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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hiteMC字数:30745(一)话说岳不群带领着华山派一行人自衡山返回华山,林平之正式拜入华山派门下,而令狐冲则因为触犯门规被罚在思过崖整整一年。

起初,岳灵珊十分不解,与母亲宁中则吵闹了一天,终究没有办法。

令狐冲上山那天,岳不群不许任何人相送,怕如此更助长了令狐冲的威风,让其无法认真思过。

林平之因为刚刚拜入门下,得以休息整顿半日,其余弟子皆去练习功夫去了,不大的厢房中只剩下林平之在收拾着衣物。

此时林平之已经换上干净的华山弟子衣着,换下随他经历衡山之行的旧衣衫。

林平之拿起衣服,认真整理好,虽说已是破烂不堪,但毕竟经历甚多,不忍舍去。

林平之忽觉衣物领口处有一突起,翻开一看,乃是一个小的粗布包袱。

打开包袱,中有一堆黑色东西,扁平干枯,就如同茶叶一般。

林平之微微一笑,道:

“原来这东西还在。”

原来这些并不是茶叶,更不是植物,乃是来自西域的一种小虫,名曰:

“尸虫”,专以脑髓为食,日月神教所用的三尸脑神丹便是用此做成。

早年林平之曾随父亲林震南同去西域,所见之物甚多,便将此虫买下来。

也正是在此次远行中,林平之偶然见到塞北明驼,所以在衡山之上才会想起假装起一个驼子。

此先不提,单说这尸虫。

林平之所买的尸虫与三尸脑神丹中的尸虫还不相同,其状如干枯茶叶,并有浓烈香气,平日之中可作香囊使用。

林平之其时仍是一个纨绔子弟,对此颇为中意,整日携带,即便是家中遭难。

此尸虫平常为黑色扁平、遇血则变红肿胀。

该尸虫进入体内后则迅速窜入脑中,初时只是吸血为食,于人体并无危害,但闻听特殊音乐后则开始吸食脑髓,使其逐渐失去思维。

林平之细细挑选,发现一堆之中仅有三只小虫存活下来,两大一小。

但此小虫颇为珍贵,需以脑血为食才可生长,需以清晨雨露为饮才可保其非激活状态的生命。

以是林平之需每日早起,采集清晨雨露,倒在众师兄弟和岳不群夫妇面前树起早起勤奋的印象,也算是意外之喜。

这一日,林平之照样早起,来到后山古林之中,细心采集。

忽然听得树林之中有人言语。

“六师兄,你就让我上去吧。”

声音清脆悦耳,宛如清晨的鸟鸣,又如涓涓细流,沁人心脾,林平之不禁有些陶醉。

他悄悄爬到声音出处,但见一身着翠色罗裙的妙龄少女正与一个年轻的男弟子争执着。

林平之虽然入门不久,但这两人还是认得的,少女就是岳不群和宁中则的女儿岳灵珊,男弟子则是排名第六的陆大有,人称六猴。

“师父师娘之前嘱咐过我,每日必需由我将饭菜送至大师兄处,他人不可以。我怎敢违抗师命。何况,何况,我还想去看看大师兄呢。”

“六师兄,六师兄,求你了,这次就让我去吧,我已经好多天都没见到大师兄了,求你了。”

岳灵珊嘟起小嘴,抓着陆大有的衣袖摇晃着。

“不行,不行。师父师娘不会同意的。”

“六师兄……”

“师妹你就不要再问我了。”

“六猴!跟你客气你还有脾气了,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把你上次私自下山的事情告诉我爹!”

“你……”

没等陆大有回话,岳灵珊抢过饭盒,转身向后山思过崖走去。

林平之一下明白,这是岳灵珊思念令狐冲而执意要去思过崖,说起来这两个人还真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林平之回想起岳灵珊的容颜,柳叶弯眉,一双杏眼永远水汪汪的,不时眨着。

身材虽然小巧,但却是凹凸有致,在中原地带也可算作是尤物美人了。

林平之自衡山见岳灵珊真容后边为其可爱倾心,但见她对令狐冲是一往情深,也便作罢。

华山弟子分为男女弟子两部分,岳灵珊因为是岳不群的女儿得以与男弟子一块练功。

男弟子由岳不群指导,女弟子则有宁中则教授。

这一日,林平之正与众弟子练习昨日剑法,这时一个高挑的绮丽女侠快步走来。

众弟子立即停下手下练习,齐声道:

“师娘!”

原来这就是宁中则,

“大家不要停下,继续练习,这些时日你们师父下山理事,最近的练习就由我来指导。”

“是,师娘。”

答应完毕,开始继续练剑,宁中则开始指导男弟子练剑。

宁中则惯用快剑,常亲身练剑以加深弟子体会。

众弟子皆获益匪浅。

林平之因为武学基础不牢,还未能完全体会宁中则剑法的奥妙,只觉迅速无比。

但,在看剑的同时,他却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虽然已近不惑,但岁月似乎根本没有在宁中则身上留下痕迹,紧绷白皙的皮肤,高挑有致的身体,丰满红润的双唇让人惊叹。

衣着虽然是宽松的练衣服,但依旧掩盖不住雄伟的双峰、丰满的翘臀、修长的双腿。

林平之虽是富家子弟,美女也见了不少,但将风韵与姿色结合得如此完美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着看着,林平之不禁看呆了,眼神中根本不在意剑法的变化,却随着宁中则双峰的起伏而上下移动。

正发呆时,宁中则走到旁边,道:

“平之,刚入师门,一切都还习惯吗?”

“啊?多谢师娘关心,多亏师父师娘关心和各位师兄体谅,平之过得十分顺心。”

林平之努力掩饰着自己已然紧绷的下体。

“那便好。来,把刚才的剑法练一遍我看看。”

“是,是……”

林平之勉强答应下来,开始一招一式不熟练地练起来。

在旁边的宁中则却越发看不下去,箭步上来,抓住林平之的手腕,开始一招一招地教授。

林平之只觉自己身体随着宁中则的身体飞快移动着,心中想的却是方才宁中则曼妙的身姿。

好容易几个华山招式做完,林平之已是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宁中则看着眼前满脸红晕的原来的公子哥,笑着道:

“平之,进了华山不必如此拘谨。但也不能做没有原则的事情。明白吗?”

“知道了,多谢师娘教诲。”

林平之望着远去的宁中则,又咽了几口贪婪的吐沫。

这几日,林平之满脑借是宁中则和岳灵珊的倩影,但也只是在黑夜中想想罢了,他也自知无望。

忽有一日,林平之想起在西域遇见的用尸虫控制他人的情形,一种难以抑制的想法和欲望涌上心头,他开始夜以继日地筹备自己的计划。

这几日,林平之照例每日早起至后山采露,却发现岳灵珊不似之前那般经常探望令狐冲,颇有些狐疑。

中午,忽听得三师兄梁发与四师兄施戴子相互谈论。

梁发道,

“也不知是谁告诉师娘此事的,难道是六师弟?”

“此事你我已知,早已心知肚明,何必特别告诉师娘?再者,师娘对大师兄和小师妹都疼爱有加,岂会因此事而难为于她?”

“四师弟所言极是,若是按照违抗师命来惩罚,小师妹就不单单是禁足三日这么简单了。说来也怪,以小师妹的脾气,岂能如此轻易接受禁足之罚?”

“三师兄,你若是知道了师娘如何与师妹说此事的,就不难理解了。”

“师弟知道师娘如何说的了?”

“我也是听得一点,师娘训教师妹时我正好向师娘禀报事由,师娘道:

“珊儿,你以为娘不想让你去见冲儿呀。”

师妹什么话也没说,扭过头撅着嘴。

师娘接着说,

“冲儿衡山一行,虽说初衷为好,但也有过失,若不让他在思过崖认真思过,今后势必还会吃更大的亏。你若一而再再而三上山,他岂可认真悔过?”

师妹过了好一会才点点头,师娘也允许她有时上山看看大师兄。

“师娘就是师娘,不单剑法高明,这劝人的功夫也是一流,大概只有师娘能够让师妹听话吧。”

“看来,岳灵珊对自己的母亲还是十分听从的。”

林平之这样想着,

“看来,还是需要从这里入手。”

又过了一月,这天傍晚,林平之回想了几遍应当准备的事情,无误后,他瞅准岳不群下山、岳灵珊不在厢房的时机,端着他精心准备的茶点来到宁中则的房间中。

“师娘。”

“平之啊,有何事?”

“师娘,弟子入师门已有月余,未能有机会孝敬师父师娘,甚是愧疚。忽想起华山附近有家父生前好友开的茶店,昨日便托下山的师兄带了几盒茶来孝敬师父师娘。弟子特地为师娘泡制一壶,还请师娘品尝。”

说完,林平之将泡好的茶水呈于宁中则面前。

“平之,你有这份心便好了。我与你师父乃江湖人士,虽慕文雅,但毕竟习武为生,对口体之奉无多奢求。”

“师娘此言极是,此茶乃家父生前最珍爱之茶,生前曾一再叮嘱,若是有朝一日拜入名门,则献此茶。还请师娘不再推辞,免得茶凉。”

“既如此,那我就不再推辞,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宁中则端起茶杯,撇开茶叶,轻轻一闻,眉头一锁,道:

“此茶怎有西域之味道?”

林平之闻听此,心中一阵惊慌,周身冰冷,但依旧故作镇静地道:

“师娘好品味,此茶经家父改造,加入了些许西域香料,味道与它茶更不相同。”

“恩,的确更加香浓,待我品尝一下。”

宁中则轻启朱唇,轻呷一口。

恰在此时,水中沉睡的尸虫猛的一跳,钻入宁中则的口中。

引得宁中则轻咳几声。

“怎么了师娘?”

