红,说:
“原来你只是想看我出丑呀!”
她哈哈地笑着,说:
“是呀!你还记不记得,我故意装作听不明白,让你把那些拗口的术语说了一遍又一遍,笑死人了!”
她回忆着,忍不住笑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她才安静下来,轻轻抚摸我的胸脯,说:
“傻瓜,你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呢。那是我第一次主动追男生,偏偏遇到你这头不给面子的笨猪!”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将她紧紧地抱着,拼命地亲着她。
我已经浪费了太多太多时间,不愿意再虚度任何一秒。
薛荔的身体很快就再次热起来,她气喘吁吁地呻吟着:
“你还能来么?我们再来做,好不好?”
我已经再次勃起,拉着她的手,让她抓着我的阴茎。
她喘息了一下,害羞地笑着:
“这是我的小小新。”
我翻身压在她身上,深深地一挺,薛荔发出一声娇呼。
我们年轻而赤裸的身体,又紧紧地纠缠在那温暖的床上……从这一天以后,我们经常在外面开房,缠绵的做爱。
仿佛要将之前虚度的光阴都弥补回来。
可惜的是,薛荔并不是每一次都答应我开房要求,一周最多也就三次左右。
她做爱的时候不喜欢变化姿势,她只喜欢最传统的传教士体位。
即使是这样,我依然抵挡不住她身体的娇柔,每次都在十五分钟左右一射如注。
好在薛荔的高潮也来得很快,我要射精的时候,她的高潮也刚好就要来了。
对我们来说,两个人都能满足,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和薛荔在床上配合得天衣无缝,性爱美妙极了。
故事到目前为止,虽然有些小遗憾,但基本美好。
直到我发现了她的秘密。
其实我早该看出一些苗头的,她平时的电话短信就很多,我问她时,她只说是朋友。
但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停地发短信,有时惹得我不高兴了,她才撒着娇献上一个香吻。
“是谁呀?”
我故意装作不满意地问。
“是我的朋友。”
她小心地回答。
“男的还是女的呀?”
“你吃醋了?”
她笑着,又亲了我一下,
“男的女的都有哦!”
我很尊重她的隐私,从不检查她的手机,也许是她的追求者吧,也许是她的好姐妹?管他呢,只要薛荔是我的女朋友就可以了。
在实验室忙碌而甜蜜的日子中,圣诞节很快就要到了。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圣诞还有一周的时候,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我并不是基督徒,本来对这个洋节日也没有太多的兴趣。
但圣诞节在中国,更像情侣间创造罗曼蒂克的一个绝佳日子。
所以,我为今年的平安夜列举了一个详细的时间表。
“首先呢,我们先去西餐厅吃午餐。然后去教堂,那里在中午一点钟的时候,有《弥赛亚》合唱,是亨德尔的著名作品。我已经订到两张票了。我们听完《弥赛亚》,就去点蜡烛许愿。晚饭去吃牛扒。然后,去世纪广场,据说那里有个圣诞Party,有乐队来表演。我们可以在广场上玩,也可以到边上的酒店去,我也定好了房间,从窗户刚好可以看到广场上的表演。”
我眉飞色舞地介绍着,薛荔听着也很开心,她拍着手说:
“太好了!你真会安排!”
我凑到她耳边,说:
“还有一个节目我没说?”
她也悄悄问:
“什么节目?”
我笑着说:
“节目是一句歌词,叫做:跟有情人做快乐事。我们回到酒店后,做一个晚上好不好?”
她脸红了,打了我一下,嗔道:
“你行不行呀?小心什么净什么亡哦!”
我笑着说:
“我买了一大盒杜蕾斯呢。还是水果口味的。”
薛荔在床上真挺保守的,不喜欢换姿势也就罢了,连口交也很勉强,我曾经对她说过,杜蕾斯有水果口味的套套,戴上后可以让她试试。
所以她一听就明白了,扭了我一下,骂道:
“你这个坏小新!大色鬼!”
