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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豪艇一间小小单元房里,门窗都紧紧关着,厚厚的窗帘隔着室外的阳光,将整个房间蕴成黄色。

房间中央,原本挂吊扇的钩子上垂下一条棉绳,正下方,则是一张呈弧形的帆布躺椅。

杜繁军悠然地仰躺在椅子上,胸前是一方木板,上面摆着他今天的早餐:一只面包、两根火腿、一盒牛奶。

余下的地方则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一名女子低头吞吐着肉棒的画面,而这个画面是从夹在笔记本上的摄像头传来的,摄像头的镜头正对着杜繁军的胯下。

就在他的双腿之间,霍兰音双膝跪地,两腿大开,一支中型塑胶玩具正在她双腿间“嗡嗡”地叫着,塑胶玩具的手柄部分被细绳缠着,细绳在她的股间穿过,在腰间缠了两圈系紧,就像是一条丁字裤一般;而主体部分则深入穴中,从微微自穴口露出的一点可以看到它时不时闪一下红光,另一个较小的突起在末端分叉,叉口抵在霍兰音凸起的阴蒂上,软软的两端则从左右夹住了那颗小豆豆,正上下抖动。

显然,有人已经帮那颗豆子剥过皮了,现在它红彤彤地昂着小脑袋,尖端还有些发亮。

她的双手在身后高高吊着,掌心相对地绑在一起,十指用细绳在指根部相对地系在一起,指尖则用纱巾包了几层,结打在食指侧,从两端分出细细的布条,将拇指中段系在一起,并在拇指外打着漂亮的蝴蝶结;双臂则极力向后展,前臂严丝合缝地并着,手腕处和肘上下用棉绳绑紧,两侧肩胛骨如同翅膀一般突出着;长长的棉绳穿过她在手腕处的绳子,于中间折叠,向上绕过双肩再向下,从腋前穿到腋后,在背后交叉一下,又从两臂侧绕到胸前打上一个大结,正压着胸骨角,两绳端在乳沟里交叉穿下,在乳根部向两边拉到背后,又从臂侧拉到胸前,将两臂扎紧,左侧的绳端从右乳下的绳间穿回,而右侧的绳端则从左乳下的绳间穿回,从臂外拉到背后绑紧,胸前的棉绳将霍兰音原本玲珑的双乳向上托着,剩余的绳端则都绑在她的肘间。

高高翘起的乳头上夹着木夹,将原本圆柱形的乳头压得有些扁,两只木夹末端各系着两颗小铃铛,正随着她的动作清脆地响着。

樱红的小嘴里填着一根湿滑的肉棒,滴滴香津从嘴角溢出,将阴毛染得黑亮;那根粗大的肉棒时而从她的嘴中露出鲜红的光头,时而在她的唇间摩挲,这时候,柔滑的舌尖会轻触着肉棒下方的系带,双唇再缓缓摸索着向上,将整个头部吞入口中,吸吮的力量使她的两颊微微内陷,偶尔不小心太过深入则使她的双肩略略耸动,当头部的上下摆动使她有些累时,就会停下来,用舌头点着肉棒中间的开口将它退出来,嘴唇一张一合,如同毛虫走路一般慢慢移向肉棒的根部,伸出舌来舔着阴囊,或是用双唇轻轻吸吮。