“没事,几片茶叶入口,茶的味道的确特别,我替你师父谢谢你。”

“师父师娘客气了,弟子应该如此。弟子告退了。”

说完,林平之退出房门,躲在门外。

心中暗喜,尸虫已进入宁中则体内,只消半个时辰便可进入脑中。

但尸虫仍旧会在休眠状态。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林平之从怀中掏出一支竖笛,看看周围无人,开始吹奏福建乐曲。

尸虫虽是西域之物,但一月来,林平之反复用福建小调刺激它们,最终尸虫听到福建小调便开始兴奋,开始吸食脑髓。

林平之边吹边注视着房间中的宁中则,只见宁中则手捂太阳穴,紧锁眉头,无力地放下瓷杯,额头上出现几滴香汗。

宁中则尝试运用内力来治愈自己的头痛,但精神似乎愈加涣散。

终究宁中则内力不济,头沉沉地倒下。

林平之停下乐曲,悄悄进入房间。

因为第一次利用尸虫,林平之心中仍有所戒备,他轻轻推了推已在沉睡中的宁中则,发现她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又拿出那只竖笛,开始轻吹另一首乐曲。

这支曲子也是林平之用来控制尸虫的,它的作用是使尸虫安静下来,但依旧处于激活状态,宁中则逐渐有些清醒,但脑中一片空白。

“师……师娘?”

“恩?”

宁中则抬起头,目光呆滞,背靠着座椅。

“师娘,你认得我是谁吗?”

“你是……平之?”

“是的,我是平之。你对我的印象如何?”

“印象?白俊小生,身世坎坷,但似乎不适合练武,倒不如苦读圣贤之书,考取功名。”

这一席话林平之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在宁中则见他第一面时便如此说了,看来经过几天观察,她依旧认为他并非练武材料。

“那,你最爱的人是谁?”

“是我的丈夫,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你最欣赏师父哪一点?”

“虽然他有些虚荣,太爱面子,但为人正派,对我十分敬重关心。”

林平之想到,若想得到师娘之心,则需使其爱情易主。

他压低了声音,缓缓地道,

“师娘,其实你爱的不是岳不群不是吗?”

“我爱的不是……不是……呃,呃……”

宁中则无神地重复着林平之的话,却如何也无法说完,心中做着强烈的斗争。

宁中则突然抱头痛苦地叫起来,林平之明白这是因为宁中则想要挣脱现有状态,而脑中尸虫努力抑制的结果。

林平之心想此事万不可继续下去,因为尸虫若是活动太过剧烈,脑髓将极度受损,将变成一堆行尸走肉。

“放松,放松,师娘……”

林平之费了好大力气终于让宁中则平静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一筹莫展。

正思索间,忽然,思过崖上的大师兄闯入脑中,林平之诡异一笑,计上心来。

“师娘,你为何会爱上师父呢?”

“是……”

因为平日之中对情爱之事从未认真考虑,加之两人关系一直很好,更加无从回答。

“是不是因为师父为人正派,对你十分敬重呢?”

林平之引用方才宁中则的言语,不由得宁中则不信。

“是……是……差不多是这样。”

“那是不是为人正派,对你敬重的就能获得你的垂青呢?”

“是……”

因为处于类似催眠的状态,宁中则对于言语中的逻辑变化显得木讷,虽然轻皱眉头,但还是认同了。

“那师娘,大师兄为人正派吗?”

“他……”

宁中则脑中突然出现了令狐冲多次不顾岳不群的劝说解救危难之人,

“他虽然有时鲁莽,但为人绝对正派。”

“恩,很好,那师娘,大师兄对您敬重吗?”

宁中则脑中出现了令狐冲对其他人嬉皮笑脸,却对她和岳不群毕恭毕敬的场景,

“他对其他人是玩世不恭,对我却是礼数有加。”

“恩,那大师兄为人正派,又对您敬重了?”

“这……这……”

宁中则似乎想到了之后可能出现的逻辑推理,不想承认却也无从反驳,

“这点算是对的。”

“恩很好,那大师兄是不是爱慕虚荣,死要面子?”

“他啊,一点都不。”

提到这点,宁中则倒是斩钉截铁。

“师父是不是爱慕虚荣呢?”

“是……”

“那师父和大师兄都为人正派,对您敬重,但大师兄不虚荣,师父虚荣,师娘,你应该爱谁呢?”

“我……我……我应当……”

宁中则一方面根据逻辑应当回答令狐冲,但另一方面,她心中明确告诉自己应当回答岳不群,

“我,我……”

宁中则又痛苦地摇起头,林平之又开始紧张起来。

他又花了好长时间让宁中则安静下来,他决定从另一条路突破。

“师娘,放松,放松。你有时是不是因为师父的虚荣而感到厌恶呢?”

“这……这倒是,”宁中则脑中想到岳不群的种种爱面子的行为。

“恩,现在请将岳不群的类似行为集中起来,集中起来……”

“集中……集中……”

宁中则皱起了眉头,脸上出现略微厌恶的表情。

“很好,现在这些事情会反复出现,反复出现……”

“反复……”

宁中则脸上的厌恶表情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又经过半个时辰的推导,宁中则表情中已是满是不满和厌恶。

“师娘,现在告诉我你对岳不群的印象吧。”

“虽然他对我十分敬重,但是……但是……他太爱惜自己名声,爱慕虚荣,实在令人讨厌!”

“恩,那你最爱的人是岳不群吗?”

“这……这……不是,绝对不是!”

“那你最爱的人是何人?是大师兄还是岳不群呢?”

“是……是……”

宁中则脑中很乱,想到之前被林平之引导的选择题,现在她的答案明晰多了,

“是冲……冲儿。”

“对,其实你最爱的是大师兄,这是你心里的想法不是吗?”

“是……是,我爱的,我爱的是冲儿。”

“其实一想到大师兄,你全身都很兴奋很燥热不是吗,这是你一直以来的习惯不是吗?”

“啊,是……是……”

宁中则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地说道。

“恩,很好,很好。”

林平之满意地离开了房间,拿出竖笛,吹奏起平静的西域曲目,这个曲子是让尸虫沉睡下去的曲子。

林平之满意地离开了,抬头一望,一轮明月高挂当空,新的生活似乎开始了。

半月后的一天,皓月当空,庭院中,一美妇人正执手绢望月哀叹,时而手唔酥胸,时而手托玉面,一副少女相思的样子。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就是名满中原武林的宁中则宁女侠呢?这一切都被一边草丛中的林平之看在眼里,看来西域尸虫之威力还在。

这一日,林平之与众弟子一道前来练武,但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岳不群前来。

众弟子便开始攀谈起来。

只听得三师兄梁发道:

“四师弟,你听说没有,小师妹被师娘禁足了!”

“什么?禁足?师父和师娘如此疼爱师妹,怎么会?”

“是啊,我首次听说也是惊异万分,而且听说这次还是因为师妹私自去思过崖看大师兄了。”

“啊?上次师娘不是允许师妹去吗?”

“是啊,的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师娘这次大发雷霆,我都没见过师娘发这么大的火。对师妹是大加斥责,而且还详细问了她在思过崖的事情,听完后听说怒气更胜,直接把师妹禁足了,你看,今天师妹就没法前来练武吧。”

“是,的确如此,是不是因为师父回来后听说了此事?”

“有这种可能,师父这样有原则,很有可能。”

林平之闻听此,不禁暗笑。

恰在此时,宁中则慌慌张张跑来,头发似乎有些凌乱,但依旧不失神韵。

众弟子皆有些惊讶,因为按理说岳不群归来后就是他指导。

宁中则不单头发凌乱,说话也似乎有些慌张。

“你们师父今天,今天……委托我来给你们……给你们指导一下。”

未等弟子们回复,宁中则拿起手中快剑,草草耍了几番,既无章法又散乱,显是心不在焉。

“好了,你们开始练习吧。”

没有了平日的耐心,宁中则练完就招呼弟子们自由练习了。

“大有,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陆大有快步赶来,道:

“师娘,您找我何事?”

“大有,冲儿……冲儿最近在思过崖生活的可还好?”

“大师兄,生活的还好,认真思过,练武也勤快。”

“我不是问你这些,我是说他吃住可还习惯,心情可好?”

“大师兄……心情还好。”

“那,天气渐冷,他可有入冬的衣物?”

“这……好像没有?”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宁中则一下就像是一个少女一般不知所措。

“师娘您不必担心了,大师兄不会有事的。”

“那,他胃口如何?”

“胃口……大师兄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几天?几天没吃饭?为什么?”

“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是……小……小师妹这几日未上山吧。”

“什么!”

宁中则犹如受到晴天霹雳一般,瞪大了眼睛叫道。

“怎……怎么了,师娘?”

“没……没什么,你们继续练武吧,师娘走了。”

说完宁中则摆摆手,疲惫地走了,也未与弟子告别。

“师娘看来是想大师兄了……”

陆大有站在原地喃喃地说。

“岂止是想?”

站在一旁的林平之诡异的一笑。

第二天,林平之照常到后山采露,却看见一女子身着红色艳丽罗裙,酥胸半露,一双玉腿若隐若现,莫说是生性轻佻的林平之,就是平日正直的华山弟子见到如此美貌之尤物,必会心中荡漾不可自已。

该女子便是宁中则,今日之打扮却是分外妖娆,毫无平日拘谨之色,但见她手持饭篮,四望无人,转身向思过崖方向走去。

“难道她要去思过崖?”

林平之心想至此,便尾随其后,来到思过崖洞口,寻一处僻静之所藏身。

此处虽无法看到洞中景象,却可将声音一字不漏收入耳中。

只听得洞中传来对话,

“师娘?您怎么来了?”

“灵珊来得,师娘便来不得?”

“来得,来得。”

令狐冲知师娘已明师妹探望一事,略有些惊恐。

“来,冲儿,快让师娘看看。”

“是的,师娘。”

“冲儿,你是受了多大苦难,变得如此消瘦?”

“师……师娘,弟……弟子在山上生活得还好,六师弟每日送饭,小师妹……也……也有时前来,生活还算可以。”

中间一阵衣服摩擦之声和脚步声,好像是令狐冲往后退了几步。

“难道你没有想师娘?”

“啊,想,当然想,弟子无时无刻不在回想师父师娘的教诲。此次下山,自知犯下弥天大错,当在思过崖上好生反省,才不枉师父师娘的教诲。”

“就你这张嘴巧,冲儿,师娘特意给你做了几道可口饭菜,来,坐。”

“多谢师娘惦念,弟子好生感激。”

“感激什么,来,冲儿,师娘喂你吃。”

“师娘……您……不……”

虽未能见,但足以想见令狐冲慌张之模样,

“师娘!怎使得让您,我……我自己来。”

“师娘怎么了?你嫌弃师娘?”

“怎……怎敢?”

