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淋第一章“哥,你回来啦。”
黑发少年从狭小的厨房里探出脑袋对正站在门口换拖鞋的金发少年微笑。
“後面两节又没课啊,你们这学期倒是挺清闲的。别弄了,午饭我来做,你看书去。”
承昊啪啦啪啦勾著拖鞋往里走。
十次有九次他都会记性很差地把脏乎乎的球鞋踩在刚擦过的地板上,但今天至炫实在把屋子拖得太干净了。
“不用,我快做好了,再给我两分钟炒个空心菜。”
“好啦好啦,知道你勤快,是我想念厨房了行不?”
承昊还是把弟弟推出去了。
至炫扒在门口:
“哥……你别老把我当小孩子。”
“我没把你当孩子,你长大了,该好好打扮了,小炫,下午没课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吧,我今天发工钱。”
“……不要给我买衣服,哥你那么两件T恤都穿多少年了,连我都洗不干净,上次没把它搓破,下次我就不敢保证了。”
“哎,别小看它,虽然打了很多折,好歹也是鳄鱼的。”
“冬天买的夏装,50块两件。”
至炫很俏皮地笑。
承昊觉得自己弟弟真是无人能及地漂亮,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中学时代背过那些酸溜溜的名词佳句竟无一能形容得了他美貌的一分。
幸好是男孩子,不然这种长相还真不是件好事,对他们这样几乎没有自保能力的孤儿来说。
他今天心情是真的好,这次做成的CASE拿到不少钱,除去交这月的房租水电,应该还剩不少,至炫的鞋子已经很旧了,他早就琢磨著要给买双新的,看中的那双NIKE一直死拖著不打折,早上路过那专卖店,又特意去看了一次,终於降价了。
承昊读的是计算机,他很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虽然打工占用了太多时间精力,成绩还是不错。
现在他会做做有偿的黑客,在各个大公司的电脑系统里打滚。
虽然知道窃取人家商业机密不仅是不对这么简单,但是没办法,这是他力所能及的范围里钱赚得最多最快的一种方式。
他是需要钱,或者说,他们需要钱。
没有人提供任何的经济援助,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从数目不菲的学费,到每个月的房租,到一瓶1块多的酱油,都要自己来支付。
“智讯,查出来是谁干的了?”
“是,许先生。”
叫智讯的高大男子把一份资料递上去。
“大三学生?”
尉御翻了两页,
“就这样?什么背景资历也没有普通学生而已?”
“是,许先生。”
“那你告诉我,解码的工作,进行得如何了。”
智讯头上微微有点出汗:
“对不起,许先生,实在是很难对付,一共有18道口令,哪怕一道输错都会……”
“行了,”尉御挥挥手:
“我才知道原来我养的不过是群饭桶。”
智讯惭愧,不敢再做声。
“那给你个简单的事情做吧。今天晚上我要见到他。”
承昊活了二十年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穷二白的人会被绑架。
而且那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要勒索赎金的不良青年,一个个西装革履动作训练有素,做混混做到这份上也太有职业道德了。
那个被称为智讯的孔武男子把他扛到某个房间(不错,真的是扛,所以承昊觉得特别没面子,但也立刻知道两方的实力悬殊,干脆安静地不挣扎了),放下来以後就带著其他人悄无声息地出去。
“你是夏承昊。”
坐在屋子里唯一一张皮椅上的金发男人朝他微笑,但眼里全无笑意可言。
承昊觉得他实在是漂亮得仅次於至炫,但气息冰冷,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你电脑玩得不错。”
承昊立刻猜到自己被带来的原因了。
他原本就不愿意在拿到想要的资料以後还改动对方程序另设密码,但李政椁坚持要这么做。
再怎么觉得愚蠢又危险,拿了人家的钱就得照老板的意思做事。
“虽然你让我损失巨大,但我不打算要你赔钱。”
承昊暗暗舒了口气。
他真的是穷人,一笔债务都负不起的那种。
“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嗯?”
承昊点头。
不必对李政椁怀有任何内疚,一笔钱一张磁盘的交易而已,没有售後服务这样的责任。
很安静,除了密集的敲击键盘声和两个人轻轻的呼吸。
尉御皱眉:
“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你还没有答应要放我安全离开。”
“呵呵。”
尉御笑了笑:
“看来我是对你太客气,让你搞不清楚状况了。你以为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最後一道口令,输入错误或者不输入30秒,资料就会自动删除,再也无法恢复。”
承昊倔强地仰起下巴。
“啧啧,你还是有点脑子的,不过。”
尉御顿了一下:
“你弟弟叫至炫是吧?唔,真的很漂亮呢。“承昊猛地一僵:
“你……你把他怎么了?!!”
“我哪有。”
尉御无辜地:
“啊……糟糕,只有10秒了,一颗子弹应该够了吧……”
承昊定定地坐了两秒钟,劈里啪啦打了一串字符,按下ENTER。
“很好。”
尉御满意地看著屏幕。
想和我斗,你不要太嫩啊。
“至炫呢?”
承昊的声音有点发抖,
“可以让我见他了吧。”
“啊?他难道现在不在家里等你回去吗?”
这才知道被骗,承昊怒极:
“你……你无耻。”
“我说了我没把他怎么样,是你自己不相信。”
承昊恼怒地和那双狭长蛊惑的眼睛对视了良久:
“那你现在想把我怎么样?杀了我?!”
“杀人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学过。”
尉御同情地微笑,满意地看到那张小小的脸上更甚的怒意。
多好啊,这个男孩子不怕他。
“而且,你刚帮我破了密码,我是会感谢你的。”
他扬了扬手里的一张支票,把它塞到承昊的领口里,手指触摸到的肌肤出奇地光滑。
承昊躲了一下,疑惑地望著他。
果然糊涂了,可怜的孩子。
尉御很喜欢这种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觉。
“当然,我一向赏罚分明……你之前的行为,是该受到惩罚的对吧?”
承昊微微张开的嘴巴在发出声音之前就被迅速封住了。
“唔——”猛烈地挣扎著,承昊一拳要打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小腹却先重重挨了一下子,胃里翻腾而起的的酸水让他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然後那看起来斯文清瘦的男人轻而易举把他双手扭过头顶,结结实实压在他身上。
“变态……你放手,我不是女人!”
承昊拼命扭动身子,脚上乱蹬的力气也一点不含糊,可根本踢不到尉御。
“我知道你不是女人。”
尉御为了证明这点似的,手从大T恤下摆伸了进去,在他胸前游移,食指和中指夹住一处突起,时重时轻地揉搓著,很满意地感觉到那一点在手中变的坚硬浑圆,再用力一按,承昊哆嗦著挣扎得更厉害:
“你,你变态!要发泄找女人去,我又不是同性恋!”
“放手,你放手,王八蛋,变态……”
裤子拉链被扯开了,承昊惊慌得简直要发狂,
“你……手拿出来,不要碰,啊——”尉御的手著迷一般地在他腿间流连,然後探到後庭,一指插了进去。
“混蛋……不要……”
承昊又咬又踢,抵在他腰间那硬邦邦的东西已经火热,他吓坏了,这种遭遇完全在他想象之外,也在他承受力之外。
腿还是被强行掰开了,同样是男人体力竟然如此悬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感觉到火热的坚硬抵上自己的脆弱,他绝望地尖叫了一声,眼泪掉下来了。
本来正野蛮掠夺的尉御忽然停了下来,抬头看他满面泪痕,黑色的眼睛里满是无助和恐惧。
尉御放开他,站起身来:
“第一次就先到此为止,你可以回去了。”
承昊惊疑地望著他,只犹豫了一秒钟就猛地跳起来套上衣服,拉开门疯了一样地冲了出去。
居然没有人挡他,也不去想後面会不会突然飞来一颗子弹或者後脑勺挨上一棍子,他拼了命地狂奔,一直跑到觉得腿软的时候才心有余悸地停下来,应该是离那个男人很远了吧?!可是问题是,这里又是哪里?!
“居然不做下去,难道你也开始知道廉耻了?”
明明一张天使般精致天真的面孔,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的男孩子从窗帘後面走出来。
“在你面前我还不需要害羞。”
尉御优雅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你有偷窥这个的癖好我倒是今天才知道。还有,请你以後不要从人家的阳台出入,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不怕我看那你怎么半路刹车了,哦?许先生你不行了,要喝十全大补汤?”
“我不会第二次容忍你污蔑我这方面的能力,乔。另外,对中国的饮食文化如果不是很了解就不要乱说话。”
“你到现在还没跟我解释为什么放过那个小猫呢。”
“这个。”
尉御拨拨有点凌乱的头发:
“我刚才突然闻到他身上的汗味了。”
“哦天哪,有洁癖实在是个不大好的习惯。”
“我不会改正的。”
“尉御,如果有个好东西,的确是要慢慢享受,而不该像孙悟空吃人参果一样,我同意你这个看法。”
“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乔你半个中国通就少丢人现眼了。还有,那是你的看法,和我有什么关系。”
“亲爱的尉御,可我明明听到你心里刚才是那么说的。”
“胡乱臆测别人的想法,这实在是个不太好的习惯。”
尉御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尉御你不可以这样,我是做心理医生的,不揣测别人心理我就没饭吃了。”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缺饭吃的样子。”
尉御不耐烦了,推门就要出去。
“哦,对了,你答应我今天要陪我到小街道上走走,我要吃那个什么海蛎煎。”
“求你了,尽吃这些路上不干不净的东西,总有一天要毒死的,我让人给你准备上好的龙虾和红酒。”
“不,尉御,我情愿毒死,我……”
乔耸著肩膀乖乖跟尉御往外走,这次他终於是从大门出去了。
承昊很高兴以後的日子里那个许尉御没有再来为难过他。
他是偶尔翻翻报纸的财经版才知道那有著猎豹一样眼睛的男人原来叫许尉御,只比他长几岁,但早已万人之上不可一世。
真奇怪这种地位的人会有那样的嗜好,难道找不到女人吗?更大的可能性是女人已经玩腻了,玩男人好象渐渐变成时尚变成某种身份的象征,男妓的价钱一直高居不下。
但也有些让他忧郁的东西,自从那次以後他就不敢再接窃取资料黑人家系统的活了,一朝被蛇咬。
这就意味著收入比以前差了很多。
拼命做家教到餐馆打工也赚不了太多,盛夏对他来说比年关还难熬,因为9月份就要交两个人的学费。
少说一万吧。
承昊叹了口气。
意识到身为男性也不一定安全以後就更不放心让至炫去打工了,自己这种水平的都会让许尉御那种人有兴趣,至炫那样的岂不是时时处虎口刻刻在狼窝。
人倒霉的时候据说是喝冷水也塞牙,果然一进家门就看到至炫脸色灰暗,一副要哭的样子。
“怎么了怎么了?”
“哥……电脑突然坏了,我急著要赶论文就自己修,可是……”
“你把它拆开了?”
至炫点头。
承昊左右看看:
“装上了呀?没多什么零件少什么零件吧?”
“没有,可是……”
承昊按一下POWER,过了一会儿,一股青烟嫋嫋而起。
哭笑不得地把那二手电脑抱起来全身检查了一番。
“哥,不能修了吗?”
“修是可以……要的钱够我们再买台二手货了。算啦,反正买来也没花多少,用了这么久也划得来了,等凑够钱再买吧。”
“对不起哥……”
“傻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早就受不了这台破电脑了,也该换台性能好一点的。”
嘴巴上这么安慰至炫,心里不能不叫苦连天。
到电子城淘个能用的旧货,再便宜,也不是小数目吧?摸了下兜里的储蓄卡,想著上面的余额数目,苦笑了一下。
真该死,那天急著逃命,把那张支票跑丢了。
不然……第二章“那只小猫怎么样了啊,尉御?”
乔一边乐陶陶地吃著逼手下买来的豆花一边问。
“什么怎么样,我怎么会知道。”
恶心,讨厌那什么豆花的形状。
“咦,难道你不是一直派人在监视他吗?”
天真的语气。
尉御恨不得一拳打在那假装纯真的脸上:
“关你什么事。”
“他好象家境很窘迫哦,可怜还被你断了一条财路。”
乔啧啧摇头。
“滚开,吵死了。”
尉御一巴掌把他推出老远,埋头翻厚厚的文件。
智讯进来,趴在尉御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尉御露出很古怪的神情:
“你知道怎么处理了?”
“那个男人……”
“打完了扒光丢给保安送警局。他……带他来见我。”
承昊坐在床边的时候很茫然,脑子里空空的不知道该想什么。
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在浴室里洗澡,把水弄得泼辣泼辣响,还粗著嗓子唱调子走出老远的酒廊情歌。
不知哪里来的暴发户。
想象一下那男人一身的赘肉和一脸涎笑,他打了个哆嗦。
……怎么会……堕落到这种地步的?他发誓,在今天之前他从没有过这样不堪的打算。
要不是下午在酒吧当班被一个男客人调戏,他还没灵感想到自己可以这样来赚钱。
喉咙里发干。
如果现在反悔,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吗?我,我夏承昊真的落魄到非要做这一行的地步?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可以短时间里赚一大笔钱……是什么呢?脑子里已经糊成一团了。
一次两千块。
初夜的话,五千。
好象不少,这样,一个星期之内就有上万了……他又打了个哆嗦。
忽然有点想哭。
男人洗干净出来了,笑嘻嘻朝他走过来:
“小弟弟很可爱嘛。还是学生?”