小巧的鼻子里喷着粗重的热气,将杜繁军的阴毛轻轻吹动,

“咈咈”的声响夹杂在“嗞嗞”的咂嘴声中格外悦耳,一个小小的话筒就为了录下这阵乐音而放在杜繁军的大腿上。

白色的绸巾严实地蒙在霍兰音双眼上,也盖住了上半部脸颊的绯红,同时也将脸上的碎发扎住,而脑后的秀发则扎成简单的马尾,正活泼地甩动着。

杜繁军慢悠悠地吃完早餐,期间从下体丢失的东西又用牛奶补回。

他关掉电脑,将摄像头和话筒放在电脑盖上,垃圾都扔在一边,随后将霍兰音的头扶起。

霍兰音舔了一下嘴唇,稍微平整一下呼吸,颤巍巍地将双唇打开。

杜繁军从一旁拿起塑料小盆,里面是一些面包屑和少许牛奶,将它放在自己原本坐的躺椅上便起身离去。

霍兰音慢慢扭动脸,慢慢触碰身遭的东西,很快摸索到那个小盆,她将脸伸进去,伸出舌头将早餐舔食干净。

吃完早餐,霍兰音叼着小盆慢慢转过身,慢慢跪行,碰到一张方桌才停下,将小盆放在方桌下。

不久,杜繁军的脚步声就传来了,他走到霍兰音身前,拎着她胸前的绳结将她提起,将她被扎在蒙眼的绸布中的碎发一一抽出,又把马尾辫放开,这才将她领到床边。

霍兰音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将塑胶假阳具的末端留在床外,它的猛攻已使她全身躁动。

杜繁军抖开棉绳,将她的双腿分开绑在两只床脚上,又解开她阴部的细绳,将假阳具慢慢抽动几下,霍兰音浑身一抖,却忍声没敢喊。

慢慢抽出假阳具,杜繁军又把它送到霍兰音嘴边,霍兰音伸出舌头舔了舔,又张口把体端吞入,杜繁军用细绳将假阳具固定在霍兰音嘴里,把开关开到最大,随后将两指插入她尚未闭合的小穴中,快速抽插一番,霍兰音被堵着嘴,不再忍耐,早已快感如潮的下体飞溅出晶莹液体,

“噗呲噗呲”的水声和她“呜呜呜”地大叫声连成一片。

“就这么爽么,兰?更爽的还在后面!”

杜繁军抽出湿哒哒的手指,在自己的肉棒上抹抹,两指撑开霍兰音的阴穴,将肉棒慢慢插入到底,慢慢扭动腰部,将肉棒在她阴道中旋动,片刻后,就开始了正规的活塞运动,时轻时重的力量、完全没有节奏的挺动,令本就因蒙着眼而方向感尽失、感知力锐减的霍兰音完全丧失了主观性,连基本的应对也做不到,只能随着杜繁军的运动而全身抖动着,发着忽高忽低、毫无连贯性的“呜”声,只有胸前的四颗小铃铛一直不停地发着悦耳的“叮叮”声。

很快两人进入了最后的冲刺,呃,应该说杜繁军进入了最后冲刺,因为,尽管杜繁军在经过了早餐时的消耗,所以这一场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霍兰音的身体仍然早就经历了数次的痉挛、扭动,她高仰的面目因痉挛而扭曲,绷直的颈部能看到明显的声带震颤,高昂的“呜呜”从变形的口唇间溢出,而且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阴道不断的收缩,像要吞噬一切一般疯狂地挤压着杜繁军的肉棒。

再也忍受不住那股巨大吸力的杜繁军趴下身,双手环住霍兰音的娇躯,在她的背后肆无忌惮地挤弄,双眼紧紧盯着她那因痛苦而苍白、因扭曲而更显薄嫩的双唇,牙齿啃噬着她光滑的下巴,狠狠将腰一挺,霍兰音全身一震,双乳、大腿、臀肉都不住的打着颤,热流喷洒在她的子宫内。

“今天表现的不错嘛!渐入佳境了!”

解开霍兰音嘴上的束缚,又换成自己的肉棒,杜繁军说道,

“为了奖励你,我决定带你到国外旅行,到了国外就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你再给我生个小宝宝,说不定以后还能回来。”

霍兰音听杜繁军这样说全身不觉一滞,杜繁军感受到身下美人儿的变化,笑道:

“继续啊,别停!你不会还指望你那两个朋友来救你吧?呵,早就被打发了,说不定她们的待遇跟你出奇得相似呢。”

霍兰音猛然抬头:

“不要……”

杜繁军也不生气,将她的头按到自己胯间,继续说:

“我都安排好了,上了船我们就安全了,警察就是把中国翻遍了也找不到我们。兰,你说我们去哪儿好呢?嗯,先在夏威夷待个半年再说,嗯,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能怀孕,我们还年轻,太早怀孕我们两个的时间就被缩短了。对了,我听老头子说那个什么“龙灵号”上尽是些大人物,肯定有许多大美女!嘿嘿,要是你能正常地跟我交往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出席那个海上party,你一定惊艳全场!我记得去年老头子带我参加一个宴会,主办方还说请来了S市最美丽的小姐,结果一看,哎呀,跟你没法儿比!那些个富商们还一个劲儿的流口水,切,不屑跟他们为伍!今天下午我们就走,想想我就兴奋,以后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这种日子真他妈不好受!不过幸好有你!”