“那就是了,来,靠我近些。这些日不见了,让我……”

其后声音几不可闻,似是耳语,

“这才是我的好冲儿,来,冲儿,咱们……”

接着便是一阵骚乱,筷子落地之声,

“弟子该死,碰掉了师娘的碗筷,弟子该死。”

“冲儿,跪下干吗,快起来。”

“谢师娘!”

“冲儿,还不帮师娘把筷子捡起来?”

“弟子愚昧,这便捡。”

过了一小会,又听得,

“冲儿?”

“师……师娘,弟子听到了。”

“看到师娘的腿了吗?”

“弟子该死!弟子该死!还请师娘赎罪!”

“怎么又跪下了?师娘只是问你看没看到?”

“看……看到了……”

“美吗?”

“美……”

“你……喜欢吗?”

“喜……师娘!弟子明白师娘用此考验于弟子,是对弟子衡山所为的警醒,弟子绝不会再犯!”

“这又与衡山之行何干?来……”

“师娘!现在……师妹们应该已在山下等您指导了吧?”

“她们……应该可以自练,不必担心。”

“那……”

如此这般几个回合,宁中则终感失望,提篮而去。

望着宁中则落寞的身影,林平之一阵诡笑,随之下山。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背后尾随的黑影。

(二)接下来几日,宁中则接连两日前往思过崖,衣着愈加暴露,神态愈加妩媚,但总是兴奋而去,失望而回,由其是下山之时,颇为沮丧。

回到屋中,对其他人都是无精打采,或是恶语相加。

又过两日,宁中则都是独自呆在房中,颇有些百无聊赖之态。

林平之趁岳不群父女俩不在,故技重施,于屋外吹响熟悉乐曲,顺势溜进屋中。

只见得宁中则头发有些散乱,低头坐于椅上,茶水散落一地。

“师娘?”

“恩?”

宁中则无力地睁开眼睛,呆滞地看着林平之。

“师娘,你这几日去思过崖了?”

“是……”

“去做什么?”

“去……见……见冲儿。”

“你爱大师兄是吗?”

“是……非常爱。”

“但……似乎大师兄并不领情。”

“……是……”

宁中则似乎不愿承认,但也无法否认这一事实。

“那你对大师兄是否有恨意呢?”

“有……有一点……”

“师娘,现在听我说,现在把这点恨意集中起来,集中到心里的一点。师娘,你做到了吗?”

“做到了……”

“很好,现在我要你将它扩大,扩大,再扩大……师娘,明白吗?”

“明白……”

“很好,那现在我问你,你恨大师兄吗?”

“恩……恨!”

宁中则皱起眉头,似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着。

这人世间,欲无故恨人难也,欲无故爱人亦难也,但此由爱转恨却是易做到,盖“朋友数,斯疏矣”。

“但你心中对大师兄还是爱着的是吗,你心里实质上是又爱又恨。那我斗胆问师娘,大师兄对谁有意呢?”

“是……是……灵珊?”

“对,就是您的女儿,岳灵珊。那么,您对她的看法是……”

“恨!但她是我的女儿……”

“但她正在抢夺你的爱人,你应当……”

“我应当,我应当……”

宁中则摇起头,似有些慌乱,一边是女人的妒性,一边是母亲的慈爱,两者相冲,其难可知也。

“你应当防卫对不对,你要防止他们两个在一起。”

林平之避免了更加尖锐的词汇,以防对宁中则之刺激过重。

“对……应当防卫……”

“但如何防卫才好呢?”

林平之似在问宁中则,又似在自言自语。

“如何……”

“最好的办法就是寻个好人家将灵珊嫁出去,不是吗?”

宁中则闻听此语眉颦更甚,却喃喃道:

“嫁……嫁出去……”

“对,一旦如此,不但令狐冲将竹篮打水,伤心欲绝,而且你也有机会再献殷勤,好让他回到你身边。是也不是?”

此言却如初春的暖风,酷暑的洌泉,解开了美人眉间的金锁。

“对,只需要……只需要寻个人家将灵珊嫁出去即可!可寻哪里人家好呢?”

“这是问题的关键,这个人首先需要是我华山一脉。一来容易让师傅和灵珊接受,二来也是对华山剑法之流传有所裨益。”

“对……此人应当是我华山一派……”

“那我们不妨挨个来看,大弟子令狐冲定是不可,那二弟子劳德诺是否妥当?”

“不可,劳德诺年龄过大,而且即便我有意,师哥和灵珊也不会同意。”

“此言不虚,那三师兄梁发与四师兄施无计可以吗?”

“不可,此二人虽说年龄符合,但二人一直对冲儿敬畏有加,恐难以遂愿,而且如此突然与他二人谈此事,恐怕也会生出许多端倪。”

“师娘所言极是,那……”

林平之顺着宁中则的意思,将师兄们一个个说出来,让心思缜密的宁中则一个个地自我否定。

“如师娘所言,刚刚咱们已经把所有男弟子都理顺一遍,请问师娘是否有合适人选?”

宁中则随即皱起眉头,喃喃道:

“没……没有,一个也没有……”

“但,还有一人!”

“谁?”

闻听此语,宁中则心中一震。

“那便是,林平之……”

“林平之……林平之……林平之……”

宁女侠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她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似乎每一遍都带着不同的含义,时而疑惑,时而顿悟,时而复杂,而她的眼神依旧是那样呆滞,无神地看着远方。

“对,林平之,他入门不久,且入门后令狐冲即上思过崖,所以与他并无深交,他不必担心令狐冲是否同意;并且因为入门尚浅,且生的英俊潇洒,岳灵珊可能对其倾心;最后在师傅那里,对林平之也不甚厌恶,如果表现尚可,则征得其同意并非难事。”

煌煌一段论述将道理讲得头头是道,将宁中则心中顾虑最大的三个问题都稳稳击破。

宁中则仍旧呆滞,但呼吸似乎已经开始不甚平稳,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也似乎是在做着最后的斗争。

“师娘,我说的对吗?”

“啊,对……对……可是,可是平之他入门尚浅,武力甚微,且无尺寸之功,猝然将灵珊她交给他,怕是难以服众;况且,平之虽说这几日表现中规中矩,但毕竟是富家子弟,难免有些轻浮秉性,灵珊跟了她怕是……”

“师娘,你还想不想夺回你的冲郎?”

林平之不禁增加了些声响,犹如一个劝说君王的谋臣,又似引诱人犯罪的幽灵,他故意用了“冲郎”这样暧昧的词语,让正在犹豫的宁中则完全怔在那里。

“我……我……想!”

“那么,现在还有其他好的办法吗?”

“没……没有……”

“那么,还有其他合适人选吗?”

“没……没有……”

“没错,你要知道,现在只有林平之,只有他才能帮你夺回令狐冲。至于你的女儿,岳灵珊,她不单单是你的女儿,还是你的情敌,夺走你冲郎的敌人!她的幸福与你还有关系吗?”

“灵珊……她……啊……情敌……啊……”

宁中则的表情变得异常痛苦,对女儿的亲情与对令狐冲的爱情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果然,你是一个善良的母亲。”

林平之诡笑一声,拿出了竖笛,吹奏起那熟悉的江南小调。

宁中则似乎更加痛苦,双手开始捂着脑袋,林平之明白,此是脑中尸虫被唤醒而吸食脑髓的表现。

若问这尸虫如此剧烈活动对人脑确有伤害否?答案是肯定的,而且伤害不小。

严重者,便如日月神教三尸脑神丹发作时的模样,人已无半分意识,全如一具行尸走肉。

此处,林平之也是到了非用不可的境地,他利用尸虫对宁中则进行改造,宁中则的脑袋则被部分吸食,自身的判断力和领悟力将受一些影响。

但所幸,林平之及时收手,损伤亦不算甚大。

“师娘,能听到我说话吗?”

刚刚从痛苦中挣脱出来的宁中则挣开呆滞的美目,如同梦呓道:

“恩……”

“很好,现在听我说,岳灵珊是抢走你深爱的冲郎的敌人,虽然她是你的女儿,但她更是你的敌人,明白吗?”

“明……明白……敌人……”

“恩,所以,为了夺回令狐冲,你将会怎么做?”

“我……我将……我将会让灵珊嫁给……嫁给……林平之”

“恩,很好,但,问题来了,让两人喜结良缘怕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呐。”

“恩?”

“没错,岳灵珊不成问题,她是您的女儿,师娘可以循循善诱、谆谆教导,引导她接受。但林平之不同,他虽说是您的弟子,但毕竟入门尚浅,而且以他在衡山的表现,他丝毫不会为外力屈服的,不是吗?”

“是……”

被尸虫侵蚀的宁中则明显更容易地接受了恶魔的引诱。

“没错,他可能不同意,岳灵珊虽说聪明伶俐、俊美有加,但林平之毕竟是见过众多女子的纨绔子弟,他是否愿意同岳灵珊交往还是未知,遑论两人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林平之就这样把自己变成了这场竞赛的主动方,虽说岳灵珊年纪尚幼,但却是一个少有地美人坯子,有此美人相伴,他林平之不知要修多少福分,但此时,他却依靠这小小的尸虫,反客为主了!

“是……”

“所以,师娘,你要费尽心思让林平之接受岳灵珊,你将揣测林平之的嗜好、了解林平之的习惯,训练你的女儿,不断取悦他,这样他才会同意,不是吗?”

“是……我要揣测……要了解……要训练……取悦……”

“很好,为了让林平之接受岳灵珊,你将做任何事,任何事,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夺回你的冲郎,不是吗?”