承昊看著他硕大的身行朝自己压过来,闭上眼睛,微微发抖。
好重……肺里空气都要被挤出来了……嘴巴很臭……还在自己脸上一通乱啃。
突然想起许尉御。
他的气息是干净清新的,还有点香气……身体清瘦然而结实……现在压在自己身上的,换成他也好啊。
呵呵,我在想什么呢。
承昊更用力地闭上眼睛,不要哭,哭什么,有五千块呢。
敲门声。
“查房的,快开门!”
男人慌里慌张爬起来套上衣服,对承昊说:
“就说你是我弟弟。”
然後跌跌撞撞去开门。
一群人涌进来,很严厉地:
“有人通报这里有非法色情交易,你身份证呢?拿出来……”
承昊惊恐地坐起来,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有点傻了,好半天才想到应该趁乱跑掉。
这种事被报到学校自己就完了。
刚一站起来就被两个人过来按住,不管怎么挣扎还是被拖了出去。
承昊挣扎扭打著,心情近乎绝望了,可那两人脚步出奇地稳,手上全然不松,拉拉扯扯走了一段,一个干脆把他整个人扛起来放到肩上。
承昊一愣:
“智、智讯。”
果然被放下来的时候,面前的人又是许尉御。
还是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冷冷的眼神冰凉的笑容,但承昊看著他不但不觉得恐惧反而安心。
他不会送自己到警察局的……“那时侯你还挺贞烈的样子,看不出是出来卖的,嗯?”
尉御居高临下地看著他,微笑。
承昊喉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屈辱地望了尉御一眼,然後别开头去望窗外。
尉御本来以为他会跳起来大声争辩,这么不言不语的倒出乎意料之外。
其实是知道他干净得很,这么说无非是故意羞辱而已。
“你很缺钱?”
承昊点点头。
“连那种男人你都卖,那我这样的呢?”
承昊盯了他半天,问:
“你出多少钱。”
声音有点嘶哑。
尉御真是意外一个接一个了。
“你要多少?”
想了想,电脑组装个新的性能好一些的,用来给ZX画设计图,五千块吧?加上要交的学费。
“一万……五。”
才这么点?
“一天就要这么多,你以为你是谁啊!”
“……一,一个礼拜。”
承昊一说完就把头低下去了,不敢再看他。
……便宜到家。
“这还差不多……当然要先试用。”
承昊惊惶地抬头,尉御注意到他不仅脸色发红,眼圈也有点红了。
“不用担心,不是现在,这里气氛太差了。智讯会带你到你该去的地方,这一个礼拜你都住那里,不准回去,早退是要扣钱的知道吗?”
尉御继续刻薄。
想到他居然会贱到随便拉个男人就卖,心里一阵不舒服。
承昊勉强点头。
就和至炫说在朋友家里做软件好了。
“表现好的话,可以考虑延期。”
承昊惊退了一步:
“延……延期……”
“不愿意?想做的人还多呢。”
尉御笑了笑,敲敲桌子:
“智讯。”
“许先生。”
那么大块头居然可以来去如风。
“带他到花……不,到我那儿去就好了。”
智讯有点惊异,但还是很恭敬地说了“是”,然後为承昊打开门:
“夏先生请。”
先生。
承昊自己对自己嘲讽地笑了笑。
智讯带他去的那座房子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反而出奇地简洁淡雅,是他喜欢的那种风格。
也许许尉御的品位比他想象的稍微要高一些。
房间非常干净,家具也不多,算精简,电脑只有书房里才有,可见尉御虽然是事业型男人,却也注重休息的质量,绝不把工作带到卧室里来。
卧室里最醒目的就是那张KINGSIZE的床了。
承昊看到它的SIZE就联想到用途然後联想到许尉御的糜烂生活,然後心里大骂色狼淫魔,其实他不知道尉御这张床从来都没有躺过别的人,之所以这么大只是因为尉御睡眠习惯不好容易滚下来而已。
智讯早走了。
这房子不小,但看不见佣人。
尉御使唤的佣人给人感觉更像忍者,从来不会出现在面前,但家事样样处理得井井有条。
尉御喜欢这样,他顶讨厌单身自由生活被人介入,成天眼前还有个莫名其妙的人在晃来晃去。
所以买下承昊一个星期,并且是带回家去,而不是他安置以前情妇的花庭别墅,这让智讯大为讶异。
他已然替尉御觉得不安,但他不是多嘴好事的人。
承昊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安心地躺在那床上睡著了,本来以为会紧张得胃痛的,结果在床边才坐了五分钟就眼皮打架,然後鞋也没脱就啪嗒一下摔到在床睡得死去活来。
所以尉御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个自己买下来的男人(男孩?)缩在床边上睡得正香,衣服没脱,脚上的鞋也把被子蹭出黑印来。
洁癖!!他是有洁癖的人!!没换上干净睡衣从来都不往床上沾,这个邋里邋遢的家伙居然就这么弄脏他的床了。
岂有此理!第一反应是过去揪住承昊的领子把他提起来:
“起来!”
承昊睡眼惺忪地睁开一只眼睛,迷糊地瞅著他,从鼻子里撒娇一样地哼哼:
“嗯……别吵……”
声音低低哑哑的,听著很诱人。
然後居然真的在他手里又睡过去了。
尉御瞪了他半天,把他打横抱到浴室,放到蓬头下面,哗地一下打开冷水,浇他一个彻底。
虽然是夏天,承昊还是被冰凉的水柱刺激得打了个哆嗦,总算完全清醒了。
“醒了?”
尉御看著湿答答地往下滴水的承昊,突然心情大好。
承昊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从床上跑这里来了。
“妈妈没教过你不洗澡不能上床吗,嗯?”
尉御动手脱他的衣服:
“来,给我洗干净。”
“不……”
在尉御怀里他全身肌肉都紧缩了,本能地抓住皮带拼命挣扎。
“敢说不?”
尉御握住他清瘦的腰,一把把牛仔裤扯到脚踝:
“别忘了你这一星期从头到脚都是我许尉御的。”
承昊咬住嘴唇双手护在身前。
这副戒备的神色让尉御非常不舒服,你都已经卖给我了难道还不属於我吗?
“把裤子脱了。”
承昊手还是挡著仅著内裤的下身,头更低了。
“要我扣你钱是吧?”
他愣了一下,抬起的眼睛里满是屈辱的神色,然後缓缓地,很不情愿地把薄薄的内裤脱了下来,手依旧死死挡著。
尉御觉得怒气上来了。
和我做会让你那么委屈?连那种委琐的中年男人你都心甘情愿去卖,在我面前你倒是别扭了不愿意了。
“把我衣服也脱了。”
冷冷的命令。
承昊犹豫一下,伸手去解他衬衣上的扣子,尉御的胸脯很是干净,没有西欧男人那样粗重得吓人的汗毛,上身的线条很是优美,结实有力然而不是健美选手那样夸张的粗壮。
拉开皮带,承昊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手微微发抖,去掉长西装裤以後的景象让他脸红得几乎要烧起来了,闭上眼睛好容易才摸索著把最後的衣物也脱下了。
“过来,别站那么远。”
承昊挪了两步,几乎贴上尉御的胸膛,鼻子里闻著的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承昊觉得快要窒息了。
“吻我。”
舒了一口气,本来以为会逼自己口交什么的,有钱人不都喜欢这套吗。
笨拙地靠上去,他长这么大没有吻过任何人,全无经验可言,只能试探地贴上尉御漂亮的嘴唇,小动物一样地摩擦了一会儿,看尉御没有反应,就伸出舌头小心舔了舔。
不会单纯到这种地步吧?他以为这样就叫吻了?虽然酥酥麻麻的让人心痒痒,但是……尉御不耐烦地伸手扶住他的後脑勺用力按向自己,张口把他薄薄的嘴唇含进嘴里,舌头敏捷地撬开他微合的牙关,长驱直入,扫过他温暖的口腔,然後牢牢缠上他颤抖地往後躲闪的舌尖,任意吮吸翻转。
他的嘴唇潮湿柔软,即使散发著同性的气息,品尝起来也一样甜蜜迷人,内壁和舌头则更加甜美得让人有凌虐的欲望。
尉御越吻越深,捏著承昊的下巴逼他把嘴尽量张开好更彻底地侵占,一传银丝从两人胶合的嘴角溢了出来。
承昊微微在尉御怀里发著抖,体内有股陌生的火焰在流窜,他除了乖乖让尉御亲吻抚摩以外,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做。
尉御的手滑过他的细腰,移到臀上,然後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按在墙上。
“圈住我的腰。”
小声说著,尉御发觉自己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承昊软绵绵地把腿搭在他强健的腰上,虚软地喘著气。
强硬的欲望正抵在那敏感脆弱的花蕾上,尉御微微动了动,便感到身上一阵难言的燥热,怀里小人的喘息也重了一些。
好容易忍住直接攻进去的欲望,尉御把怀里轻盈的躯体举得更高一些,把头凑过去,舌尖敏捷地探入粉红的洞穴。
承昊惊喘了一声,不安地扭动身体想逃开,尉御却把他抓得更紧了:
“不要乱动。”
那里润泽了足够的唾液,尉御才稍微放低他的身子直到两人腰部平齐。
他纤瘦的身体已经染上淡淡的红晕,散发著诱人的情色气息,尉御著迷地欣赏著,用舌头轻轻勾画过上身迷人的突起。
承昊颤抖著,说不清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腿缠紧点。”
承昊照做了,紧密地贴合的下身温度滚烫得吓人。
尉御缓缓摩擦著,满意地感觉到承昊贴在他小腹上的欲望也坚挺起来,小脸上露出迷乱和惊惧交错的神情。
把末端微微插进去,看到承昊张大嘴巴,眼神开始迷离,他说不出的得意和渴望。
太想要了……可是又不能过急。
忍耐著借著唾液的润滑,一点一点把自己送了进去。
承昊的身体因为痛楚和不适而剧烈颤抖著,等完全进去以後,两个人都满头大汗,粗重地喘著气。
试探著抽动了一下,带来的快感让尉御差一点就忍不住了。
这个身体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好上千万倍。
承昊皱著眉,努力要克服这种被侵入的不适感。
没等他完全放松,真正的进攻就开始了。
快要绽裂般的疼痛,他痛苦地扭动身体,想摆脱,体内的撞击却强劲异常。
背贴上冰凉的墙壁,深埋在自己身体里那部分躯体却火热,承昊失魂地抓紧尉御的肩膀,一波抽送之後,快感渐渐盖过初始的痛楚,呻吟也变得娇媚起来。
将怀里的人用力压在墙上,尉御猛烈地顶进著,摇撼那纤瘦的身体,被紧窒的内壁紧紧夹住的愉悦让他欲罢不能,次次忘情地深入。
承昊被顶得只能大声呻吟著掐进尉御的背,不断摇动的身体和墙壁摩擦著,带来奇妙的触感,承受的攻击越来越激烈了。
“啊……慢……慢些……啊——”与他纤弱身体相冲撞带来的快乐是尉御所未想象到的,尉御抽插著,无法控制地想要索取更多,於是双手握住他的细腰,摇摆著,进得更深更猛。
承昊的呻吟都变得破碎不成字句了。
“嗯……啊……”
律动已到了极限,尉御狂乱地摇晃手中细软的小腰,一个挺进,终於在那温暖的身体里泻了出来,承昊的体液也飞溅在他小腹上,痕迹淫糜。
失去激情的支撑,承昊虚脱一般瘫软在尉御身上,艰难地喘著气。
“宝贝……”
尉御抬起他的下巴,又吻住那为了呼吸而张开的小嘴,再一番彻底的洗掠,直到两人都呼吸混乱了,才慢慢放开。
“你……”
承昊感觉到他重新抬头的欲望,不由惊恐地瞪大眼睛。
“不要吗?”
尉御迷人地微笑著,轻咬他的唇。
“……我,我累了……”
承昊咽了咽口水。
穴道里顷刻间的重新涨满让他心跳加速。
“可是我一点也不累。”
尉御笑容不变,用眼神提醒他他们现在的身份关系。
承昊未经人事的身体刚做过一次就酸痛不已了,但想起自己是许尉御花钱包下来的,只好咬住嘴唇闭上眼睛等第二次。
“要看著我。”
嗓音低沈却不容违抗。
承昊张皇地睁开眼,对上他邪气深邃的眼睛,心脏狂跳。
体内的欲望慢慢退出,而後突然一个迅猛的顶入。
承昊“啊”地尖叫一声,感觉撞在某个脆弱的点上。
张开嘴喘著气,泪眼汪汪看著尉御。
尉御微笑著又缓出快进地抽送了几次,确定那个点的所在,便换个姿势,把承昊的腿搭在自己手臂上,开始迅速的进攻。
这种姿势不是很自然,但做起来分外有感觉,每一次攻入都让两个人异常紧密地贴合。
尉御强劲地大幅度摆动著腰,一边欣赏承昊迷乱的表情,满是水气的眼睛有些失神,大大地睁著,小嘴也合不上似地微启,色泽娇艳动人。
这种表情让尉御更为激动,手上用力,把承昊本已大张的双腿分得更开了一些,好让自己攻得更深贴得更近。
承昊觉得魂魄都快要给顶得飞出去了,眼睛失去焦点,脑子里空白,除了尉御的剧烈冲撞,什么都感觉不到,体内那敏感一点频频地被撞到,每一次他都哆嗦著从嘴角溢出几丝呻吟,然後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来。
“为什么不叫?”