也不知什么时候,杜繁军说着说着就睡着了,霍兰音听着他的平静的呼吸声,努力坐直了身子,胸前的小铃铛“叮铃铃”地响一阵,泪水逐渐打湿了绸布。

从警局出来,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了,方翰宇向路灯下的草坪里啐了一口:

“真倒霉,每次都是我输!”

抬头望了望隐在云间毫无光华的太阳,默默叹了口气,走到路边小摊位上。

“呦,方警官,又是你啊!”

一个正擦着桌子的老头儿抬起头,见方翰宇进门,问。

“倪叔,你好像很高兴是我啊!”

方翰宇没好气地说,

“老样子!”

“素三样四份,加一份排骨汤!”

老倪朝里喊了一声,又说,

“来这里的客人都让我高兴啊。不过,每天都吃一样的饭,不会厌啊?”

“哼!我就是让他们厌,下次就不会让我出来买饭了!”

“警察就是不一样,心机很深呐!”

老倪感叹一句,将一张桌子收拾停当,又收拾下一桌。

方翰宇坐到刚刚收拾干净的桌前问:

“唉,倪叔,那个,小易好点儿了吧?”

“啊啊,好多了!”

老倪停下来,

“医生说过一个月就能下床活动了,看样子要耽误学习呀。”

“人能好就行!唉,那个肇事司机还没抓到?”

“一点儿线索都没,怎么找?”

老倪叹了口气,又继续擦桌子,一边说,

“你们当警察的啊,都是好人,喏,就光是每天看你一直到两点多才下来买饭就知道你们也是尽心尽力了,小易的事儿啊,本来就不好查,我们也就只能忍忍了。”

“什么叫只能忍忍啊!倪叔你放心,我那帮同事虽然脑子肯定没我好使,但小易的案子肯定能查出来!”

“查什么啊,那都是他活该!”

正说间,厨房里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健壮男人,红红的脸上冒着细汗,身前的白色围腰已被油染成黄黄的一片,他手里拎着方翰宇要的饭,冷声道。

“倪老板。”

方翰宇打声招呼,问,

“这话是怎么说的?”

“我也问过他了,虽然他支支吾吾的,但隐约也听得出来一些。这小子跟他同学抢同一个女孩儿,结果没抢赢还是怎么的,把那男同学打了一顿,人家那都是高干子弟,哪受的下气!本来像咱们这种家庭培养个大学生就很高兴了,哪还指望他攀上个多好的姑娘,居然还跟那些富家子弟抢人!”

“倪老板,这话就不对了,咱早就是自由恋爱的时候了,哪有什么抢不抢的。要真是那个同学开车撞人,你放心,我们做警察一定给你做主!你说说,那个男同学叫什么,我们去查查他。”

“这我也没细问,等我回去再问问!”

“嗯,像这种重要情况早就应该报给警察了!”

方翰宇“训斥”一番,给过饭钱,这才回到警局。

亮堂的客房里,窗子大开着,冷风吹进不大的房间,拉开在一边的窗帘缓缓摇曳着。

房中的大衣柜紧紧闭合着,柜边矮桌上堆着一叠棉被,红木椅上则放着枕头,柜前的双人床上已没有被子,只有褥子和床单皱皱地被压在两个袒胸露乳的女子身下。

水沨低头趴在苏嫆身上,灵巧的柔舌正挑逗着苏嫆裸露的右乳头,左手的三个手指缓缓地在苏嫆口中拨弄,感受她口中的温润,右手则伸在股间,大拇指轻轻地触着尚未胀满的阴蒂,中指在阴道中抠挖着。