“是……”

“很好,师娘,你可以醒来了……”

过了几日,华山弟子照常操练剑法,令所有男弟子惊讶的是,已经好几日不曾现身的师娘竟神采奕奕地来到训练场,而且还是在师傅岳不群身在华山的情况下。

按惯例,若岳不群在,则宁中则则不必再来男弟子训练场指导,但今天注定是特别的一天。

演练完毕,岳不群与宁中则将林平之与岳灵珊喊到一边,岳灵珊似乎早就知道要谈什么,一直噘着小嘴,不时白一眼旁边装作很无辜的林平之。

四人在众弟子疑惑的眼神中走到无人的平地处。

先开口的却是岳灵珊。

“爹,我要跟二师兄他们一块练武,我……”

“灵珊,不得无礼。”

岳灵珊仍欲撒娇,却被宁中则厉声喝住。

虽然立即停止了抱怨,但仍旧不住地小声嘟囔着,噘着小嘴怨恨地看着他处。

岳不群一捋胡须,不去理会岳灵珊,一派仙风道骨之态,凛然正气集于一身,缓缓道:

“平之,今日喊你同灵珊一同前来,主要是我与你师娘反复思量,心想你是半路拜入我门,很多我华山基础招式你还没有熟练掌握,让你同其他师兄一同练习,怕你也难以完全领会。所以,我跟你师娘一想,不妨让灵珊与你一同练习,这样,你可以快速习得我门招式。”

“哼!我……”

这时旁边的岳灵珊高声抱怨道,但扭头一见正怒目注视自己的母亲,后半句话愣是咽了回去。

“师父、师娘对弟子关怀备至,实在……实在让弟子诚惶诚恐,难以自持……我家门惨遭不幸,师父肯将弟子收入门下已是万幸,怎敢希冀让师父师娘如此费心。”

“平之,入了我华山一门,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这几日你就多向灵珊学习,她虽顽皮,但毕竟比你早练剑几年。灵珊,过来,这几日你要收起脾气,好好与平之练剑,知道吗。”

“爹,我……”

岳灵珊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却抬头发现父亲那温和中却透着严厉的眼神,她也不再说什么。

“师姐的剑法已让平之望尘莫及,若能习得师姐剑法奥妙的万分之一,我也便心中知足了。”

一番恭维话让岳灵珊十分受用,她仰着笑脸,谁看得出她刚刚还在发闷气呢。

“你也不好只夸她,看把她高兴的,”岳不群露出难得的笑容,道,

“平之,因为你之前亦习过武,然而拜入我门这些功夫反而可能成了累赘。现在你把你家“辟邪剑谱”的招数练一遍,我与你师娘观看一下,好也了解你的武学根基。

“是!那弟子……弟子就献丑了。”

说完,林平之拿起长剑,开始舞出一式式林镇南教给他的家传武术。

旁边的岳不群依旧不动声色,但眉头却微微皱起。

“哼,什么“辟邪剑谱”嘛,简直就是花拳绣腿!”

不等林平之练完,岳灵珊轻蔑地喊道。

“珊儿,休得无礼!平之,停下吧,这是你父亲教给你的?”

“是,正是家父传授,弟子铭记在心,不敢遗忘。”

“是不是……是不是……仍有其他招数?”

“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

“是不是……需要其他诸如药品来引导?”

“这个……也没听说过。”

“哦。”

岳不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边的宁中则却一直在注视林平之与岳灵珊两人,道:

“珊儿,为娘要告诉你,你既然做了平之的师姐,就一定要用心去教他,知道吗!”

“知道了娘!你跟爹就快走吧,女弟子那里要着急死了。”

“说的也是,师妹,我们走吧,让他俩在这里练习吧。你们以后晨练结束后就来这里练习。”

宁中则显然不想现在离开,但面对丈夫的催促,她反复叮嘱岳灵珊后同岳不群一道离开了。

岳灵珊乖乖地望着自己爹娘离去的身影,大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忽的一转头,装出生气的模样,道:

“林平之!说,你用了什么诡计骗的爹爹让我来教你练剑!快说!”

“我……我委实不知……如若师姐不喜,平之即可告知师父,让师父收回成命!”

“哼,停下!你说的倒轻巧,你去告知,好让爹爹认为是我不愿教你,哼,小白脸,我……”

说完岳灵珊就欲伸击林平之,但手悬在半空,不安分的大眼睛又滴溜溜一转,笑道:

“我就陪你练练剑,也别让你说我不陪你练,来,拿起剑,快点!”

不由分说,岳灵珊抬剑便起,接连使出几式“白虹贯日”、“有凤来仪”、“白云出岫”,慌忙拾剑应对的林平之开始还用刚刚学过的几式华山剑法来应对,但慢慢发现,自己根本跟不上岳灵珊的剑法。

只见岳灵珊的宝剑忽快忽慢,招招都直插林平之的要害,虽说剑法称不得上高明,但对付这个刚刚入门的弟子,还是绰绰有余。

林平之疲于应付,很快露出疲态。

岳灵珊却不着急,似乎有意放慢了出剑速度,林平之渐渐恢复了些体力,但华山剑法却再无力气去施展,也无闲暇去思考,只能使出方才所习“辟邪剑谱”,但仍旧稀松平常。

岳灵珊买个破绽,引得林平之慢剑直直刺来,她却燕身一抖,躲过一剑,顺势一打,林平之宝剑已摔在地上。

这个顽皮的精灵又是一个鹞子翻身,将手无寸铁的林平之重重踢在地上。

林平之手捂着胸口,慢慢睁开眼睛,发现一袭青衣的蛮横公主正笑着站在自己前面,道:

“不是练剑吗?你怎么就跌倒了?快点起来,不然又要说我欺负……”

“珊儿!住手!”

二人顺声寻去,只见宁中则匆忙赶来,毫不客气地推开岳灵珊,小心地扶起地上的林平之,仿佛他才是她的亲生骨肉。

“平之,你没事吧?”

“师娘放心,我……我没事。”

接着宁中则一转头,冷冷地看着装作无辜的岳灵珊,

“珊儿,你这是陪平之练剑吗?”

“这……这是他自己跌倒的,不……不能怪我。”

林平之顾不得拍打身上的泥土,作揖道:

“师娘,的确是弟子刚才练剑时不小心跌倒的,怨不得师姐。”

“你看,娘,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我……”

“好了,看来平之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追究了。但,以后你要认真教平之练剑,为娘今天就教教你如何教别人练剑!”

说完,宁中则纵身一起,抓起林平之的手腕,一支箭早已飞至他手中。

宁中则紧贴着林平之,开始一招一式地舞动,这些招式虽有些笨拙,但却是严谨异常、奥妙无穷。

寻常弟子经宁中则如此耳提面命般手把手地教诲亦会获益匪浅,何况林平之自幼聪慧,更是从中悟出多重奥妙,仿佛每一招都能生出好多招数,每一招都能将对手的几处要害笼罩在内。

但更令林平之陶醉的,不是招数之精妙,而是飘入鼻中的幽香、紧贴于后背的双峰、有时闯入眼帘的罗裙。

林平之顿觉一阵酥软,下盘亦渐渐不稳,整个身子却更加靠在宁中则身上。

但听得耳边传来温柔声:

“平之,注意下盘,要用力!”

然而这甜美的嗓音对于林平之而言,根本不是劝诫,反而更像是勾魂的糜音。

一套套路下来,林平之后背上仍残留着宁中则的幽香,他却累得擦着汗珠,喘着粗气。

宁中则却丝毫不见疲态,只是面色更加红润,显得更加迷人了。

“珊儿,你可看清楚了?以后,你就这样教平之练剑!这样练剑最为有效,想当年,我就曾这样带着冲儿练剑……”

说着宁中则脸上浮现了浓浓的红晕,竟像个小姑娘般,羞涩地低下了头,露出甜甜的微笑,仿佛在想着美好的回忆。

“哼,我才不跟他这样练呢!娘,要是大师兄在,我也愿意这样练!”

若是换做平时,宁中则估计就会训斥几句她的天真和不懂规矩,她自己也这样认为。

但今天似乎格外不同,她发现母亲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冷冷地看着自己,半晌甩出一句话:

“以后你必须这样与平之练习,知道了吗?”

“可是娘……”

“没有可是!”

“好……”

岳灵珊又噘起了小嘴。

“好,那现场你就给我练一下!”

“现在?”

“对……”

“可是……”

“没有可是!”

岳灵珊没有在说话,阴沉着脸来到林平之跟前,有气无力地抓起他的手腕,一切如同刚才自己母亲所为,但似乎少了些力气和意愿。

忽然大眼睛又转了,忽然她咯咯一笑,道:

“来吧,小白脸,师姐教你怎么练!”

说完,岳灵珊带着林平之便开始舞动起来,但林平之很快发现,这不是一趟好差事。

因为岳灵珊除了狠狠抓住自己手腕外,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时不时趁宁中则不注意便狠捏一下林平之的腰。

而且恶狠狠地小声说:

“小白脸,你给我听着,别乱叫,乱叫我叫你好看!哼!”

一套练下来,林平之感觉手腕、腰部都疼痛难忍,但仍旧佯装无事。

宁中则也满意地走了。

看着宁中则走远,岳灵珊长舒一口气,道:

“好了,你先自己练一下刚才教你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哈哈,

“平沙落雁式”,我啊,就歇会喽。

”那时同在衡山的林平之自然知道这“平沙落雁式”的来历,其中的挖苦讽刺之意自然也十分明显,但林平之却不动声色,只是连声道:

“师姐辛苦!”

两人沉默几时,这时林平之携一香囊而来,道:

“师姐,为报师姐方才教诲,特将家中祖传香囊相赠,望师姐笑纳。”

岳灵珊毕竟还是个女孩,没去多想便欣喜地拿起那香囊仔细端详起来。

这香囊缝制得十分精致,所选布料亦是上等,所绣花纹更是巧夺天工,煞是好看。

岳灵珊倾身一嗅,更是香气扑鼻。

“哇,好香啊!而且这香气仿佛与中原的不甚相同。”

“师姐慧眼,这是家父年轻时旅至西域所获。这香囊不但香气逼人,而且还有更奇特的地方。”

“什么奇特?快告诉我,告诉我啊!”

“就是,如果打开香囊,张开嘴巴靠近它,香气就会传遍口鼻,直通胸腹,那时香气就会存于身上,三日不散。”

“真的吗?好棒啊!”

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对新事物都存有浓厚的兴趣,同时女人天生对美就有强烈的追求。

“不信,师姐可以试试。”

说完,林平之打开香囊,岳灵珊似乎有些紧张地张开小嘴,慢慢靠近香囊。

忽然,说时迟那时快,香囊中忽然钻出一个小黑影,钻入岳灵珊那小嘴中,引得岳灵珊不住咳嗽。

“咳咳……该死的小白脸……你……你做的好事!”

“师姐,师姐您没事吧!都是这片草地蚊虫太多。您……赶紧喝点水!”

“什么蚊虫……咳……你……我……”

岳灵珊接过水,喝了几口,渐渐恢复,擦了擦刚才因为咳嗽流出的眼泪,白了林平之一眼,道,

“小白脸,你给我等着你!”