尉御咬著他小小的耳垂,问。
承昊闭著嘴。
他听到那种声音会为自己的无耻而羞愧。
“叫出来,我要听。”
见他强忍著不吭声,尉御抽送的幅度加大,重重撞上那一点。
“啊……嗯——”火焰在身体里乱窜,一连串失魂的呻吟终於忍耐不住。
“再大声点。”
下身的攻击更凶猛。
“呀……啊……”
承昊被刺激得仰起了头,不能这样,要被刺穿了……快要承受不了了……承昊失神地大声呻吟,忍耐不住已经先射出来了,尉御却还不停。
最後几下简直戳到内脏的挺进,攻势才总算结束。
下身已经满是粘滑的液体。
承昊简直瘫了,腰肢酸得上身都直不起来,只能软软靠在尉御身上。
“再来。”
承昊连说不的力气都没有,无助地摇著头。
“这样就不行了以後怎么取悦我?”
坚持不下去的,承昊无力地望著尉御,我一定会晕倒的。
“……算了,为了保证明天还能继续用你,今天先到这里吧。”
尉御觉得自己太心软了,就为他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就委屈自己还没有完全满足的欲望。
“洗干净吧。”
在浴缸里放满热水,抱著他软绵绵的身体一起躺进去,擦拭著身上的痕迹。
在温热的水中触碰那可爱的躯体,尉御觉得欲望又蠢蠢欲动。
“舒服点没有?”
如果好了一点就不客气了。
没有回答,抬起他巴掌大的小脸,发现他双目紧闭,已经熟睡。
尉御苦笑了一下,如果是嫖客是不是应该把他摇醒来伺候自己,或者干脆把他做醒?但是……看了看他沉沉的睡颜,算了,来日方长,不在此刻,第一次,就让他多休息好了。
第三章听到门“喀哒”一声关上,又等了几秒钟,确信那人已经走了,承昊才睁开眼睛慢慢坐了起来。
装睡装得好辛苦,不看也能感觉到那人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透彻得太过犀利的目光,盯得他几乎发起抖来。
幸好他已经走了。
承昊掀开被子,垂下头来。
满身形色暧昧的痕迹,都是那个人留下来的,提醒他所发生过的一切——就在昨天晚上,他像一个妓女一样在一个男人身下碾转,呻吟,尖叫……用自己的身体换钱。
头痛一般用双手捂住头,狼狈地把脸埋到柔软的被褥里。
我怎么会落魄到这样的地步……非要这样不可吗?虽然从那天“成交”以後就该有心理准备该有被侮辱的自觉,可是真正发生了还是难以接受。
皮肉生意已经够可耻了,还是男人和男人这样的禁忌。
还在上中学的时候最看不起的就是红灯区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脸等人来买的贱笑的女人,提起“鸡”这个字眼都是用不齿的声调。
现在自己比她们还糟。
走出这一步直到接受这一切,实在需要太大的勇气。
至炫如果知道我做了这样的事……他有些难过地咽了一下,想爬起来穿上衣服,却重重摔了回去。
身上软得厉害,腰以下酸痛得不能自己。
其实那人已经不算粗暴了,没有让他伤得厉害,甚至没怎么出血。
身体倒无所谓。
伤得重的是自尊。
幸好,只是一个星期。
只剩下六天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你不可以不讲理,我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并没有回家!”
承昊後退了一步,眼里满是倔强。
“你离开这里哪怕一步都是不容许的。”
尉御眯了一下眼睛。
“一开始并没有这条规定。”
“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你好好记住了:除非是我许尉御本人允许,你不得踏出大门半步。”
回来发现家中空无一人,竟令他微微惊恐,最近和李家关系空前紧张,频频事故已让他措手不及,实在有些一朝被蛇咬的余悸,虽然知道承昊还不至於引人对他不利,担心还是难免的。
“……你不讲理。”
承昊满心不服却一时找不到话来驳回。
“我为什么要和你讲理。”
尉御嗤笑一声:
“付了你钱,你只要乖乖听话便好,那么多口舌做什么。”
“……”
很想在那张笑得可恶的脸上抽一个耳光。
“知道自己错了?”
“……”
“嗯?!!”
点点头。
咽下这口气。
“说出来。”
“……我错了。”
“还有呢?”
“……下次……不敢了。”
为什么要对这个人俯俯贴贴,就因为买卖关系?我呸啊!尉御满意似地笑了笑:
“很好,过来。”
愣了一下还是慢慢走到悠闲靠坐在沙发上的尉御面前。
干嘛笑得那么色情……不会吧,现在大白天的外面艳阳高照,而且还是在客厅……这男人不会这么不要脸吧?
“坐这里。”
尉御指的地方是他的大腿。
承昊犹豫了一下,别扭地侧著身子坐上去。
不会奇怪吗?一个男人坐在另一个男人腿上。
像老爸抱著儿子。
不过说真的,照尉御目前的成就来看应该是个40多的中年人才对,可是看长相……偷眼瞧了一下离自己很近的那张俊脸——连胡子渣渣都找不大到,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大。
“不是这么坐,”尉御轻松把他抱起来,
“要这样。”
承昊被转个身,双腿分开地跨坐在尉御腰上。
“你……”
突然的亲密接触让他一下紧张起来,
“做……什么……”
尉御笑笑,一副“你该清楚我要做什么”的表情,掀开他背後的衣服。
“不,不行……天还没黑……”
承昊咽了一下口水,手放在尉御胸口上戒备地抗拒。
尉御失笑:
“谁规定一定要天黑了才能做爱吗?”
该死,说话这么赤裸裸的。
“不要在这里……回房去……”
换个地方也不会这么尴尬。
“这里做比较刺激,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那为什么都硬起来了?”
尉御调侃地把手放在承昊腿间。
懊恼地脸红,承昊别开头闭上眼睛。
“来,我检验一下这几天来你有没有那么一点进步。一点都没有的话那会让我很失望的。”
手熟练地抚上他上身,移到胸前挤压著。
承昊一直闭著眼睛。
反正是不可能拒绝,随他怎么样都好了……只要自己头脑保持清醒,不轻易让他操纵。
“滴滴……”
手机杀风景地响起来,承昊猛地睁开眼睛:
“我的电话……”
“别哩它,专心点。”
尉御正把手探进他裤子里。
“是我弟弟……”
承昊紧张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
“不许接!”
快要到关键时候怎么能分心接什么电话。
可是承昊已经对著那边说话了:
“至炫……什么事?”
敢不听话?尉御皱眉,原来还算温柔的动作一下子变得粗暴。
“啊……”
承昊惊叫一声忙捂住嘴,用眼神哀求他暂时停手,尉御视若无睹地继续攻击。
“呜……”
咬紧嘴唇,好容易让声音平静,
“至炫,哥哥有事……过会再说好吗?”
尉御恶作剧地把手指插进去,开始抽动。
“……嗯……啊……”
求你了,停一下,我不能让至炫听到什么东西。
“哥哥,你怎么了,声音那么奇怪,生病了吗?”
至炫听著觉得不对,怎么发著抖,还有点痛苦。
“没事……啊——”一波浪潮席卷而来,呻吟出了口就压抑不住,承昊颤抖地攀住他的肩膀,这混蛋……居然就这么进来了!
“哥哥?”
那边弟弟还在担心地追问,可他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重重的撞击让他直哆嗦。
身体猛烈一抖,手机从松软的手中滑到地上。
“别……”
想阻止尉御,但那男人根本不予理会,撕开他上衣,一口咬住一处突起,腰上动作更为剧烈。
“呀……不要……”
摇著头想扭动著逃开,不能这样的,弟弟在电话那边会听得到,不能这样!腰被紧紧握住,动弹不得,接近麻痹的的感觉从下身和胸口电流般传遍四肢,承昊忍不住仰起脖子嘶哑地呻吟起来。
“叫得这么大声,你亲爱的弟弟会听到的。”
尉御恶劣地微笑著加重力道。
混蛋,畜生……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承昊指甲哆嗦著深深掐入他宽阔的肩膀,恨不能刺出血来。
“看起来你精力旺盛。”
尉御淡淡地,眉头都不皱一下,
“很愤怒吗?我来帮你发泄吧。”
“啊——”分不清是痛苦到极点还是别的什么的尖叫。
许尉御,我早该看出来了,你根本是个魔鬼。
“至炫,我没事。”
用嘶哑得不像话的喉咙说这种话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哥哥……你有事瞒著我。那个人到底是谁,有人在欺负你吗?”
虽然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在电话那头听哥哥那样叫了半天,傻子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没人欺负我,你不要多想。”
那个欺负你哥的男人正在旁边笑得无比邪恶呢……怎么会有人……有那种体力,把他折磨得手指都抬不起来一根了,还能精神饱满地抱著他听他们谈话内容。
如果还有一点力气他都会狠狠地往後一撞,撞得那人一个月不能人道。
可是真的没有力气,连手机都是那人替他拿著的。
“……你骗我,哥。”
“……”
至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了?!
“你说在朋友家里做软件,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其实,其实是……”
承昊心都提到嗓子眼。
“你有喜欢的人了。”
斩钉截铁道:
“不敢带回家,就到他家里去对不对?哥你真傻,干嘛要瞒著我,虽然你喜欢的是男人,这在别人眼里会有点奇怪,可我是你弟弟,我怎么会不理解你呢,只要你喜欢就好,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客气对他……”
舒了一口气,但也觉得全身无力。
“……是……我错了……以後一定都告诉你。”
“下次带他回家吧,我很好奇呢哥哥。”
想翻白眼:
“……有机会再说吧。”
尉御挂了手机把它扔到床头:
“什么时候带你男朋友去见你亲爱的弟弟啊?”
瞪著那一脸放大的笑容就想打人:
“我自然会带回去。不过不是你,许先生。”
“当然,我是你老板。合约到期你就可以走了。”
捏著他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笑容还是很大,但冰冷,
“你没有忘了我们的关系,这一点值得嘉奖。”
承昊痛得闷哼了一声,下颚快要被捏碎了。
“为了嘉奖你……”
尉御把手里软绵绵的身体翻了过去,
“我们继续。”
“不……”
承昊拼命想挣扎,可是一点力气没有,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挤压出去了。
“轮不到你来指挥我。”
毫不手软地进攻。
有力气我就杀了你,许尉御!第七天终於到了。
“这个给你。”
尉御把一个信封递过去,厚厚实实的一大叠钞票,
“是你这一星期辛勤劳动应有的报酬。”
说到“劳动”两个字,他加重一下语气,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承昊暗暗咬著牙,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我不是都把银行帐号给他了,直接汇进去不久好了吗,这么一百多张大钞是什么意思。
接过信封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有点想缩回去。
出卖自己……的价钱。
如果把这些钱全砸在那可恶的脸上,那上面鄙视的笑容会不会收敛一点?然後喊:
“成年人,玩玩而已,你以为我稀罕你的臭钱?!”
这样会不会心里舒服些?可是……还是把钱放进背包里。
他穷,他需要钱。
贫困的时候任谁都潇洒不起来。
看著许尉御的笑,他全身不舒服,为什么用那种表情?觉得我低贱?!卖的人是贱,买的难道就高贵到哪里去?你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呢!
“再见,许先生。”
不,应该是永别了。
才不要再见到你。
“有考虑延期吗?我觉得对你的服务还算满意。你要是愿意继续做的话,价钱倒不是问题。”
承昊觉得怒气在心底翻涌,你还真当我是牛郎?
“多谢。我不是专职出来卖的。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做第二次。”
“呵呵,为什么每个卖的人都爱这么说。”
尉御伸手钳住他尖尖的下巴,
“很可惜啊,我觉得你简直天生是做这行的料呢。”
“啪!”
在那张俊美得邪气的脸贴上来之前承昊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
呼,终於打了,果然解恨。
“别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下流,许尉御。”
那一记耳光打得是很心旷神怡,但报应来得也不慢。
不到半个月承昊就开始後悔当初的逞一时之快。
“跟你说过很多遍了,许先生现在很忙,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我很抱歉,请你出去。”
衣装入时的女秘书已经不耐烦了。
“对不起,可是我实在是有急事,麻烦你通报一声。”
“黄董事,请你到4号会议室。”
女秘书根本不想再搭理他了,转头对著几个西装革履的平庸中年人。
承昊顾不上尴尬,继续厚著脸皮求:
“就麻烦你和许先生说,夏承昊想见他,他一定会答应的。”
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那女孩子勉强拿起电话:
“请接董事长办公室……许先生这里有个叫夏承昊的人想见你……没有预约……是,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赌气地放下电话:
“许先生说不认识你。这回满意了吧。还连累我挨骂!”
承昊怔了半晌,才低低说:
“不好意思。”
不认识我。
也不奇怪,许尉御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记得他,不过是包养了几天的男妓。
女秘书忙了半天以後抬头,看到承昊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出神,不由有些可怜他:
“好啦,你要真是非见许先生不可,也不是没有办法,他总是要离开公司的,你要有时间就在门口守著呗。”
对哦,承昊兴奋起来,急得傻了,连这么简单的都想不到:
“谢谢你!”
“还真等啊。”
女孩子怜悯地看他兴冲冲往门口跑。
第四章“喂,躺在这里干什么。”
承昊迷迷糊糊地被人推醒,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坐在门厅的沙发上睡著了,天黑得一塌糊涂。
“我等许尉御。”
意识还是不大清醒。
“……我就是。”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张白皙得接近透明的漂亮面孔。
承昊动了下脚想爬起来,却扑通一下滚到地上。
以不自然的姿势睡太久了,手脚完全麻痹。
“起来。”
尉御拉他,他龇牙咧嘴地缩成一团,腿上麻得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咬。
“等我做什么。”
刚才看到空无一人的门厅里还有个黑影蜷在沙发上,想不到竟然是他。
“不说话我要走了。”
作势迈开一步,承昊忙抓住他的衣角。
他扬起眉毛居高临下地望著承昊的脸。
“我……有事求你……我弟弟失踪了……”
“哦?这种案件好象不该我来处理吧?警察局那些米虫呢?”