苏嫆眯着双眼,双手按在水沨后脑上,抚摸着顺滑的秀发。

水沨的上衣扣子已经全部打开,毛衣和衬衫也被掀到乳上的部位,胸罩却还紧紧箍着那对丰满的乳房,下身的百褶裙和紧身羊毛裤更是不曾动过,连细腰带也还系在腰上;苏嫆的大衣被脱去扔在床头,弹性很好的绿色羊毛衫领口向右拉着,一直拉到乳下,这一侧的文胸吊带也被打开,整只丰乳裸露着,下身的牛仔裤草草地褪到膝部,内裤却还在腰上,只是裆的部位被拨向了一边。

显然,两个人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要进入更深一层的状态还需要一点儿时间,而房门被敲响了。

房间外的人没有说话就离开了,脚步声渐远,两人幽怨地互望一眼,起身整理好着装。

楼下,赵姝一勺一勺地将碗里的汤舀起来放到嘴边“嗞溜”吸进去,对眼前的其他食物毫无所觉,水沨和苏嫆从楼上下来她也没注意;白绫卉则坐在桌子另一侧,手中的苹果已经啃了一半,显然她没有改吃其他东西的打算。

水沨从赵姝身旁经过,好奇地看了一眼毫无所动的赵姝,慢慢坐下,拿起眼前的碗筷,又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已成机械状态的赵姝,眨眨眼,向口中送了一口米饭,牙齿一合,就不动了;苏嫆则从赵姝另一边经过,坐到水沨对面,她盛满一碗汤,用勺子盛了举到面前吹了吹,嘬了一口,两条眉毛瞬间变得高低不平,慢慢转脸看向赵姝。

赵姝机械的动作犹然未停,苏嫆无奈地望向水沨,眼神中似有期待,水沨默默地吐出口中饭团,热烈地回应着她。

“我们出去吃吧!”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声音把赵姝惊了一个激灵:

“怎么了?”

这时水沨已经站起身来:

“姝妹妹吃饱没?我和苏姐准备出去吃饭呢。”

“出去吃?为什么?”

赵姝看了看两人,

“你们不想尝尝师姐的手艺吗?”

这一说,两人同时望向正聚精会神地啃着苹果的白绫卉……“吃苹果,至于这么认真吗?”

“原来……难怪……”

“下次有机会再尝吧!”

苏嫆说道,

“我刚刚想起来,梦怡旁边有一家特别好吃的小餐厅,好久没去过了,我们去吃吧!”

水沨马上回应:

“是啊是啊,我也很喜欢那里的饭菜呢!姝妹妹,我们就去那儿吧!”

“好吧。”

赵姝看着她们的急切劲儿有些茫然,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鼎鑫饭店地儿不大,饭菜也便宜,但又建在S市最为繁华的两大路段之一的华阳路上,所以看起来比同档消费水平的饭店要高级不少,也许这样客人就会多了?正好相反,在这里,低消费人群望而却步,高消费者又满足不了面子,所以客流实在很少。

今天依然只有寥寥数人,赵姝这桌上四人,已是占了三分之一以上了。

水沨点过菜,和一旁的苏嫆聊起来,白绫卉手里没有了苹果,正用那只裸眼打量着周围有没有能与苹果相媲美的东西,赵姝则低着头,闭着眼,手自然地垂着,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睡着了?

“姝子!”

一声喊,将赵姝从思绪中抽出,她睁着茫然的大眼转过身,身后,与她年龄相仿的一男一女正向自己走来,女子笑着挽着男子的手,男子虽然也对着赵姝在笑,却稍显不自然。

“喜儿?朱志光?你们怎么在这儿?”

赵姝看清来人,起身问。

“志光说这家的饭菜很可口,带我过来尝尝。”

苗喜大方地说道,

“这些都是你朋友?都好漂亮啊!”

“是呀!”

赵姝微微一笑,接着一一介绍,又说,

“我也是听苏姐介绍才来这儿的。唉,要不,你们也坐到这里来吧。”

“哦,不了,我们也有其他朋友在。”

苗喜向后面指了指,赵姝这才看到身后隔着几张桌子那边还有三个男子正看向这边,应该就是苗喜的朋友了。

“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你们聚餐了。”

“呵呵,哪有,那我们就先过去了!拜拜!”

“嗯,再见!”

赵姝说完再见正要坐下,苗喜又突然转过身来:

“唉,姝子,一会儿有一个海上party你知道不?”

“哈?”