“师姐恕罪,为表歉意,我愿为师姐演奏一曲我家乡的小曲儿。”

看着林平之恭敬地模样,岳灵珊气早已消了大半,现在不用教这个家伙练剑,还能听得小曲儿,何乐而不为?林平之恭恭敬敬地等待着岳灵珊的回复,但却是一段沉默,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林平之心里并没有谱,因为他实在摸不透这个小精灵。

恰在此时,她却听到,

“你倒是唱哪,我都准备听了!”

“好!”

林平之心中一振,拿出竖笛,开始演奏小曲儿。

开始岳灵珊还饶有兴趣,但很快她发现,自己的脑袋似乎越来越疼,也越来越晕。

她摇摇头,依旧认真听着曲子。

一段乐曲之后,林平之得意地停下乐曲,因为他发现一旁的岳灵珊已经扶着头无力地坐在大石之上。

“师姐?”

岳灵珊无力地睁开眼睛,呆滞地看着一脸兴奋的林平之,

“恩……”

“师姐,你现在处在一个非常舒适的状态中。下面你要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知道吗?”

“是……”

“那请告诉我,天下之间,你最信任的人是谁?”

“是……是我的爹爹和娘,还有……还有大师兄。”

“那你的娘亲也是你信任的人了?”

“是……”

“很好,那是不是她说的话都是对的?”

“恩……恩……”

这个平日里经常与母亲不少顶罪的丫头此时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什么,

“不……不是……”

(不是?糟糕,这个如何是好?难道计划要变?哎?有了!)“师姐,请听我说,你娘说的话不一定都是对的,但一定都是为你好的,不是吗?”

“这个……是的……”

在这一点上,再淘气的小姑娘都不能否认这一点。

当然,此刻的宁中则,却不一定真的是这样。

“对,所以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有对你有利的一面,不是吗?”

“是……”

“今后每一句师娘对你说的话,你都会用心去领会,用心去思考,用心去感受她为你好的一面。当不明白时,你会去问你的娘亲,而且解释的话你更会去认真思考,不是吗?”

“是……”

“好,很好!”

林平之难掩自己兴奋的心情,因为他知道,有了这个指令,将来岳灵珊就会慢慢接受她最信任的母亲的改造。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母亲,也是他林平之最信任的人。

“另外,醒来后,你将会非常喜欢刚才的江南小曲儿。”

“是……”

微风吹来,吹动的秀发轻抚着岳灵珊的美目,一双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灵光,正茫然地眨着。

忽然,她看到了拿着竖笛的林平之。

“我……我怎么会睡着呢!”

岳灵珊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疑惑着。

“刚才的曲子,师姐还喜欢吗?”

“我……”

她努力回想着刚才的曲调,但却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但似乎脑中有种声音告诉她,这个曲子很好听。

所以,岳灵珊想了想,小声道:

“喜欢……”

“那便好,若是师姐喜欢,等师姐有兴致时,我就教与您唱。”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那好,我现在就教师姐!”

说着,林平之一句句开始教给她,但学着学着,岳灵珊就感觉有些不对了,每次一唱自己都觉得脑袋又痛又晕。

而且每当这时,自己娘亲平日教诲的话都浮现在脑海中,什么要扎实练功,什么要诚实做人,什么要……什么要好好教林平之练剑。

等会,好好教他练剑?凭什么啊?就凭他刚入师门?就凭他身世凄惨?我……岳灵珊小小脑袋上又画了无数的问号,平日中的教诲她都能理解,可这一条,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想不通!但此刻,还是先把他教一下,好让娘不再那么着急。

想罢,岳灵珊猛地一起身,道:

“不学了!快练剑!听师娘的话知道吗!”

林平之诡异一笑,应了一声跟了过来。

但见得岳灵珊一把抓住林平之,开始如方才宁中则一般教林平之开始练剑。

如此这般过了几天,师父师娘安排岳灵珊与林平之单独练剑的事儿很快就在华山众弟子中传开了。

弟子们都不太理解,甚至有些人还有些气愤。

这里面最厉害的,当属与令狐冲关系最好的陆大有。

这几天林平之能明显感受到来自师兄们的恶意,但他明白,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这一日,林平之与众弟子合练完后,与岳灵珊同到溪边来练习剑法。

今天岳灵珊显得有些特别,平日里的快活泼辣不见了,显得扭扭捏捏,圆圆的脸蛋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小嘴似也涂了朱红,显得格外红润;盘起的发髻下露出一对精致的耳朵,而耳朵上却增了两个小型的吊坠,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今日岳灵珊的服饰也略有些不同,平日包裹得严实的锁骨今日也微微露出,岳灵珊却似不敢走路的大姑娘,紧缩着跟着林平之。

“看什么看,死小林子!”

岳灵珊没好气地吼道,

“小林子”是这几天她听从自己母亲的建议,对林平之更改的称谓。

林平之禁不住心中一笑,这明显是宁中则为自己的宝贝女儿设计的装扮,但仍恭敬道:

“没……没什么……”

看到林平之的笑容,岳灵珊的小脸更红了,恼羞道:

“哼,你……你笑……笑什么!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小白脸!你等着吧,我娘很快就认清你到底是什么人了!哼,你不知道吧,你做的那些事我爹娘都知道了!”

“我?我做了什么?”

“还狡辩!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实话告诉你吧,六猴他们早就告诉我了,昨天他们还告诉了我娘,你就等着被逐出师门吧!”

被训斥的林平之却不慌张,心想着,毕竟是小姑娘啊,毫无城府。

且不说到底有无此事,就是有此事,你也不该毫无顾忌地告诉我,这不是打草惊蛇吗?何况……我还有它。

林平之不慌不忙地拿出竖笛,静静演奏一曲,睁眼已发现岳灵珊已倒伏在地。

“师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恩……”

“很好,那请你诚实告诉我,六师兄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恩,六猴告诉我,昨日晚我娘突然来到他们住处,竟然只询问了林平之的情况,然后……然后他们就说:

“林师弟入师门不久,我们也不太了解,但是有几件事却必须告与师娘。林师弟平日中总爱偷瞄师娘练习剑法,起初我们还以为他是惊叹师娘剑法精妙,独自观察学习。但有时晚上他却……他却与我们谈及师娘,并且……并且用词颇为污秽不敬,实在难以入耳。师父总教育我们,

“观过,斯知人矣。”

由此看来,林师弟确实有些公子哥的顽疾难以更改。

””

“师娘又作何答复?”

“奇怪的是,我娘并没多说什么,也没有责怪林平之,反而细致询问了六猴他们林平之这个伪君子到底说了什么。等我再问六猴他们林平之到底说了什么,他们都不肯告诉我,说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语。真是气煞人。”

其实这一切都在林平之的意料之中,这几日他与岳灵珊独开小灶,让华山弟子都愤愤不平。

因为在他们心中,岳灵珊与大师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现在突然林平之横插一脚,而且是在大师兄面壁思过的一年,他们更是气愤无比。

当此之时,师娘向他们打听林平之的种种,他们自然用尽力气来抹黑这个不速之客。

何况,他们说的尽是事实。

或者说,他们所说都是林平之故意跟他们说的。

因为林平之知道,宁中则即便听得这些话,心中定不是气愤或失望,而是喜悦。

因为她发现了林平之的嗜好,或者说是弱点,这一点她可以加以利用,来促成他接受自己的女儿,促成他喜欢自己的女儿,为了这个她什么都会愿意做。

一切都尽在掌握!下面他倒很好奇这几日宁中则给她的女儿灌输了什么“知识”,但一点他可以肯定,无论是何种知识,岳灵珊都会忠实地去吸收,去思考。

“师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恩……”

“很好,那请你告诉我,关于林平之,这几日师娘都与你说了什么?”

岳灵珊闻听此语,脸变得更加羞红,道:

“娘告诉我,让我好好陪林平之练剑,说什么他方入师门、家境悲惨云云。我当时就反驳道,何不寻其他师兄来教,何必选我?我与他非亲非故,何须去教他?何况,我也不愿意这样。”

“师娘怎么说。”

“娘听我说完,细想一会道:

“珊儿,你如何可这样想,你可想过,平之为何落得如此下场?还不是因为那日在饭馆为了救你,误杀了青城派余沧海的公子。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一切都是你惹得,怎能说与你无干?”

”林平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一来宁中则的话语引着他想到了很多往事,二来也是感叹宁中则为了目的真的已经是不择手段,本来此事是师父安排她与劳德诺前往福建;另外,余沧海这个恶贼明显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便是没有当日之事,他也断不会罢休,所以自衡山归来,没有人去怪罪岳灵珊。

但此刻,身为母亲,宁中则却没有替女儿考虑,反而将这么大的罪名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她的肩上,何其毒辣!

“你是如何想的?”

“我……我起初感到委屈,明明是听了爹娘的话我才去的福建,但回头想一下,娘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而且越想越有道理。这些事的确是因我而起,我对林平之心中有愧,我必须对此负责。”

“恩,说的好!”

林平之摇摇头,心中一喜,宁中则恰好解决了他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是让岳灵珊乖乖听话。

“可是……可是,他是个如此肮脏的伪君子,我……我……我打死都不会那么做。这样的伪君子不值得我去同情,不值得我去负责!”

什么?如意算盘就这么一下被摧毁了?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林平之故意让宁中则知道自己好色的妙招,在这里却成了一个似乎无解的蠢招。

怎么办?怎么办?心中的问号让林平之无法解决,他能如何去解决这个难题。

不如放下继续让宁中则去解决?但,在这催眠状态下都无法解决的事情,让她如何去解决。

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对付岳灵珊只用了那只小个的尸虫,显然它的威力还远没有它的几个大哥。

哎,到底怎样可以让岳灵珊这小姑娘离开她的大师兄呢?等会!大师兄,令狐冲!对,对,就是他!

“师姐,请听我说,你想不想去思过崖看望大师兄?”

“想!非常想!”

“但,你现在能够上去吗?”

“不……不能……”

“没错,你不能上去,为什么呢?因为师娘不让你去,不是吗?也就是说,你要想上去必须要有师娘的许可,不是吗?”

“是……”

“那……怎么样才能得到师娘的许可呢?是不是要听师娘的话呢?”

“恩?是……是需要……需要听娘的话才能……”

“那请你告诉我,师娘让你做什么呢?”