“他昨天没回来。消失还不到48个小时,不能立案。”
“那你瞎紧张什么。”
该死的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只想回去睡觉,哪来心情陪这小鬼聊天。
“至炫从来不会这样的,哪怕有顿饭不回来吃他也一定会通知我。我打他手机一直打不通,一定是出事了……”
“有人这么巴望著自己弟弟出事的吗?”
神经,我12岁开始就不怎么回家住了。
“……”
承昊哑然,每个人都说他神经过敏。
他知道至炫是真的出事了,可他就是没办法说服人家相信他。
“没事我走了。”
承昊情急之下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腰:
“我求你帮我找找他,你这么有钱有势一定可以的。”
顿了一下脚步,尉御微笑:
“我是可以,但我为什么要?他又不是我弟弟。”
承昊顾不得羞耻死抱著尉御不放,从至炫没回来吃晚饭起他就坐立不安到现在,昨晚干坐著等了一个晚上,今天还不见人影,都快急疯了。
他们是没有仇家债主,但这不代表出门不会有横祸,何况至炫是那么容貌出众的孩子。
“哦……”
尉御望著环在自己腰上的手,
“你这种姿势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承昊惊悸地缩了一下手。
尉御勾起嘴角:
“我不是什么大善人。生意人的怎么肯亏本,不论做什么当然都是要有利益可图的。要我帮你,那要先看你能给得起什么好处。”
承昊才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我……现在没有钱,如果你要的话可以慢慢还你……”
“NO,NO”尉御摇摇手指,
“我若开价,你一辈子也还不起。何况钱我不缺。”
混蛋,摆明了要逼我!承昊暗暗鼓起勇气:
“随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以为你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看得上的?”
承昊还是低著头,手上却偷偷握起拳头。
“嗯?有什么?你推荐一下让我考虑考虑看看啊。”
王八蛋,你神气什么!
“我就只有我自己了,你要就拿去!随便你爱怎么做爱做多久都可以,行了吧!”
承昊几乎是用吼的,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
“一边说这种话,一边对我挥拳头。我看不出你的诚意呀。”
许尉御你去死吧!!这么想著,承昊忍耐著把嘴唇凑上去在他脸上蹭了一下,退後两步:
“这样够有诚意了。”
“就这么点诚意?”
尉御觉得看著那张倔强的脸慢慢因为愤怒和羞赧而红透,实在会让自己心情大好。
一把将他拉过来,低头就封住微张的嘴唇,舌头熟练地撬开,侵入,翻转纠缠,半天才放开,微笑地擦掉还在大口喘气的承昊嘴角一缕银丝:
“接吻技术一点长进也没有嘛。”
“我又没有去练习!”
只顾维护自尊,也忘了该先揍他一拳告他非礼。
“……想不到你还这么有职业道德,特意为我守身如玉。”
一拳过去却被接个正著,承昊恨恨地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王八蛋,谁会为你……”
尉御端详了一下牢牢握在自己掌心的手,指节略微粗大,指头上还有不少茧。
这不是一个重点大学学生该有的手,这手是用来努力谋生的。
“嗯,我决定接受你的推荐了,明天让人查你弟弟的事。今晚虽然我很累,但还是乐意检验一下你的诚意,昊昊。”
“你少恶心,叫我夏承昊!!”
又一次踏进这栋房子,承昊羞愧得不肯抬头。
前不久还那么嚣张地说什么这种事不会再做第二次了,现在就乖乖送上门来求人家要他。
洗完澡出来看到尉御正悠闲地半躺在床上看杂志,上身赤裸,被子只盖到腰间。
一想到被子底下的身体什么也没穿,承昊就觉得脑子里轰地一下,脸瞬间红透。
“发什么呆,过来啊。”
尉御把杂志放到一边,大方地微笑著看他。
他硬著头皮,爬上床掀起被子急急忙忙地躺进去。
“有人围著浴巾上床的吗?”
承昊红著脸,正要动手,尉御抢先一步把浴巾扯下来扔了出去,然後抱起他,分开腿坐在自己身上。
“我说过我今天很累,所以要委屈你主动一点喽。”
手指顺著他单薄的胸膛划下,满意地看到立刻浮起一条淡淡红痕。
承昊睁大眼睛,让我主动?……怎么主动?
“不要用那种表情看我。”
尉御低低呻吟了一声,忍不住扶著他的头吻了上去,捏住下巴让他尽量把嘴张开,轻易捕捉到柔软的舌尖,纠缠吮吸到他因为呼吸困难而憋紫了脸。
移开嘴唇,把手指放入他口中,逗弄了一会儿,慢慢拔出,指头上满是津液。
承昊喘著气恶狠狠地瞪著面前的男人,恶心,哪里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把戏。
把手指探到穴口,轻轻涂抹,然後插进去,加以润泽,尉御扬起嘴角感受他紧张的收紧,和脸上浮现的慌乱。
“很舒服吗?”
嘴角越扬越高,手上加重力道。
承昊咬著嘴唇倔强地摇头。
“做人要诚实啊,昊昊。”
长指换了个角度送入,意料之中地听到身上那人的一声惊叫。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承昊对著浅笑的男人怒目而视。
“没怎么样,不过是要让你舒服啊。”
很无辜的,笑意却渐渐扩大。
“舒服你个头!”
後面时重时轻阵阵而至的侵入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被人操纵的感觉真难受。
快停手!你个混蛋。
“不舒服吗?哪,想要真正舒服的话,就自己来吧。”
尉御扶著他的腰,让穴口对上自己的欲望。
“干,干什么。”
承昊有些惊慌,那里些微的摩擦都让他全身一阵战栗。
“乖,自己慢慢坐下来。”
蛊惑似地吻他的嘴唇。
自己坐?疯了吗这家伙,怎么可能!脑子里这么抗拒著,被吻得迷迷糊糊得,身子不由地软了下来,往下一沉……“呜……”
才进去一点点就觉得不适,咬牙又往下压了压腰,不行,太难了。
摇著头:
“不要了……”
“让你坐下来你就坐。”
被磨得耐心全无,一丝不挂地坐在他身上那么扭来扭去,磨磨蹭蹭的,是男人都要给一把欲火烧死了。
他还从来没对任何人这么又哄又骗地伺候过呢。
承昊狠狠心,一股作气往下压去。
虽然早有润泽准备过,一口气吞下那么大的异物,被强行撑大的痛楚还是难以忍受。
“自己动动看。”
太无耻了,还说出这种话!他现在连抬下腰都做不到。
“自己来,我不会动手的,你看著办吧。”
……有这么懒散的嫖客吗?承昊真想爬起来毒打他一顿,可是……又酥又麻的感觉从後面蔓延而起,惹得他口干舌燥,本能地扭动一下腰,迅速流窜的快感让他呻吟了一声。
算了……谁让自己有求於这个混蛋……就让他得意一次吧。
闭紧眼睛,承昊找到借口,艰难地开始摇摆自己的腰。
不知技巧,全凭本能,生涩地前後左右摇晃身体。
好象这样也能满足的样子……正呻吟著摸索地摇动,听到尉御沉重的喘息声。
偷偷睁眼看他的表情,却给他脸上燃烧著的欲望吓住了。
“做得很好。”
尉御握著他腰的手收得更紧了一些,声音低哑,
“是要给你一些奖赏了,昊昊。”
承昊惊叫一声,不由挺直了腰,与刚才全然不同的快感震撼得他几欲晕厥,体内灼热的凶器翻转著,暴虐地抽插,搅得他手脚酥软四肢无力,只能随著律动上下起伏,摇摆。
“不……慢……点啊——”不理会他的哀求,进攻一样强烈狂野。
谁让你这么善於激起我的欲望?所以怪不得我,我所对你做的一切,对你施於的一切暴行,都是你应得的,都是你不自觉挑起的。
是你令我发狂了,因此我的罪过都该由你承当。
“醒了?”
那人一副很体贴的样子问。
承昊吸了一口气,恨恨地:
“你有让我睡著过吗?!”
天杀的,居然一连做了几个钟头,怎么求都不肯停。
这个人是禽兽,还是发情期的禽兽!
“不是你一直纠缠著我不让停的吗?”
厚颜无耻!这种谎也敢扯,就不怕一个雷下来劈死他。
“呸!”
“怎么,难道不是?你喊的是‘不要停’嘛。”
白痴!
“是不要!停!”
你是傻的吗?!尉御把他往怀里抱得更紧,笑得灿烂。
越来越喜欢逗他然後看他一脸天真的愤怒,接著气得发抖翻白眼的样子。
这真是一个不好的趋势,他许尉御这样的人,是不会也不该迷恋上什么东西的。
“就是不要停嘛,我确认我没有扭曲你的意愿,昊昊。而且你的反应也证明了我的做法是让你满意的。”
我的反应?惨叫,求饶?还满意呢,见你的鬼去吧。
“真要把摄象机录下的全过程放给你看,你才会乖乖认帐是吧?”
“录下来?!你疯了许尉御!”
承昊全身直抖,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这个恶魔了。
“有什么不对?我觉得我们配合得非常好。而且不管是谁,对你我的表现都只有佩服的份,不会有人敢嘲笑我们能力的,你放心。”
“不是这个问题,你真的录了?!!你混蛋,你……”
承昊真的要翻白眼想死,不,死之前也要先把这混蛋送进地狱才行……尉御笑著低头吻住那张正滔滔不绝发出咒骂的嘴,成功制止了噪音。
“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吧,李先生。”
尉御平静地看著坐在对面一脸狐狸笑容的老男人。
“当然没问题,我们一直合作很愉快,对吧。”
那是,随便拿个人换这么多好处,难怪你笑得那么欢。
得罪李氏的人是章咛(之所以知道这个人,因为他也著实让尉御头痛过好一阵子),小炫不过是无辜被牵连,和李家并无任何瓜葛。
即使这样,也花了他不少钱和心思。
不过没关系,这回让李政椁赚多少,他都有办法加倍讨回来。
当略显苍白的至炫被带到客厅里来时,头一次看清至炫的脸,李政椁脸上笑容突然随著血色迅速退去。
“小,小纹?!!”
能看到这个阴险世故的对手当众失态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尉御心里暗暗叫苦。
“你,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至炫一脸迷茫:
“我没有妈妈,我是孤儿,只有个哥哥。”
然後尉御平生第一次看到李政椁流眼泪,而且是当著敌手和手下的面痛哭流涕。
尉御恨不得一头磕在桌子上。
太土了太土了,怎么会让我碰上这么下九流的情节,他妈的挑这种时候来给我上演一出认亲大戏!这次糟了,浪费那么多时间金钱和精力不说,最糟的是对承昊食言。
之前信誓旦旦地说今天一定把至炫带回去,结果阴沟里翻船,丢脸丢到家。
第五章关於这个消息,承昊根本反应不过来,明明是在孤儿院里一起长大,做了快二十年兄弟的人,突然就变成金凤凰飞上高枝离他而去。
前几天还是乖乖的弟弟,现在就是李氏唯一继承人,身价百亿,镀金镶银光彩夺目高不可攀。
许尉御开车送他去李家见小炫。
凭心而论,小炫对他还是很好,见了他就大声喊著“哥哥”,扑上去高兴地抱紧。
但他只在李家那百坪的客厅里坐过一次,就不愿再踏入那里半步了。
成了李氏大公子的小炫和以前跟他在一个锅里找东西吃的小炫毕竟是不一样,而且就算可以假装忽略下人们怪异的眼神以及窃窃私语,他也忘不掉自己的脏球鞋在名贵地毯上留下的黑脚印。
“许尉御……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问身边开著车的男人。
“怎么会,你不过是摆脱了一个油瓶,以後你只要付一个人的生活费和学费,赚来的钱也全由你自己用,不好吗?”
“……我本来就只有那么一个弟弟……连他都离开我了。”
“离开是早晚的事,有什么可奇怪。”
不是你弟弟,你当然说得这么轻松!
“就剩一个人……”
“怕寂寞的话,可以考虑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啊。”
承昊警惕地瞪向他:
“你想做什么?!”
尉御吹了下口哨:
“思想不要太邪恶,做钟点工怎么样?”
“你去死!”
“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住?”
“门都没有。”
“喂,不用那么心急嘛,给你30分钟考虑,30分钟以後再给我答复~”
“我现在就给你答复,不去!”
愤愤甩上那男人的车门,爬上狭窄的楼梯还听到他在後面不死心地喊:
“我等半个钟头,半个钟头你不出来我就走了!”
慢慢等去吧你!承昊用力踢上破公寓的旧门。
想到那混蛋说话不算数的劣迹就一阵火大。
我呸!那时侯说得好听,夸下海口占尽便宜了才回来说什么“我已经尽力了”,滚你的!再相信你我就是猪。
扑到单人床上把头埋进因为几天没晒而显得干扁的枕头里,发生了太多事,需要好好想一想才能理得清楚。
过了两分钟被枕头的怪味熏得受不了了终於气闷地抬起头来,一眼看到旁边至炫的床上空荡荡的,又把思绪从自己吃的哑巴亏上拉到失去弟弟这回事上来。
突然觉得这平时小得转身都嫌麻烦的屋子竟然显得那么冷清。
床头的闹钟滴答滴答地走动著,声音无比清晰,承昊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身上微微发冷。
以後真的就要这么一个人过下去了,回来说话也没有人答理,叫小炫再也没有人会应。
静静坐著,顽固地看著闹钟上的指针,半个钟头过去的那一刹那他挣扎了一下,但还是没动。
第五十分钟时他想,真的去和许尉御一起会怎么样?……算了,简直是自入狼窝,那男人肯定不安好心。
一个钟头又十分钟过去的时候还在同样的问题上打转转,要和那人一起住吗?先和他约法三章会不会好一点?秒针又走了十个圈,承昊坐立难安起来,可以去吗?和他一起应该不会寂寞,两个人很热闹的。
滴答滴答~~非他不可吗?非得和他住吗?也许可以和别的人合租……和谁呢?承昊突然发现脑子里除了“许尉御”,竟然想不出其他名字了。
这个时候已经两个钟头过去。
承昊叹了一口气,就算现在愿意又怎么样。
达开房间的门,公寓就在通风不好的二楼,站在门口就可以隐约看到楼前的情景——好象他真的已经走了。
承昊走下几级楼梯,站住不动,觉得又一次被抛弃的空虚。
挺直纤瘦的背,他发泄地朝著许尉御车开走的方向大喊:
“许尉御,你回来,我去你家打工,我和你一起住,我不要一个人呆著……”
“那就走吧。”
声音从背後响起,承昊惨叫一声用手捂著胸口脸色苍白:
“你……你,你没走?”