赵姝愣了一下没想起来,于是摇了摇头。

苗喜笑道:

“不会吧!班里好多男生都追你的,这么好的机会居然都没人把握!就是那个豪华游轮啊,志光说一直到夏威夷附近才回来,还要在上面过新年哦!昨天新闻上还报道了呢,好多当官的、有钱的都会参加,像志光、裘哥、童哥他们的爸爸这些人,还有还有,本省第一美女明星也要参加哦!今天晚上就启程了,我们吃完饭就去。唉,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去玩两天啊,一张邀请函能带上全家一起去玩儿。”

赵姝笑笑:

“哪有人追我来着!你们两人的世界我去瞎凑什么热闹啊,再说,往夏威夷的话不得办证嘛,现在这个点儿哪还来得及?”

“不用吧,它好像是不出公海,中间也不靠岸,不让人下船,所以不需要办出境,怎么样,一起来吧?你看,那边还有三个大帅哥等着介绍给你呢!可都是官二代和富二代哦!”

赵姝狡黠地眨眨眼,说道:

“我们这里可是四个大美女,不够分呀!”

“呵呵,你不来可是要后悔的!”

说着走向远处。

赵姝坐下来,低头思索片刻,喃喃道:

“富二代、官二代,嗯?对呀,他不会习惯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在这里,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所以,他一定想要离开S市。但现在车票实名制,他怎么离开呢?自己驾车的话不到市关就得被拦下,那他会怎么办呢?哼!”

赵姝想了想,起身打电话去了。

苏嫆看赵姝一脸凝重地离开,轻声问:

“怎么了?”

水沨暧昧一笑:

“看来她想到了什么,所以去验证一下。”

一会儿赵姝又回来,坐在椅中又思索一阵,随即抬起头,轻启樱唇:

“没办法,也只能碰碰运气了,目前形势只有先依赖一下警察了。”

“怎么回事儿啊?这神神叨叨的?”

水沨看着赵姝的样子觉得好笑。

“我只是想到杜繁军一定会离开S市,而他离开的途径,不敢暴露的杜繁军肯定不会走一般路径,所以那些需要身份验证的途径不予考量,但寻常情况下不用身份验证的途径几乎没有,而目前,正好有一个可以不用验明身份又能轻松出境的方法。”

赵姝嘴角一扬,

“一个仅凭一张邀请函就可以从海上出境的方法!”

“仅凭邀请函?”

苏嫆眼前一亮,

“不会是那个海上party吧?”

“这也太武断了吧!”

水沨道,

“如果杜繁军不在船上,那我们不就白白浪费了十几天时间?而且那船不靠岸啊,所以他会去的可能性很小吧?”

“凭他爸的能耐,从国外安排一艘小艇并非难事,那么,一旦出了国境,他就可以随时下船了。平常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这么好的机会他哪会放过。再说了,我们现在待在S市也是一筹莫展,我们离开后警方也会继续调查。如果他不在的话,哈,我们这也不算浪费啊,反正我本来就想去参加那个party的。”

“这才是真心话吧!”

水沨刮了一下赵姝的鼻子,

“小美女,你有礼服吗?”

“呃?”

赵姝一愣,

“好像……呃,我们只要在旁边看就好了吧,还需要礼服?”

水沨笑笑:

“当然了,总不能大家都在party上穿得漂漂亮亮的,结果发现有人穿着……”

她转眼看了一下白绫卉,

“呃,风衣!”

“咦,师姐穿不穿礼服有差别吗?”

赵姝绕到白绫卉身后,右手指背抚着她的脸颊,

“美到极致的女性还需要什么呢?”

远方,四名差点被噎死男子赶紧用右手捂住即将喷出的鼻血,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嗯?你们怎么了?”

苗喜关切地问。

“呣!呣!”

他们摆着左手,示意自己没事。

这边水沨站起身,准备走到白绫卉身边,赵姝却邪邪地一笑:

“沨姐,我劝你不要尝试碰师姐哦!”

水沨悻悻地坐下:

“最关键的问题你还没搞定吧?”

“不就是邀请函嘛,简单!”

赵姝向苗喜那边怒了努嘴,

“他们不就有么!”