我继续笑着问: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有桔子、菠萝、荔枝……”
薛荔涨红着脸,跺着脚说:
“坏小新,不要再说了!小心我一口咬断它!”
我心里大乐,想:你想咬断它,也要先含进嘴里吧,哈哈。
我和薛荔又一块商量着,把实验工作或提前,或推后,空出了整整两天时间,一起共度。
日历一天天翻过去,在我盼望的目光中,平安夜终于到了。
那天我早早起床,给她发了一个短信:
“十点钟老地方见。”
她回:
“知道了。我还在睡觉觉呢。”
我笑着摇摇头,自己洗漱整理。
老单被我吵醒了,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问:
“小新,打扮这么精神?是不是MM有约呀。”
我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刮着胡子,不置可否。
他嘟哝了一句:
“臭小子!”
又倒头睡了。
九点多的时候,我就出门了。
一直等到十点十五分,也没见到薛荔的身影。
女孩子的出门前的拖拉,我是领教过的。
想到她也许正在精心的为我化妆打扮。
我心里甜丝丝的,继续等候。
等到十点半的时候,我不由有些狐疑:难道这只猪睡过头了?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
然而奇怪的是,电话立刻被掐断了。
我第一反应是薛荔按错键了,马上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然而,这一次电话才响一声,也被拒接了——她是有意的。
我心想:可能有什么原因让她不方便接电话吧,再等等好了。
果然,大概十分钟后,她的信息来了:新,我有点事情,暂时别联系我好吗?中午不能一起吃午饭了。
我们教堂见。
我非常纳闷,就回她: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么?短信如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回音。
我闷闷地一个人坐在西餐厅里。
这里是年轻人浪漫的地方,周围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
我默默的吃着午餐,心里有些不爽: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当我离开西餐厅去教堂时,想到马上可以见到她,心情又变得稍稍好起来。
但是薛荔并没有如约赶到教堂,眼看一点钟就要到了,我着急起来,顾不了那么多,就给她打电话——她的电话关机了!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就打了个电话到学校总机,问到了她的宿舍管理处号码,又从管理处询问到她房间的电话。
等我打过去的时候,电话那头是久久的回铃声,没有人接。
薛荔不在宿舍里。
我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一时间全都冒了出来,甚至担心起她的人身安全。
我给她发了很多短信,请她看到后立刻回复我。
我又担心是她的手机恰好故障了,或者没电了,害怕她找不到我。
便象一个发条机器人一般,孤独而精确的执行着平安夜计划中的每一个步骤。
我一个人听完了《弥赛亚》,不时回头张望,希望看到那个苗条的身影;一个人点了蜡烛,许愿和她的爱情能有美好的明天;我一个人面朝餐厅门口坐着,机械地切着牛排;一个人站在时代广场的人潮中,被周围一张张热情的笑脸包围……她的手机始终关机,一直没有联系上她,我的心一片冰凉。
当我慢慢朝酒店房间走去的时候,忽然冒出一点希望来:也许这个家伙是故意恶作剧,此刻她正等待在房间里,准备给我一个惊喜呢!想到这里,我的腿立刻有了力气,噔噔地走到订好的房间门口。
刷卡的时候,我的嘴巴发干,手都在微微颤抖。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黑魆魆的,半个人影也没有。
我失魂落魄地走进去,插卡取电,尽管毫不抱希望,还是检查了一下卧室,衣柜。
我多想她能哇的一声跳出来,张牙舞爪地吓吓我。
等到最后一点泡影也破灭之后,我全身无力地倒在床上,又拿起电话,不知道第几次地拨打她的号码。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心中一片混乱——薛荔,你到底在做什么?每当走廊上响起脚步声,我都立刻坐起来侧耳倾听,然而每一次脚步声都仿佛踩在我心上一般渐渐远去。
我等呀等,眼见墙上的钟已经走到晚上十一点了。
薛荔的电话依然打不通,就给她宿舍又打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那边一个女孩喂了一声。
我脱口而出,叫道:
“薛荔?”