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我等了整整两个钟头耶,你就这点反应,不表示一下感动吗?”
“滚你的!”
回过神来突然觉得被耍,恼羞成怒,狠狠踹了许尉御一脚就往回走,
“快滚,再给我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还没走出两步又给一把拉回来,跌跌撞撞摔回许尉御的怀里。
“唔,对你未来的房东说话是用这种态度吗?要惩罚……”
“啊——你干什么!”
只不过亲一下就被打耳光,尉御苦笑著摸摸脸,这家伙越来越嚣张了。
“住我家记得要付房租。”
尉御面不改色地当著承昊的面在客厅里换上睡衣,坐到沙发上喝啤酒。
“价钱别开太狠了,不然我去消费者权益协会投诉你。”
“……我不是奸商。这样吧,每个月让我做一次如何?”
承昊脸色立马变成紫红:
“滚你的!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喂,搞清楚现在你是住在我家,我要想把你怎么样了还不是易如反掌。一个月一次是君子协定,难道你更喜欢我用强的?”
现在夺门而出还来不来得及?
“……什么一个月一次,又不是来月事!”
“那就两次好了……”
一边厚颜无耻地说,一边就动作利索地把承昊拉过去压倒在沙发上。
“你放手……我又没答应你……啊——”三下两下就被脱得差不多。
“王八蛋!!我後悔了我不住这里了,你放开,让我走!!”
“太晚了……”
尉御眼睛变得深黑,情欲深不见底。
腰被抬高,然後强硬地贯穿。
“混蛋!!”
眼里迅速泛上水气。
“怎么?还是不习惯?看来真要多做几次好好让你适应啊。”
“你去死……呀——”诅咒才说出一半就变成呻吟,身体在技巧性的攻击下逐渐软化。
“真是的,还这么紧。”
抱怨似地,表情却是很享受的那种,进出的幅度加大。
“嗯……啊——慢点……”
发出那么恶心扒拉的声音,丢死人了……都是许尉御害我堕落……许尉御你去死吧,我真的下地狱了也得让你在下面垫底……体力和神志恢复过来,承昊就给了那混蛋结结实实的一拳。
“这么有力?看不出来你身体越来越好了嘛。”
那男人捂著肚子神情悠闲地,看著承昊急急忙忙穿衣服,手因为愤怒而抖得厉害。
“要上哪里去?”
“你管不著,反正离你越远越好!”
承昊用力地把球鞋往脚上套,越急越套不上,火大。
“干嘛要走,你不是刚付了这个月的房租嘛,哪有人付了钱不住就走的。”
承昊猛地停下手,大脑急速运转中。
对啊,不能让这个混球白占了便宜!住,怎么能不住,要狠狠地糟蹋这个房子,往死里糟蹋。
“不要一副被强暴的表情嘛,你後面都没有反抗呢。我不是也伺候得你挺舒服的嘛。我倒觉得你心甘情愿的……唔——”话没说完一个枕头就塞上尉御的嘴,肚子上又被承昊狠狠揍了几拳。
“不想死就闭嘴!”
承昊恶狠狠,
“我会在这里好好住上一个月,这一个月不许你碰我,敢动我我就……”
本来要说“报警”,看到尉御眼睛里闪烁的笑意,知道对付尉御这种人,警察啊法律啊什么的根本是狗屁,就改口说:
“我要收钱的,一次一万,听到没?!”
尉御被枕头紧紧按住嘴巴,想笑又笑不出来,就乖乖点点头。
靠,还点头!一万吓不到你是不是!
“别弄错,是射一次就一万!像你今天这么对我,早收你好几万了,便宜了你,哼!”
尉御很配合地以被恐吓人的表情又乖乖点头,心里在琢磨,头脑这么简单,真的会是个IT精英吗?承昊挑了间离色狼与危险最远的房间做卧室,还在枕头旁边放了些随手可以拿起来往人头上砸的防身之物。
他妈的现在什么社会啊,做男人都这么不安全!
“早安。”
下楼就看到尉御微笑著吃著早饭和他打招呼。
瞪了人一眼,目光却在食物上停留。
唔……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昨天晚饭那一点东西早被後来的剧烈运动消耗光了,今早是饿醒的呢。
注意到承昊的表情,尉御笑笑:
“忘了告诉你了,住在这里是包食宿的,三餐不用另外付钱。”
他才没那么慷慨呢,当然希望让承昊继续“付”三餐的“钱”,但怕这么一来的话,以承昊的脾气,可能会宁愿饿死的。
承昊又赏了一个白眼,大方地坐下来抓起片土司。
“慢点吃。公司这段时间事情多,不好好能陪你了,一个人要乖乖的……”
“谁要你陪,我要上课呢!”
“那就好,免得你对我思念过度……”
“闭嘴!”
出门的时候又被强迫著吻了一下,打出去的拳头也落空,承昊恼火得要命。
“要不要我派辆车接送你上下课?”
“神经病,我是你房客,又不是你包养的情妇!服务这么周到做什么!”
“也对。”
尉御笑笑,
“那要委屈你坐地铁了。”
不委屈!真让你开车送我那才让我委屈呢!许尉御果然一天都没有回来过。
看书看到11点,承昊打了个呵欠,慢吞吞去洗热水澡准备上床睡觉。
太好了,在闭上眼睛之前不用再看到那家伙的脸。
在不受骚扰的情况下睡得挺香挺沈的,就是做了奇怪的梦,好象梦到有人在吻他,一开始是轻柔的,小心翼翼,渐渐就越来越用力越吻越重,连舌头都进来了。
想推开,可是手指都举不起来,迷迷糊糊地觉得被吻得还蛮舒服的,就放心享受去了。
反正是在做梦嘛。
醒过来是因为肚子饿了。
开了灯,发现四周静悄悄,房门也还是紧闭著,锁得好好的。
时间是凌晨2点左右。
呃,记得冰箱里有火腿……走过客厅时注意到尉御书房的灯亮著。
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这么晚了还不睡,不知道在忙什么勾当。
正想著,书房门开了。
尉御手里拿著咖啡杯,脸上淡淡的疲倦。
“还……还没睡?”
突然看到他,承昊有点结巴。
领带扯开了松松地挂在脖子上,绢制衬衫的扣子也解开好几个,一头丝一样的金发有些凌乱,狭长的漂亮眼睛微微地眯著——奇怪了,换成别人这种样子应该是邋遢或者狼狈这样的词来形容,可是这家伙怎么看起来反而比平时更……迷人了?
“有些文件要处理。”
想去再煮点咖啡,
“你饿了,起来找吃的?”
可恶……他怎么看出来的?咬著火腿三明治,承昊睡意全无,该死的都怪那家伙煮的咖啡,光闻著就睡不著了。
“我帮你吧。”
说出这话承昊自己都吓一跳。
唉,看著他精神不济地对付那堆资料的样子居然忍不住同情心大发,想伸出援助之手,我果然是太善良太不记前嫌了。
“你?”
“别小看我!”
然後就换成吃饱了三明治精神抖擞的承昊坐到电脑前面,尉御则半躺半靠在旁边的皮椅上用手支著下巴似睡非睡。
认真工作的样子真是可爱啊。
尉御半眯著眼睛偷偷欣赏正专心於显示屏的承昊。
本来习惯在公司里把事情处理完了再回来,可是实在想看看这小家伙。
唔,他睡著的样子真诱人,吻起来比清醒的时候乖多了,反应也够热烈,差点就刹不住车做下去了……哼,小傻瓜,以为把房间门锁上就安全了?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没钥匙!等承昊关上笔记本电脑,回头发现那家伙居然很没道德地睡著了。
……妈的,虽然是我主动要帮你,你这样也太不客气了吧。
走过去想把他粗暴地摇醒,手搭上肩膀却停住了。
……这家伙细看还是很漂亮的嘛……皮肤白得没有瑕疵,接近透明,连细细的血管都看得清楚,睫毛纤长,鼻梁也很挺,嘴唇美得不像男人,薄薄的,唇形很好,色泽粉红……扑通,扑通……什么声音?!!心跳……糗大了,怎么会这么紧张。
长得再美这混蛋也一样面目可憎,我不会被他外表所迷惑的!!可是……还是控制不住一点一点地向那张脸靠近。
夏承昊你怎么这么没出息!……算了,就亲一下,一下就好了……平时被这家伙吃了不少豆腐,今天吃一点回来,是很应该的吧……嘴唇有点发抖地贴上尉御的双唇。
嗯,触感不错……舔一下,软软的有点甜(刚才喝了加糖咖啡的缘故),淡淡的咖啡香混著他男性的气息……不知不觉这“亲一下”就亲得久了一些,力道也重了那么一点,所以……“啊……唔——”後脑勺突然被一把扣住,刚出口的惊叫就被尉御用力堵回去了。
丝毫不含糊地把送上门来的双唇蹂躏了一遍,尉御才微微放开他,满意地盯著那红得快烧起来的脸:
“太过分了,居然趁人家睡觉的时候偷袭……”
“才,才没有……”
承昊心虚地,一边费力地想挣脱他的圈制。
“做了还不承认?你想始乱终弃?!”
乱个头!我又没把你怎么样!
“啊!你,你做什么!”
衣服又被解开了。
“刚才被你侵犯,我现在是在正当防卫。”
嘴上很无辜地说著,手里不停。
正当?!你这样子……根本就是防卫过度!
“混蛋,别动我裤子!”
再一次完全处於劣势,承昊被强按在他身上,根本动弹不得。
皮椅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已经在不安地“咯吱咯吱”惨叫了。
“别……椅子会倒的……”
挣扎著把头移开,气喘吁吁地提醒尉御,希望他可以理智点,别再玩下去了。
“那换个地方。”
尉御一把把他抱起来,转个身就按在书桌上。
承昊听到一堆文件夹啊什么的滑下桌子的声音。
“不要……不要在这里……”
背贴著冰凉的桌面,双腿被强势地顶开,脚又够不到地面,只能在空中胡乱蹬著。
好难堪。
“这里不是很刺激吗?”
尉御站在他分开的两腿中间,俯身轻咬他胸前。
“混蛋……”
艰难地扭动著:
“你刚才不是很累吗?节省点体力明天还要去公司……”
虽然知道讲道理多半是行不通,在完全屈服之前还是要垂死挣扎。
“我是很累,不过那是脑力消耗过度。我们要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相结合不是吗?现在来纯体力的……”
无耻啊无耻!
“呀……”
又……让他进去了……背和桌面不断摩擦著,承昊弓起了腰,快感阵阵袭来,身体已经不听指挥地做出反应了。
混蛋……不要这么用力,会受不了的。
“难得你今天是主动勾引我,我当然要更卖力了。”
尉御吻住他张开的嘴唇,激情地摆著腰。
“对……就这样……”
贴著他的耳朵,尉御喃喃地小声,挺进的动作更激烈。
“什……什么这样那样……”
费力地挤出一句话。
尉御低低笑出声来:
“就这样……配合我啊。你真是主动了不少呢。”
“……”
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居然也跟著他抽送的节奏摇摆自己的腰。
怎么会做出这么可耻的事情!!承昊羞愧得几乎要撞死。
“不用害羞,这是最自然不过的反应了……来,腿张大一点,再大点,哈……”
太可耻了,虽然脑子里还想反抗,身体却照著他说的做,还热情回应……我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在做梦……第六章最後那么一点自欺欺人的期盼,在醒来发现满身痕迹以及身边躺著的人时,完全破灭了。
“早安。”
那个不要脸的混球抱紧他的腰露出微笑。
送了一个白眼做为回答。
“不要这么怒冲冲的嘛,昨天是你侵犯我耶。”
还有脸说?!我不过,不过是轻轻吻了你一下,你就野兽一样地连著做了四次,畜生!想到自己毕竟还是鬼迷心窍地偷偷亲吻他了,脸上无可阻挡地红起一片。
唉,为什么脸皮这么薄啊,不像某人,子弹都穿不过。
脸红了?真可爱。
尉御微笑:这家伙除了嘴巴以外,全身都很诚实嘛。
“你的反应很热情哦。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积极配合我了,做到後面几次你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求我的?你让我赶快,叫我快点再用力点,唔……”
承昊气急败坏地捂紧他的嘴巴:
“你给我闭嘴闭嘴!我不要听!”
“啧啧。”
拉开盖住嘴巴的手,尉御摇头:
“好孩子要诚实。明明那么喜欢,怎么就是不说实话呢?像我就很坦白啊,我喜欢和你做,每一次都特别激动,不管是什么姿势……”
“住嘴!!!我不要听!!”