水沨媚眼望去,说道:

“跟那个朱志光、裘祈鳄在一块儿,我可是会觉得很别扭呢!”

“哈?沨姐认识他们?”

“他们都是男人,还是有钱的男人;我是女人,还是赚男人钱的女人,你说呢?”

“不会吧?”

赵姝有些惊愕,

“他们都是大学生啊。”

“呵,姝妹妹这么天真的女孩儿真是……满大学都是啊!”

水沨说道,

“女人对于男人不过是泄欲工具而已,你以为的爱情不过是男人上你的正当理由而已。”

水沨看了看赵姝被露骨的话语说得微微泛红的脸颊,微微一笑便转过话题,

“现在呢,还有办法?”

“嗯,当然!”

赵姝略一思索便掏出了手机,

“托师姐的福,我这里已经有好几个邀请电话了。”

这时候,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横在赵姝的手机屏幕上。

“姝,这样,好么?”

赵姝抬眼看着向来纵容自己的师姐,她裸露的左眼闪着只有面对自己时才有的温暖。

赵姝笑了笑,放下手机:

“看来,这个任务只有请沨姐帮忙了。”

“呵呵!”

水沨端起酒杯,斜眼看了看苏嫆,

“鉴于船上的某人,这个忙我不能帮你。不过,梦怡的当家花旦肯定是愿意帮忙的!”

苏嫆也是微微一笑,端起身前的酒杯,向水沨示意碰杯:

“办法是有,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水沨明白是针对自己的,问。

“上船后你要给我两天“私人”时间。

”苏嫆朝水沨抛了一个媚眼,

“日子由我来定!”

“呵,哼哼!”

水沨低头笑笑,仰头喝完杯中的红酒,

“两天而已,你能让我尽兴?”

“一试便知!”

两人相互盯着对方的眼睛,赵姝则不解地望着她们,只有白绫卉若无其事地将已经上了快二十多分钟了却只有她自己动过的菜往碗里夹。

冬日的太阳格外得懒,不过八点,它就早早的下了山,留下如水的静夜。

月光下,津港外的江里像是满布繁星,摇曳的渔火趁着夜幕肆意流泻;而港口,一艘巨艇巍然而立,护栏上的霓虹勾勒着它的轮廓,犹如整个罗马角斗场坐落其上的舰体在忽高忽低的江面上稳稳立着,丝毫不受波浪的影响,甲板上的棚翼中透出的灯光则缓缓转动,像放舒缓的迪斯高般比躁动的快节奏更令人陶醉;舱体更像是积木一般堆叠了十层,每一层都留着或方或圆的窗子,靠近甲板和船尾的舱壁上还有装着瞭望镜的大窗子,顶层更是高耸入云的瞭望塔,淡黄色的灯光从每一扇窗户中倾泻而出,将船附近的江面映得波光粼粼;船的侧面用霓虹书就了它的名字——龙灵号。

这艘游轮自甲板以上共有十层,甲板以下则分四层。

甲板以上第1至3层船舱是船长及员工的工作和休息区,再往上则是客人们的房间,顶层只分成了9间房,这里是商场、酒吧、餐厅等生活区,一些礼服、套装甚至情趣用品都可以在这儿买到,不但免税,本身价格也比平常便宜许多,有的甚至便宜一大半。

甲板上层舱房呈U形排列,两侧及船尾是房间,而中央却是露天泳池,当然,晚上10点以后水会放干,客人们很自觉地将它变成露天舞池、露天烧烤或其它露天场所,四周环列的房间里洒出灯光,将它照得昏而不暗,池底的五彩夜明石更将它打扮得分外旖旎。

甲板下的四层则是主要娱乐的场所。

最底下一层有两间很大的玻璃房,门开在上方,人进去后就可以看到海面稍下那湛蓝的世界了,跃跃欲试者,还能将房间里的“小房间”放下去,进入海洋的深处;其他的就是一些桌球、棋牌、影院等小玩意儿。