“让我……让我……好好陪林平之练剑……”

“对,也就是说,只有让林平之练好剑,让他高兴了,师娘才会高兴;师娘高兴了,才会让你去思过崖。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对……”

林平之回头一想,不禁有些得意,这是一条多么可怕的逻辑链:母亲为了令狐冲而撮合自己与亲生女儿,女儿因为要见令狐冲而必须听母亲的话,从而必须让自己高兴。

这一切,轴心都是那个现在正在思过崖好好思过的令狐冲,那个毫不知情的令狐冲。

令狐冲,当你下山时,你会发现一切都变了。

林平之不禁轻叹一声,他其实与令狐冲并无冤仇,甚至来说,他对于自己还是有恩的,但,今日之事,确实……确实什么?他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反正结果看来,他无疑是个十足的赢家。

岳灵珊醒来了,当她看到林平之的刹那,眼神一下复杂起来。

有一丝愤怒,也有一丝无奈,更有一丝害羞。

她扭扭捏捏地道:

“还……还愣着干什么,来……来练剑!”

“好!”

看着害羞的岳灵珊,林平之不胜欢喜,因为他知道,今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的母亲,闻名遐迩的宁女侠所教。

而正因为不是自己本来所愿,所以她才会如此害羞,如此不愿。

但此刻,她却必须去做,必须为了自己的大师兄去讨好眼前的伪君子。

而对于林平之,他却更加欢喜,因为,害羞的岳灵珊却是更加美丽。

岳灵珊却有些迟疑,咬了咬嘴唇,抓住了林平之的手腕,前身紧紧贴住林平之的后背,开始一招一式地舞练起来。

说来奇怪,今日林平之可以明显感觉后背被那一对隆起的肉球按摩着,甚至比前几日宁中则的更加有肉感。

岳灵珊虽说年龄尚小,但一对双峰却是相当雄伟,真可算得上是童颜巨乳了。

但终究比起宁中则还是有些差距,但今日,却让他产生了些许错觉。

这是为什么呢?林平之一下恍然大悟,她今日一定未绑束胸带!对于习武的女侠而言,胸脯雄伟并非好事,反而不利于招式的施展。

所以,一般女侠在习武前都要用束胸带将那对可爱而淘气的肉球束缚起来。

但今天,岳灵珊显然是没有绑的,不但如此,或许她连肚兜都没有戴!第一次没有丝带束缚,也难怪今天开始岳灵珊就显得如此扭捏害羞。

林平之却觉得更加有趣,因为这一切都必定是宁中则的安排,这位母亲可真的算得上是用心良苦。

但事情似乎还没有结束。

因为林平之后背总是摩擦着岳灵珊的胸脯,岳灵珊身子不禁有些颤抖,下盘也有些不稳,几个招式都做的不甚到位。

而林平之呢,也因为浑身的酥软有些踉踉跄跄。

这时,林平之耳边传来银铃般的声音,

“你……你站的……稳一点。”

声音是那般轻柔,那般羞涩,更妙的是,发出这声音的小嘴此刻正紧贴在林平之的耳边。

幽幽体香飘来,林平之不禁更加陶醉。

“师姐,你……你的脂粉……好香……”

“你……”

虽然林平之没有看到,但他能明显感到岳灵珊此刻定是羞愧难当,小脸定是涨得通红。

很快,林平之对自己的话就有些后悔了,因为直到招式结束,岳灵珊再没有贴耳说什么。

练剑结束,林平之正坐在大石上擦着汗,这时一碗水端到了自己眼前。

“给,快喝!”

林平之一抬头,岳灵珊正阴沉着脸,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虽说行为是那样的贴心,表情却是那样冷淡。

“多……多谢师姐!”

这时,就在林平之的注视下,岳灵珊无目的地走着,她失去了往日的喧闹,现在的她是如此心事重重,如此无可奈何。

她乱踢着地上的杂草,可以躲避着林平之的目光。

忽然,她跌倒了。

但,跌倒的是那样浮夸,演技差的让人想相信这是真的都难。

林平之见状快速跑来,关心道:

“师姐,师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就是扭了脚一下。”

“没事,没事就好,师姐,我扶你到另一边坐下。”

“好……”

林平之扶着似乎一下失去所有力气的岳灵珊,向旁边的大石移去。

岳灵珊有意无意地往林平之身上靠着,但似乎每次靠上后就立马移开,似乎是触电了一般。

“小林子……你……你能帮我……帮我捏捏脚吗?”

说这些话时,岳灵珊似乎是在躲避着林平之的眼神,故意将头扭向他处,咬着嘴唇等着答复。

“好……好……”

林平之暗笑起来,这一出也肯定是宁中则教给自己女儿的,借摔倒为名,来拉近感情。

林平之慢慢脱下岳灵珊的鞋袜,露出那只晶莹剔透、光滑白皙的玉足,它仿佛是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又仿佛是刚出水的荷花,这份美丽是如此的不加修饰,如此的自然。

林平之不禁开始抚摸这只漂亮的玉足。

岳灵珊犹如触电般颤抖一下,娇羞道:

“让你……你捏脚,你……你在干嘛?”

林平之抬头一看,岳灵珊咬着嘴唇,红晕已经红透耳根,似乎慌乱地看着别处。

“好,好,这就捏。”

作为一个经常出入那种场所的纨绔子弟林平之来说,捏脚这样的技术他还是有的,只不过他一直都是捏女人的脚。

在林平之娴熟的技巧下,涉世未深的岳灵珊早已被按摩得浑身酥麻、颤抖连连。

“你……你……啊……”

“怎么了师姐?我捏的太重了?还是太舒服了?”

说着林平之又是在脚心一挠。

“你……啊……好……好无耻……”

看得出,岳灵珊对林平之的种种做法心里是那样的反感,但却丝毫没有收腿的意思。

这一切,林平之明白,都是拜她的母亲,宁女侠所赐啊!林平之笑了,笑的如此得意,如此无耻。

他却没有意识到周围那两双注视他的眼睛。

接连几日与岳灵珊的独练让林平之过足了调戏幼女的瘾,何况这个幼女还羞涩地不熟练地引诱着自己。

不过,他明白,他还得去宁中则的住处一趟,或者说他需要等待宁中则喊他去一下。

这一日晚,他悠闲地回自己住处,在宁中则的安排下,他被单独安排了一间客房,无疑,这一点让众多弟子更是不满丛生。

奇怪的是一向讲求平等的岳不群却也默许了这一提议。

今天他的心情不错,他决定换条小路回住处。

就是这一次不经意的换路,却让他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秘密。

临近归家,林平之一抬头,却发现自己住处旁边树上仿佛有个黑影。

应该说,这个黑影隐藏的着实十分隐蔽,功夫也十分到位,听不到一丝声息。

若是林平之仍按旧路,则无论如何都无法看到此人。

但在这条路上,这条他仍未走过的小路上,他却发现了他!而且借着月光,他趴在地上,竟然可以看出这黑影的模样!但见得他生的粗壮,一袭黑衣,头顶与面目都被黑布蒙起,但仍旧可以看到他耳鬓发丝早有些斑白。

他,到底是谁呢?他所为何来?林平之思索着。

是华山弟子吗?虽然他近日的行为确实引起了不小的怒火,但在他看来,华山不愧为名门正派,这些弟子就是再愤怒也不会干如此偷鸡摸狗的勾当。

那会不会是余沧海的人?他还是想要那本《辟邪剑谱》,没错!一定是他们!即便不是他,也是江湖上那些为了我家剑谱的恶徒!我……我要向师父说。

不可,若是他再主动来保护我,那么我与师娘师姐的事情他岂不是就会知晓?不可,不可。

那我……那我……对了!就这么办!(三)这几日林平之的行为让岳灵珊捉摸不透,平日这个纨绔子弟不等自己说话早就把自己羸弱的身子贴将上来,让她反感却无可奈何。

但这几日,林平之却似换了一个人,练功时如有无穷心事,心不在焉,对她也甚是冷淡。

虽说自己是高兴万分,但归家与爹娘谈起,两人都眉头紧皱,连岳灵珊自己也觉得有些忧愁了。

这样的日子竟持续了半月之久,中间几次,宁中则一日三问,更是为岳灵珊出谋划策以鼓励,但都收效甚微。

连陆大有等人都奇怪,之前总是粘着岳灵珊不放的林平之,最近练完就草草打招呼离开。

岳灵珊听他们说,他们这一阵子常听到林平之唉声叹气,似乎是哀叹自己的身世与父母,有时还恶狠狠地要报仇。

这一日,月色皎洁,林平之沿小路回到茅舍,他抬头看看屋旁的小树,明月似乎就挂在树梢上,风吹寒枝,月色忽明忽暗,似是被打的疼痛,风呼呼地叫着。

他苦笑一声,警觉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回到了房中。

他反复确认门是否上锁,一如最近一直以来的谨慎。

他偷偷地拿出压在千重衣物下的一本小书,又从柜子深处拿出一盒枯草。

喃喃道:

“没想到爹,你一直未能练出这绝世武功就是因为你不知药引。终于让我在华山山阴找到它了。我再练几日便将练成,看我为爹娘报仇!”