承昊干脆捂上耳朵钻到被子里去。
无耻,下流!!能说出这种话不叫坦白,叫不知廉耻!
“喂,”尉御把他从被子里拉出来,对上他的脸,
“你知不知道你嘴硬和脸红的时候特别吸引人?现在刚好是两者都具备了……又嘴硬又脸红……”
“你……”
感觉到贴在自己腰上的东西又硬起来,承昊张大嘴巴。
尉御趁机就吻住他,纠缠了半天才慢慢放开,一脸惋惜的表情:
“可惜我早上不能不去签一份大单子,不然现在就想再要……”
“你去死!!”
承昊啪地把枕头砸在他俊脸上。
让你下面那根东西彻底烂掉好了!尉御不以为意地站起来穿衣服:
“我真的得走了。你没课是吧?那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再‘商量’,OK?”
鬼才会蠢到去和你商量,肯定又要商量到床上去了。
“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万一有个紫头发说话半中不洋的死美国佬来敲门千万不要理他,知道吗?”
妈的,你以为在玩“小兔子乖乖”啊。
“晚上等我回来我们去吃饭,新开了家餐厅的日本料理不错……”
尉御已经系好领带,衣冠楚楚的。
“我晚上有约了。”
什么态度,难道我卖给你不成,也不问问大爷我有没有空。
“嗯?和谁?”
尉御停下扣扣子的手。
“要你管。”
承昊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尉御皱起眉头:
“不说是吧?不说也可以……信不信我把你锁在床头?”
“哎……别过来……是我弟弟啦!”
承昊看他威胁地做出要找锁链的样子马上就很没出息地向恶势力低头了。
这个变态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千万不要为了逞口舌之快被绑在床脚上连厕所都不能去那就糗大了。
“批准。不过要早点回来。”
批准?我出个门还要你批准?你算老几啊!承昊不以为然的表情在看到尉御啪啪作响的手指以後识相地变成傻笑:
“嘿嘿,知道了……”
妈的,啪断你手指好了!
“知道就好。等我回来哦,要乖乖的。”
亲一下来不及躲闪的承昊,尉御心情舒畅地走出卧室,在枕头飞过来之前迅速关上门。
“哥哥,你好象变英俊勒~”坐在小店里稀里哗啦地吃火锅的两兄弟。
“拍我马屁也没用,最後一片牛肉还是我的!”
承昊手快地从汤里拣出牛肉放到嘴里。
“这一招果然还是没用。”
至炫悻悻地吃片豆腐皮,
“不过老哥你最近的衣著品位倒是有所提高哩,那外套不是仿制品吧?”
“咦?不知道~”他对品牌一无所知,这是许尉御那个暴力变态男撕破他无数衣服的赔偿品之一。
看著黑乎乎的样子和100块两件的大路货没有很大区别,难道是很值钱的东西?
“喝,那是你情人给你买的了?很大手笔嘛~~你老公做哪行的?”
“什么叫我老公。”
承昊恼羞成怒,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老婆?”
“不是我打击你啊哥哥。”
至炫愉快地在汤里捞锅底出来吃,
“你这样子,一看就是个万年受,永无翻身之日~~喝,看你脸色发绿,被我说中了吧。”
承昊把筷子当成飞镖投过去:
“你他妈的是不是我弟弟啊!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NB0(naturallyborn0)!”
“哦哈哈,哥你别小看我,我要真和男人一起,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大1!”
这种禁忌话题说得太大声了引起旁边人侧目,两个人缩缩脖子赶快掩饰地改谈了一阵狗屁不通的文学。
“对了,哥哥,你说喜欢上同性算不算很奇怪的事情?”
等没人在注意他们了,至炫严肃地。
“……应该不算吧,这个……爱情是无关性别的。”
承昊心虚。
虽然他还是觉得和许尉御之间的关系不正常,但又绝不允许被人当成变态处理。
“话是这样说……我也觉得爱上同性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可是如果你喜欢的人并不喜欢男人呢?”
“霸王硬上弓。”
承昊果断地说。
这可是以自身为教材得出来的宝贵结论,他一个多么正常的优秀男人在被许尉御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的强迫和蹂躏之下,倾向也快要不对了。
“……你别开我玩笑。”
至炫苦著脸,
“会被宰掉的。他身手那么好!”
“他……喂,原来是你有喜欢的男人?!!”
承昊吃惊地。
至炫委屈看向他:
“哥,你刚才明明说了不奇怪的。”
“不是奇怪……只是……至炫,你都开始恋爱啦?”
至炫哭笑不得:
“我都二十二了。就你老把我当小孩子啊!”
“是哦。”
承昊沉思著点头,
“有喜欢的人就追啊,被拒绝再粘上去,再被拒绝就再粘……一直粘到他没法拒绝为止,那就赢了。”
至炫叹了口气,早知道哥哥这样的恋爱白痴也提不出什么好建议来。
不过屡败屡战顽强不屈的确是成功法宝,先拿来用了再说。
(此时某处某个无辜的男人突然觉得背上阵阵发凉——别误会,不是许尉御哦~~)“喂!趁我发呆居然敢把羊肉卷全吃掉了,太卑鄙了!”
“是你自己吃饭不专心,要受惩罚!……啊,抢我的炸芋,畜生!”
“小人!不许把东西全捞到碗里!”
“啊!混蛋,敢到哥哥碗里抢东西吃!快给我放下!不然我不认你!”
……忠告:千万不要和食量大的人去吃火锅,除了嘴巴烫伤以外还可能会出人命。
“哇!!!!!”
“哥,拜托你不要丢我的人好不好?”
至炫用力拖著扒在商店橱窗上尖声怪叫的短发男孩子。
“来,来,小炫来看一下……这个……这个标价没有写错吧?没有多出一个零吗?”
承昊大惊小怪。
“……没错!这款表当然是这个价钱了,没什么奇怪的。”
怎么有这么没神经的哥哥啊~~幸好没有血缘关系才保证自己比他聪明一点。
“不可能吧……”
承昊被拖著走了两步还回头看,喃喃地。
然後从兜里掏出了东西给弟弟看:
“这个是仿制品吗?”
至炫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表也是你老公买给你的?”
“他赔给我的……我不知道这么值钱。”
是许尉御在做的时候握他手腕太用力了,不小心把原来那旧表捏破,然後就给他这个。
本来看著不是很起眼的样子,想不到标价居然有N个零。
“这样啊……”
至炫摸摸下巴,认真打量呆若木鸡的哥哥,
“唔,你全身的衣服都不便宜呢……你老公果然有钱,而且还很疼你呢。”
“才怪。”
承昊闷闷地把表放到口袋里,那家伙只把我当成做爱的工具罢了。
“对了,我早让你介绍给我认识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哪?帅不帅?不帅就免了……”
“帅倒是帅……不过也没别的优点了。脾气大性子急欲求不满动不动就捏拳头恐吓人……卑鄙无耻下流没节操……”
“这么糟糕的男人你也喜欢?”
至炫怀疑地。
“我没说我喜欢……”
“少口是心非了,都写在脸上哪。他叫什么啊?要不要我替你查查背景?”
“不用了……我们没什么的……不算是恋人,真的。”
至炫看著哥哥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事情不简单,就不再多问了。
感情这种东西别人插不了手……何况他自己的都还一片茫然呢。
坚决不让至炫送他,承昊和弟弟分了手就一个人慢慢走回去。
至炫一心想看哥哥的爱人是什么样子。
可是许尉御并不是。
他们之间,严格说起来,到现在为止都只有肉体和金钱的关系。
不明白尉御为什么要买这些昂贵的东西给他,是包养的一种暗示吗?承昊深吸了一口气。
不想要尉御的钱,也不想要他的东西。
上床就上床,不管情不情愿,都不能是买卖。
就算被强暴也好过卖淫。
想到这里又微微轻松了一点,早上许尉御并没有提到钱的事情呢,应该是忘记了吧?当初价钱还是自己定的呢。
要是尉御真给他四万块的支票他恐怕会当场昏过去算了。
钱当然是好东西。
可是他不想和尉御成为买卖关系。
才没有爱上那个混蛋呢……只是希望能和他地位相等地相处而已……承昊摸摸自己的瘪瘪的钱包,下了个决心。
能果断地做出决定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啊。
“许尉御。”
承昊鼓起勇气叫住刚看完财经报道要往卧室走的男子。
尉御挑挑眉毛看向他。
“那个……有件事情和你说清楚……”
承昊舔舔嘴唇,虽然心里早把这段话演习上百遍了,在这个家伙注视下还是说得结结巴巴,
“我打算把这个月房租付给你……是现金,我今天取……取够钱了。”
尉御眉毛扬得更高:
“怎么?那天你刚来不就‘付’过了。”
“我不要用身体支付任何东西。那种事做了就做了,不用再给钱,我不是出来卖的。”
承昊一口气说完,有点紧张地摸出钱包:
“房租是多少,你说吧。”
尉御倒是给问住了,对於这个价码问题他是没什么观念,多大的房子租多少钱是完全一窍不通。
“呃……你先说个价钱吧,我要觉得合适就这么定好了。”
“……”
普通的单人套间最破的要500,这房子明显档次要高上不只一级……“1000?”
“差不多。”
这种小钱可要可不要。
“那,给你。”
承昊舒了口气,数出十张崭新的人民币递过去。
尉御肯收这个钱让他觉得全身都轻松起来,总算摆脱肉体交易这么不光彩的名头。
1000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但要买回自己的自尊,是很值得的。
尉御接过钱并不走开,还是一脸莫测的表情望著他,承昊一时找不到话说,沉默地对视了几分钟,有些尴尬:
“呃,以後要继续住下去的话我会准时交钱给你。不要再提什么一个月做一次来抵房钱的话了,我不会再卖自己,上次那是逼不得已,以後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我真的不是出来卖的(只会重复强调这一句),和你那一个星期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尉御脸上浮起怪异的笑容。
咽咽口水,觉得莫名紧张,承昊硬著头皮说下去:
“你要相信我……好了,晚安。”
刚转身,胳膊却被一把拉住。
“什,什么事?”
拜托,不要把脸凑那么近,鼻子里吹出来的气都喷到脸上了……尉御微笑著,神情无比暧昧:
“你知不知道你认真起来的样子有多可爱?”
鬼才知道!後退一步想和他拉开距离,偏偏他又逼了过来。
“可爱的我都想吻你了。”
要把人催眠般的声音。
承昊再大退两步,背就顶上墙壁,无路可退了: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呜,可悲,怎么变得像要被大灰狼吞下去的小红帽。
“昊昊……你真可爱。”
叹息一样地。
然後下一秒承昊就被结结实实地吻住。
不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见鬼了,我明明是来付钱给他的,为什么又会……仍然持有足够理智的承昊用力推那坚实的胸膛,没反应?拼命捶打,还是没反应==呜,这家伙是钢筋铁骨吗?我的拳头曾经打得体育课老师卧床三天不起(当然那是意外,意外)耶~~~~~~~妈的,用脚踢,踢死你~~~双手被猛地反剪到背後,胡乱蹬著的腿也被紧紧夹住动弹不得。
承昊不甘心地张嘴要咬,下巴才一动,尉御就及时出手牢牢捏住:
“总是这么不乖。”
肆意在承昊张开的口中翻搅纠缠了许久,才把舌头退出来,移到他左耳边,轻轻勾勒著耳朵的轮廓:
“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是兴奋哦~~”左半个身子全都麻痹了。
这混蛋怎么老是这么恶心吧唧的……不要咬我耳朵!!好恶心……腿都软了……“怎么?不喜欢?”
感到手里躯体的战栗,尉御停下来扶著那小脸,认真对上他的眼睛。
“不喜欢,最讨厌了……你放手。”
说得有气无力的,还打哆嗦,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了。
“撒谎。”
尉御浅笑,手伸到下方抚上承昊的裤子。
“你,你摸哪里!”
承昊紧张得声音都变了。
“还说讨厌,这里都硬了啊。”
笑容愈发可恶。
“混蛋!”
承昊无力地别过头去。
该死的身体怎么老是不听使唤,叛徒!
“撒谎的孩子要惩罚的,我跟你说过的哦。”
坏笑著迅速把在怀里不断挣扎的人剥个精光,然後顶开紧紧合拢在一起的长腿。
“惩罚你个头!!变态,我告你强暴……”
话说得很强硬,就是语气实在太软绵绵了。
尉御扬起眉毛:
“强?这样好了,10分钟以後你还能说‘不’的话,就算我强迫你,我马上停手,好不好?要是你忍不住配合我了,那以後就要乖点别嘴硬,想要就是想要,就算不敢说出来,也不能老是说反话呀。”
“你……啊——……”
被突然冲击得尖叫出来,
“出去,你出去……”
发软的手顽强地敲打著尉御的背。
“真的要我出去?”
尉御慢慢抽动著凝视他通红的小脸。
“出去……不要碰我……”
嘴硬,一定要嘴硬,事关个人尊严,不能退缩!尉御嘴角一扬,用力挺了下腰,真的退出来了。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承昊迷惑了一会儿,喘著气呆呆地望著尉御俊美的脸。
“怎么……好象是很失望的表情呢。”
尉御邪笑著用手指挤压著入口周围,感觉到他阵阵紧缩和颤抖,然後比原来更凶猛地挺了进去。
承昊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还是这样比较满意,对吧?”