往上一层是运动场所,体育馆、健身房、竞技场分列两旁,中央是足球场及休闲区。

再往上就是会场大厅了,外面还有长长的走道,大厅里有舞台、舞池,顶上吊着闪光灯、装饰品,中央还有一颗巨大的红色球体吊在半空,连着它的细链上扎着鲜花,这个球体可以受控打开,将收在里面的彩纸、鲜花或其它向四周喷散,整个厅堂看起来既像正式的晚会现场,又像是非正式的舞厅或迪厅;除了大厅之外的部分也通过侧门与大厅相连,左边是茶餐厅一类的地方,右边是办公区。

最上一层是歌剧院、影剧院以及歌舞厅,然而更多时候,它被唤为“娱乐会所”,而且相较而言,歌舞厅是这一层最大的。

甲板上虽然装了不少的灯,现在却还没亮,只依稀被港口大厅的灯火照的有些反着红光。

而通明的港厅里则人流如潮,尽管已经有许多人已然先登船,现在依然有许多人排着队。

不过,很快人潮逐渐退去,因为九点开船,如今已经八点半了。

“呼,终于赶上了!”

李沾望着眼前为数不多的乘客长舒一口气,

“真不知道翰宇那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开的这么慢!”

旁边,身穿淡蓝色毛衣,胸前别着金色胸针的季彤微微一笑:

“看把你急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呢!你看,后面不还有人吗?”

“再有时间也不至于开得那么慢吧,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其实来得晚也有好处,可以跟他们错开时间,避免怀疑。”

“这小子才不会有这么多想法呢!嗯,我明白了!”

李沾扭脸看向季彤,

“呵,你明白什么了?”

“这小子八成是看季队你今天特别漂亮,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行啊,你小子也变得油嘴滑舌了!”

“这是实话,你一打扮看起来比我还小几岁,一点儿都不像上司的样子。”

“不像上司,那像什么?情人?”

“这个……”

“你小子主意都打到我头上了!”

“冤枉啊!”

李沾都快跪了,

“我只是觉得,呃,觉得,我可能不能胜任这个任务,应该换成秦队!再说,季队,为什么我们要来啊,交给他们那些大老粗不就好了。”

“呵,你也知道他们是大老粗啊。要说抓人,他们肯定在行,我们的作用就是给他们做参谋,告诉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不然他们打草惊蛇可就不妙了。”

李沾悄悄地舒了口气:果然只要谈到工作就能转移季队的注意啊。

“咦,季队,王科长不是责令你退出了吗?为什么你还能这么顺利地参与进来?”

“人手不够呗,最近各种案件,老头子就是想找人替我都难啊!”

季彤说着就得意地扬起嘴角。

“我看是因为季队长得漂亮!上面下达任务的时候不是说要找个有上流气质,最好品相要好的人嘛,季队在局里那是第一美女无疑,在船上肯定也是第一!”

“所以你就把我想象成情人了?”

季彤的眼神静如深渊,但李沾哪里还敢看。

就在季彤用“一阳指”将他的脑袋从太阳穴点开时,他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嘴贱!李沾被点得原地转了一圈又转回来,这才立定身子:

“季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原来船上第一美女不是你!”

季彤虽然很看重自己的美貌,但向来并不喜欢与人争胜,一来自己平时因为职业关系都只能穿制服或普通服装素面朝天,从来没有涂过眼影、用过粉扑,所以争第一并没有意义;二来自己并没有争第一的场合,警局不用说,那是拼能力的地方,出席的宴会也不行,那里都是上流人士混杂的地方,自己一个小小警察只能穿着制服在门外或者显示屏前待着,就算比那些美妇漂亮也没用,难道能让她来替自己换岗?所以她对李沾的这句话并不抵触,而是顺着李沾的目光看去。

果然,一名身穿黑色绒衣,披着镂空披肩的女性从远处缓步而来,她的身边是两名身穿西服的保镖,彪悍的脸上横肉鼓鼓地凸着;而她则是一张瘦削的俊脸,没有一丝多余的皮肉,水灵的大眼恰到好处地微微凹陷,削尖的下巴以柔和的曲线连着两侧颚骨;再往两边就是从发丝间和帽檐下露出的小巧耳朵,微凸的耳屏像小地鼠一般可爱;两鬓只有些许发丝,微微泛黄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抖动,其他的头发则盘起压在一只黑色带有黑纱的帽子下。

狐媚的脸庞、妖冶的嘴角配合窈窕的步态,让李沾说出的话没有半点折扣。

“是何司怡?她怎么来了?”