“薛荔不在。”
那个女孩回答。
“你打她手机吧。”
她说着就想挂电话。
我慌忙说:
“等等,她手机打不通。我找她有点急事,你知道她去哪里了么?”
对方犹豫了一下,问:
“你是哪位呀?”
我灵机一动,说:
“我是她表哥,家里有些急事找她。”
电话那头的女孩子哦了一声,问道:
“那你有没有她男朋友电话呀?她男朋友从外地来看她了,他们应该在一起的。”
这一句话,让我感觉魂魄离了窍。
我不知道是怎么结束这一通电话的。
我只感觉到几乎窒息,连气都喘不过来——薛荔,她居然有男朋友!仿佛在一瞬间,我全部都明白了,为什么她刚开始拒绝了我的吻,为什么和她谈恋爱要瞒着所有人,为什么她老是和别人发信息。
难道她对我的,都是虚情假意?我的心剧烈地痛了,疯狂地打她的电话,每隔两分钟打一次。
回答我的,都是冷冰冰的电脑提示音: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看着时针渐渐指向十二点的位置,一个让我浑身发紧的想法攥住了我的心:薛荔和她男朋友一定在做爱吧,同样是男人,我绝不认为他特意在今天赶过来,只是为了和她牵牵手。
他们应该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我能想象得出男人释放欲望时的凶猛和激烈。
这本来是我的愿望,现在却是另一个男人,在薛荔身上,施行着这项计划。
我感到了深深地愤懑和委屈,被欺骗的愤怒,被抛弃的羞辱,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却无法释放。
我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冲出了房间。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醉得非常厉害,若不是在睡过去之前,鬼使神差地给老单打了一个电话,也许会冻死在路边。
老单说,我吐了他一身,他一件呢子大衣就这么被我给毁了。
他说我个子比他大,醉倒后他根本拉不起我,又打电话叫了好几个哥们,连扛带拽的把我送到医院去打点滴,路上还在出租车里吐了一大滩,害得他多给了20元车费……虽然平时我总看不起老单那种混世界的浪荡样,但我不能不说,他很够朋友。
“你怎么了?失恋了?”
他闪烁着小眼睛问我。
我脸色还有些苍白,望着被他扔在床下的脏兮兮的衣服,苦笑着问他:
“我的手机还在吧?”
他说:
“在你枕头下压着呢。”
我摸出手机,上面有一条短信。
我身子忽然有些发热,立刻点开了,是薛荔发的,写着:
“对不起……我明天再和你解释,好么?”
看了看时间,是今天早上7点多发的。
我想了想,回她:
“不必解释了。我都知道了,这种游戏我不喜欢,我退出。祝你们幸福!”
回完短信,我长吁了一口气,看着老单,笑着说:
“是的,我失恋了。”
老单见怪不怪地笑了:
“没关系!醉一场就好了,机会多的是。”
这一个令我终生难忘的圣诞节,和其他平常或不平常的日子一样,终究慢慢过去。
第二天早上,雪虽然还是很大,我却早早地来到了实验室,尽量心平气和地分离细胞,离心标本。
也许把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工作上,能够减轻我心里的痛苦。
我忙碌了一个小时之后,薛荔静悄悄地走了进来。
我看了她一眼,吸了口气,平静地打招呼:
“早呀。”
她幽幽地看着我,像是没休息好似的,眼圈有些发乌——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休息不好。
她犹豫了一下,说:
“小新……我……”
我打断了她的话,说:
“还是叫我顾师兄吧。今天的工作很多!你先去取点冰块来,把试管放上面。”
她颤抖了一下,说:
“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你……你可以听我解释一下么?”
我刚刚结痂的心一下又流出血来。
我对她说:
“不必了。我非常讨厌被人欺骗,也非常不喜欢做你寂寞时的替代品,我已经说了,我退出。”
看她眼睛里涌起了泪花,我催促道:
“快去拿冰块吧。还有,薛荔师妹,以后我们上班的时间不要再谈私事了。OK?”