缓缓退到将近洞口,又猛地送入。
如此缓出快进了几次,如期地看到承昊的脸红得更厉害,腰也开始不安扭动了。
故意放慢速度,力道却加大,折磨得怀里的人哆嗦得厉害,不停晃著腰想缓解一下被挑起来的欲望。
“还能说‘不要’就试试看。”
恶意地咬住他胸前突起,舌尖挑动著。
“……”
承昊颤抖著发不出声音。
“不说就是你想要也愿意配合了。”
奋力挺进的同时也抬头封住那微张的嘴,免得他真的有毅力说出个“不”字,那就不仅是丢面子的问题了。
要现在住手,怎么可能,一定会欲火攻心而亡的。
承昊原本握紧拳头在尉御背上捶打的手终於松开来,紧紧攀附著尉御的肩,承昊接近自暴自弃地想,算了,就随他爱怎么做怎么做好了,反正和他做这种事的确是一点也不讨厌,还挺享受的说……大家都是男人,我也未必就吃亏了……第七章“承昊,这节课上完要不要一起去打篮球?”
同班的小迪热情邀约。
“不了,我还有事情,先走啦。”
承昊拖起书包。
“哎,这么冷淡啊,最近连球都不和我们打了,你打工再忙也不至於这样吧!”
承昊苦笑:
“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拜某个色情狂所赐,好几天过去了,走路姿势还是有点怪异。
太夸张了,怎么会有那种恐怖男人,那方面的能力和欲望简直不是正常人。
在客厅里就做了三次,回到床上又不停地做了两次,要不是自己最後很没骨气地哭著求饶,恐怕真会做出人命来了。
“对了,杨大捕头又出新书啦。”
“……”
不祥预感,
“不是吧,又要我们买?”
“他说是不强迫,大家自由。那你要不想挂掉那门课,还是乖乖掏腰包,花钱消灾啊。”
“……一共有几本?”
“一套三本。”
“多少钱?”
“99块9。”
心碎的声音。
“一毛不用找了,赏给他的!”
愤愤地在回“家”路上去ATM机上取钱。
妈的家教的那两家怎么还不给工钱,最近储蓄卡都是有出无进,难道真要坐吃山空?也是自己太想不开了。
李政椁有提过要送一笔钱作为照顾小炫多年的谢礼,偏偏那时就是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凛然正气直冲头顶,死活僵持著不肯要,说什么和小炫情同手足,收这个钱就太侮辱他们感情了。
结果人家佩服归佩服,自己荷包还是瘪瘪的。
小炫也说,哥啊,你工作之前这一年的费用就让我出吧。
自己也是眼睛一瞪把人家吓回去了。
骨气与MONEY不能兼得啊。
悲叹著抽回钞票,想查一下帐看看究竟还剩多少钱,能不能熬过这个月。
查询余额,显示出来的数字……咦?!不可能吧,系统出错了?重新查询一次,还是……怎么可能,居然有九万多?!怎么会多出来这九万块钱的?後面那800多的零头才是真正的余额吧……九万块……好大的数目,难道是别人汇错户头了?到柜台去。
“小姐,麻烦你帮我把这一个月的帐单打出来。”
边走边认真地核对上面的数字和日期。
果然有两笔大额汇入,一笔是四万,一笔是五万,汇入日期只相隔两天。
哪个傻瓜存这么多钱也不小心点,居然还存错两次。
承昊摇摇头,差劲的家伙,恐怕现在已经急得要上吊了,不知道能不能拜托银行查得出来?时间的话,也就最近几天前的事……!!!!!!被雷击中一般,全身都僵直抽搐起来。
心跳得难受,不可能……盯著捏在手里的一叠纸片,努力地在记忆里搜索。
没错了,这两笔钱分别是,是和许尉御做完的第二天才汇进来的。
四万,五万。
四次,五次,每射一次一万。
呵呵,他还记得真清楚,也算得真清楚。
承昊直觉得心里憋闷得发慌,每呼吸一下心脏就抽痛一次。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都说过……都说过我不是卖的了,你还要这样对我……原来你一直都把我当成男妓来看待,做完给钱,一分也不少。
哼,真是好客人。
眼泪不知不觉地涌了出来。
真是的,亏我想起来那两个晚上还会觉得有点甜蜜,以为我们那样的拥抱就像情人一样。
多傻呀,人家不过是在嫖妓而已,我还沾沾自喜的……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
“你回来了。”
尉御靠在沙发上姿势优雅地给自己倒酒,朝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承昊扬扬下巴,
“要不要来一杯?上好的……”
话在看到承昊红肿的眼睛以後停住了。
“怎么?”
承昊咬著牙,一步一步僵直地朝他走过去,右手握得紧紧的,微微战抖。
“啪!”
一个什么东西砸上他的脸,半边脸颊登时火辣辣起来,尉御捂著脸,不明所以:
“你做什么!”
“还给你,你的臭钱。”
承昊声音平静,身体一直由於极力克制的愤怒而发抖,
“你的九万块。”
尉御才注意到落在脚边那个打中自己脸的东西是张被折断的储蓄卡。
“我不是男妓,许先生。你的钱请你拿回去。”
承昊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本来还想骂他一顿的,可是不行,讲这么多话已经是极限了,怕再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来或者扑上去撕打他。
不能失态,不能在他面前失态。
折回身去想打开门往外走,应该要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好一起带走的,可快忍不了了,不能在这个屋子里,对著这个男人再多呆哪怕一分钟。
“我给你钱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身後的男人平静地开口:
“而且,一开始说一旦我侵犯你就要付钱的人,不正是你自己吗?”
承昊停在门口,手还放在门把上,全身发抖。
“虽然你後来说不用给了,但不管怎么样你总是不太情愿不是吗。我不会平白无故强迫别人和我发生关系。”
“是,许先生你是正人君子,是我见过最好的客人。”
冷笑一下。
怒气到了极点人反而平静下来了。
“承昊,我没想到付这些钱会反而让你生气。”
走向那个犹如被钉在原地的身影,尉御伸手环上他的腰。
“啪!”
转身重重给了那张平静的脸一个耳光。
“是,你当然想不到。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卖春的男妓,有钱拿只会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舍得生钞票的气。”
喘著气,眼眶开始发热,
“我那天说的话你根本就没有听进去,那时侯你在一边听,一边心里嘲笑我对吧?你看不起我。我也不要你看得起我,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为什么要这么说,”尉御皱了一下眉头,
“我从没那样想过,如果我给你钱这件事情伤了你的自尊,那么我道歉。但……事情本来没有这么严重的不是吗?”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只因为我没按你的话去做,仍然付了钱,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怎么可能不生气!……许尉御你在说什么!!!
“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如此恼怒。也许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就是……”
尉御把他倔强的头强扭过来,对上他泛著水气的眼睛,
“承昊……你爱上我了?”
“啪!”
又一个耳光打上去,尉御并没有避开,只是一眨不眨地注视著他。
“是不是?”
承昊咬著牙又挥起手,这回被牢牢抓住。
“回答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
拼命挣扎著要挣脱,承昊急得眼泪和冷汗一起冒上来,
“没有这种事情,绝对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
承昊胡乱撕打著,刚才那一句“你爱上我了”震得他差点站立不稳,有种被人击中罩门的无力和恐慌。
“没有吗?”
语气淡然,手也松开了。
“没有。”
从他凌厉的眼光下挣脱出来,承昊揪紧的心脏总算微微松张开来。
不要再逼问了,我现在只有自尊剩下而已,不要再逼我了。
“唔~~~~~”措不及防地,呼吸一窒,嘴唇被牢牢封住。
开始狂野得粗暴的吻,渐渐变得温柔,舌尖轻轻扫过口腔每一个角落,爱惜著,然後卷住他躲闪不及的舌头,吮吸,纠缠,碾转著,探得更深。
承昊挣扎躲避,最後还是被用力扣住後脑勺,被迫张开嘴,生涩地回应著。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吻我。
承昊苦涩地想,却渐渐被吻得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半天尉御才慢慢退出他的口腔,最後吻了一下早就肿起来的嘴唇,放开他。
“爱撒谎的孩子。”
叹息似地含住他的耳垂,
“真的不喜欢我吗?一点也不喜欢吗?难道别人吻你你也是这种反应也是这种感觉?那你还真是不检点……”
承昊心跳加速起来。
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把手放到那单薄的胸脯上,尉御低低地:
“你看,你心跳得这么快,还说不喜欢?你当我是和你一样的傻瓜?”
承昊张著嘴,眼泪打著转转,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看我的。”
尉御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我比你诚实,喜欢,就是喜欢。”
手掌感觉到那平滑的皮肤下,一下又一下,炽热急促的跳跃。
承昊吸了一下鼻子,难以置信似地小声喃喃:
“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什么?”
尉御的嘴唇一直滚烫地贴著他颈上的皮肤。
“以为你不会……”
手还是放在尉御胸膛上,感觉下面的心跳,觉得好珍贵。
眼里又开始酸酸的。
“傻瓜。”
轻轻抚摩他的腰,尉御吻住那洁白的脖颈上一处,直到吮吸出血痕:
“不喜欢的人我才懒得在做的时候小心翼翼讨好他呢,自己舒服不就好了。承昊小脸涨得通红,泫然欲泣地把脸埋尉御胸口:
“我出来卖过……但是尉御,我没有被别人碰过,除了你以外没有别人……”
“我知道。”
声音因为渐渐燃烧起来的情欲而变得含糊。
“你知道?”
惊讶。
“嗯。”
吻移到胸前了。
“怎么……”
“你的身体告诉我的。”
尉御用牙齿解开上衣上剩下的扣子,
“只有我的痕迹,我调教出来的习惯……从里到外都是我的……”
声音消失於腰下的吻。
“不要……”
难堪地扭动身子:
“这是在客厅门口……”
“没事,不可能有人。”
“可是……尉御我们到……床上去好不好……”
声音小小的,第一次说这种话还是会脸红。
“呆会儿再说……现在我一步也不想等了。”
一用力就把承昊按在客厅昂贵的地毯上。
衣服很快就脱下了,被胡乱地扔到远处。
承昊曲起腿,瞪大迷蒙的眼睛和趴在自己腿间的男人对视。
又是深深的亲吻,唇舌交缠带来的热度几乎要把两个人融化了。
尉御一边深吻一边把手伸入承昊腿间上下爱抚。
“唔~~~”嘴唇被堵著只能发出模糊的呻吟,承昊环住心爱男人脖子的胳膊收得更紧了,胸脯控制不住地起伏。
尉御吻得更重更强硬,手上动作也加快,很快就听到承昊闷闷地一声被封在嘴里的高亢呻吟,腰部一挺,手中便满是黏液。
四片嘴唇变换著角度重合,一直没有分开,直到将手里的黏液涂满他的後庭,充分润泽过後,尉御才喘息著抬起头,掰开紧实的双丘,抵上自己早已坚硬的欲望。
“看著我,昊昊。”
低哑地命令著。
承昊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眼,在对上那双深黑眼眸的一刹那,下体被猛烈贯穿了。
“呜~~~~~”腰一下子挺直得几乎要绷断,体内盈满的感觉。
强烈的律动开始了,承昊单薄的身体被撞击得上下摇晃,赤裸的背摩擦著毛茸茸的地毯,形成新的感官刺激,他难耐地扭动身子,呻吟从张开的嘴中不断溢出。
“喜欢吗?”
尉御大幅度摆著腰,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身下的人。
承昊咬著嘴唇点头,脸上是淡淡的粉色。
“说出来,乖。”
十指交握在他背後,扣著他的细腰,肆意挺进。
“喜……欢。”
声音因为激情都嘶哑了,听在尉御耳里却是无尽的诱惑。
顶动的动作更加激烈,空气里满是两人浓重的呼吸和抑制不住的呻吟。
高潮前狂乱的抽插和扭动,热流飞涌进紧密的穴道,尉御的小腹也满是爱液。
呼吸稍稍平定,尉御撑起身子,把承昊抱到腿上,跨坐在自己腰上。
姿势的改变让结合更深了,承昊不稳地呼吸著攀住尉御的肩膀。
“啊——”猛然的抽动,承昊直著脖子叫出来。
尉御握紧手中纤细的腰肢,狂野地向上顶动,一边把承昊的臀往下压,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的愉悦让他热血沸腾,动作得愈发激烈。
承昊挺直的上半身渐渐被爱抚得虚软下来。
借著爱液的润滑,尉御的进出越来越强劲,摩擦和肉体相撞击的快感充斥到指尖末梢,身体完全酥软了。
又一次的高潮他是无力趴在尉御身上达到的,体内热流涌入和慢慢流出的感觉让他颤抖著又坚硬起来。
“还想要?”
尉御挑逗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脸红著不敢点头。
“说过多少次了要诚实。”
假装生气地托起他的下巴咬住那微张的嘴唇,
“乖,想要就说出来,嗯?”
坏心地在他体内迅速涨大起来,感觉到他的羞涩和不安以後,又用力一挺腰。
“啊——”惊喘了一声,承昊眼睛水气蒙蒙地望著尉御,看得尉御心都跳起来,深埋於秘道里的欲望又大了几分。
“喜欢……”
“嗯?”