季彤略显疑惑。

“看来海河集团还是挺懂客人们的心嘛,有本省第一美女明星相伴,旅途确实增色不少呢!”

李沾笑笑。

季彤瞥了一眼李沾:

“原来就是为了这种人吗……”

随即打断他的意,呃,想,

“只是“曾经的”第一美女明星好不,至于这副傻样儿嘛。

”李沾正正声:

“我哪儿有傻样!再说,曾经的又怎么样,现在依然没人超越啊!”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都消失银屏三年了,现在怎么又出来了?”

李沾笑笑:

“虽然当警察我不一定比你强,但当男人我肯定超过你——废话!”

自骂了一句,他继续说,

“之所以找来何司怡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需求,这里的人都是平时过着挥金如土、不愁没女人的日子,在这一条小船上,没有一个能镇住全场的人哪儿行啊,那些男人自己带的女伴虽然能满足几天,但日子一长,在船上多转个几圈,突然发现别人的女伴比自己的漂亮,这时候怎么办?这些人都是强人,很容易就产生矛盾了,所以,要有一个最突出的人,把所有人的女伴都压下去,防止矛盾的产生。”

季彤听着这一通话,翻翻白眼: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龌龊呢!”

“唉?这怎么是龌龊呢,这是正常需求好不好,你们女人也有需求吧!”

“我们只要有一百套漂亮衣服供选择就心满意足啦!”

远处高台上,两名男子凭栏而立,默默地看着何司怡向游轮走去。

靠后的男子小声问道:

“经理,您在看何小姐吗?确实是佳人啊。”

鲁耀辉回头看了看他,轻声一笑:

“你别看她现在一副贵态,去船上要是闹起来了,大家可都不好安生啊!”

“闹起来?”

鲁耀辉摇了摇头:

“你不懂,幸好那件事知道的人没几个,何小姐还不至于当面跟她闹,不然,以何小姐的脾气,不要说那个人了,就是我们公司她也非得闹翻了。”

男子小心地问:

“经理,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严重?”

“哼,女人的小心眼儿而已!只要她不乱来就行,其他的你别管。走吧,快开船了。”

鲁耀辉招呼男子下了楼。

虽然说知道“那件事”的确实没几个,甚至不到十个人,然而在某辆正飞驰着的银色别克车内,现在就坐着两个知情人。

“五十七了,快赶不上了!”

车中,赵姝坐在前排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而车后,水沨、苏嫆早就因为过高的车速而吓得不敢动弹,连出声的份儿也没有了。

“啊,到了!”

赵姝解开安全带,而此时,车还没停下,却穿过停车区,径直开向江岸。

“喂、喂!”

水沨看着车子的轨迹不对,连声喊着,但后面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过高的车速让她的心始终悬着,话也说不连贯。

只见急速行驶的车子在港口安保人员赶来之前突然刹住,以车前部的两轮为定点优雅地划了一道弧,车也调过头来,随即车门迅速打开,赵姝冲出车子打开后门,早已忍不住的两人赶紧奔下车,也顾不得跑来的安保人员,腿下一软双双倒地,随即剧烈地呕吐起来。

白绫卉则在两人下车的瞬间驱车离开。

“快上船吧,要来不及了!”

赵姝扶起两人的胳膊。

“不行不行!呃哕!”

水沨摆着手,也管不了那个安保看到那张美丽的脸庞此刻却将五官挤成一堆时的惊愕表情,又狠狠吐了一口,

“完全走不动了,你师姐是要杀人啊!”

赵姝看向愣愣的安保:

“帅哥,快帮个忙吧,我们快赶不上船了!”

“哦哦!”

安保这才从失神中清醒,伸手扶住水沨,当他的右手握住她的纤腰时,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

“绫妹呢?她怎么办?”

苏嫆的耐力比水沨要好,稍稍吐了几口后就能自己走动了。

“放心吧,她速度快!”

赵姝拉着苏嫆的手快步走着。

九点,非常准时,汽笛声响彻夜空。

就在龙灵号驶动的瞬间,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港口高耸的圆篷顶开始,划着优美的抛物线,落进游轮侧舷的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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