我不再看她,专心地计算着蛋白分子量。
她站了一会,忽然开口,声音很冷:
“好吧。顾新师兄。”
说完,转身去拿冰块。
我的余光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阵难过,想叫住她,但终究克制住了自己。
人有时是一种很奇妙的动物。
上一秒钟还热情如火生死不渝,下一秒钟就可以冷若冰霜咫尺天涯。
早上的几句对话,将我和她的关系降低到了冰点。
我知道,我对她越彬彬有礼,就会让她感觉越难受。
她几次想找机会和我说话,都被我冷冷地岔开了。
她哭了几次,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哭给我看的,我只是默默地扔下一盒纸巾,半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我品尝到了报复的快意,但很快也尝到了薛荔的报复。
她不再理我,我们除了实验上必须的交流,不再说一句话。
我开始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两个互相伤害的人,却每一天都要在那狭小的实验室里见面,我们冷冷地板着脸,彼此间却礼貌到过分的地步。
那一年的冬天很冷,实验室里的暖气虽然大,却不能烘暖我们之间的冷意。
其实,在两个星期之后,我心中对她的恨意已经不那么强了,很想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对峙。
然而我和她,骨子里都很骄傲,宁可互相折磨着对方,蹂躏着自己,也不肯首先低下头来。
终于,在煎熬中盼到了寒假,我逃也似地回到了家,希望用亲情来温暖我冰凉的内心。
每到大年三十,短信拜年的轰炸就开始了。
几乎一起床,手机的短信就开始不停的响。
我给通讯录上的每一个人都发去祝福短信。
翻到薛荔的名字时,我久久地停留,当初的愤恨已经慢慢淡了,心痛的感觉却依然那么的清晰。
我想了想,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新年快乐!美丽永驻!曾经深爱你的小新。”
短信发出去后,我有些期待她的回复,但是等了很久,都没有收到她的短信。
春节晚会时,我不时将手机拿出来看看,却一直没有看到我想要的那一条——三年之前,她也这么等过我的短信么?她还在报复么?等到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我下了决心,决定打个电话给她拜年,想来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她应该不会恶语相向。
我找个安静的地方,有些紧张的拨了她的号码,镇静了一下,把听筒放在耳边,半晌之后,我慢慢地挂了电话,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她的电话停了机。
开学已经好几天了,我却没看到薛荔。
有一天,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秦教授:
“薛荔怎么还没回来呀?”
秦教授叹了口气,说:
“这小姑娘跟我说,她实验做得差不多了,要去先找工作。小顾,她的课题到底做得怎么样了?”
我搪塞着说:
“啊,好像是差不多的样子了。不过她不准备答辩的话,怎么毕业呢?”
秦教授说:
“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她家里很有钱,就算毕不了业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吧。”
他摇了摇头,又对我说:
“小顾,你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好好干吧!科学需要为它而献身的人。”
秦教授后面的话,我没有听进去。
我有些茫然地走回实验室,慢慢地踱到薛荔的桌子边。
那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仿佛主人只是离去一会,马上就会回来似的。
我轻轻拉开她的抽屉,把她的实验数据笔记本拿了起来。
整整一个学期,我都埋头呆在实验室里,等待着薛荔回来。
可是春去夏来,马上就要放暑假了。
我依然没有等到她。
也许在新的学期里,我能见到薛荔吧。
我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很思念她,我想即使做不成恋人,我们也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我很喜欢她甜甜地对我笑,叫着:
“顾师兄!你最好了!”
薛荔,她还在恨我的无情么?她会不会也在思念我?新学期开学的时候,薛荔依然没有回来。
看来她可能要放弃这个学位了。
她的座位和桌子,我每天都在给她擦拭。
每一样东西,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原样。
看上去,就像她根本没有离开过似的。
有一天晚上,我轻轻地合上了薛荔的抽屉,静静地坐着。
一直坐到深夜,才叹息一声,起身回宿舍。
我当时以为,此生可能再难见到她了,却一点没有想到,重逢的日子就快来了。
两个月后的一天,我象往常一样来到实验室——很快就要进行毕业答辩了,已经没有什么实验可做,我只是喜欢实验室安静的环境,在这里准备答辩的资料而已。
而且,我的心中还有一丝希望,觉得我可以再次在实验室里,碰到那个女孩。
我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薛荔。
我一下愣住了,她背朝着我,安静地坐着,一头披肩长发柔顺的披着,背影依旧窈窕。
我的嘴无声地张了两张,声带有些发涩:
“薛荔……”
她猛地回过头来,脱口叫道:
“顾师兄!”