说罢,他吃了一根枯草,开始研读小书。

忽然,林平之听得门外嘻嘻作响,他警觉地将小书及枯草藏起,慢慢走到门口细听。

但他似乎还是不放心,出门探查,并似乎发现了什么越走越远。

夜出奇地静,只听得风声渐大。

却忽的屋外响起了一声悠扬的江南小调曲子,屋内霎时传出了声响,似乎是有人晕倒碰掉了桌上的砚台。

曲子依旧响着,方才似乎走远的林平之此刻却鬼使神差般地出现在屋外角落中,吹着笛子。

他慢慢地打开屋门,却发现,一个黑衣人赫然躺在桌旁,旁边散落了放枯草的盒子以及打翻的砚台,但见这黑衣人,瘦高黑发,长髯有威仪,似不是那日所见黑衣人。

但此刻已顾得了那么多了,他又欲吹起笛子,但黑衣人忽然一起,怒目圆睁,立刻向他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这一下让林平之猝不及防,但所幸他隔得较远,且黑衣人还有些晕,一扑并未扑到。

林平之此刻才缓过劲儿来,拔腿就跑。

林平之心中恐慌,因为他知道,能够抵抗住这尸虫攻击的,其内功绝非等闲,方才那人的几下身手更是了得。

他不敢回头,只顾得向后山跑去,耳听得后面树杈折断声、草地被踩动之声,心中更是恐惧。

却说这黑衣人,在房中脑中稍清,抬头一望,林平之已在几丈开外,此时想施展轻功,却发现功力仍旧未恢复。

心中一念,这必定是中了迷药。

想罢,起身便追去,但因脑中混沌,心中急切,始终未能追上。

忽然,但听得“咔嚓”一声,脚下一空,落下一洞穴中,坑中显然是经过布置,周身迅速被藤蔓枯枝所围绕,一时间无法动弹。

这时洞口忽然响起了笑声,此人不是林平之是谁。

“你当我是随便跑的吗,说实话,这坑我三天前已挖好,就等你了。”

林平之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但因为有屋中前车之鉴,他却不敢耽搁太久,因为他已经听得这洞中已有挣扎之声,而且愈演愈烈。

他当即拿出竖笛,开始吹奏起江南小调。

足足吹了半个时辰,洞中挣扎声逐渐减少,渐渐沉寂。

这时,林平之才舒了一口气,他此刻知道,需要赶快下一个保护自己的指令。

“黑衣人,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

夜深人静,后山又是空旷异常,林平之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午夜的宁静。

“黑衣人,你听好,我问你的话,你将动一下手边的藤蔓,表示你认同,明白吗?”

因为担心黑衣人大声说话会突然醒来,他只是让他动一动手。

但见得藤蔓一动,显然,他已经进入了一个状态。

“很好,下面我说的话你将如实回答。你现在是不是非常希望得到《辟邪剑谱》?”

藤蔓动。

“好,现在,你需要把这个愿望扩大10倍,听到了吗?”

藤蔓动。

“很好,现在扩大100倍。告诉我,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是不是就是得到《辟邪剑谱》?”

藤蔓动。

“很好,那为了得到《辟邪剑谱》,你必须保证林平之的安全,也就是说,你永远不会想到要害他性命,明白吗?”

林平之知道,这犹如一个紧箍咒,即便黑衣人可以逃出去,也不会加害自己生命。

藤蔓动。

林平之转身便欲离开,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恶作剧的心态。

他要惩罚一下这个黑衣人,于是乎就想到了一个略显恶俗的指令。

“黑衣人,你听好,其实你是一个偷窥狂,你将会很愿意看到你身边的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妻子与其他男人交合,尤其是……林平之。”

想到这一点,林平之不禁自己偷着笑了几声。

但过了许久,藤蔓也没有松动。

林平之明白,这样直白的命令,很难令黑衣人接受,于是,他决定更换一种引导方式。

“黑衣人,你听我说,你年少时是否偷偷看过春宫图?”

藤蔓仍旧没有松动。

“听我说,这里没有其他人,这都是你心里的问题,你完全不必有顾虑。”

藤蔓动。

“很好,还记得你第一次看春宫图的情形吗?是不是自己十分兴奋?”

藤蔓动。

“没错,那种快感是无与伦比的,下面在你的记忆中,你要把这个快感扩大100倍,明白吗?这是你平生在性方面最大的快感,不是吗?”

藤蔓动。

“很好,其实你从春宫图里获得的快感比你自己实际参与更加有快感不是吗?所以,你从小便养成了偷窥的习惯,那样做会给你带来如同看春宫图似的快感。对吗?”

过了许久,藤蔓才缓缓地动了。

“而且,你有很强的洁癖,你不想让你的下身沾染其他东西,尤其是女人的东西,你认为都是很肮脏的。明白吗?”

藤蔓动。

“你会时常因为《辟邪剑谱》得不到而感到难受,这时你将把这部分欲望转移到性欲上来,这样你就会好受一点。听到了吗?”

藤蔓动。

此时,林平之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扬长而去,却没有注意到他走后坑中泛起的浓重紫色光芒。

华山夏日的午后,草木葱茏间,一座简单却很精致的小屋中,一位身着武服却华贵雍容的美妇人正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呷一口,笑语盈盈地看着眼前谦逊却偶尔坏笑的少年。

“师娘,您找我。”

“平之啊,来,快请坐。今天找你来,说来也无事,只是与你闲谈一番。”

宁中则轻抬玉臂,招呼林平之坐下。

“谢谢师娘。”

林平之规规矩矩地坐下,但他心里对今天宁中则近日之目的,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很显然,林平之之前为了除去黑衣人专心准备陷阱,进而冷落岳灵珊的行为取得了一石二鸟的效果。

宁中则肯定是因为自己反常之行为感到困惑,更担心岳灵珊与自己的关系无法更进一步,这样她的整个计划都会被打乱。

所以今天需要跟他了解一下事情之真相。

在相互寒暄之后,两人表面和善但实际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宁中则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平之,我听珊儿讲,你最近剑法练习颇为辛苦,也进步迅速。”

“多亏了师姐的悉心帮助,才能让愚钝的弟子能够领会一些剑法的皮毛。”

“这也是你天资聪慧,平之,那个……”

宁中则拿起茶杯,却没有喝,默默地把玩着,

“你觉得灵珊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她才意味深长地望向林平之。

“师姐,对弟子非常好,她是一个好师傅。”

“嗯,跟她也不要这样拘谨,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你们一般大,相互之间不必有那些规矩。”

“是。”

“说起来,珊儿也是不小了,是需要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了。”

宁中则佯装苦恼地捂着脑袋,

“你看看,今天真是闲聊了,怎么跟你说起这件事了。”

“对,师姐貌美如花,心地又善良,确实应当寻一个好归宿。我看她跟大师兄早已经暗通情款,真是一对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将来啊,一定是一对神仙伴侣,实在令人羡慕。我……”

林平之故意说出岳灵珊与令狐冲的关系,试图刺激着对面的美妇人。

“够了!”

一声怒喝已近失态,宁中则周身似乎在颤抖,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转过头来,堆起笑靥,道:

“我是说啊,他们两个,也并不是那么合适。冲儿毕竟年纪比珊儿大了不少,他……更适合更成熟的女人。”

宁中则若有所思地道。

“但两人却是两情相悦,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师姐仰慕大师兄,大师兄也深深爱着他的小师妹。”

他故意加重了最后一句的分量。

宁中则艰难地维持着微笑,道:

“珊儿她……她可能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她,还是需要找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人。哎?平之,你今年多大?”

“我……虚度光阴一十九矣。”

“一十九岁,珊儿今年刚好十八岁。你们两个倒是很合适。你看看,我今天这是怎么了,也学月老,乱点鸳鸯谱了。”

宁中则掩面而笑,却一直在注视着林平之的反应。

“师娘真是说笑了,我……家中遭难,家仇未报,怎敢妄谈嫁娶之事。”

“平之,此事实不当困扰。”

说着宁中则走到林平之背后,温柔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与你师父皆是习武之人,并无那么多繁文缛节,你若是恶人,纵然你是皇亲国戚,我与师哥也绝不动心。固然你现在双亲不在,既然拜入我华山派门下,你喊我一声师娘,我们便是你的父母了。而且……”

宁中则将另一只手也拍在林平之肩上,

“你如与珊儿喜结连理,那你的杀父之仇,我与你师父岂会坐视不管?青城派与华山派自是不共戴天。”

宁中则知道此刻林平之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报仇,便用此来诱惑林平之,林平之心中也有所动心,但他此刻,更想要的是眼前这个美妇人,

“多谢师娘关怀,我,心中确实分外感动,只是……”

林平之猛一起身,背对着宁中则。

“只是什么?”

宁中则急切地问道。

“只是师姐她太过任性,我恐怕无法……”

“我会教导她!”

宁中则急切地说,但随即感觉这句话几近失态,改口道:

“我是说,珊儿她现在还太小,性格多有些耍性子,这些我也在提醒她。”

“师娘,我还是更喜欢成熟的女侠。”

“你要对珊儿有信心。”

“我仍旧觉得我与师姐根本无可能,只是……”

自此,林平之知道,他已完全掌握了主动权,现在是宁中则在积极地兜售自己的女儿,而自己则坐享其成。

“只是什么?”

闻听得有林平之有一丝松口,宁中则赶紧问道。

“只是,如果她有位成熟有韵味的母亲一起,倒是可以。”

宁中则忽听得此污言秽语,初始愤怒异常,起身背对林平之,换做平日早就拔剑而起杀之而后快,但此刻,她却有些心乱如麻。

本来让女儿嫁与林平之是她的如意算盘,未曾想林平之这个纨绔子弟竟然如此无法无天,提出如此有违人伦的提议。

但,如若不满足他,自己的计划将全部落空。

但,如若满足她,将把自己置于何地?正踌躇间,一双手竟将她的蛮腰轻轻搂住,随之是林平之恶魔般的言语:

“师娘,你不知道你有多美,你的女儿岳灵珊根本无法与你相比,你不应该得不到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而这些,只需要你满足一个人。”

林平之做这些时心中是非常忐忑的,但却自忖胜算很大,毕竟根据之前的暗示,宁中则已经认可了自己的逻辑,这次是会奉献自己的。

他慢慢将两臂靠拢,他能感觉到师母浑身开始颤抖,可能是兴奋,可能是纠结,也可能是害怕。

这样的举动像极了害羞地女孩,这对于一个经验丰富的富家子来说,本能地感到兴奋。

他不由地加快了速度,紧接着将全身贴了上去。

他已经能感觉到这位美妇人沉重的呼吸声了。

猛然间,林平之的双臂被眼前唾手可得的女侠挣开,被推倒在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已经悬在自己眼前。

没错,此刻宁中则正拿着剑怒目而视,她并没有说什么话,但眼神里已能感受到她的怒火。

“师……师娘,这是一场误会,你不会杀了我不是吗?”

林平之虽然感到震惊,但很快恢复了些平静。

时间仿佛静止,但长剑依然悬在林平之脑袋上,宁中则内心也在思量着,

“今日受此羞辱,只有一死!”

说着,快剑如风般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颗石子从门外飞来,打掉了刺来的长剑,巨大的震力也使宁中则无法拿住长剑,长剑应声而落。

“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但见得一个儒雅长者慌张赶到,飘然来到宁中则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师哥,我……”

宁中则想将方才之事告知,却难以启齿,

“师哥,你莫要拦我,让我杀了他。”

但宁中则发现手被控制而无法动弹,

“师妹,你要冷静些,平之还年轻,无论多大错误,咱们皆需给他次机会。孽徒,还不快滚!”