“我喜欢你,尉御……”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最喜欢了……”
喃喃地,承昊主动吻上尉御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唇。
“……”
用力地搂紧怀里细得要断掉的腰,尉御深深地挺送了进去。
火热的欲望,还有无限爱意。
两个人相拥著无法分开。
承昊闭紧眼睛承受著,虽然很累了,也觉得痛和麻痹,可还是希望不要停止。
没有比被自己最爱的人热情拥抱更幸福的事情。
第八章疯了,一定是疯了才会让这家伙为所欲为!激情过後承昊就对自己一时的愚蠢和心软懊恼不已,明明已经累得快晕倒了,居然还因为他的甜言蜜语就傻里傻气地点了头,这下可好,被按著做到天亮,差点就挂了。
动动腿都不行,不会因为这次纵容他就导致自己以後半身不遂吧?!好人不是应该有好报吗?在床上躺了几天不能上课的承昊哀号阵阵。
为什么电视节目总是这么无聊,承昊打了个呵欠,手上的遥控器啪嗒一声落到地上,闭上眼睛又想睡了。
身为残障人士度过的这几天是猪一样的生活,除了睡眠以外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再这么躺下去一定会导致肢体萎缩的。
今天基本上可以动弹,那明天应该就可以生龙活虎了吧。
迷糊中听到外面走道上有脚步声。
这么早就从公司溜回来,利用职权迟到早退是一个CEO该有的行为吗。
承昊把头往枕头里塞了塞,不理他,最好装作睡著了,免得那家伙又毛手毛脚的。
那人走到床边,似乎凝视了承昊的睡脸一会儿,然後在床边坐下。
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头发,滑到额头上,然後慢慢地,检查般地顺著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游走。
承昊不爽地皱起眉毛,许尉御你发什么神经啊,又不是在检测机器零件。
手摸上喉结,流连不去。
怕痒的承昊终於抖了一下转个头瞪向那个手脚不安分的男人:
“你干什……啊——!”
不是许尉御,完全陌生的干练面孔,明显属於西方人的蓝色眼眸,高挺鼻梁,一头璀璨金发在脑後扎了长长一束。
承昊在惨叫以後的几秒钟里脑筋急速运转:是小偷,还是鬼?洋鬼子也是鬼啊~~他怎么上来的?他要做什么?抢钱?刚才还色迷迷地摸我……突然後悔没有在床头附近放任何可以自卫的东西,连花瓶都没有一个。
“你是许尉御的贱内?”
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突然开口问,中文倒相当流利。
被他奇异的语言组织方式吓了一跳,承昊心想你才是“贱”内呢!
“我,我是他房客。”
“房客?”
这个词似乎令那人迷惑了一下,
“房间里的客人?入幕之宾?”
承昊目瞪口呆地望著他:
“就是……许尉御是我房东,我在这里租他的房子住。”
“哦!是这样!又学了一个新词。”
那人居然掏出个本子记了下来。
这时候承昊已经不怀疑他是小偷而觉得是ET的可能性会大一点了。
“你怎么睡在房东的卧室里,你和尉御什么关系?”
记完了他问。
承昊从极度惊愕状态中稍微恢复过来,迅速进入警戒状态,凭什么理你?我TM答记者问啊?不告你私闯民宅就很客气了,还罗嗦~~马上打110让你蹲著和警察叔叔们慢慢一问一答地HAPPY去吧~抬头奋起反击:
“你是谁?干什么的?怎么进来的?进来想做什么?”
“朱利安,尉御的朋友。”
那家伙显然有备而来,顺手还摸了张名片:
“从二楼起居室的窗户进来,我来是找尉御,可是看到他床上躺的人居然是你。你是尉御的床伴?”
“……”
承昊脸部肌肉抽搐,
“我是他朋友。”
“NO,NO,”那人摇摇头,
“尉御不会让一个朋友睡在自己房间,何况……”
他伸手就掀起了被子。
“哇……”
承昊双手护住赤裸的下身,怒目而视……事实上昨晚是没做什么啦,只不过尉御用嘴替他解决了以後没穿好衣服就是了。
“果然你和他有一手。”
朱利安喃喃地。
“是一腿!!”
承昊的愤怒压倒羞愧。
朱利安的眼光还在承昊的下半身上打转转:
“……尉御会对未成年发育不良的小孩子感兴趣?
““你,你,你说谁发育不良?”
承昊被戳到痛处气得舌头都打结,
“我22了!”
“22?”
惊讶的难以置信的绝对怀疑的表情,
“怎么这么短?!”
承昊脸成猪肝色做出扑过去掐死他的预备动作。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居然让你在他床上过夜……那个有洁癖的男人从来不许任何人碰他的床……”
“是吗?”
这倒是闻所未闻,哪个世纪的小道消息啊。
“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妖术来诅咒他?!”
“拜托你个死老外用词注意点!”
承昊的怒吼盖过门外的脚步声。
“昊昊,你在和谁说话?”
疑惑地推门进来,尉御在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的男人以後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朱利安!谁准许你把你肮脏的屁股放在我床上的!”
朱利安耸耸肩,一副“我就说吧,他有洁癖”的表情,下一刻就被尉御拎起来狠很地丢在地上。
“鬼晓得你的裤子几天没洗了在哪些恶心地方坐过!昊昊,你先起来,我换张床单!”
承昊张著嘴任尉御把他裹在被子里抱起来放到椅子上,然後手忙脚乱地带著嫌恶的表情换床单。
这样的尉御倒是头次看到,以前和他在一起……记得自己曾经和衣躺在上面连鞋子都没脱,他也没把自己怎么样啊(其实是怎么样了,只不过单纯的承昊已经忘记那惨痛教训了,不长记性的家伙--)坐在餐厅里在极恶劣气氛下进餐的三个人。
男主人面色不善地坐在两个一边扒拉饭菜一边用眼神互相厮杀的人当中,那俩家伙从刚才开始就像一双斗鸡一样彼此斗志昂扬。
“朱利安你怎么会突然回来。”
尉御有点疲惫地揉揉太阳穴。
“当然是因为想念你了。”
朱利安瞟了一眼耳朵刷地竖起来的承昊,责备地冲著尉御:
“结果回来就发现你居然和一只猫勾搭上了。”
尉御一手按住正蠢蠢欲动的霸王猫,无奈看向朱利安:
“没来得及通知你我很抱歉,他是我爱人。”
朱利安冷眼看著正拿饭碗欲盖弥彰地挡著脸但还是挡不住一脸得意傻笑和猫屁股式红晕的承昊,无情泼下冷水:
“他根本配不上你。”
“哪里配不上了?!”
这回尉御没能按得住他,承昊猛地把碗往下一砸,发作道:
“你以为许尉御什么好货色?!我配十个他还多出那么老大老大一截呢!”
尉御脸色发暗,好容易忍住没有发作。
看完笑话的朱利安冷冷做总结:
“一看就一脸很蠢的样子。”
在承昊“豁”地站起来的同时尉御说话了:
“朱利安,选择谁是我的自由,你可以保留个人意见但我不允许你干涉。”
“尉御,和这种水平的家伙在一起,你很侮辱像我这样的旧情人啊。”
承昊一下脸色铁青地瞪著他,眼神从原先的挑衅完全变成警惕和敌视了。
朱利安也推开椅子站起来,他一站直就真的高低立见分晓,连高大的尉御都要比他矮上半个头,中等身高的承昊自不用说。
一中一西俩男人忽略高度差顽强的对峙让尉御无力地放下筷子。
“喂,小矮子,我可是第一个碰尉御的男人呢。”
朱利安以俯视的姿态宣称道,
“多年前他是什么味道的你不会有机会知道哦。”
承昊直直看了他半天,胸脯起伏了一会儿,突然异常平静地:
“很抱歉啊,我会是尉御的最後一个男人,多年後他是什么味道你也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
“尉御,我先去洗澡,你聊完就上来睡吧。”
尉御应了一声,望著承昊慢慢走上楼梯的身影,无奈地敲敲桌子:
“朱利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对我早就没兴趣了不是吗?又不是为我而战为爱情而战你刺激他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让我接下来几天都上不了他的床,无处发泄活活憋死啊。”
“我和他八个字犯冲。”
“把‘个’字去掉。”
尉御不耐烦地纠正,
“这什么破理由。”
“讨厌就是讨厌还需要理由吗,他也不见得对我就客气。”
“那是因为你先招惹他。承昊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不是你乱说话他哪里可能这么锋芒毕露?你好端端突然跑出来和他作对干什么啊?!”
朱利安竖起手指做了个STOP的手势:
“停,尉御,你说得这么快我不大跟得上。”
缓缓点了根烟,他继续对著尉御瞪人的眼神:
“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是第一次认真和我生气?就为了他?”
摇摇头,接下去说:
“你竟然如此失控,尉御,我不喜欢你这样,上一次离开你之前你不还是那么理智清楚的人吗,为什么现在会变得这么没有自控能力。我讨厌你失常的样子,更讨厌让你失常的人。”
吐了个完美的烟圈,朱利安用手指把圈弄破:
“第一次看到你床上有别人,第一次听到你介绍说‘是我爱人’。尉御,我觉得不安,不是嫉妒,是因为感到危险。”
“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尉御轻笑一声,
“我不认为爱上一个人是冒险。”
“爱情不是危险的吗?”
“朱利安我没空和你谈论哲学,承昊是我最重视的人,所以做为我的好朋友你不应该针对他,那等於为难我。”
“那你呢?”
“嗯?”
尉御迷惑了一下。
“你也是他最重视的人吗?”
“当然。”
“呵呵。”
朱利安笑笑,
“爱情果然让人变得愚蠢。”
“好了,朱利安,要在我家留宿就不要惹我不高兴。”
尉御转头往楼上走,突然又回头补了一句,
“也别欺负承昊。”
回到卧室的尉御看到承昊正穿著睡衣坐在床上看课本。
从那次告白过後他原来的房间就成了摆设,尉御也自作主张地把他的书啊CD啊什么的全搬到自己卧室来。
虽然尉御一向坚持休息和工作的场所要泾渭分明,但又不能容忍自己在床上欲火中烧的时候承昊坐在隔壁书房里把心思放在那堆破书上,於是再次破例允许承昊在卧房里做功课,吃不到起码看得到,何况也方便他随时搞偷袭。
“洗过澡了?”
尉御心怀鬼胎地躺到承昊身边,摸摸他湿漉漉的短发的小脑袋。
“嗯。”
承昊头也不抬。
伸手把纤瘦的躯体抱进怀里,见没有反抗,就把头埋到散发著沐浴露清香的细嫩脖颈里,轻轻舔了舔:
“身体好点没有?”
“不要闹……我还要看书。”
承昊脸红是出於条件反射,推开尉御的力气倒是不小。
“为朱利安的话不高兴,嗯?”
“才没有。”
“别装了,吃醋就说出来啦,我喜欢听啊~~”
“少做梦。”
承昊再次摔掉搭上他肩膀的手,
“你以为我是傻瓜啊,听他随便说说就女人一样乱吃飞醋,看他也一副对你兴趣缺缺的样子。”
“你脑筋倒清醒。”
尉御苦笑了一下,有种被打击的感觉。
“明天再看,嗯?”
把那本碍事的书抽过来往床下一扔,顺势就把承昊压倒在床上。
“不要,後面还没好……”
承昊推著上方那坚实的胸膛,看到那兽性毕露的表情心里开始发毛了。
“我会温柔点。”
典型的大骗子手里撕扯人家衣服的动作和“温柔”两个字一点也挂不上钩。
“不要,刚洗过澡……”
早已识破这种骗子嘴脸的聪明孩子努力反抗。
“乖,呆会儿我再替你洗。”
步步紧逼,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
“才不要……”
让你帮忙洗澡肯定没有好下场。
两个人在床上展开一场小型侵略与反侵略战争的结果就是——“扑通!”
在床沿没把住平衡,一齐滚下床去。
“痛……”
手臂磕到床脚的承昊皱起眉头,被当成人肉垫子压在下方的尉御此刻发扬不怕苦不怕痛的精神,抓住机会抱紧承昊一个翻身压在下面,然後假惺惺地:
“哪里摔痛了?”
一边低下头轻轻吻他的胳膊一边开始手脚不安分。
“唔……”
承昊被吻得全身发烫,勉强推著分开自己双腿的人,
“走开……别乱来……“弱点突然被一下抓住,承昊哆嗦了一下,知道今天难逃一劫了,咽咽口水,小声说:
“等下……到床上去……”
“这里就很好。”
尉御抓住每一秒乘胜追击。
承昊喘著气抓住身下的地毯:
“门……门没锁上……”
“不会有人的,乖。”
尉御吻住微张开来的粉嫩嘴唇,手安慰地揉搓著怀里发抖的细腰,然後猛地往前一挺。
“啊……”
颤抖地仰起头,承昊闭上眼睛搂紧尉御宽大的肩膀,主动张开双腿。
尉御绷紧了身体,正深深进入的时候——“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我想问哪里还有冰块?”
一个下一秒将被千刀万剐的不识相男人大刺刺推开门站在门口。
承昊尖叫一声一把推开仍然停留在他体内的尉御,尉御则是手忙脚乱地把承昊抱紧在怀里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人看到:
“你床头旁的小冰箱里就有。”
等那人若无其事道完谢以後走出去,承昊一下推开尉御,爬到床上拿被子蒙住头。
“昊昊?”
尉御头痛地躺到他身边摸摸被子鼓起的一团,
“没事的,不就是被看到嘛……”
“他绝对是故意的。”
承昊闷闷地在被子里说话,
“他讨厌我。”
“不是的……”
“就是,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承昊愤愤,突然一掀被子,爬起来压在尉御身上,
“他故意不让我们做,我们偏做给他看!有种他再进来啊,再进来也不停,继续!给那死老外看真人表演,震死他!”
“喂……”
尉御本来急刹车就有点不甘心,被这么一主动鼻血差点流出来,但又觉得应该道德点给他一个反悔机会,
“你这样我掌握不好分寸的啊……明天再下不了床不要恨我。”
“不怪你,你尽管做好了,做到你不行了为止!”
“你说的哟,你授权了哦~”尉御利马忘记了今天所有的郁闷,心中暗笑地抱住承昊用力把他压进大床里,虽然知道他明天肯定还是会叫骂许尉御你这个禽兽这个恶魔并且大大懊恼痛不欲生,现在也不管了,先做了再说~~(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