我们静静地站着,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
时间就像一个石磨,不知不觉间,将我们两人之间的怨恨冷漠都磨去了,只剩下当初那最淳朴的真情。
我无数次想象过两人重逢的样子,但真正重逢时,心里却一片平静。
金色的阳光洒进屋子里,她的脸明净柔美,眼眸幽深,那么温柔那么安静地看着我。
在她清澈目光地注视之下,我们两人之间的块垒,仿佛浪花冲击的沙堆,终于消融得无踪无影。
我想了想,问她:
“你工作怎样了?”
她笑了笑,说:
“已经找好了。只是这研究生,可能毕不了业啦。不过当初就没好好考,题目都是花钱买的。毕不了业也是应该。”
我笑了,说:
“你是不是还没有看过你的抽屉?”
她一怔,看到我用眼神示意,便有些茫然地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是一摞印刷装订好的毕业论文,答辩者的名字上,端端正正地写着“薛荔”两个字。
毕业论文上放着一个信封,那是论文被采录的通知。
我说:
“这些都是根据你的实验结果整理的,我可不是瞎编哦。你的实验做得很不错,就是笔记太乱了。几乎把我累死才整理清楚。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我可以帮你写毕业论文,可以帮你发文章。但是答辩不行,我可变不成你这么美丽的样子,还是要你自己来呀!”
她站在原地,白皙的手指抚摸着论文的封面,温柔地笑了。
就像一个受尽无穷委屈的孩子,终于得到了大人的关爱,她漂亮的大眼睛中渐渐泛起泪光,柔软的胸脯上下起伏。
良久良久,我才压抑住心头的激动,问她:
“薛荔,我们还能重来么?”
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悲哀地摇了摇头。
我的心一下失落了,喃喃地问:
“为什么?”
她的笑容有些苍凉:
“因为你放弃了我,我只能选他!”
她说:
“在你说爱我之前我是有男朋友的。他是我本科的同学,追了我四年,在最后一个学期才把我追到。他对我很好很好,研一下学期之所以不来,就是和他全国各地旅游去了。”
“可是,你知道么,当我又一次遇见了你。我就知道这是命中注定的安排。老天一定要我和你之间发生些什么。我开始还想控制,然而,我骗不了自己。我心里真正爱的,终究还是你!和你相处越久,我就越有掉进深谷,爬不出来的感觉。”
“当你主动追我时。我好开心,又好难过。因为我必须在你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我的心中早已选了你,但迟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他非常爱我……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在圣诞节的那天,突然来看我。”
薛荔男朋友本来想给她一个突然的惊喜,却没想到把我的计划弄成了一团糟。
那一天,薛荔鼓起了勇气,把我和她的事情告诉了她男朋友,希望和他好合好散。
那个男生很愤怒,要来找我。
薛荔拼命地拦着他,不让他来。
他一直试图修复和薛荔的关系,他俩几乎一夜没睡,争论着该如何处理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
最后,那个男生很伤心地哭了,他的眼泪终于让薛荔出现了犹豫。
在当时的情况下,正是我和薛荔感情最危险最脆弱的时候,我的态度将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可是,我最终选择了骄傲和冷漠的反击。
让那个男孩最终以宽容和温柔赢回了薛荔。
我不停的摇着头,不敢去看薛荔举起的左手,她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熠熠生辉——那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刺痛了我的心灵。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任由手中的资料掉了一地……薛荔的毕业答辩很成功,在我的帮助和精心准备下,她顺利地回答了所有评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