林平之被方才的情形震惊到无法动弹,但见得师父为其解围,他爬起身子悻悻地逃脱了。

他并没有注意师父身上略有些凌乱的衣物。

回到住所的林平之非常沮丧,也很担心,他不知道宁中则会给岳不群说些什么,他更不知道师父知道这些后会对他如何处置。

他想一走了之,但想到事情可能不会如此糟糕,但是恐怖的氛围在他头上笼罩。

事情并没有让他等太久,第二天,岳灵珊就跑过来对他说,让他来参加他们的家宴,只有林平之以及她一家人参加,显然她心中有很多不满。

“来,平之,快请坐。”

岳不群笑着招呼林平之坐下,坐上还有依旧有些愠气的宁中则。

“多谢师父师娘,还是师姐,幸能同席,诚惶诚恐。”

“哼,道貌岸然。”

岳灵珊小声嘀咕着“平之不必拘礼,就当我们是你的家人。今天是你师娘亲自下厨,不瞒你说,你师娘的厨艺可是一绝。”

“多谢师娘。”

林平之站起向宁中则鞠躬致意,宁中则则回以微笑。

林平之一下放心了很多,看来宁中则已经过去了那一阵冲动,她也没有对岳不群说所有事情,她还是想继续实施她的计划的。

四人寒暄一阵,因为岳不群的热情,让整个饭局氛围不错,宁中则也面露更多微笑,但仍旧不温不火。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岳不群起身道:

“平之,万分抱歉,为师仍需有事项需与其他门派商议,需要此刻离开,你与你师娘还有师妹好好吃饭。”

“爹,是师姐,师姐!”

“好,好,跟你师姐。平之,我先走了,多跟你师姐和师娘聊聊。”

望着远去的岳掌门,岳灵珊沉不住气地站起来道:

“林平之!你这个伪君子,别以为有我爹护着你,你就为所欲为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师姐,师姐别生气,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珊儿,不得无礼,快坐下,这样成何体统。”

宁中则厉声喊道,

“平之也不像你说的那样,他……他只是……如你一般,不太成熟罢了。”

“娘,你怎么也这样了!”

“珊儿,你坐下,你还是要跟平之好好相处,明白吗?”

“娘,你……”

“师娘,师姐,平之自知做了很多错事,让你们有所误解,着实是万般不该,后悔万分,我也没有其他特长,就借这个机会,为两位奏一曲我家乡的小曲,希望两位喜欢。”

“谁要听你吹什么曲子!”

“珊儿,这也是平之的一番心意,让他吹吧。”

等到宁中则再次醒来时,她头很晕沉,却感到周围只有少许阳光透过,整个房间都很暗。

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大椅子上,双腿被分成了M形。

这个动作实在是非常羞耻,尤其是作为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侠而言,她试图挣开绳索,却发现绳索绑的着实严实,而且整个椅子也被绑在一个柱子上无法动弹,而自己的双手被绑在头顶。

让她感到不安地不止如此,她忽然感觉自己胸部与下体都有些冷气,才发现自己的裤子不知被谁脱掉,肚兜也不见去向,只靠一袭长袍捂住要害部位。

到底是谁如此大胆?她努力回想晕倒之前的情形,林平之一道吃饭,难道是他趁机在酒中或者饭中下了药。

但饭菜皆是我来准备,他又如何能够有空闲放药?正疑惑间,她却发现眼前走来一个高大清秀的男子,

“冲……冲儿,你怎么来了,你如何下山来了。”

骤然见到自己的情郎前来,宁中则既惊又喜,

“冲儿,快来帮师娘解开,师娘有好多心里话想对你说。冲儿,快过来,冲……你……你要做什么?”

这令狐冲仿佛根本没听得师娘在说什么,直接走到她面前,掀开了那件唯一遮羞的长袍。

一瞬间,挺立的双峰、迷人的私处都展现在令狐冲眼前,他的脸上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宁中则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道:

“令狐冲,你……你想做什么!赶紧把我放开,否则……否则我饶不了你!”

但这句话似乎根本不起作用,令狐冲一弯腰,一双大手紧紧按在了那一对肉球上。

宁中则周身一阵颤抖,用更加颤抖的声音说道:

“令狐冲,你到底……啊……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给我住手,住手……啊……住……啊。”

随着令狐冲双手忘情地揉搓,宁中则却感受到一阵阵快感袭来,这不单是往日里对令狐冲的思念之情,还有说不出一种麻酥感传遍全身,她竟然开始轻哼两声。

我这是怎么了?身体怎么这么敏感?一串疑问出现在宁中则脑中,但很快又被一波快感淹没。

她很快感觉自己的下体被侵犯了,她想要用手阻挡,却发现自己被捆绑着根本无法动弹。

但更让她感到羞耻的是,下体刚刚被一只大手抚摸,她浑身都不自觉地紧绷起来,闪电一样的快感传遍全身,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娇喘。

眼前的这个男人仿佛拥有一双充满魔力的双手,单凭着抚摸已让自己完全被挑逗起来。

男人的舌头开始在宁中则的全身游走,舌尖轻点着玉颈、酥胸、小腹,留下一串杂乱的痕迹和越来越大声的娇喘。

“冲儿,冲儿,啊,不可以,啊,你……你……”

宁中则下意识地改变了对男人的称呼,实际已出卖了自己的情感。

双唇很快就交织在一起,香舌连起几丝亮晶晶的粘液。

“不……不行……冲儿……不可以……”

宁中则扭头退出双舌的共舞,皱着眉头喘着粗气道:

“冲儿,不行,我们……啊……”

但很快就被耳垂被舔带来的快感弄得说不出话来。

又一声周身颤抖后的呻吟后,令狐冲拿出了自己湿漉漉的右手,展示给双脸通红的宁中则看,

“看看,才这么几下就受不了了,你这个淫荡的师娘。”

“你,你胡说……”

宁中则骂道却不敢看令狐冲的眼睛。

忽然,令狐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宁中则顿时感到周身一阵空虚,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她娇羞地挣开眼睛,不禁惊呼一声,一根巨物正挺立在自己眼前,一下一下颤抖着。

此刻她已欲火焚身,竟然无法将目光移开,眼神也变得迷离,不自觉地舔着双唇。

但令狐冲却没有走进一步,而是转身走远。

“啊,冲儿……”

她想喊自己的情郎回来,却娇羞地无法说出口。

但她却发现,这个房间还有一个女人,就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也与她一样被这样捆绑着。

她定睛一看,

“珊儿,珊儿!你……你怎么在这?”

这个女孩不是岳灵珊是谁,她喊着自己的女儿,却又担心女儿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样,因为现在虽然她震惊地暂时冷静片刻,但她知道自己的下体已如蚂蚁上身一般,瘙痒难耐,蜜液不断从下体中涌出。

后面更令她震惊的是,令狐冲竟然也像对待她一般,将岳灵珊的衣物掀开,岳灵珊因为受到惊吓,当场便哭起来,

“大……大师兄,你……你要做什么啊?你……你要做什么?”

“冲儿,冲儿,你……你放开她!”

宁中则瞪大了眼睛,穿着粗气,厉声喝道。

令狐冲好像没听到这句话,继续揉搓着岳灵珊的一对巨乳,

“你这对大奶子明显就是给男人抓的,是不是啊,我的小师妹。”

“大师兄,你放手,啊,啊,好涨,好奇怪的感觉。”

未曾经历男女之事的岳灵珊呻吟着,却看到眼前兽性大发的大师兄而害怕万分。

这时,令狐冲却又凑过粗唇,想要强吻岳灵珊。

岳灵珊紧闭着双眼和嘴巴,扭过头去,不让令狐冲靠近自己。

平日里她心中形象高大的大师兄正在逐步崩塌。

看到一步步兽行升级的令狐冲,宁中则心中升起几种情愫,担心女儿受欺凌的母爱之情、看到情郎与情敌在自己面前做爱的妒恨之情、自己懊恼的羞耻之情,几种情感融在一起,让她怒不可遏。

她高喊道:

“令狐冲!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女儿!放开她!”

“令狐冲!你这个禽兽,你放开她!你住手!”

她歇斯底里地呼喊着,但她慢慢发现,自己每喊一句,自己母爱之情、羞耻之情就减弱一分,相反妒恨之情便增加一分。

同时,她体内的欲望竟然也增加一分。

逐渐她的呼喊声逐渐减弱,此刻她心中只有对岳灵珊的嫉妒,她看的越来越专注,仿佛令狐冲对岳灵珊所做的一切,都作用在自己身上。

体内的蜜液不断涌流,周身不断颤抖。

“啊,啊,令狐冲,你,混蛋,啊,好舒服……冲儿……”

这一边的令狐冲根本没有理会,竟然直接提起龙根直击岳灵珊。

岳灵珊心中恐惧万分,对令狐冲的恨不断增大。

她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开始被填充,因为前戏很少,下体一阵疼痛传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啊,快停下来,快停下来,疼死了,啊……”

她被疼的挣开眼睛,看到了令狐冲丑恶的嘴脸,这一个印象深深印刻在了自己脑海中。

“啊!”

房间中的被一声巨大的呼喊声填满,岳灵珊的处子之身由此被攻破。

说来也奇怪,自处子之身被攻破后,整个身体的快感随之袭来,而且越来越大。

“啊,啊,好舒服,啊,你……放开我……啊……好舒服……”

岳灵珊挣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大师兄,而是林平之!

“小林子!怎么……啊……怎么是你……啊,好舒服……”

林平之却没有放松频率,不断地抽插。

这边的宁中则也逐步进入一种快感的迷离状态,

“啊,令狐冲,你,啊,你给我过来,给我……给我……”

她似乎是无意识地舔舐着嘴唇,这时她发现,那个巨物竟然就在自己眼前,她的眼睛一下就有了焦距,开始忘情地舔着。

“嗯……嗯……好大……好粗……冲儿,好厉害……”

“你看看我是谁!”

“你是……是……林平之……”

虽然此刻宁中则已认出了林平之,但是却欲火焚身,不可自拔,

“平之,平之……好平之,快给师娘……给师娘……”

“这个春药可真厉害……”

林平之自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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